一直到进了屋，喝了一口水，李梓才勉强清醒过来。m.churuyunkt.com

接着，她在房间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刘……律师？”李梓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大晚上的，刘兮悦就坐在面对阳台的桌子前，低头看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身笑道:“哟，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对于她的出现，莫奕渊显然也不知道。

“我打电话给你的助理先生，他说你会过来；正好我也在附近刚刚办完事，就来了。”刘兮悦站起身。

不得不说这样的职场女性让人羡慕，又漂亮能力又强，简直是女性的标杆。

“妹妹也出来了？”刘兮悦看到莫雪怜，眼神一亮。

莫雪怜笑着回应她:“兮悦姐姐，好久不见，你还是一脸单身的样子呀~”

“是啊是啊，单身多好。”刘兮悦说:“老娘有能力挣钱，干嘛还找一个人回来给自己添堵。”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得李梓毛骨悚然，这俩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莫奕渊放下了外套。

刚刚买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摆放整齐了，只有莫雪怜挑选的一些小东西还没归置好，堆放在角落里。

“当然有，还是正事。”刘兮悦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递给他:“总而言之，顾沉这位先生的案子，估计没那么容易定罪。”

“什么？”李梓连忙走过去，伸长了脑袋去看文件里的内容。

“是啊，你把案子转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闹鬼了。”刘兮悦幽怨地看着莫奕渊:“真不够朋友，假死这么有趣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这是重点吗？”莫奕渊冷冷道。

“哦，当然不是，我就是抱怨一下；主要是你们让我接触的那位受害人，丰雪小姑娘。”刘兮悦叹了一声:“临时变了卦，她提交的口供跟你们不一样。”

“啊？”李梓大为震惊:“她是怎么说的？”

“口供在里面。”

李梓不由分说拿走莫奕渊手上的文件——他看得太慢了。

迅速浏览了一遍之后，李梓错愕抬头:“她怎么……怎么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是啊。”刘兮悦抽出了细支香烟，正要点上的时候，莫雪怜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只好收起香烟:“虽说其他证据也够了，但是没有这位丰雪同学的证词，顾沉的罪名加不上未成年人那一条。”

“可他的的确确做过！”

“证据？”

李梓被刘兮悦的眼神一扫，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激进了。

“我知道你们想一次性把罪名全定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刘兮悦淡淡道:“但这中间出的这种变故，让我很愤怒。”

倒是看不出来她有多愤怒。

“为什么会这样呢？”莫雪怜好奇道:“证词前后不一致吗？”

“嗯，今天开庭之前我找丰雪同学谈过了，但她坚持自己之前一直这么说。”刘兮悦说:“恐怕，你们走了之后，又有什么人找过她了。”

“是我大意了。”莫奕渊淡淡道:“应该派人保护她才是。”

“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刘兮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姑娘的顾虑我懂。因为她身上还会牵扯到王瑞可的事情，估计是小姑娘也动了什么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未必。

不过证词前后不一致让人不由得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现在还能见一下丰雪吗？”李梓问:“我有点担心她。”

“嗯，我现在安排她住在跟我们事务所安排的酒店里。”刘兮悦说:“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好。”

刘兮悦告辞之后，李梓的睡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莫雪怜似乎看出李梓心情不大好，也没怎么去烦她自己乖乖在旁边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道了一句晚安。

李梓只拆了四件套铺在床上，随后倒在上面，眼睁睁等着天亮。

一大早，李梓和莫雪怜说了一声之后，来到刘兮悦所说的那个酒店。

和前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李梓直接上了五楼。

找到丰雪所在的房间时，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我都说了我会按照你的说法去做，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小婊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丰雪的父亲也在？

李梓抿了下唇，敲门的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有本事你打死我，你要是没把我打死，下个死的就是你！”

“妈的——”

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李梓担心丰雪真的被打，敲了敲门:“丰雪。”

争执声瞬间停下。

“我是李梓，有点事情要找你，方便开门吗？”

接着男人压低了声音:“妈的，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了，只是后面的链条没有拿下来，只露出一条缝。

“是你？你来做什么？”

“丰雪，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改证词？”

“……”丰雪露出来的脸上浮现出不满:“这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了！”李梓迫切道:“丰雪，你的证词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更改的证词无法证明顾沉……”

“碰——”

大门被甩上了。

李梓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她还是敲了两下门:“丰雪，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你和那些人都一样。”

李梓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还想敲门的时候，丰雪恶狠狠的声音透了过来:“你走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说的那些就是你们想要的事实。”

我们想要的事实？

李梓直觉这中间肯定有点问题，不等她继续劝说，门再一次被打开。

这次，是丰雪的父亲。

他油腻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姑娘，这件事既然跟你没关系了就别随便乱插手！”

“丰先生，我……”

“你好自为之！”男人又关上了门。

这次，房间里没了争执的声音。

李梓在门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逃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