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来接李梓，看到她已经准备完毕的时候有点意外。m.bokuwenxue.com

“走吧走吧。”李梓扯着顾沉就往外走，“我把sd卡交给哥哥，看里面有什么证据，全部提出来整理好，咱们现在就去女学生家里。”

“嗯。”

莫奕渊任由她扯着往前走，李烬正好也过来了，李梓嘱咐了两句，把卡交出去，然后上了莫奕渊的车。

去隔壁市不算远，开车两个小时，路上的风景不错，但李梓心事重重。

“我觉得，那个女学生未必也会出面。”李梓垂着头:“但总要试一试……十万块，呵。”

她面露讥讽:“顾沉这家伙要是不死，就别怪我动手了。”

莫奕渊瞥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做法律做不到的事情。”

莫奕渊心下一沉，感觉李梓……有点钻牛角尖了。

隔壁市不如本市繁华，但也算是个宜居的小城市，风景不错，也没有被过度开发。

换做是以前，李梓肯定很开心地要东看西看，不过一想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顿时没了任何兴致。

“这个女学生叫丰雪。”莫奕渊似乎看出李梓心情不好，先开口:“在学校里和王瑞可的关系不错，我让林檎去打听了，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好奇一件事。”李梓抬头看着莫奕渊的侧颜:“这些女学生是怎么和顾沉搭上线的。”

“一中不是那种管理很松的学校，如果顾沉要找学生下手，一中也不是首选吧。”

“而且听蓝晓云的意思，她们不是她找来的，所以……”

“中间人吗？”

听莫奕渊插了一句话，李梓陷入沉默，头皮发麻。

这样的案件她没有少听，一般会有辍学的学生在学校里蹲点，然后趁机接近。

不过就林檎打听的来说，当时并没有可疑的人接近学校。

一个半寄宿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的学生是如何解除到顾沉的？况且王瑞可只要下课，父母就会来接送。

就算顾沉胆子再肥，也不敢趁着学生家长都在的时候下手，把人带走吧？

所以可能性有且只有一个。

“丰雪的家境不如王瑞可，虽然王瑞可也只是普通家庭。”莫奕渊拐了一个弯，来到一个城中村一样的地方:“根据她们的同学回忆，王瑞可反而很照顾丰雪，丰雪因为性格关系与其他同学也处不来。”

李梓不想继续想下去。

因为这样太恐怖了。

车子停稳，面前是一片面临拆除的平房。

一个男人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背心，耷拉着拖鞋走出来泼水。

见到两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忍不住问:“你们谁啊！”

“丰先生吗？”莫奕渊走上前:“我们找您女儿有点事情。”

听到莫奕渊这么说，男人突然眼里射出精光，带着不怀好意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

男人舔了一下嘴唇:“你们找她干啥？”

“她和王瑞可是同学对吗？”李梓上前问:“想问一下在学校的时候，她和王瑞可……”

男人毫无兴趣地打断李梓的话:“我就问你们找她干啥，给钱吗？”

啊？

“那小婊子果然有事情瞒着老子！”男人嗤笑一声，说出来的话粗俗不堪:“你也是当初搞她的人？”

“丰先生！”李梓忍不住插嘴:“你这样说你女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怎么不太合适！”

男人像被踩到了尾巴的毛，全身炸毛跳了起来:“老子养她那么多年，让她念书花了那么多钱，怎么着啊！现在能在外面赚钱了就不管老子的死活了？！”

莫奕渊拉着李梓让她在自己身后。

面对这样的无赖，说什么都没用。

“你要多少？”莫奕渊说。

“你能给多少？”男人打量他，发现这人还蛮有钱的，油腻的脸上堆满了恶心的笑:“我这女儿当初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结婚呢，就给你们糟蹋了。”

“顾沉给了你十万。”

说完这话，李梓看见男人瞬间变了脸，有些心虚地左顾右盼。

“我给你十万，让你女儿出来。”

“十万够个屁！”男人又蹦跶起来:“妈的，当初要不是老子嫌丢人你们以为十万能让老子封口？去你妈的！”

接下来就是谩骂，各种粗俗肮脏的词汇一个一个往外蹦。

李梓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一个父亲能说出来的话吗？！

“爸，够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

“哦，小婊子回来了？”男人冷笑:“赶紧来看看，你的金主爸爸来找你了。”

李梓寻声看过去，一个短发女生背着书包站在马路上。

这条路上不会有第二个行人，也没有任何车辆经过，她就站在那里。

刘海盖住了眼睛，李梓只能看到她消瘦的脸颊苍白的嘴唇。

“还他妈不赶紧滚过来！”男人抬手指着她:“要老子说多少次？！”

“你进去。”女孩子不理他，走到李梓和莫奕渊面前:“你们来找我？”

“丰雪吗？”李梓不敢置信地问。

花一样的年纪，她却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全身上下散发着死一般的寂静。

犹如一摊死水，泛不起任何涟漪。

“我是。”丰雪瞥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我们去那边说。”

李梓和莫奕渊对视一眼，都对这个女生的沉静表达了诧异。

丰雪带着他们走过一个拐角，这里是被废弃的空地，放着钢筋水泥之类的东西。

李梓一肚子的问题，但在见到本人之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风一吹，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令人担心。

“不用了，你们来找我是为了王瑞可的事情对吗？”透过刘海的缝隙，丰雪盯着李梓:“她还好吗？”

“嗯？”这孩子不知道王瑞可已经死了吗？

莫奕渊淡淡道:“她死了。”

“事情发生没多久，她就自杀了。”

丰雪一僵，半晌吐出一句:“这样啊……”

“她死前没有跟任何人说关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