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下意识地就想点头。www.wenyuanshu.com

跟着莫总，和李烬还有李梓经历了这些，突然中断的话……就像听别人讲故事，听到一半，讲故事的人离开了。

那种“欲知后事如何，没有下回分解”的感觉急的他在深夜抓耳挠腮。可他也明白，讲故事的人，没了两个。

另外一个却如此冷酷无情，葬礼不出席、眼泪不掉、每日只躲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管……林檎气急，但也无可奈何。

莫总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虽然只是自己这么认为。然后就这么着了，葬礼、下葬、协助处理公司的事情……自己休假三个月回来之后可能会递辞呈吧。

但是那个遗书，还有来找他的蓝晓云，让林檎知道故事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第三个讲故事的人还没有死。

她还在。

但是林檎不会在李梓面前露出渴望，“查不查清楚又有什么关系，横竖人都死了。”

李梓听到林檎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搅动了一下咖啡深棕色的液体:“如果，你的莫总，和我哥哥，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发生车祸的呢？”

林檎瞪大了眼睛。

“只是我的直觉而已。”李梓说:“发生车祸之前，我哥和莫先生留下了很奇怪的‘遗书’，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调查下去，我想他们应该是知道可能会遭遇到了不测；但是以莫先生这样的手段，居然没有提前预警？”

林檎想了一下，脸色严肃地点头:“我其实也有点奇怪。莫总是风险投资人，在风险上面他比谁都谨慎，按理说不会知道了一些事情而不提前准备。”

“那么，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莫总觉得之后的不测，也许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李梓冷静分析道。

林檎有点讶异。以李梓现在的精神状况，还能想到这么多？

“由此可以推断，车祸有人下了黑手。”

林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应该不是对车子动了手脚；莫总名下有三张车，但是公司的公用车有八张。那天开出去的是莫总经常坐的小车，平常会有人进行保养和检查——那些人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如果害莫总的话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新的经理人上线了，这些老人对公司没啥贡献，要裁员的话第一个就裁掉他们。

如果莫总好好的，他们也就会好好的，所以没有理由害莫总。

李梓的猜测的也差不多，莫奕渊的人跟他们的利益牵扯不大。

“那就是我们的调查行动被谁知道了，对方起了杀心。”李梓沉声道:“这几天我都在想是谁，也试探过蓝晓云和唐跃，不是他们。”

李梓拿着那两部手机，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半天，试图引导对方能说出一点事情来。

但是很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唐跃就是个恋爱脑，随便一哄，就算没有见过面，他都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全部交待完了。朋友圈子也相对于比较干净。

蓝晓云么，在聊天上有所保留，李梓不太确定他们的身份有没有暴露。但是林檎出现说的那些，倒是让李梓确定了蓝晓云那边暂时相安无事。

“那还会是谁？”林檎一听不是这两个人，顿时苦恼起来。

“医院的人说，胡宇飞跑了。”李梓淡淡道。

“是他？！”林檎有点震惊:“但是为什么……我们不是没有暴露吗？”

“很难说。”

李梓摇摇头。

胡宇飞可不是丁洋那种头脑简单的人，而且他从业多年，加上他做的事情一直没有披露出去，只要用以前的人脉资源，他多少能查出一点来。

是他吗？可能性很大，但是李梓不敢轻易盖章。现在胡宇飞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贸然就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鬼知道这个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接下来就是顾沉。

顾沉这个人从来没有跟他们在明面上碰到过。更谈不上什么近距离接触。要真说接触的话，也就那么几次。

林檎也沉了沉心:“那蓝晓云那边……”

“林檎，你愿意吗？”这次李梓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李梓的眼神里透着真挚和无奈。

林檎不是没有看到李梓的憔悴，只是……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掌合起来，握成了拳。

“莫总死的蹊跷，你哥哥……”林檎说:“我也想，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梓好像就在等着林檎的这句话，露出一个微笑:“助理先生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想我能帮上忙。”

不过短短几日而已，林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李梓了。

“你想怎么做？”林檎谨慎地问:“虽说莫总的意思是要听你的行动，但我终究……”

“我知道。”

李梓忽然拿出一个小东西，递给林檎。

林檎拿起看了一眼，变了脸:“这是……？”

“之前的窃听器，我要你放在身上。”李梓说:“二十四小时，不准拿下来。”

“什么？！”林檎激动愤怒地锤着桌子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监控我？”

李梓面色平静，即便面对林檎的盛怒也没有任何波澜:“是的。”

“李梓，你别太过分！虽说我跟你站在同一个阵线，但我也有最起码的人权！”林檎的胸膛一上一下起伏着。

难道是自己刚刚态度太好了，让这个女人蹬鼻子上脸？

“你可以不做。”李梓说:“既然你同意了，那么选择权和决定权在我手上。”

林檎想到了那张遗书。

于是只好坐下，闷着头把窃听器抓在手里，半晌，才发狠似的贴在领夹的背面。

“这样你高兴了吧！”林檎没好气道:“然后呢！？”

“然后，去做蓝晓云的男朋友。”李梓说:“我要你搞清楚蓝晓云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拉皮条？以及她的上线和下线是谁。”

这就相当于是卧底了。

林檎冷笑:“要是她不肯说呢？我怎么办？”

“出卖你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