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市里的某家咖啡厅碰面。m.zhibowenxue.com

看着林檎又穿上了之前那种特别能唬人的西装、配饰、手表的时候，李梓不动声色，只挑了一下眉头。

林檎难堪地撇过头，嘟囔道:“我也不想。”

“……蓝晓云，去找你了？”李梓知道不管林檎怎么不愿意，总是避不开蓝晓云的。

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会伸手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根稻草。

林檎回了一个“知道你还问”的眼神。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李梓放下咖啡杯，杯子和碟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地响声。

“你吧。”林檎以为李梓是去看莫雪怜，结果搞了半天是在另外一个医院。

胡宇飞逃了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那么李梓去那能见的人，只有乔可心。

李梓摩挲了一下手指，淡淡道:“小乔好了，要见我。”

“有新线索了？”林檎迫不及待地问。

李梓好笑地看着他:“之前不是说不会再管这些事情了吗？”

“……你管我！”林檎抓着杯子恶狠狠喝了一大口，结果被滚烫地咖啡呛的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涨得脸通红。

李梓放下玩闹的心情，轻轻点了点头:“嗯，大概了解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我们先前推测的不错，小乔被逼着做了那种行当。”

当时林檎刚醒，一心只想找莫奕渊道歉，并没有特别注意；但从之后调查的苍蝇水夜总会等事情来看，他也推测出来了。

这样的事情……没多少人是自愿的吧。

林檎把怜悯的心情压了下去:“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对吧？不然不会点名要找你。”

“她供出了一个人。”李梓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的话——”她脑海里浮现出徐强的样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应该能查出不少事情来，但是我不想。”

“那是为啥？”林檎不解，告诉警察多好啊！这么一来能省下多少事情？

“因为我不想。”李梓用指节重重敲了一下桌子，表达自己的意思:“给他们能调查出什么？呵……”

听着李梓后半句嘲讽的语气，林檎有点不明所以。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带着试探小心翼翼说:“你……是在气车祸的调查吗？”

“……”李梓低下了头。

果然如此。

这么一说，林檎也上了火:“这都几天了，一个准确的调查结果都没有！我还托人去打听，结果说什么事情复杂现在结果还出不来……”

对外说是驾驶员可能喝酒了，驾驶有误；也有说是因为车子缺乏保养导致刹车失灵。

李梓想办法拿到了那段监控，仔细分析下来，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么一回事！

本来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往左边猛地一靠，就像有人抢了他们的方向盘一样；撞上护栏之后，车子停下几秒钟，接着反方向爆冲……但凡有点驾驶经验的也能看出这其中的不对劲。

连李梓这种没怎么摸过方向盘的人都察觉到不妥之处，可是调查结果还是没结果。

李梓冷冷道:“所以我不想。”

“我明白。”林檎冷静下来，点点头:“那乔可心说了什么？牵扯出的人是谁？”

“蓝晓云。”

林檎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小乔告诉我，和丁洋一直联系，给她介绍客户的人是……蓝晓云。”

李梓此刻的心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既愤怒又无奈。

愤怒的是莫奕渊怎么找了个这种人去陷害哥哥？难道他事先都不调查一下吗？

无奈的是……莫奕渊的死亡让她死无对证。

林檎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踌躇，然后带着歉意道:“李小姐……”

他重新喊她“李小姐”了。

“这个人，我知道你肯定会怪莫总。但是莫总也不太知道内情……”林檎抓着后脑勺，盯着另外一只手腕上的表，“这个人，不是我们找的。”

李梓挑眉:“不是你们？”

“当时莫总只是说让李……你哥哥付出代价，底下的人就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很缺钱的人，具体的我们并没有过问。”林檎眼神游移:“后来我们知道了，也没有多嘴问一句。”

“算了，我哥已经死了，真要追究也是我哥追究。”李梓冷冰冰道。

李烬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况且他那么爱莫雪怜，是以也不会继续追究莫奕渊，只可惜……

林檎像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等抬头想确认的时候，李梓恢复到了之前冷淡的样子。

是他的错觉吧。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什么情况？”李梓转移了话题:“蓝晓云去找你了，然后呢？”

“……我也不清楚你和她说了什么，她问我是不是从国外回来了。”林檎说:“我只好顺着她的话讲。但是她的情绪，怎么说呢……很不稳定。”

林檎回忆刚刚和蓝晓云分手，蓝晓云化身牛皮糖一样黏着自己的样子。

换做是以前他早就让这个疯婆娘滚远点了，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明明说好不会再扮演唐雨这个角色了，他大可直截了当告诉蓝晓云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梓当是站在那里拿着遗书的脸。

好像在哭，也好像在笑？他分不清楚了。

“是怎么不稳定法？”李梓问。

“情绪很低落，好像在害怕什么；但是我追问下去，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林檎叹了一声:“没办法，我只有先安抚她，让她在莫总的别墅里待着，然后出来找你。”

“是吗？这么说来，蓝晓云很信任你，那么从她那边你可以继续……”

“打住！”林檎打断李梓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让我继续接近蓝晓云吗？”

“如果你没有这个打算的话，你就不会来找我。”李梓说。

林檎越过咖啡升起的朦胧雾气看过去，李梓的表情亦真亦幻。

“你也想查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