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她就觉得自己跟不上事态发展了。m.zhaikangpei.com

这满脑子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让她快憋死了。

而莫奕渊翻阅着手上的资料，好半晌才开口:“你想听哪一部分？”

“还有分部分的？呃，那就从你手上的这个账单开始说？”李梓的眼神黏在那一份账单上。

莫奕渊递过去，李梓忙不迭接在手里。

打眼一看，密密麻麻的。

不过很快李梓就看出了端倪。

收入这一栏，近一年都是三千四千的样子，最后多出了一笔两百万的款项，打款方是顾沉的公司。

接着立刻转出，转出的账户叫吴梅，也就是刚刚莫奕渊说的那个名字。

除了收入，支出也开始增多。从今年一月份开始，几乎每个月的支出都在五位数。

支出单位有两家不同的医院。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刘律师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调查过。一开始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钱才会自首，从账单看，那两家医院其中一家以治疗癌症出名。”

李梓点点头，为了钱这样的动机确实足够了。

“但很快，我发现我想错了。”莫奕渊蹙眉:“昨天看完刘律师的资料之后，我让人去查吴茂一的行踪，但结果让我很意外——”

“——这一年里，吴茂一没有接触过顾沉。”

“啊？”李梓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可能？”

“的确是这样。我对比了两个人的行踪轨迹，甚至于还拉了两个人的通话记录，结果都是零交集。”

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李梓第一反应是吴茂一大概率不是顶罪了。

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所以我按照账单上的名字查了查这个叫做吴梅的人，吴梅也和顾沉没有交集。”

“……”

李梓看着手上那个吴梅的名字，越来越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那他，那他说跟高佳……”

“我猜测他见过高佳，但是跟高佳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好说。”莫奕渊叹息了一声:“高佳的朋友告诉我，在出事前，高佳的确说过被人纠缠，但是那个人纠缠了一段时间就消停了。”

“警察也调查过，的确查出这个人是吴茂一。”

也就是说吴茂一说得那些是真的？

李梓挠了挠头:“动机有了，口供也有了……这件事，真的盖棺定论了吗？”

李梓有点不服。

查了这么久，就因为出现了一个自首人，而功亏一篑。

“也不一定。”莫奕渊皱眉:“我顺着吴梅继续查下去，查到个有趣的结果。”

“吴梅是李寻的妈妈。”

“……”

“也同样是吴茂一的亲生母亲。”

李梓有点激动:“真的，真的吗？你是说李寻和吴茂一是兄弟？”

“同母异父。”莫奕渊点点头:“不过查的不是特别详细，只知道当初吴茂一被送去了孤儿院。”

“兄弟俩都为顾沉作证，另外一个甚至于还顶罪……顾沉到底对他们有什么样的影响力？”李梓喃喃道。

窗外的风景飞速，李梓的脑子也飞速转动中。

“我想关键点应该在吴梅身上，李寻住的屋子是他外公的，吴梅以前也住过一段时间。”莫奕渊说:“但是现在吴梅住在疗养院里，每个月花销巨大。”

“所以李寻也是为了钱……？”

“不是。”

莫奕渊摇摇头:“李寻不知道他母亲在疗养院。李寻就是个不孝子，是个混蛋。”

很难得听莫奕渊骂人，不过李梓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莫奕渊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对李梓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李梓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后道:“所以吴茂一账上的另外一家医院是个疗养院？”

“嗯，档次还不算低。”莫奕渊说:“每个月的花费也要一万多。而且从年中开始，吴梅因为陷入昏迷，每天不得不靠机器维持生命。这样一来，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啊……

李梓有点同情起吴茂一。

毕竟要是家人出了什么事情，一口气没了就没了，但就怕只剩下半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于吴茂一这样的状况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就是说，这也算是命吧。

“以李寻的工资状况，根本不可能供养得起吴梅。于是他开始四处借钱，很快……”

莫奕渊指着李梓手上的账单:“从八月开始，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但是……”李梓翻看着记录，“虽然支出很多，但也有进账，基本持平呀。”

“他被公司开除的原因就是挪用了公款。”

“但是吴茂一很聪明，他是用别人的账户给自己打款，这个我也查了，不过意义不大。”

李梓点点头。

“但是你说两个人没什么交集，但为什么顾沉的公司一下子给他打了两百万？我才不信顾沉是那种知道自己手底下员工有困难就会伸手帮助的。”

李梓说:“从来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

莫奕渊看了一眼李梓:“你倒是挺懂得人情世故。”

分不清楚莫奕渊是不是在夸奖自己，李梓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莫奕渊说:“亦或者，真凶真的是吴茂一？”

莫奕渊的两个问题，让李梓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梓突然想起刚刚吴茂一的表现，有点不确定道:“但我觉得吴茂一的问题也很大，刚刚他一副精神分裂的样子，很吓人，但也很奇怪。”

“嗯。”

莫奕渊想了想，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对李梓说:“你可以问一问相关专业人士。”

“啊？”李梓没反应过来。

“那位尹医生，应该知道一点吧？”

李梓一听有点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想再打扰尹医生了。都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而且我之前问的那些问题已经算是逾越了……”

想到尹医生那么忙，还要抽空再电话里回答自己的问题，李梓就已经有百八十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