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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三年,还有一件大事,《律历渊源》一书共一百卷编成。www.zhhrzx.com
去年过大寿扩选了一倍有才年轻人,梅文鼎的孙子梅珏成,苏州府学教授·精通天文历算的陈厚耀,钦天监五官正何君锡之子何国柱、何国宗,蒙古官学生安达,原任钦天监监副成德……康熙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在无逸斋附近的蒙养斋纂修律吕、算法等书,以胤祉及胤隅、胤禄充任纂修,何国宗、梅珏成充任汇编,陈厚耀、魏廷珍、王兰生、方苞充任分校。到秋天来临,论述算学的《数理精蕴》、论述历法的《历象考成》、论述乐理的《律吕正义》等书相继编成。康熙将这三书合为一部,赐名《律历渊源》。
这是一部反映目前自然科学最高水平的带有总结性的著作。它不仅系统而又条理地收集、编排了明末清初传入的西洋数学、几何学、天文学以及声律学知识,而且也汇集了这片土地上传统的历算及声乐精华,颁行以后,流传很广,影响很大。
此外,通过这部书的编纂、各大学院的学习,大清新一批科技人才也在成长起来。
四爷在南海得知后,开心地一笑,命令王之鼎:“去请来马六甲亲王。”转脸看向弘晖,因为他张大了嘴巴的惊讶,笑道:“你认为,马六甲亲王,适合做什么?”
弘晖真真惊讶了,扭头看着王之鼎的背影,再一转头,嘴巴合上,几步窜到阿玛跟前,倒杯茶端给阿玛,不敢信地问:“阿玛,你要马六甲亲王带头办学?”
“有这么个想法。”四爷摇着摇椅品着茶,颇为享受儿子的孝顺。
弘暖大步从外头进来,打千儿行礼:“给阿玛请安,给大哥请安。”四爷笑道:“起。”抬头看看墙上自鸣钟的时间,原来到了中午下学了。“怎么一个人过去了?”弘晖一眯眼,瞅着弟弟:“是不是听王之鼎说,阿玛要去请马六甲亲王?”
弘暖重重地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阿玛和大哥:“阿玛,儿子听说了玛法编书加大力度培养高端人才的事情——为什么要请马六甲亲王?”
四爷喝茶的动作不停,俊脸在茶香袅袅中显露几分朦胧:“马六甲的历史,你熟悉了吗?”
“儿子熟悉了。”弘暖正襟危坐,认真回答道:“马六甲原为一无名渔村,四处草莽丛生,一片荒凉,位于马六甲河边,背山面海,形势险要,又有便于停泊小船的港湾,海盗出没,仅有居民数十,多为来自暹罗属地淡马锡的难民。土地贫瘖,粮食不足,居民多以捕鱼为生。”
“唐代开始,马六甲海峡成为东西交通孔道。三百年前,来自苏门答腊深受印度文化影响的巨港王子拜里米苏拉初到马六甲并建立起马六甲王朝,其随从占居民人数的大半。当地居民主要信仰佛教或印度教,许多地区甚至仍处自然崇拜、图腾崇拜。为了稳定国基,拜里米苏拉等人和当地土著和睦共处被视为马六甲立国国策。此外,因其与室利佛逝的渊源,在国防军事上得到了以海为生的海人之绝对效忠和配合……”
四爷随意听着,弘暖说着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面露尴尬,却又有少年人的不服气。
“阿玛,儿子以前没有注意到,儿子……知道了,要获得当地人的支持是关键。而马六甲亲王代表的不光是守旧贵族们,更是当地三百年来的民心民意。可是……”他抿了抿唇,不甘心地找理由道:“我们大清和当初的巨港王子不一样。这里已经有一半的华人定居,更有二十多年来朝廷不断移民驻军,我们的文化已经是主流文化,民众都很认同我们。”
四爷含笑看一眼弘暖。看的他脸上微红,越发尴尬,但也越发倔强。
弘晖微微一皱眉,因为他的态度。
四爷了解弘暖看似最是温和,其实最是骄傲的脾气。他自从来到马六甲,就是一副主人的姿态,完全没有将当地贵族们看在眼里。所以那次抓刺客惊扰到马六甲亲王,他压根看不见,还是四爷生气要他过来道歉,他才意识到基本礼仪都忘记了,忙慌地道歉。
“抛开来马六甲亲王的出身身份,我们用看人才的眼光来看他。要办学,需要人来操办。做事用人,用人做事,有何区别?弘晖先说说。”
弘辉不再管弘暖委屈地红了脸的小样儿,略加思考,快速回答:“儿子认为,做事用人,就是把事情怎么做,想得清清楚楚,但……越管理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要考虑整个局势某个方面结构怎么操办,就不够用了。”
瞄一眼发愣的弟弟,端起来大哥的模样严肃道:“我目前也处在中间阶段。‘做事用人’的法子不够用了。这事儿怎么干你也没搞清楚,你根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要找到最有可能把这个事情想清楚和做出来的人,让他来管着一方面。和小时候打架一样,有放哨的,有打探消息的,有冲第一个的……要做排兵布阵的事情。这就是用人做事。”
“阿玛!大哥!”弘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看着那个。“阿玛和大哥认为,我们不懂怎么在马六甲办学,要请马六甲亲王出面?”话音落,呆呼呼的越发不敢置信的表情。
气得弘晖抬手给他一个响亮的脑崩儿,瞧着他捂着脑门无辜含泪的模样,更气。
“用人做事!用人做事!你需要办这件事,不好直接出面,也没精力,有比你更好的操办之人,你为什么不用?识人用人,这才是你应该学习的!而不是你知道怎么找地址,怎么找老师,怎么找学生……懂?”
“……懂。”弘暖委屈地低了头。“我知道,有事情要找大臣们做……我以为……”
“你以为,马六甲亲王不是我们的大臣?凡是大清子民,都是我们的人。凡是能用的人,即使是西洋人,也要用。”弘晖表情严厉。“马六甲亲王一方亲王,当地土著领袖之一,你知道他的身份重要吗?他若也有能力,我们为什么不用?”
“我知道了……”弘暖还是勾着脑袋,那脑袋都要勾到胸口上。吸鼻子的声音匆匆的。四爷摇头失笑:“我们是流放,就是流放。弘晖,弘暖,不要觉得承认这件事,是没有面子的事情,生怕被别人欺负瞧不起。该有的面子不体现这个方面,该有的里子更是关键。”
“阿玛!”弘暖一抬头,眼泪花花,眼睛红红地看着阿玛。哭声道:“阿玛,是儿子想差了,儿子……担心……”
“你们要记得,你们是自己。是阿玛的孩子,爱新觉罗家的好儿郎、八旗子弟,是优秀的大清子民。不管在哪里,都是。不管什么处境。”四爷略严肃,抬手揉揉两个孩子的青瓜脑门,慈爱道:“这段时间,你们都承受住很大的压力,阿玛看在眼里,很心疼,也很骄傲。”
“阿玛!”
弘晖和弘暖一起呼唤一声,一时情难自已。人一旦有这样担忧害怕的心理,就容易会有偏激心态。看人看事带着情绪,做事方面就拘谨了起来,不大方不大气没有理智。
“阿玛,我们知道错了。”两个孩子都低了头。回忆他们来到马六甲的表现,确实好似一只生怕被人欺负的小幼崽,处处张牙舞爪,拿鼻孔看人。
“什么错?”四爷乐了。“阿玛很高兴,你们这段时间都克制住了自己。在你们这个年纪做到了最好。”四爷挑着一边眉毛笑,黑亮澄明的眼睛满满的都是为人父亲的自豪。
弘晖和弘暖对视一眼,弘暖抢先一步扑到阿玛的怀里。弘晖瞪眼,喊一声:“阿玛!你看弟弟。”
弘暖在阿玛怀里开心地蹭蹭脑袋,哼笑一声:“大哥是羡慕我。大哥长大了,要娶媳妇了。不能和阿玛撒娇了。”
“我哪里要娶媳妇了?”弘晖鼓着脸,不服地看着阿玛。“玛法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京,所以暂时还是选福晋,不定下来。额涅说我还不到十五岁,不给我身边放伺候格格。”
弘晖也很委屈。
堂哥们都娶媳妇生娃,就他,现在还是单身!
他一路南下看见喜欢的女孩儿,不能勾搭进门。在马六甲遇到喜欢的女孩儿,也不能勾搭进门。
弘暖奇怪地看看大哥,两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互瞪一会儿,都是天真的纳闷儿。
“阿玛,为什么不到十五岁就不能有伺候格格?老祖宗说,阿玛当年,十一岁身边就放了很多伺候格格。”弘晖不懂,他为什么要等到十五岁。
“阿玛和你额涅十一岁大婚。但是一直到你们额涅十八岁方圆房。康熙三十九年弘晖出生。你们若有这样的定力,阿玛就给你们放伺候的人。”
两个孩子听傻了。
“怪不得大哥比叔叔伯伯们家里的堂哥们小好多岁。”这是弘暖。年龄小打架吃亏啊,堂哥们曾经欺负大哥,他都记得。
“阿玛,为什么要等到额涅十八岁?”这是弘晖。难道他将来有媳妇儿,也要等到媳妇儿十八岁?弘晖瞳孔紧缩!
“其中一个原因是,十一岁不适合有孩子。你们额涅在娘家的时候,……你们也知道外公家里的情况。身体没有保养好,不好有孩子。”
!!!
弘晖和弘暖都在震惊中。乌拉那拉家当年因为外公迎娶继福晋家里混乱他们知道,但他们不知道这么严重,严重到额涅养到十八岁才能生娃娃!
“个人事、家事、国事。要先顾好自己和家里。你们要切切谨记。”四爷不放心地叮嘱,看见王之鼎从外面进来,听他行礼说:“爷,马六甲亲王出海去了。奴才已经通知了他的管家。”
四爷点点头,轻轻拍拍弘暖的背:“既然如此,起来,我们去逛逛街道,今天太阳好。”
马六甲上百年的老房子依然朝气勃勃。街上多数都是娘惹住宅,你看他们门都不阔,因为当时的官府以门的阔度来增税,聪明的峇峇就把门弄的窄窄的。别看他们门小,进去就是另一番天地了,深深的庭院,别致优雅。
父子三个一路逛着,听着半生不懂的当地话、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吃本土的豆酱鸡,也有闽南的咸菜鸭汤,这里的一切都是各地方各民族各国家的相互依存,呈现文化交流之美。
这个城市位于马六甲海峡北岸,与印尼的苏门答腊隔海相对。是郑和下西洋的停靠点,是东西方航运的咽喉,承担着全球三分之一的货运量。
放松下来的弘晖笑眯眯的吐糟自己:“我原以为马六甲海峡是一个放大几倍的三峡那,两岸有高高的山峰耸立,众多的船只摩肩接踵穿梭其间。来到一看,和想象大相径庭,海峡原来是一个一望无涯宽阔的海面,远处的巨轮飘渺得如同小舟,海峡最窄处也有37公里,西北最宽处达370公里,全长l080公里。”
弘暖嘿嘿笑:“望山跑死马,这是眼睛害自己。想象之下的落差,这是期待害自己。大哥笨笨!”
弘晖抬脚就踹。
弘暖举着一个烤肉串闪身就跑。
“你别跑!”弘晖生气地追。
“我就跑!”弘暖跑的越发快。
四爷瞧着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无声一笑。
马六甲海峡很小。相比之下,离此不远的马六甲古城实在更小,是一个完全步行就可以走完的小城。小城上的荷兰式建筑物红屋,又名荷兰红屋,曾是机关要地。一座纯木质的房屋——苏丹故宫,经过历史的洗礼,已经显露出沧桑,但尖尖的屋顶,显示了东南亚的独特建筑风格。
其中有很多闽南式的住宅。街道曲折狭窄,屋宇参差多样,很多住房的墙上镶着图案精美的瓷砖,瑞狮门扣,镶龙嵌凤,处处显示出马六甲的独特风貌。
没有北京城的宏伟,没有南京城的富裕,当然也没有嘈杂和拥挤。马六甲的街、巷、老房子向每一个来这里的人们讲述着古老的故事、质朴的生活、恬静的心情。可能是因为战火不断,人为灾难频繁,这里的人格外珍惜生活,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平静生活。来到马六甲往往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童年,那古朴和醇厚需要纯真去体味。
四爷在马六甲海峡边久久站立,因为无论在经济或军事上,这可与苏伊士运河或未来的巴拿马运河提并论的国际水道,对大清都太重要了。四爷也喜欢放弃那份远见卓识,眼中只有点线面、构图和和色调,只以一个流放之人的视角观察和融入自己眼中的所见所闻。
父子三个在海边渔民客栈简单午休用膳,恰好马六甲亲王从海上回来,被人簇拥着,手捧一条红色的大鱼,满是收获的自豪。和四爷迎个对面。
“四爷,你今天又出门逛街?”
“逛街,也是等你。”四爷好暇以整,上下打量马六甲亲王少年人一般的精神蓬勃,倒是没有了初见之时的抑郁。
“等我?”
马六甲亲王一个激灵,抱紧了手里的大鱼,目光警惕:“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钓到一条好鱼了?”
“好鱼爷多的是。找你另外有事。”
“那什么……好鱼和四爷一起分享,是我的荣幸。”马六甲亲王嘿嘿笑,四爷找他有什么事情?他和人群说一声:“你们先回去,要好的厨师去处理这条鱼。”
两个人漫步朝马六甲亲王在海边的豪宅走,马六甲亲王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听着大船的汽笛声、波涛声,很是感叹地说道:“我们这里地方不大,从来都是做工的人,想要读万卷书走万里路的几个文人来这里。可我最近发现,带着家眷来的富商游客也多了起来。单纯的游玩。嘿!”
“估计是四爷来了,引起来的。”马六甲亲王越说情绪越复杂。“他们的到来给客栈酒楼带来生意,也带来外面的花花世界。我听说,不少当地贵族,都想要去江南、北京买宅子。”
“虽说地方不大,却是举世闻名,具有丰富的旅游条件。……有没有想过,将苏丹王宫,作为马六甲博物馆使用?里面收藏代表马六甲文化的各种文物,文化代表物件儿。包括荷兰人以及葡萄牙人的纪念物,稀奇的钱币和各个时期的纪念章……。”
“你说什么?”
马六甲亲王转头,好似地球自转一般,咔嚓咔嚓地转向说话的人,眼睛直勾勾的全是惊恐。
“……我说的是真的。”四爷一声叹息,落在咸咸的海风和波涛声中,转瞬即逝。“我已经写信请示过汗阿玛,汗阿玛答应了。你若想办,就来操办。……我只是担心,这位古老的建筑如果不好好保养,慢慢的,就会被虫子蛀没了。”
“你!”马六甲亲王怎么能信这个理由?“你不是应该一把火烧了,或者推倒重建,或者你自己住进去吗?”
四爷很是嫌弃,那表情淡的,好似连嫌弃都懒得表达。
“好好的房子,爷烧了做什么?推倒重建,比直接建造还花钱。”
“几百年的老房子,木头的,爷才不住去。北京的紫禁城也是木头建造的,老的到处都是一股子腐朽木头的味道,几次翻新大修,花的银子无数,可你看,汗阿玛不想住,建造畅春园和承德山庄,小汤山园林。爷也不想去,兄弟们都不想住。”
马六甲亲王有点懵。
那不是房子。
那是苏丹王室的代表。
可他面对一点兴趣没有的四爷,恍惚发现,那就是一座房子。一座老的,不能住人的房子。
——四爷在哪里,都是四爷。
他不需要住进去那老房子表示身份。
康熙大皇帝住在农家小院、荒山野岭,他也是康熙。
相反,这个提议一旦实行,会要当地人越发感动,认同和尊重大清朝廷,进而效忠。
好一个四爷!
马六甲亲王蓦然仰天大笑,笑得畅快淋漓!满腹的心酸痛苦尽在其中。
听得四爷唯有沉默,负手而立望着海峡的方向的俊脸上,竟然有几分肃穆之色。
马六甲亲王笑到弯了腰,笑到笑不下去了,自嘲地问道:“四爷,其实我一直纳闷,你身上没有一点流放之人的悲惨气息,你身上也没有来到马六甲的主人姿态,其他人反而一点不奇怪,为什么?”
“因为这才是正常。流放的心态,端看自己。至于主人的姿态?亲王你难道还不明白,权利,永远不会在一个人的手中。马六甲永远只是马六甲,默默地见证风雨变换。而人的一生,能做好自己的主人,已经殊为难得。”
“……”
马六甲亲王发痴地看着蓝天白云,海峡海洋海岸线,沙子海鸟花草树木,是啊,这里怎么可能是属于哪一个人的那?马六甲只是马六甲。
他转身呆呆地看着四周,泪流满面都没有发觉。
四爷因为他的悲伤,解下来腰上的酒皮囊,打开盖子,默默地喝酒。
“酒,真是好东西。”马六甲亲王抢过来酒皮囊,猛灌酒,太猛了呛得他咳嗽,眼泪又出来,他还是喝酒。
四爷见到他的列性子,薄唇一勾,一个愉悦的弧度。
“人出生,别人喝酒。人去世,别人喝酒。自己能喝酒的念头,也就这么几年。不能荒废了。”
“哈哈哈哈哈!四爷说得对,人生啊,短短几十年,不能荒废了!”马六甲亲王因为他的话,再次大笑,这次是肆意的,张狂的,这才是他身为曾经的马六甲苏丹,如今的马六甲亲王该有的风采。
手持酒皮囊直面四爷,脸上酒水泪水混合着,眼睛却是亮的惊人,比任何时候都亮。
“四爷你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马六甲大教育家的身份,怎么样?”
“好!好极了!好的不能再好了!”马六甲亲王脸上开始发红,额头青筋蹦蹦直跳,大喊一声:“好你个四爷!”举拳头直奔四爷面门。
早有准备的四爷抬胳膊就挡。
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个人在沙滩上真就打了起来。
这是马六甲亲王压抑很多年的仇恨。
凭什么你小子想吃南海的海鲜一句话,就要马六甲从国家变成大清的一块地方?
凭什么你小子有康熙大皇帝疼着宠着?凭什么大清这么强大?凭什么你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凭什么大清不和前朝一样,对马六甲不管不问?!”他滚在马六甲柔软的沙滩上,那份柔软好似永远存在的马六甲包容一切,他哭着大喊。“凭什么你们要管就管,要不管就不管?”
凭什么?凭什么他上辈子没有直接称霸马六甲?凭什么他上辈子不够任性!凭什么他上辈子只活了五十八年!
筋疲力尽的四爷一身的汗很不舒服,踢他一脚:“起来去海里游泳。凭什么?你说凭什么?身为大国寡民、小国富民、大国富民……就好像是人出生的爹娘一样,是能自己选择的吗?命运的安排,你要坦然接受。”这话说的是马六甲亲王,也是他自己。
“我就不能坦然接受!”马六甲亲王好似闹脾气的孩子。“我知道你这人其实任性讲究得很,瞧瞧你,没有人伺候你照顾你,你一个人一天都活不了!”
“这就是爷的命,被人伺候照顾的命。你别羡慕啊,越羡慕你越嫉妒爷。”
我!!!
马六甲亲王顿时满血复活,爬起来再次和他厮打在一块。
“你还打!”四爷赶紧迎上去。
“我就打!”
马六甲亲王眼珠子都红了。这人太讨厌了。世界上怎么有这样讨厌的人!
“好好好!陪你打。”
四爷很是无奈。他身上实在不舒坦,不光有汗水,秋天里马六甲就开始热了,只穿了里衣和长袍,沙子灌进去和汗水一混合,那难受的。可他面对马六甲亲王发疯的模样,又有点小愧疚的心虚,只能陪着他发泄出来。
末了两个人光溜溜的躺尸一样地躺在海水里,马六甲亲王恨声咬牙:“四爷你这人,多招人恨你知道吗?凭什么我要帮你办学?”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有生之年,给马六甲做点儿事情。孩子是马六甲的未来。”
“学习大清的四书五经,都去科举效忠朝廷?”
四爷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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