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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心领了。」
「是吗?其实还满好吃的。」
才说完,他又拿了第二根巧克力放进嘴里大口吃个不停,我终于了解到这家伙确实是个怪人。
「你说自己是『正义辩护人』,感觉恶魔跟正义之间,差距很大耶?」
「这也没办法呀,不管审判是赢是输,律师就是容易树敌,我这种优秀的辩护律师,自然容易被管不住嘴巴的人称呼为恶魔,真是无奈。」
这番话的确有说服力,法庭审判的结果可是关系到人的一生,无论是赢是输,都会得罪被告或原告的其中一方。
「也罢,大爷我真是正义的一方喔,拯救迷途的小羊也算是职责之一,这不是很正义吗?」他用一副开玩笑的表情这么说。
「不管是正义还是恶魔现在都不重要,我正在处理刑事案件,却没法子帮助主张自己无罪的委托人,听说只要拜托你,就会助我一臂之力……」
「可以啊,给检警一点颜色瞧瞧也不坏,我就帮你一把吧。」
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既然说「检警」,意思是想一次解决检察官和警方吗?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得先调查一下你这人是不是值得我出马协助才行。」
「是否值得吗……该怎么证明?」
「很简单,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不过你可能听说过了,我可是能够洞察别人的谎言,还是乖乖说实话比较好。」
要是真能识破别人说谎,未免太神奇了。
阿武隈律师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开玩笑的口吻,或许是因为这样,我就是无法老实相信他。算了,为了获取这个人的信任,还是得要诚实回答他的问题。
「明白了,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说实话。」
「好。」
阿武隈笔直地凝视着我的眼睛,眼神锐利,根本不像来酒家买醉的人。虽然我不懂什么超能力或是特异功能,但这一刻还真有这家伙确实能识破所有谎言的错觉。
「那就请你好好作答。对了……你算是个正直的人吗?」
「这问题很难回答,自己说应该不准吧?我自己是认为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当个诚实的人才行。」
「还真委婉。好吧,就当作你在谦虚好了。那么……下个问题,你对男人间的恋爱有什么看法?」
「什么!」
真是出乎意料的问题,不懂为什么会提到这个,是想确认我有没有偏见吗?
「这、这我没什么兴趣,应该说,我个人的性向并不是那方面的。」
「是吗?但是这地方是酒廊没错吧?如你所见,我身边并没有半个女人陪伴,如果说我其实对女人半点兴趣也没有,你也不会介意?」
「……嗯,是啊。」
这家伙一个人跑到酒廊喝酒,的确是满奇怪的。
「那就没关系啰?嗯,你身材倒是挺不错的嘛。」
不知道为什么,阿武隈起身凑到我身边坐下来。这倒也罢了,他忽然伸手朝我的肩膀、手臂和大腿一阵乱摸。
「真是一双长腿耶,平常有做什么运动吗?」
「只、只有念书时参加体育社团而已,我不是很热衷于锻炼身体。」
背后冒出冷汗,阿武隈的视线跟手掌的感触颇为令人介意,简直像用眼神跟触摸在评定我的全身上下。
「……你打算要摸到什么时候?」
「哈哈,抱歉啦。」
阿武隈终于把手缩回去。
「话说回来,你既然想找我帮忙,就明白有支付酬劳的义务吧?」
「这算是私人委托的辩护律师,我当然明白这一点。」
「可是,你是个菜鸟律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钱。」
「现在律师的确是供过于求,很抱歉让你猜中了。」
「那你打算怎么付钱给我?就算我没有死要钱的意思,但通常委任律师,没先拿到至少十万日圆的现金是没有人会接案的喔。」
其实以私人委任辩护来说,头款十万日圆算是相当便宜了。
「真抱歉,我没办法马上付钱……只要宽限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支付的。」
「既然这样,不给钱也没关系呀,跟我睡一晚就好了,怎么样?」
「什么!」
一瞬间,心脏都快从我的胸口跳出来。
当然无法保持冷静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家伙怎么会脱口这么说?跟男人睡一晚?他要的报酬就是这个吗?
可是,现在我的存款趋近于零,接下来肯定也拿不到公设辩护律师的酬劳,等于没有财力可以负担阿武隈的辩护费用。
要拒绝是很简单,却必须思考庭审的问题。要帮助被告栗田小姐的话,我的确派不上用场,更找不到其他律师帮忙,就算有其他人选,我也负担不起。
眼前是所长推荐的律师,他也同意帮忙,只是要我用身体支付。
我不想去思考跟男人睡一晚意味着什么,一深思起来,绝对比刚刚阿武隈打量我的视线还让人不舒服。总之,如果是这样的报酬,我的确支付得起。
「……我明白了,既然金钱上无法符合你的期望,剩下的我会尽量配合,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帮助我的委托人胜诉才行。」
我痛下决心这么回答,阿武隈竟然哈哈大笑,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我同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哦,是啊,那就谈好契约条件了,我们该进入正题。你刚刚说委托人主张自己无罪是吧?那么,你相信她吗?」
冷汗直流的我终于松一口气,总算出现像样点的问题。
「是的,那当然。」
「真的吗?日本的警察可是非常优秀的,没有一定把握不会轻易逮捕无辜的人,你的委托人就是因为有相当的证据才会被逮捕吧?尽管如此,你还是相信她是清白的吗?」
「是的,我相信。我的委托人过去曾因不良行为而接受过辅导,难免会被怀疑,但这就是所谓的偏见吧?认为日本的警察都很优秀不也是某种偏见吗?再加上……就算确认过所有证据,我总觉得还是无法信服,尤其是目击者证词的部分。可是,我没办法好好问个清楚……」
此时此刻,我能为委托人做的事就是拜托眼前的男人帮忙,所以,我必须认真地回答他提出的每个问题才行,没想到阿武隈听完却哈哈大笑。
「好吧,我就接下你的案子。还有,陪我睡一晚是开玩笑的,别在意啊,我对男人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什么!」到底在搞什么鬼?「那、那你刚刚何必……」
「抱歉啦。我的确拥有可以识破谎言的超能力,只是需要一点条件才能发动,必须先让对方的情绪动摇才行。」
这番话说得大言不惭,却有点道理。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可以拆穿谎言的超能力,不过,若应用心理学领域的知识,在对方情绪动摇时观察其反应来判断是否口吐真言,理论上应该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为了让我动摇,才刻意问刚刚那些问题?」
「别生气嘛,那个问题对男人来说还算是满有效的喔,重点是同时得仔仔细细打量对方全身。」
这么说来,阿武隈不但身材高大,眼神也极为锐利,被他步步进逼,普通人的确很有可能慌乱起来。
「但我也因此明白啦,你并没有说谎。你不但相信委托人是无罪的,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可不想跟满口谎言的人搭档上法庭辩护,你既然表里如一,倒是可以合作看看。」
这是在取笑我吗?阿武隈说完又拿出一根香烟巧克力咬碎吃掉。
「对了,你最近财务困难是吧?那么这案子全包,算你十万圆就好。」
「……太谢谢你了,我会想办法凑出来的!」
好便宜啊,全部只要十万曰圆吗?简直是跳楼大拍卖。一般而言,就算要先预付几十万,也不是什么特别高的价码。只是,他自称是「正义辩护人」,却才刚见面就堂而皇之地要求钱财,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异样。
「那么,可以请你稍等几天吗?老实说我身上真的没钱,就连下个月的房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讨厌,看得出来你在说实话耶。区区十万圆,让你的委托人先支付不就得了?」
「这个嘛……这案子我是以公设辩护律师的身分接下的,因为拜托阿武隈律师帮忙,接下来就必须以私人委托的方式进行,我的委托人其实没有这个财力……」
阿武隈望着我,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说:
「所以你不但推掉原本可以拿到的酬劳,还打算自掏腰包支付十万圆给我?」
「没错,我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你这家伙有意思,最近难得看到这种认真的律师了,到底可以维持多久呢?」
阿武隈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我浑身不舒服,但也拿他没办法。
「你真的穷成这样?我自己刚出道的时候,手头还不至于这么紧。」
「要当上律师,现在大学毕业后得继续念法科大学院?,司法考试合格后还必须研习一年才行,根本没法子存钱。」(注释:为希望成为律师的学生而设立的学院,始于二〇〇三年。该类学院在设立之初是因应日本律师数量太少、司法考试太难,而仿效美国的法学教育,在大学法律本科之外设立以研究生为对象的法律教育,以专门培养未来的律师。)
「是吗?我那时候的确还没有法科大学院。」
相反地,过去的司法研习尽管时间长达两年,但这段期间被视为准公务员,国家还会支付薪水。至于现在,必须自费就读法科大学院两到三年,经济上的负担明显沉重许多。
「唉,没关系啦,当律师呢,只要有心想赚,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干脆我帮你介绍会来这间店喝酒的黑道分子好了?不管是哪个帮派,你一当上他们的法律顾问,生活就安定多啰。」
「这种性质的工作我有点……总之,我知道了,只要能帮助委托人,我一定会想法子凑出钱来的。」
就算生活暂时会陷入绝境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武隈有点感动地吹了声口哨。
「真伟大耶。为了回应你的热情,我再提供一点折扣吧。十万圆就当作成功的报酬,要是判决不合期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太感谢啦……听说日本是很难拿到无罪判决的,你还真有自信。」
日本审判刑事案件的有罪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要打赢官司、使被告被判无罪该说比登天还难,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律师愿意以胜诉为条件接下刑事案件。
「没问题的,毕竟我的工作就是打官司。何况会分派给菜鸟律师的公设辩护案件我大概都晓得,是窃盗或伤害之类的吧?」
「确实是窃盗罪……车上行窃的案子。」
被他猜对了,真不想回答啊。
「对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吧,刚刚说过了,我叫阿武隈护,你叫什么名字?」
「本多信繁,叫我本多就可以。」
「哈哈,真是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虽然看来是个短期案件,还是请你多多指教啰。」
阿武隈律师伸出手来,我也没理由拒绝,就和他握手了。
这一刻,就是我和恶魔订下契约的瞬间。
◆
夜深了,店里也热闹起来,每张桌子都传来男男女女开心的谈笑声。
但十三号桌这里相当异样,不仅没有酒精助兴更没有女性陪酒,只有两个大男人继续谈话。仔细想想,店家还真大方,我一直没点东西,根本没花半毛钱,大概是因为阿武隈有特殊待遇吧?
他在沙发上微微调整坐姿,我开始感觉到这家伙的态度有些高傲。
「好,那就请你详尽地说明一下。车上行窃的案子已经开庭了吗?」
「啊,是的,今天是审判的第一天,本来想要攻破检方证人,却一直找不到切入点……」
「而且你还主张无罪?所以跑来向我求救?对了,应该有陪审团吧?」
「是的,当然是陪审团审判。」
不久前,陪审团审理的案件还只限于蓄意杀人、强盗或强奸罪这一类会求处无期徒刑或死刑之类的案子。随着陪审团制度越来越普及,选定陪审员和审理程序的进行变得顺畅许多,要是被告希望,较为轻微的刑事案件也适用于陪审团审判。
「我了解了。你仔细说明一下案情。」
「好。」
我开始说明案子的前因后果。
事件发生在六天前的四月二十二日晚上七点,在东京都北区经营货运行的受害人桥本,临时有事折回自己办公室。当时运输用的货车停在公司前面,正巧忘记锁上车门。
桥本不到五分钟就回到车上,却目击某个素未谋面的女性从车上偷走铝合金保管箱。桥本的公司专门运送贵重物品,保管箱里头装的是一条市价三百万日圆的项链。
因为目击到那名从车上逃走的女性外貌,桥本提供的证词十分详细。正好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被告人栗田桃子,立刻遭警方盘问,并要求她配合调查。
尽管栗田一开始就主张自己是无辜的,可是,过去她有未成年入车行窃的案件辅导纪录确实很不利,就算没找到被偷走的那条项链,在她家阳台上搜出撬开后的保管箱之后,拘捕令就下来了。
「另外,这件案子还有个特征,案发现场那一带,不久前也经常发生车内物品失窃的案件。」
「喔?换句话说,犯人另有其人也不奇怪?」
「是的,毕竟失窃的项链一直没找到,我认为案件本身还有不少可疑的地方。」
「珠宝之类的东西,要是打散拆开就没那么难换钱吧?你的委托人栗田从货车把东西偷走后,立刻转交给同伙的可能性很高啊。」
「老实说警方也持同样的想法,可是,把保管箱留在自己手边不是很怪吗?」
「听到现在,我觉得从案发到逮捕嫌疑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说不定是她没时间尽快处理掉箱子。」
「可是栗田小姐说,她对保管箱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样只能朝犯案的其实另有其人的方向思考。」
「看来,你对委托人完全没说谎这一点深信不疑啰?」
阿武隈的问题似乎不安好心。
「……我确实对可以相信委托人到什么程度没什么把握。」
对我们当律师的人来说,这不是永远的难题吗?我们身为法定代理人,有义务竭尽全力帮助委托人,可是,并不代表委托人永远是对的,有的案子甚至还必须帮杀了人的委托人争取无罪判决。
「不过,我认为既然律师不是可以看穿一切的神明,那么职责应该是尽量相信委托人的说词来进行辩护才对。」
「你的想法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委托人还是其他什么人,状况一对自己不利,任谁都会若无其事地说谎。」
「……这是阿武隈律师的经验之谈吗?」
他只是耸了耸肩。
「天晓得。算了,你运气不错,现在有能够识破谎言的本大爷助你一臂之力。」
要是他所说为真,这个人根本是最强的律师。
「总之,案情我都了解了,解决的关键是要怎么驳倒目击者兼受害者桥本的证词。你应该有他的报案纪录和笔录文件吧,拿出来瞧瞧。」
「啊,好的,在这里。」
我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递给他。
报案纪录是桥本跟警方报案的详情,笔录则是他在警察局详细供称的案发经过。
「嗯,跟我刚刚听到的内容倒没什么差别。桥本进了办公室一趟,正要回到货车时看到有个女人把铝合金保管箱拿走……就算这样,那女人的特征也太明显了,咖啡色长发、嘴唇有穿环、做休闲打扮的女性?跟被告栗田完全一致?」
「是的,根本一模一样,桥本的报案叙述这么详细,碰巧离现场不远的栗田小姐立刻被警方拦下来盘问。」
「ok,我们整理一下时间顺序。案件是在晚上七点左右发生的?」
「是的,按照纪录,是七点十二分报案,然后栗田小姐在七点三十五分左右被紧急调派的警察拦下来盘查。」
「日本的警察在晚上也全力查案,还真了不起。对了,你说栗田碰巧就在附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案发现场距离栗田小姐家很近,她平时搭电车通勤,那正好是她从车站走回家的路线,当天栗田小姐在晚上七点左右回到家,出门想去旁边的超市买晚餐,被警方看到后就马上遭盘问。」
「是喔,所以也可能是她正好走过载有项链的货车旁边嘛?」
「似乎是的,栗田小姐也说她就像平时那样下班回家,一路上没有什么异状。」
「然后呢?会在她家找到空箱子是警察搜查私人住宅吗?」
「对,没有手令,是她自愿配合。栗田小姐同意警察进屋搜查,接着就发现阳台上有个被打开的空保管箱。」
「奇怪,她怎么会同意警察进来屋里?」
「她有被辅导的少年案前科,应该在警察面前抬不起头吧?她当时也说自己没做什么可疑的事,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进来搜没关系,加上之前常跟当地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本来就被特别锁定过,所以警察也坚持不肯退让,这阵子又经常发生车上窃盗案,警方也特别绷紧神经吧。」
我会相信栗田小姐的原因之一就是她一直坚称无罪,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没有什么好心虚的,毫不抵抗地让警察进入自己家搜索,没想到却在阳台发现失窃的保管箱,就这样马上被逮捕了。
「一在阳台上找到保管箱,栗田就当场被捕了?」
「是啊,一小时之后正式拘捕令就下来了。」
「三更半夜的警方还真辛苦耶。对了,栗田家里竟然有阳台,她是住在二楼或三楼之类的吗?」
「倒不是,她住在三层楼市营住宅的一楼,一楼的房子也有个阳台。」
「原来如此,ok,够了。」
阿武隈一副都问完的模样,又瘫回椅子上。
「辩护方针确立了,再让我明天跟被告见个面就行。」
「咦!光听到这里就行了吗?」
「你这个菜鸟应该什么都不晓得吧?这种案子,警察和检方如果都按照既定套路来,辩护的方式也是固定的。我再顺便发挥一下识破谎言的能力,就什么都能搞定。」
「……」
被当成菜鸟也是无可奈何,我会需要外人帮忙,就是因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看来阿武隈有想法了,我只能借助他的能力。
「工作的事就谈到这里吧,话说回来,我可是来这里玩的,你既然没有要喝酒,干脆回家吧?」
我差点忘记这里是酒廊的事实。
「那我先回去了……阿武隈律师真的不要紧吗?你要是彻夜喝酒,结果明天开庭迟到可不是开玩笑的喔?」
「喂,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方式吧。什么意思?我怎么会丢下接到的案子不管?」
他确实是所长亲口推荐的人物,喜欢上酒廊也跟身为律师的能力无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知道了,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在东京地方法院会合。」
「ok,明天见。啊,糟了……刚刚说到的胜诉酬劳十万圆,可以先给一万吗?现在就给我。因为我今天临时有笔支出,这样我连明早的电车钱也危险了。」
「……」
我突然担心起来。竟然连电车钱也没有,他本人不是说过,当律师只要有心,想赚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吗?一个连电车钱都掏不出来的律师真的能派上用场?真令人充满疑问。
4
翌日,阿武隈确实按照我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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