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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半吊子老师带了个居心不良的学生。
仅仅数月,玉真的书竟是读得有模有样,那一笔字虽是算不上好,但也比秦阳那些个学了八百年依旧一笔烂字的懒蛋子师弟们差不了多少。
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上几个月,大约他那点子学问就见底了,秦阳便寻思着在城里给玉真寻师傅的事情。
且不说有点本事的老先生介不介意玉真的身份,就是秦阳心里头觉得,他还真有些舍不下这个小子。
就是这么些个日子,竟真教他处出不少感情。玉真在他眼中犹如最懂事、最贴心不过的弟弟一般,甚至连素日里最偏疼的小师弟谢峰,也被比了下去。
玉真这段时日也过得颇为舒心,少阳剑每隔一日便来教导他功课,看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俩人一副长长久久好下去的样子,便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至于功课的进度……一时间有些冒进,突然停滞也不行,待得他慢慢放缓。
数年后回头看,这曲径通幽里的数月竟是两人的一段情里,最平静舒心的一截时日。
玉真觉得,倘若世上的日子都永远这样下去,倒也是不错。
但他尚且年轻,哪知道这世界上,从不曾存在“永远”这个东西
英雄陌路、美人迟暮,日子总会往前走,从不曾管过身在其中的人,被这时日里夹杂着的诸多繁事,摧残成了个什么模样。
这一日,玉竹满腹心事,不知不觉的踱步到了玉真屋外。隔着窗户,能听到断续来成年男子的声音
“…佳偶自天成……女嫁曰于归,男婚曰完娶。怎么了?”
“这世上男子同男子是不能成婚的……”
“曲径通幽?这里……呃……”
“还是我的小阿真最贴心,知道大哥口渴……”最后一句,更显温柔宠溺。
玉竹住了脚,悄悄侧身去瞧。
隔着花木,他只能瞧见两人的侧脸。
不知玉真在沙盘上写了什么,那秦阳低头看了,便轻轻笑了起来。他一笑,玉真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
屋内二人目光交接,眼中只有彼此,再插不进去第三人。
玉竹看着看着,竟是痴了。
为什么他的薛郎,不能对他这个模样?
前儿歌晚上,玉竹同薛铮闹了场大气。
起因是两人不知道为啥拌了几句嘴,这本是平常事,却不晓得玉竹的哪句话戳中了逆鳞。
一向好拿捏的薛铮居然是犯了犟,再不肯露面。
玉竹三十有余,年纪已是不小。薛铮不仅是他唯一的恩客,还是他死心塌地相中的心上人。
他怎能不在意。
先前几日还勉强稳得住,这过了半月,终究是慌了,这不,便求到了秦阳那里。
然而,纵是大师兄的面子,薛铮再次踏足曲径通幽处,也是在半月之后。
闹了甚久的别扭,甫一见面两人都还有些拉不下脸来。终究是玉竹爱的深了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半日便哄得薛铮甚为欢喜,两人好的蜜里调油,关上门胡天胡底的滚了起来。
这下又过了月余,到了八月十六。
夜半三更,圆月高悬。
玉竹突然偷偷摸摸的上了门,吞吞吐吐的告诉玉真:
他此番特来告别,他要走了!同薛铮一起!
玉真吃了一惊,却瞧那玉竹极为郑重,郑重中又透出欢喜。
他写道,“这里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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