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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咂嘴的冲动吞回去,谭雅摇了摇头。
尽管想跟第五十四连队方讨论最低限度的对应策略……但这种时候,只能认为来不及了。必须基于现况努力想出一个对应策略。唯有活下来,才有办法享受反省与后悔。
拥有烦恼,还真像是人类这种生命会有的存在证明。
「……我们无法与对方配合。既然如此,打从一开始就不该考虑配合。就只能不依靠团队合作,让个别的蛮干结合起来,最终形成团队攻势了吗?」
也就是必要性让这正当化了。
「既然如此,就要活用航空魔导大队的游击性。」
让人相当怀念的运用论。让我回想起军大学时期,向偶然遇到的杰图亚阁下进言的事。
富机动性、单发威力优秀,并且人数少的快速反应部队。航空魔导大队还真是在据点防卫时最好的游击预备战力。
也就是最适当的专职「猎人头」。那么——谭雅矫正军帽的位置,重新盘算起来。
状况很明显地并不乐观。
瓦解的指挥系统。
混乱的交接状况。
最后是庞大的敌军。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理由放弃去做该做的事。必须要比平常时更加地谨慎小心吧。
「大队,注意!」
指令带来完美的反应。
就仿佛有一道电流猛烈地从头窜到脚底,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的将兵以整齐划一的动作面向自己。
是反复进行军纪教练所灌输在体内的动作。
拜斯少校、格兰兹中尉、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等将校,一齐在队伍前头立正站好的表现,述说着已臻至完美的训练水准吧。
是专家。
这是专家的工作表现——让人不得不心满意足。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职务,他们也会作为专业人士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吧——正因为值得信赖,才会觉得可靠。
「任务概要是支援友军!别期待其他部队会做出固守阵地以外的事。」
「这工作会不会太繁重了啊?」
拜斯少校会在适当的时机说出揶揄般的话语缓和现场气氛,也是一种形式美。插话的时机绝妙。副队长没有错判气氛的安心与信赖是无可取代的。
「就当作是在分工合作。当他们在从敌人手中保住阵地时,我们就从旁将愚蠢的敌人狠狠踹飞,给我抱持着这种气概吧。」
知道了吧?——谭雅也在部下面前展露微笑。
到头来,就是往常的工作。
「大队各员,就跟往常一样。跟往常一样的收拾干净,跟往常一样的提出报告书,然后给我跟往常一样的回家。」
航空魔导师是种极为容易移动的兵种。其超群的展开力、机动力,是帝国军渴望已久,富有机动力的预备兵力的理想型态。
作为阵地内的内线防御部队四处奔波可是帝国军的拿手好戏。是在军官学校学习,在军大学化为骨肉所完成的,建军以来的传统技艺。
总归来讲,就是几乎所有的状况都只会假定环境。就算是为了据点防卫任务,而采用内线战术与侵入据点的敌兵交战也不例外。
「发现敌兵!」
「接敌了!冲过去!」
就连阵地内的近身战都能毫不迟疑地做出决定。
我们可是有着多名莱茵战线以来的老兵在籍的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就连铲子的用法,熟练度也比他人高了不只一等。一旦用上手,铲子就会是极为便利的道具。只要刺向阴部,再朝痛苦的敌兵头部挥下,光是这样就能让人确实丧失战力。
「排除完毕了吧!」
「中校!那边!」
谭雅朝部下指示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发现传来枪声的方向有一批人逃了过来。是如果不加以修饰,就只能说是残兵败将的惨不忍睹的将兵模样。
不是朝向敌人,而是失去冷静地后退……是防卫线遭到冲破的前兆。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重建防卫线!」
军官学校有教到。内线防御时,修复「防卫线」往往会是必要的行为。因为局部的防线崩溃而导致全面性溃败的案例,要多少有多少。
军大学也有教到。要是放任前线瓦解,就会不得不改为机动防御,但就算是机动防御,也必须要具有某种程度的空间才有办法成立。如果是壕沟战的话,就算要放弃第一线也无所谓吧。不过,也要有纵深才能这么做。
到头来,纵深防御尽管也是一种理想形式,却没办法在缺乏空间的阵地战中运用。所以,教官才会不断耳提面命,保持最适当的防卫线在阵地战中究竟有多么重要。
「该死,西边的家伙在搞什么鬼!」
就方向来看,是西边。是防线变脆弱了吗?西方防卫阵地的方向上有士兵逃过来,恐怕是所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光景。
得快点赶过去——加快脚步的谭雅耳中所听到的声音,不容拒绝地告知了事态的严重性。
四周回荡着ypa万岁的连续呼喊。
啊,该死。光是那个……光是那个呐喊声就让人明白了,让人理解了。这在东方就是如此令人习以为常的声音!
呐喊声已「逼近到」能听到的距离了!敌人的士气旺盛,而我方的士气低落。
显然就要遭到敌兵吞没了。只需看一眼就会知道原因。就算再不愿意也会明白。
逃走的是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还有以现役军人来说有点苍老的男人。是新兵与后备役的混合部队吧——察觉到这点后,谭雅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
这些家伙很脆弱。
太脆弱了。
与谭雅所知的精悍帝国军的基准未免相差太多了——这是持续在第一线战斗的谭雅毫不虚伪的真实感受。
「……是一群补充兵。」
我知道——谭雅无言地向拜斯少校点头。
「要退到第二线吗?」
nein不——谭雅摇起头。
要退后,很难。要是能采取组织性行动的话,这应该能算是一种战术选择吧。也比坚持固守在防卫线上这种难以说是最适当的选择来得合理。
不过,要在原本的司令部已毁的状况下,让保有秩序的防卫线后撤是不可能的事。
就只是非常难以实现的纸上谈兵。不对,搞不好会比纸上谈兵还糟糕。这要是让混乱加速扩大,连本来支撑住的各点都受到影响而后撤的话,会怎样?
会从典型的丧失主导权演变成典型的溃逃。伪装撤退后的反击战,要是没有根基、能够奋战的核心在,成功的机会就很渺茫。
被灌输了败北印象的士兵,也没道理能在反击战中派上用场。
居然得比起合理性更加地重视确实性。战争竟会逼人做出如此残酷的选择吗?
既然如此——谭雅下定决心。
「准备冲锋。少校,二○三就交给你指挥了。」
「咦?」
拜斯少校可也是名身经百战的军人。既然会用「你是认真的吗?」的眼神传来询问,就表示他有理解到自己打算做什么吧。是在不合理之中找出了合理性。
「我也发自内心同意这是在干蠢事吧。不过,不做不行。」
「……遵命。」
「步兵那边我去处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与她的中队跟我来。其余的就听从拜斯少校指示吧。配合我准备反击冲锋的指示。」
冲吧——迅速下达指示后,谭雅就朝着萎靡不振,即将沦为残兵败将的友军将兵悠然走去。
「给我站住!」
就算音量绝对说不上雄厚,却也是竭尽全力喊出的制止。但尽管确实配戴着阶级章的航空魔导将校大声发出斥责了,他们也没有要返回岗位?
岂止如此,茫然地抬头望来的他们,对世界的认知看来已经崩溃了。
很好——谭雅微微扬起嘴角。
将校为什么会被称为「将校」?正是因为他们要在必要时做出必要的决定。
不是说了吗?要让士兵害怕将校更胜于害怕敌人。
「视他们为敌前逃亡。」
「咦!」
副官愣住的反应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虽是从士官升上来的,不过就本是征募兵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个性来看,也知道这会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谭雅带着信赖的「下达命令」。
「准备射击!」
「准……准备射击!」
军纪教练即是条件反射的最佳化。
一拍即响的反应。
虽说仅有十二人,却是航空魔导师一字排开摆出攻击态势的威吓感。最重要的是,中队规模航空魔导师的威吓感,对身在战地的人来说可是格外有效。
会在战场上怯战的家伙,也就还保留着能够理解威胁的知性。
在战地,就某种意思上来讲,所谓的本能只要能加以控制就会极为便利。说这就跟动物一样,说不定是太过偏激的比喻,但人也是具有本能的。只要将知性烙印在本能上,就有可能在极限状态下进行适当的管理与控制。
就算大声斥责也毫无反应。真受不了——谭雅改用起有点煽情的话语,重新向他们呼喊。
「这要是让祖国的人们知道,究竟会怎么想啊。恐怕会因为太过丢人现眼而哑口无言吧。知不知耻啊。你们这群窝囊废。」
在凌厉凝视下,尽是些畏缩的表情。变得感受不到羞耻的将兵管理起来还真是辛苦。这没救了吧——会想举双手投降也是没办法的事。
既然没办法放弃,那就只好再提升一个阶段了吗?也就是这样吧——谭雅下定决心,第三次开口。
「注意。」
谭雅喃喃发出的话语,任谁也不打算去听。
事到如今,这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陷入混乱而溃逃的他们,就只是遭到恐惧吞没的个人。
不过,光是害怕是派不上用场的。
就算是他们,要是无法加以活用的话就打不赢这场战争。所谓的总体战,也就是全人口总动员的社会。让人想在内心苦笑这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谭雅就这样以平静的语气重复说着。
「注意。」
用鼻子哼了一声后,谭雅就在这时拿起腰上的手枪。
就算那些没出息的将兵脸上不免浮现动摇,也仍然立刻水平举起,等到紧张感达到极限后再朝向天空开枪。
「注意!」
大喊之后,环顾周遭是却一片骚动。唉——谭雅忍无可忍了。
「本人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要你们注意!给我安静听好!」
打完一个弹匣的子弹后,谭雅再次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负责的位置怎么了?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雷……雷恩上尉死了!已经……已经没救了!」
是紧张到崩溃了吗?一名年轻人脸色大变地喊着部队全灭了。这是个好契机。滔滔不绝说着敌我的战力差距太大的蠢蛋,让谭雅看了长叹一声。
无法否认这恐怕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吧。
不过,所以说,这又怎么了?
就算要逃,也没有活路可走。
明明没有退路却还想逃,人们把这叫做旅鼠。与其摔进水池里溺死,全力抵抗的期待值还比较高。
「你说全灭了?各位战友,你们的脚难道是装饰吗?」
这不是还活着吗?——对他的说词一笑置之,谭雅猛然变了脸色。
「还是说,怎么啦?在我面前的各位。难道是想说你们不是帝国军人?而是跑来告诉我西边阵地全灭的亲切联邦兵吗?」
朝部下使了个眼色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与她部队的航空魔导师就像是了然于心似的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不论是威吓的一方,还是被威吓的一方都是军人。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
没必要多说废话这点还真不错,省了我不少工夫。谭雅就像满意似的点了点头,继续把话说下去。
「事情很单纯。这里有帝国军人,有阵地。那么,该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可别说这是在威胁。就只是这世上真的有着不拿枪指着,就没办法冷静下来的蠢蛋存在。
真正的蠢蛋,总是会突破像谭雅这样的常识人所能预想到的最低底线。也无法确定里头没有会敌我不分,精神错乱地朝自己开枪的蠢蛋。
「各位是敌人呢?还是我们帝国军呢?」
「请别说这种强人所难的话!已经束手无策了啊!」
「抱怨就等活下来后,再去说给心理咨商师听吧。现在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夺回阵地?还是作为敌人抗命?给我说清楚。我可没时间等太久喔?」
「……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废话。因为我们必须得赶快去援救我方阵地。」
幸好他们还能露出就像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朝残兵败将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勉强还保留着军人面貌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是我个人的秘密。
如果能找到追加的指挥人手,还是去找一个出来会比较轻松。毕竟领队可是责任重大的。
于是谭雅把一名碎步走近的人叫过来。这还真是符合人性的行为对吧?
「少尉,你还能打吧?很好,兵就由你来带吧。」
「我……我是……」
配戴的阶级章、年龄还有略章等等。就算人类的价值无法从勋章上得知,也足以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判断材料。
「你是士官升上来的吧?只要不是徒长年龄的蠢蛋,就去做该做的事。要是办不到,我可是会在这里让你永远休息下去喔?」
他应该做得到吧——在投以激励的微笑后,获得相当充分的反应。
「哈哈哈……哈哈,中校,你真是个怪物呢。」
「祖国的敌人正在逼近。难道还要我露出慈爱的笑容吗?」
真失礼——谭雅向他鼓起脸颊。
「确实是这样呢,中校。」
「当然是这样,少尉。」
「我知道了……很好,小子们,要上了。」
他带着叹息喃喃说出低沉的话语。有着让人无法错判的意志。既然气势已恢复到能够叹息的程度,作为士兵就算是及格了吧。
谭雅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很好,很好。少尉,你的名字是?」
「我是巴切特少尉,中校。」
「很好,巴切特少尉。那么,好啦,就一块儿去工作吧。」
工作的时间到了——谭雅微微窃笑。
这样就能确保人数了。就算在夺回西边阵地后要分派航空魔导师守在那里做防卫支援,也不用派太多人吧。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在某种程度内维持这群残兵败将的组织性。
能让人抱持希望的乐观条件,不论何时都是如此地美好。
也不能瞧不起所谓的劳动意欲。能够期待光明的未来,可是最美好的工作条件。好啦——谭雅微笑起来。
「跟我前进!冲吧!」
谭雅就像是要鼓舞士气似的高举起手枪冲了出去。尽管不喜欢精神论,但缺乏精神的社畜,劳动的成果也会很空虚。
既然如此,就只好作为一名像人的社会人士好好地努力工作了。
「前进!这是反击战!」
「既然横竖都是死的话,也要面向前方倒下去!」
「让航空魔导师教怎么打步兵战的低能们,快跑起来!给我冲!」
谭雅耸耸肩松了口气,甚至还能向赶到身边的副官说笑。
「督战队真不是人干的事呢。唉,捏了我一把冷汗。」
「……相当乱来呢。」
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谭雅耸了耸肩。尽管确实是很麻烦,但这种就连受到法务部门关切的风险都没有的「说服」就只是小事一桩。
不仅易如反掌,做起来也不心痛。
甚至能说是文明性的对话吧。
整理、重编,让群众想起自身的职责,这种事很有人味,甚至符合谭雅的喜好。
所幸,没有在这十万火急的时期出现更大的争执。
就在想说应该勉强能打吧而松了一口气后,谭雅就亲自率领着这批临时编成的部队作为前往防卫线的增援,重新开始行动。就在这个临时集团重新赶往防卫线的途中,那个怪物就突然现身了。
巨大的身躯、红星的涂装。就算是不曾见过的样式,当那眼熟且可恨的轮廓出现时,在东方也不会有士兵看错。好几人大叫起来——啊,该死。
「敌战车!是新型吗!」
数名航空魔导师随即条件反射地发出爆裂术式,毅然发动兼作为展开烟雾的攻击。但可悲的是,看来除了烟雾之外毫无效果。
「好硬!该死,是新型!瞄准履带!只要停下来,就任我们宰割了!」
巴切特少尉的叫喊是很正确的命令。
「把野战高射炮拿来!用那个把装甲打穿!」
更正。看来他就只有以步兵科的感觉在打仗。
「哎呀,少尉。可别把我们给忘了啊。魔导师,跟我前进!把车顶拆开,当成罐头加热吧!」
「遵命!」
航空魔导师足以支配城镇的理由就在于三次元战斗。比直升机灵活,比科幻迷的人型战车还要小型且迅速。
这样一来,打穿战车的车顶就会是件简单的工作。就算是村庄地区的遭遇战,条件也不会改变。
「拜斯少校!就适当地留下能作为掩蔽物使用的程度吧!」
「一切就请交给我了!」
「敌人动摇了!要反击了,准备突击!」
去收拾他们吧——这场身先士卒,难以说是督战的督战一下子就结束了。
就在将敌人大致击溃,甚至有办法耀武扬威时,谭雅就像是觉得总算结束了似的叹了口气。
敌突袭就算是受到炮兵支援,只要没有航空魔导师在就不值一提。
就这点来讲,莱希真该颁给帮忙将魔导师大量送进集中营的诸位联邦「同志」一面勋章吧。多亏他们,让我们能轻松打仗。
「哼,就到此为止了吧。」
「做得太漂亮了,中校。」
「是巴切特少尉吗?不,没什么,这全多亏了各位的支援。」
没有各兵种的配合就没有胜利。能将理所当然的事理所当然地做到的军队就是最好的军队。所谓的组织,可以说是建立在能多么地贯彻「一般原则」之上。
「好了,这里能交给你吗?」
「当然。等结束后,请容我帮你斟一杯酒。」
「我就如你所见。还是别斟酒,改帮我倒一杯最高级的咖啡吧。」
谭雅的年龄要是喝酒的话,不论军法、民法都无法保护谭雅。对于未成年人抽烟喝酒,帝国可是绝不宽待的。
「这可就难办了。东方入手的肉品或牛奶不行吗?」
「那就决定是凤梨罐头吧。那么,我先告辞了。」
哈哈哈地笑着将之后的事托付给他后,谭雅随即开始下一个行动。
「02,状况如何?」
「损耗零,轻伤三。不妨碍继续战斗。」
「非常好。那么,到友军防卫线外绕一圈进行圆周运动。就去痛快地玩一场把联邦军侧面狠狠踢飞的愉快游戏吧!」
对大吼的谭雅来讲,这是件简单的工作。不对,严格来讲,该说是因为结果很清楚而感到轻松吧。
只要袭击过来的联邦军中没有混着魔导师,航空魔导师就几乎能够为所欲为。害怕的对象就只有敌炮兵师团的存在,不过既然打从最初的攻击之后就再也没有敌弹打来的话……就当他们是炮弹告罄或是在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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