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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东京汴梁(中)

作者: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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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人向南过得运河,终于来到了汴梁城下,但见城高约一丈三尺,甚为恢宏雄伟,往来商旅行人如流,比之辽国南京繁华不只数倍。这汴梁为北宋东京,时名“开封府”,是中华首府、天下第一城,始为春秋时期郑庄公修筑的储粮仓城,名“启封”,取的是“启拓封疆”之意,后避汉景帝刘启之讳,更名为“开封”。战国时期魏惠王迁都大梁,这是汴梁首次建都,其后五代之中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也先后定都于此,称之为“东都”或“东京”。汴梁因此地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等多条河流流经,加上北邻黄河、运河,水路交通极是便利,北宋建国后,宋太祖赵匡胤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仍沿袭前朝旧制,定都在此,为“四京”之首。(按:“汴梁”为元代和明初对开封的称呼,宋时称之为“开封”。)

众人站在城下抬头望去,只见“陈桥门”三字分外醒目。汴梁城北共有四门,这陈桥门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王云飞谓百侠帮弟子道:“等我们进了京城,你们切勿在人前叫我帮主,称我为‘公子’便可。”几人应了,这才与王云飞一道步入城中。走在新封丘门大街上,但见大街两侧花光满路、白杨叶青,果然是风景旖旎、美不胜收,均想:“难怪那官家愿意待在这京师里哪都不肯去,如此美景,倒也着实让人流连。”向城中又行出些许距离,又见大街两旁已多是摊铺,有卖吃食的,有卖玩物的,奇珍异味,皆在市易。几人听城中百姓呼和叫卖声不绝传来,偶尔还会见到几个蓝眼睛、红头发、高鼻梁的西域商人,用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向行人推荐那些西域特有的物产,也都觉得热闹,想着这汴梁经济之繁荣,足以富甲天下,所谓的“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也自非虚言(按:“八荒争凑,万国咸通”出自孟元老于靖康二年所著的《东京梦华录》)。

十几人在街旁寻了处酒馆。那酒馆的伙计甚是热情,一面引着大家入内,安排了两桌坐下,一面没完没了地跟众人介绍他们店中的美食。王云飞道:“既是这样,那就把你店中的好吃的都给我们上来些,今日我们大家都美餐一顿。”群雄皆喜道:“多谢公子。”那伙计道:“听诸位客官的口音,似乎并不是京城人士。”成无忧道:“不错,我们都是外地人,今番是特意来此一睹京城的美景的。”那伙计道:“客官是来游玩的,那你们可真是来对了地方,小人跟你们说,汴梁城内有八大美景,但凡到过这里的,没有人不想去看上一看的。”群雄奇了,问道:“究竟是哪八大美景?”那伙计一愣,道:“汴梁八景何其盛名,列位客官竟难道没听说过?当然是艮岳行云、夷山夕照、金梁晓月、资圣熏风、百岗冬雪、大河春浪、吹台秋雨和开宝晨钟了。”(按:文中所录的汴梁八景散见于宋人作品中,为后人归纳整理而来。关于汴梁八景,明时始有史料记载,不过与文中所录不同,后又经多次删改,现为铁塔行云、金池夜雨、州桥明月、梁园雪霁、繁台春色、汴水秋声、隋堤烟柳和相国霜钟。)

程晓晓道:“哦哦,这个我当然知道,哪一个人来京城不是为了看这八景的?”吩咐那伙计道:“小二哥,你还是快点儿把好吃的都上来吧,我们可都饿坏了。”那伙计应了一声,忙退下去催酒菜。王云飞低声谓众人道:“这京城不比旁处,我们定要处处小心,免得无端惹来麻烦。”众人应下。

席间,程晓晓悄声问王云飞道:“云飞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蔡京等一众奸臣?”王云飞回道:“我准备今晚就把那些奸贼的家走上一圈。”程晓晓道:“本门的开封分舵就设在这城里的仪清楼,是否要我带你去见见舵主佟永军,请他帮你一帮?”王云飞道:“不必了,你们无极门势力极大,只怕稍微一动,就会给人察觉出来,打草惊蛇反而不妙。”成无忧道:“帮主,那‘温州通叟’林灵姜林道长现在就在朝中为官,要不我们派单兄弟去跟他联络一下,他与蔡京等人也算同殿为臣,自必知道这些人的居所。”王云飞想了一想,道:“也好,当年林道长亲去铁剑门赐我丹药,助我延续性命,这等恩情实不敢忘,更何况我也许久没跟道长见过了,此番前来正好和他一会。”那单宏应了,尚未吃饱即离席而去,王云飞跟他约定在距离这酒馆最近的一家客栈会合。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王云飞赏了那伙计些银钱,问道:“小二哥,跟您打听一下,距此最近的客栈是哪一家?”那伙计道:“客官出手如此大方,一看就知是有钱人,岂可如此随意住下?我看汴梁城内也便只有熙熙楼才能配得上您。”王云飞疑道:“熙熙楼?”那伙计道:“不错,只不过这熙熙楼位于内城,距此稍微有点儿远,眼下天色将黑,只怕客官赶到那里有所不及。”王云飞道:“我们倒也不像小二哥所说的那般有钱,只是游山玩水的普通人而已,随便找个地方能住下就行。”那伙计道:“这个好办,客官只要出了小人的酒馆,沿街一路往南,约么行出一盏茶时分,就可以看见大街西侧有座同福客栈。”王云飞道:“多谢小二哥见告。”带着众人依言向南去了。

果如那伙计所料,一行人入住在了同福客栈,等到天色已黑,单宏才带着林灵姜赶回。林灵姜一见王云飞,躬身施礼道:“属下见过帮主。”王云飞忙将他扶起,说道:“道长不必多礼。”林灵姜道:“属下已经听单兄弟说了,原来帮主您最终还是做了本帮的第五代帮主。”王云飞道:“这个也要感谢道长当年赐药续命,否则晚辈怕也难以活到今日。”林灵姜道:“帮主有天神护佑,当年即便没有属下去送丹药,也自会有人给你续命的。”话音一转,道:“对了,帮主,属下听说你这次来到京城,是要见一见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等人?”

王云飞道:“不错,我听说这些人在官家面前多进谗言,弄得民不聊生,想要会他们一会。”林灵姜道:“帮主该不会是想取了他们性命吧?”王云飞道:“我原本确有此意,只是吕先生劝我说,这些狗贼颇得官家信任,一旦杀了他们,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以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林灵姜道:“帮主能这么想最好,这些人可当真不好惹,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那官家对他们的话十分相信。现如今本帮位于梁山泊的弟子已经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杀了不少贪官污吏,颇为朝廷顾忌,如果帮主这当口贸然杀了他们,只怕我百侠帮就真的难以摘掉这个造反的帽子了。”反问了王云飞一句:“不知帮主还有何打算?”

王云飞道:“我想潜入这些人的府中,吓他们一吓!”群雄闻言一惊:“什么,帮主要去吓唬他们?”王云飞道:“正是。我想在他们的府中留下些话,警示他们如果再行恶事,必定前去要他们性命。这些人不会知道是何人所为,只会胡思乱想一番,要么以为是仇家前去寻仇,要么即以为是什么刺客,白日夜里必将时刻提防,也许他们晚上连觉都不会睡好,还哪里会有心思去干坏事?”程晓晓格格笑道:“云飞哥哥这招甚好,他们不知道这留字之人有何能耐,未免遭到报复,就绝对不敢将此事公开,一切都得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恐怕都不会好过,如此也算是给那些被他们陷害的人报仇了。”

林灵姜道:“既然帮主有这个打算,属下倒是可以助帮主一臂之力。这些人的府邸所在,属下都一清二楚,今晚属下就带帮主一一前去,相信明日一早,定会引起他们府上不小的震动。”王云飞道:“那好,事不宜迟,道长,我们这就去准备,稍后即出发。”程晓晓见王云飞要走,连道:“云飞哥哥,我也要跟着你去!”王云飞劝道:“晓晓,今晚之事非同小可,我带着你反而多有不便,你就乖乖留在客栈待着吧。”程晓晓见王云飞这次十分坚持,绝对不会带他一道前去,加上又有众人跟着劝留,只好答应不跟他同去。

话说王云飞在林灵姜的引导下离开同福客栈,直奔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高俅、杨戬等人的府邸。这些人的府中虽有不少武士巡逻不停,但王云飞和林灵姜二人武功既高,这于他们而言倒也不是难事,只不过这些人的府邸散布于汴梁城中各处,便如蔡京、高俅之流的府宅在外城,王黼之流的府宅则在内城,如此将几人的府邸走了一圈,又要在各自的府中留下些文字,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后半夜天色将明,这才从最后一个人王黼的府中出来。

林灵姜抬头看看东方,只见天边已然泛白,谓王云飞道:“帮主,属下和您在汴梁城中折腾了一宿,眼下五更天将至,属下需得赶快换着朝服,去垂拱殿上朝,恐怕不能送帮主返回客栈了。”王云飞道:“这会儿天还没亮,道长便要去上朝了?”林灵姜道:“是,朝中多有规矩,似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需得早早候在宫门外,五更天一到,才能同道入宫,面见官家。”王云飞心想:“那官家听信谗言,想也是做过不少错事。”道:“不知道长可否带我入宫?我也想见一见那位官家,看他到底是何模样。”

林灵姜听王云飞说要入宫见见皇帝,惊道:“帮主,那深宫大内不比别处,非常人能随意出入的。”见王云飞模样,似乎是必需一去,只得道:“也好,那官家准属下每次都可带一随身弟子入宫,就委屈帮主扮作属下的弟子,同属下进宫吧。不过,不过帮主要入垂拱殿,这个属下可不敢答允。”王云飞道:“道长放心,只要你将我带进皇宫,我自有办法去看那官家,不劳道长费心。”林灵姜只得应了,于是将王云飞带回了府上,一个换了朝服,一个扮作了道童,一同离府向皇宫行去。

王云飞紧跟在林灵姜之后,不一时到了宣德门下。宣德门是北宋东京皇宫的正南门,处京城第一大街御街的最北端。王云飞见那里候着数十人,有文官,亦有武将,看样子都是朝中大官,只是他们分别叫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那林灵姜与一些官员寒暄了数句,乘隙谓王云飞道:“帮主,那几个人便是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高俅、杨戬了。”一一指给了王云飞。王云飞见这些人面色如常,似乎并无经历任何事情,心想:“难道他们没有看见我留在他们府中的字?”又一想:“不可能,那些字我都留在了他们寝室的内侧房门上,只要他们出屋,断无看不见的可能。这些人果然老成,受到如此威胁竟还能旁若无视,也非一般一人。”

忽然有一人指着王云飞问道:“道长,今日这弟子怎么与昨日不同了?”林灵姜道:“昨日那弟子染了病,贫道已令他歇息了,等病情一好,自会再带来。”那官员道:“道长如今颇得圣宠,今日换弟子随行而来,恐怕别有用意吧?”林灵姜笑道:“大人说笑了,贫道奉天命来佐当今官家,岂敢别有他意?”那官员也笑道:“是的,是的。”

忽见宫门内走出一个太监,引着众人入宫去了。林灵姜低声谓王云飞道:“帮主武功高强,属下早有耳闻,只是大内之中亦有不少侍卫,虽然远不及帮主,但都难缠得很,帮主一会儿入得宫中,务请小心为上,切勿遭惹了这些人。”王云飞道:“道长放心,我此来只为见见那官家,绝不会胡乱走动的。”跟着林灵姜等人进了宣德门,过了大庆门,绕过大庆殿和大庆殿后阁,出了一道宫门,折而向西过了紫宸殿门,就是垂拱殿的所在了。

门内迎出一个太监,将林灵姜拦住。林灵姜奇道:“不知公公有何要事?”那太监低声谓林灵姜道:“道长,官家有旨,朝后请道长移步太清楼侍宴。”林灵姜一喜,道:“臣遵旨。多谢公公传旨。”那太监施礼回了门内去。林灵姜回头低声告诉王云飞道:“帮主,这里面就是垂拱殿了,朝中规矩,你是不得入内的。不过刚刚那官家已经传了旨来,让我朝后去太清楼侍宴,帮主可先去太清楼等候,一会儿属下就会赶去那里。”

王云飞应道:“好。却不知这太清楼在什么地方?”林灵姜知道王云飞初来皇宫,不知各处地方所在也是常情,只是皇宫占地甚大、宫殿无数,自己即便能够讲明,王云飞也未必就找得清楚,何况他要是一旦走错了地方,误闯了哪位妃嫔宫室,可就大大不妙了,正自忧虑之时,忽见一侍卫走来,就将他给拦下。那侍卫连忙施礼,问道:“不知道长有何吩咐?”林灵姜道:“官家适才传旨,让贫道早朝之后前去太清楼侍宴,只是贫道这小徒初来皇宫,不知太清楼的所在,你就帮贫道将他带去太清楼吧。”林灵姜得徽宗皇帝赐号通真达灵先生、加号元妙先生并加封金门羽客,此事宫中哪个不知,那侍卫不敢不从,当即应下。

那侍卫引着王云飞奔太清楼去了,绕了几绕,陡见一楼宇,上面赫然就是“太清楼”三字。那侍卫施礼道:“小道长,那里便是太清楼了。”王云飞谢了那侍卫几句,即往太清楼走去,不料刚走出不远,瞥见楼下草丛中露出一块石碑,暗想:“这里是皇宫重地,怎会如此放着一块石碑呢?”近前一看,原来这石碑宽不到两尺半、高逾四尺五,斜置在草丛之内,碑身损毁严重,似是被人连根取下弃于此处的。他见那石碑上刻有不少文字,当下拨开草来仔细看了看,读着那碑额道:“元佑党籍碑。”奇了:“‘元佑党籍碑’又是什么呢?”往下一看,乃是一段序文,写着:“皇帝嗣位之五年,旌别淑慝,明信赏刑,黜元佑害政之臣,靡有佚罚。乃命有司,夷考罪状,第其首恶与其附丽者以闻,得三百九人。皇帝书而刊之石,置于文德殿门之东壁,永为万世臣子之戒。又诏臣京书之,将以颁之天下。臣窃惟陛下仁圣英武,遵制扬功,彰善瘅恶,以昭先烈。臣敢不对扬休命,仰承陛下孝悌继述之志。司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京谨书。”

王云飞读罢碑序方始明了:“原来这石碑是蔡京那奸臣用以对付朝中政敌的,碑文是他自己所书,碑额却是那糊涂的官家亲题的,怎的现在却会被丢在了这里呢?”想不明白其中原因,便又往下一看,原来下面的部分自左至右刻的是那些所谓的“元佑奸党”的名字,其中有司马光、苏辙、苏轼、秦观、黄庭坚、章惇、王珪等人,分文臣曾任宰臣执政官、曾任待制以上官、余官、武臣、内臣和为臣不忠曾任宰臣六个部分,细细来看,果如碑序所言约有不下三百之众。

其实这碑文之来,皆系元佑党争的缘故,所谓“元佑党争”,是指宋哲宗年间,朝中变法派和守旧派之间的党争。当年宋神宗启用王安石变法,等年幼的哲宗即位后,听政的太皇太后高氏废罢新法、排斥新党,任用守旧派人物司马光为相,王安石的新法几乎都没能保留。后来徽宗做了皇帝,蔡京拜相专权,就把宋哲宗元佑、元符间的司马光、苏辙、苏轼、秦观、黄庭坚、章惇、王珪等三百零九人列为奸党,将姓名刻石立于端礼门,颁布天下,即为这元祐党籍碑的来历。不过其后蔡京数度罢相,这块石碑也被徽宗下旨所毁,只是恐怕连宋徽宗也未必会知道,当初的那块被毁的石碑竟给人丢在了这太清楼下的草丛里。

王云飞暗暗骂道:“蔡京这狗贼如此丧尽天良,昨晚我没取他性命,倒是便宜了他!”转而又想:“那官家不辨忠奸,又何尝不是如此?”心下盘算着一会儿见了徽宗皇帝,要如何教训他一番。过了些时候,只见十数宫女奉着酒水菜食上了太清楼,他也想先上楼去看上一看,不过那守卫的士兵将他拦下,王云飞只好在楼下等候。

约么又过了两盏茶时分,林灵姜来到太清楼,低声谓王云飞道:“属下来迟,叫帮主久等了。”王云飞道:“这个与你无关,是那狗官家的事儿。”林灵姜听王云飞忽然称呼徽宗为“狗官家”,奇道:“帮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王云飞一指草丛中的那块石碑,道:“你看看那个。”林灵姜也不知那草丛里有块石碑,但听王云飞的语气,自必是个重要的东西,忙走近看了,顿时明白了一切,回来谓王云飞道:“帮主说的这个,属下早有耳闻,这全是那奸臣蔡京所为。”王云飞道:“这个狗贼谗害忠良,做了不少的坏事。对了,道长,他们今日可有提及昨晚我们在他们的寝室留字的事儿?”林灵姜喜道:“帮主所料不错,这些人对此事果然只字不提,看来是心生了胆怯。”王云飞道:“如此更好。”忽然又问道:“道长,你说我今晚再去吓吓那个官家,他会不会也如蔡京等人一般有所收敛?”林灵姜惊道:“帮主,那人可是当朝天子,他……”正要再说,忽听一人说道:“师父果然守时,竟已在此等候了。”

王云飞和林灵姜循声望去,却见徽宗皇帝在几名随侍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太清楼,忙迎上前去,正待施礼,徽宗道:“师父快快免礼。”拉起林灵姜上了楼去,边走边说:“师父定是奇怪,为何朕今日要在此设宴,请的又究竟是何人?”林灵姜道:“臣心中确是大惑不解。”徽宗道:“朕昨夜得报,说是北方的辽国这个时候突然派了使者来到京城,不知意图为何。”林灵姜惊道:“辽国派来了使者?”徽宗道:“不错。如今我大宋正谋与金国联盟抗辽,偏在此时辽国使者来了,岂非太不寻常?朕不知这些辽人有何诡计,只是他们既然来了,又非要见朕,如是朕拒绝了他们,只怕他们回奏给耶律延禧,那耶律延禧会立即挥兵南下。”

他这时已与林灵姜上了楼,叫林灵姜也坐下,王云飞则侍立在林灵姜身后。徽宗又道:“非是朕怕了他们辽国,只是如今完颜阿骨打的态度摇摆不定,也不知他是否有意与我们联盟。万一金国不跟我们联盟,辽国又来转攻我大宋,朕岂不是白白惹了一场战事?”林灵姜道:“官家倒也不必担心,方今金兵已打得辽人毫无还手之力,耶律延禧断不敢再来得罪我们。”徽宗道:“师父有所不知,北方已经传来讯息,说是辽国今年派了耶律奴哥几次出使金国求和,这求和之事若成,只怕辽人会乘隙来对付我大宋。朕左右思量,总觉得还是要见见这辽国的使者为妥,但又担心他们会对朕不利,就请师父以侍宴之名从旁保护着朕。这满朝文武之中,恐怕也就只有师父你不仅道法高深,还武功高强了。”

林灵姜道:“官家且请宽心,有臣在,必能护官家周全。”徽宗大喜,抬头看了一眼王云飞,问道:“不知这位是?”林灵姜道:“他是臣的弟子。”然后又道:“臣众多弟子当中,他是道法最差的一个,不过幸好武功最是高强,今日正好可以佐臣保护官家。”叫王云飞向徽宗行礼。王云飞本极不情愿,心道:“你这官家是非不分,如何有得天下,居然叫我跪拜?”怎奈林灵姜开口,也只得应了,正准备叩拜,忽见一个侍卫冲上太清楼,向徽宗汇报道:“启禀官家,辽国使者到了。”徽宗道:“请他们上楼!”那侍卫应声退去,王云飞因此得以免除向徽宗行礼。

果然不出片刻,但见楼下走上两人,当先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契丹人,却是无人识得,后面那个戴个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脚步极轻,显是怀着绝世武功,却不是杨子玉是谁?王云飞心头一震:“怎么是杨子玉那个狗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叫我在这里撞见了你,定要取了你的性命。”手上运力,准备出招打向那杨子玉,忽觉有人拉住了自己,低头一看,竟是林灵姜。林灵姜已经看出了王云飞在潜运功力,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料知他定是想要出手,只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可鲁莽。王云飞心下一想,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取了杨子玉的性命,辽国必定会因宋人杀了辽国使者而来找大宋的麻烦,那时不仅宋辽之间又起纷争,只怕与林灵姜也脱不了干系,只好收了手,老实站在林灵姜后面。

那辽人和杨子玉以契丹礼向徽宗行礼。原来这辽人名叫耶律大石,是辽国宗亲,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此次是奉了辽国皇帝之命出使大宋,杨子玉不过是他的随从护卫而已。好在王云飞扮作了道童模样,杨子玉一时反倒没能瞧出他的身份。徽宗令耶律大石坐下,道:“今使者南来,执意要见朕,不知可有什么要事?”耶律大石毫不掩饰,道:“我家天子这次特差臣来南朝向陛下你问罪!”徽宗、林灵姜和王云飞皆是一惊。徽宗问道:“问罪?朕堂堂大宋教主道君皇帝,是上帝之长子、神霄玉清王、长生大帝君,何罪之有啊?”耶律大石道:“自贵我两国‘澶渊之盟’后,百余年来双方未曾有过大战,以至于‘生育繁息,牛羊被野,戴白之人,不识于戈’,如此和平景象不知陛下认为有何不好?”徽宗道:“自真宗至朕,无不是在尽心维护当年两国之约。”耶律大石道:“去年二月,叛贼董庞儿造反,听说陛下许以燕地王之,赐其名赵翊,不知可有此事?”徽宗怔了一下,道:“这个,这个纯是子虚乌有之事。”耶律大石道:“子虚乌有?那逆贼自号‘扶宋破虏大将军董才’,转战于燕云十六州之地,难道不是陛下授意?”徽宗道:“朕若当真授意他起事,那董才怕也不会投靠了金人。”耶律大石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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