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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飞回到所住屋内,所幸居所相对偏僻,人人都睡得正酣,未被外面声音所扰,忙悄声入榻,心想:“明日恐有一场恶战,我得尽全力不让大家受伤。”虽然有所心事,但想到自己扮作程家人让众人都惧怕的模样,不觉好笑。
次晨众人都早早起来,早饭间各岛主、帮主、掌门皆是一面吃饭、一面相互寒暄,王云飞听得清楚,其中不乏言语上的明争暗斗,心想:“南海诸派各有私利,表面上虽然含笑,然却不能同心,如若真的遇到外敌,恐怕不能一齐应对。”他仔细数了一遍,原来南海武林除青蛇派外是尽数到了。卯时初,各帮、各岛、各派的首脑人物便即点了些心腹之人,会合往山顶去参会。那山顶原是南海派的门派所在,有大殿和偏房若干,为门中弟子练武和居住之所在,自郝翁子、周长生和邢长青等人被青蛇派害死之后,门中分裂两系,田长风一系便占据在此,而耿国忠等人则避到了西头山上。这次大会就在东头的大殿里举行。
沙友铭担心王云飞会逃跑,不想到手的买卖再复失去,所以将他安排在自己身边,也带着去赴会,但又怕他胡言乱语给人识出,是以点了他的哑穴。不过这哑穴点的对王云飞毫无影响,他早已暗运“扭转乾坤”的法门,将穴道移开了,因而沙友铭点的也并不是什么哑穴。他故作哑口,心想这一来反倒更妙,总少了潜入山顶的麻烦,反而可以光明正大地混在人群里,一睹会上诸事。
王云飞跟着天鹰派十数人,一行径往山顶而去,不多时到了另一座大院。那大院坐落东山顶部,虽远不及山腰的院子宽广,但是却格外恢弘壮观,各处建筑显是经过精心设计所建,与南海派的盟主地位倒是十分相称。一行人入了居中大殿,各首脑人物才分别坐下,其余弟子则站在后面。王云飞站在沙友铭身后,往四下一看,但见大殿内居中上首放着一张松椅,其下两侧又有两个普通的椅子,下首则共有二十二把椅子分列两边。不多时,下首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似说得平常,实则各怀鬼胎,王云飞却已瞧了出来。
过得片刻,但听的一声:“让各位久等了,大家远来伏龙岛,老夫未曾远迎,还乞恕罪!”声音浑厚,显然是运了内劲。王云飞心道:“这人内功不弱。”果见大殿后走出二十余人来,居中的一个近六十多岁年纪,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其余众人年纪皆轻,人人空手立在其后。王云飞一眼便看出了其中那个姓邓的人,他怕被这人识出,故而隐在别人身后,转而心想:“那老者定是田长风了。”
他猜得不错,那老者正是田长风。只见群雄一齐起身施礼,皆道:“客气了,客气了。”当此之时,南海派掌门人选未定,群雄也不知田长风是否会成为新一任掌门,所以也就不好乱加称呼,只得回了两个“客气了”。那田长风也知其中关键,道:“承蒙各位瞧得起我南海派,今日齐来赴会。”再次施了一礼,示意众人坐下,自己也到了上首的松椅前准备落座。
只闻一声:“师叔且慢!”田长风一惊,与群雄齐齐循声望去,见大殿正门口处已然站着一人,那人四十岁上下年纪,正迈步往殿内走来。田长风身边的一个弟子说道:“宋师兄,我师父只是想坐下来而已,你不让又是什么意思?”那姓宋的道:“齐师弟,这位置乃是本门掌门人的,师叔如今名分未正,岂可胡乱坐下?”姓邓的道:“宋师兄这话中之意,也是想来坐这把椅子了?”
姓宋的站在殿内,朗声说道:“这掌门之位该落谁家,我宋国清早有自知之明,自不敢痴心妄想。”他这话中之意,是说田长风觊觎掌门之位纯熟痴心妄想。田长风的弟子明白此意,立时有人大叫道:“宋国清,你敢侮辱我师父!”挺身便欲上前,均被田长风拦下。田长风淡然道:“犯不着跟他动手。”转而问那宋国清道:“国清,你师兄他哪里去了?怎么至今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呢?”
这话实也是在座群雄都想要问的,只是宋国清一进殿门便即跟田长风的弟子打起了嘴仗,他们也无暇来问。宋国清道:“这话原是该问师叔你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群雄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田长风又一弟子道:“宋师兄好不讲道理,你跟随耿师兄等居在西山,而我师父却居在东山,如何你说要问我师父耿师兄在哪里?”宋国清冷笑一声,道:“陈师弟,昨晚你与方师弟、胡师弟还有廖师弟四人刺杀我大师兄,这刀已经刺进他心口里了,难道师叔他会不知吗?”
群雄一听田长风四名弟子刺杀耿国忠之事,无不大惊,唯独田长风脸色不变仍站在那里。那姓陈的道:“宋师兄真会胡说八道,竟敢明目张胆地在这里诬陷我师父,到底有何意图!”宋国清“哼”了一声,道:“究竟是谁胡说八道,咱们一看便知。”谓田长风道:“师叔,怎么不见方、廖两位师弟呢?”不等田长风回答,姓邓的已然答道:“跟这二位师兄有何关系?”宋国清也不理他,谓一个男子道:“胡师弟,师叔难以启齿,还是由你来说说吧。”
那姓胡的喃道:“我,我……”宋国清道:“你什么?”大笑了一声,又道:“哼,你们虽然得手了,但是方、廖两位却被我三师弟和梅师弟及时赶到而出掌所伤,料来他们现在定是到了什么地方养伤去了吧。”田长风众弟子也不说话,宋国清又道:“似你们这等谋害同门的大罪,该当如何处罚才是?”一时之间,殿内群雄纷纷议论起来,均觉田长风这种做法有欠妥当。王云飞则心想:“耿国忠被杀,那么甄老前辈临终所托岂非实现无望了?”
只听田长风道:“国清,国忠他遇害身故,于我确实毫无干系。”说着咳了两下,身子便向一旁倾去,恰被其门下弟子扶住,倒像是受了伤似的。众门人将他扶到前面的一个椅子上坐下,那姓陈的道:“不瞒诸位,我师父昨晚也遇到了刺客,其实他已经受了伤。”众人一听,无不感到大惊,谁也不曾想到田长风也会受伤。王云飞则有所怀疑,心想:“这田长风适才说话中气充沛,内功不弱,一来南海派的其他弟子想要伤他颇为不易,二来他适才情况更不像有伤,莫非他是故意如此?”
姓邓的道:“宋师兄,刺杀我师父,可否就是你们所为?”宋国清急道:“我们可不做这等阴损歹毒的勾当!”姓齐的道:“你们刺杀我师父,倒反过来说是我们刺杀你们!”宋国清道:“你!”竟然被他说得答不上话来。那田长风谓姓齐的道:“国璋,休得多言,快退下!”那齐国璋愤而退了。田长风道:“国清,我相信昨晚刺杀我的不是你们,其实我也并没有安排人去刺杀国忠,照我猜测,一定是青蛇派干的,他们想让我们互相争斗,借而渔人得利。你太师父、师父、二师叔和大师兄都先后命丧青蛇派之手,血海深仇,咱们不能不报。只是当下是南海派乃至整个南海武林的紧要关头,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不可自乱阵脚,越不可自相猜忌,越不可胡乱生疑。”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是诚恳,在座群雄皆以为是。王云飞心想:“难道真的是青蛇派的人潜入了伏龙岛上?昨晚有人大闹一场,这事儿或许是真的。”只听宋国清道:“听师叔言下之意,莫非已经有了什么想法?”田长风道:“自然,我南海派数百年基业,岂可为青蛇派所毁?国清,眼下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共同迎敌才是。”说着站起身,走到下首来,向群雄作了个四方揖,道:“诸位帮主、岛主、掌门,青蛇派为恶南海,我等当勠力同心,共同应对,是也不是?”
王云飞听他说话,更显内力雄浑,与方才所说的受伤云云相去甚远,更何况他方才险些跌倒,转瞬之间便即恢复过来,实是太过奇怪。群雄听他所说,虽也知道当中多有蹊跷,但是他所言确实有理,当下人人无不响应。那田长风一面踱步,一面说道:“我南海派遭此劫难,家师、两位师兄和国忠师侄四大高手先后命丧青蛇派之手,我也是被他们所伤,损失不可谓不重。诸位,今日虽是南海派受他欺辱,明日难免就不会是乐沙派、长风岛、长山派、重华岛了。”群雄皆以为他说得有理,连连点头称是。
田长风又道:“可是眼下大敌当前,老夫却听说咱们南海两帮、八派、十三岛中有人和‘青蛇三老’暗中勾结,意图搅乱我南海武林!”这话一说出口,群雄不禁大为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所说是否为真,更不知坐在自己身边的帮主、岛主、掌门,是否就是那个跟青蛇派勾结之人。只听戴掌门道:“这人到底是谁,还请快快说将出来,咱们将他抓出来千刀万剐,以告慰那些被青蛇派害死的无辜之人!”白风派的数名弟子也跟着呼和起来。
田长风长笑一声,道:“这个怎敢劳烦戴掌门,老夫一人足矣!”话音甫毕,“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接着自下而上疾速往身旁的一个坐着的壮汉处削去。这一下变故陡生,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只见那壮汉满是惊恐之状,想要拾起旁边桌上的双刀已然不及,忙拉起那桌子往上一格,“喀拉”一声桌子被劈开,那双刀也滚落到地上,发出“嘡啷啷”几声响来。
那壮汉兵刃遗落,想要再拾起迎敌自是不能,忙回头从门下一人手中夺过一把单刀,起身跟田长风斗了起来。王云飞瞧得清楚,这单刀正是从那个姚姓的独臂男子手中拿过的,心道:“这人想必就是两仪岛岛主谷丹了。”只见谷丹手提单刀,拼力与田长风搏斗。他们两仪岛本是擅长双刀的,但是谷丹双刀不在,凭单刀实是占不到半点好处,何况田长风的武功本就高出他一截,数招之下,谷丹已然落得下势。
王云飞心下大急,暗道:“不好,昨晚听他们约定,今天田长风第一件事儿便是要取谷丹右臂,然后由那姓姚的继任两仪岛岛主之位,姓姚的便请田长风做南海派掌门,接着就是牵连到南极岛岛主公孙挚等人。眼下田长风与谷丹对打,瞧场上模样,谷丹落败恐成无法避免之势,我是不是该出手及时阻止呢?”又一想:“甄老前辈叫我把‘龙功九式’传给耿国忠,可是眼下他已然被害,这南海派的事儿却不知要我怎样做才可。”
他犹豫之间,忽闻“啊”的一声惨叫,凝神一看,见地上有一条断臂,断臂的手中兀自握着单刀不放,一条血迹也被拖得老长。而谷丹,他左手紧紧按住右侧肩头,却仍是无法控制住如泉涌般的鲜血,强咬着牙面对着田长风而立,身后一人的短刀上血迹直流,却不是那姚姓断臂男子是谁?谷丹适才本正与田长风激斗,已然处于劣势,正自焦急之际,忽然被那姚姓男子自背后一刀劈来。
谷丹回头一看,顿时满脸惊疑,道:“师,师兄,怎,怎么会是你?”这个“你”字刚说出口,又是“啊”的一叫,跟着栽倒在一旁,便即“哎呦”惨叫起来,其声之惨,令人不禁打起了寒噤。谷丹的弟子见师父被偷袭,立时冲出两人查看他的伤势,另有四人拔出双刀将那姚姓男子围了,道:“姚成志,你胆敢大逆不道,意图杀害岛主!”余下的五名两仪岛弟子围在那四人外面,瞧其模样,应是这姚成志的门人。
只听姚成志道:“师弟,我这胳膊乃是你设计所夺,今日做师兄的不过是向你讨要回来而已。”那谷丹这时痛得“哇哇”大叫,仍是道:“你,你血口喷人!”姚成志似乎混不理会,道:“咱们两仪岛的独门功夫乃是双刀,是以祖上传下了规矩,岛主之位非四肢健全者不传。你明知我是师父的大弟子,将来自然要接任岛主之位,可是却暗中勾结‘青蛇三老’中的石承永,令我的右臂中了他的蛇毒。为了活命,我只得咬牙将自己的这条胳膊生生砍下,命虽得以保全,从此却与岛主之位再无瓜葛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师弟,你今天应该也尝到了我当时内心的滋味了吧。”
谷丹忽的惨然一笑,道:“我,我承认,当年自己确实有意跟你争夺岛主之位,可,可,可我绝对没有跟青蛇派的人勾结过!”姚成志斜视了他一眼,只哼了一声,便闻田长风道:“谷丹,你勾结石承永已是铁证如山,为何拒不认罪?难道你于老母妻儿,也都不管不顾了吗?”群雄一听,均知田长风话中大含威胁之意,只是眼下情势明了,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而见罪于南海派。谷丹惊道:“你,你们还待怎样?”忽然如似明白了什么,大笑两声,谓姚成志道:“师兄,我虽再做不得两仪岛岛主,可你们的阴谋也休想得逞!”转头谓照顾自己的一名弟子道:“琦儿,你是为师的大弟子,从今日起,两仪岛岛主之位便是你的了!”
王云飞瞧他说出这话之时,额头和两颊的汗珠滚滚而落,显是断臂的剧痛仍然未消。只听那名弟子道:“师父,这岛主之位理应由小师弟继任才是,我,我怎能……”谷丹急道:“你师弟他太过年幼,不堪大任,你要是再有推辞,两仪岛上百年的基业可就要毁在他姚成志的手中了。”那弟子听师父一说,想了想,含泪道:“弟子谨遵师命!”跪在谷丹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将双刀直指姚成志,道:“姚成志,你背叛两仪岛,自今而后再不是本岛弟子了。”这话说得明白,他已然将姚成志驱逐出岛了。姚成志冷笑一声,道:“李琦,你是你师父的大弟子不假,可是就两仪岛而言,论资历和武功,都还轮不到你来坐这岛主之位,试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李琦一怒,道:“姚成志,你已是残疾之身,按照本岛的规矩,与岛主的位置再无瓜葛,莫非还觊觎岛主之位不成?”姚成志道:“什么狗屁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我今天就要废了这规矩,看你们能奈我何。”说着单刀一起,奔李琦去了。李琦大骇,双刀一收,护在自己面前,“当”的一声,姚成志一刀被格了开去。李琦道:“好啊,姚成志,我今日就以岛主的名义清理门户!”双刀一左一右,齐往姚成志腰间砍落。姚成志回道:“我虽失一臂,取你性命仍不在话下!”单刀向右一挡,跟着身子跃到半空,飞脚踢开了李琦的右手。
两仪岛的双刀刀法名唤“两仪刀法”,需得一左一右互为配合,阴阳两仪,威力尤甚,而像姚成志这种断臂之人自是无法再使出来。李琦自度“两仪刀法”在同辈弟子中使得最好,而姚成志虽然于刀法研习精透,然他后天残废,单刀使将出来威力不免锐减,实是难以跟自己匹敌,所以才有恃无恐地要为两仪岛清理门户。但是姚成志却是老道得多,他自知单刀敌双刀多有不利,是以用一刀对李琦一刀,他的另一刀自己则以拳脚相拼。李琦向来只练刀法,这拳脚功夫可就差得多了,几招过后,高下立判。
李琦被姚成志用脚踢开右臂,手中的刀再也拿握不住,“嘡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满脸惊愕,万料不到姚成志竟会如此这般轻易地踢落自己的刀,左手中尚在的单刀一旋,又往姚成志腋下穴道处攻去。他双刀尚且敌姚成志不过,眼下只剩单刀,加诸又一着急,早给人瞧出了十数破绽。王云飞心中暗觉不妙:“这一刀明显将自己的面门暴露给姚成志,李琦恐怕要吃亏!”
果如王云飞所料,那李琦一刀砍去,反被姚成志起刀一格,两刀相接,霎时间火花乱迸。其实要论及内力,这二人都是半斤八两,因为两仪岛乃是刀法见长的门派,平素并不注重内功的修习。但是姚成志只有左臂,日常生活和习练武功也都是用这一臂,故而左臂力道极大;反观李琦却是两臂齐用,左右相比之下,右臂更是比左臂要好,适才二人同用左臂,李琦自然是敌不过姚成志了。
李琦被姚成志用力一推,不由得连退数步,一下子欺在一张桌上,只觉得腰间一酸,痛楚即至,立时就跪倒在地。姚成志笑道:“师侄,你向我磕头,是要拜我为岛主了?”不等李琦回话,转头谓谷丹的几名弟子道:“你们几个乖乖放下手中双刀,跪下向我磕头,便恕你们无罪!”立有人贪生怕死,乖乖照做。姚成志既获大胜,顿时满脸堆笑,陡然瞥见谷丹身边另有一人仍在照顾谷丹,脸色立变,怒道:“张青,你是不想活了吗?”那张青乃是谷丹的二弟子,听姚成志一问,盎然道:“便是我立时血溅当场,也绝不向你这等小人屈服!”姚成志闻言大怒,喝了句:“你找死!”单刀一起一落,不等张青缓过神来,已经朝他颈间横了过去。转瞬之间,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四下乱喷。
谷丹见张青的尸体横在自己身旁,自己的其余弟子皆跪倒在地,不由得心中一凉,哭着大叫:“青儿,青儿!”李琦也是喊着:“师弟,师弟!”可是张青已然身首异处,还哪能应答。那李琦满是悲愤,眼见两仪岛突逢大变,自己临危受命当了岛主,可是却不能助两仪岛平灭叛乱,更无法阻止姚成志继续害人,自己如何又能再苟活于世呢?他淡淡地说了句:“师父大恩,弟子无以为报,只盼来世再做你的徒儿!”说着左手单刀在颈中一抹,登时毙命。
谷丹眼见两大爱徒相继殒命,只觉得心中之痛远比断臂之痛更甚千倍万倍,但是自己身受重伤,众弟子又非死即降,此情此景,着实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只得道:“罢了,罢了,师兄,你要我一死,便也来取我性命吧。”姚成志“哼”了两声,道:“死比好好的活着可容易得多了。你想要死,我却偏不如你的愿!我要让你尝尽亲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感觉。”谷丹听他所言,似乎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幸免,自己无法相救他们,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害,因而更加不欲偷生,拼力用左手从张青手中抓过一把单刀,即往自己胸口刺去。
王云飞一见大急,正待出手阻止,忽见一个茶杯疾速飞来,正好撞到了谷丹的手腕处,那刀与茶杯一齐落到旁边地上,茶杯被跌得粉碎。这一下着实惊呆了众人,但见右侧掌门席上站起一位白须老者,说道:“谷岛主,天无绝人之路啊,而你却只图一死了之,这又是何苦呢?”那谷丹哭道:“我此刻生不如死,活着岂非图受折磨?”那老者道:“你无须多想,万事有老夫替你主持公道!”说着吩咐道:“你们快将谷岛主抬到山下治伤!”几名弟子应了,便即照做。
姚成志见那老者欲把谷丹抬走,一步上前拦在当头,道:“公孙岛主,谷丹乃是我两仪岛的罪人,跟你南极岛可是毫不相干啊,不知公孙岛主意欲何为?”王云飞一听“公孙岛主”和“南极岛”两词,心道:“这公孙岛主定是误伤打死了聂掌门兄长‘铁拳’聂南天的那个公孙挚了。”那公孙挚施了个礼,道:“那谷岛主所犯何罪?”姚成志道:“他勾结青蛇派,只此一个罪名,便是千刀万剐尤未不可。”公孙挚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说谷岛主勾结了青蛇派,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如此空口无凭,实难叫人信服!”姚成志被他逼问,一时无法还口,公孙挚气道:“哼,我方才所见,明明只有你在胡乱杀人,重伤谷岛主不说,又逼死了自己的师侄,说到‘罪人’,理应是你才对!”
他这几句话毫不留情,将姚成志说得不知如何才好,饶是那田长风肯出来帮他解围,说道:“姚岛主,咱们南海诸派除了青蛇派之外是一向宽仁,即便对待罪人也是一样,纵是他犯了弥天大罪,有伤咱们也得给他治疗才是。你放心,这里是伏龙岛,不比他处,哪个罪人想要逃跑,绝对是不可能的。”这话说得别有意味,一来承认了姚成志的岛主地位,二来也将谷丹的罪名坐实,姚成志一听,心中自是得意,忙退开让了,叫南极岛的弟子把谷丹抬出了殿外,直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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