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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直接说出来,但从听人们的议论中黑蜗牛迅速得出结论,他并没有被邀请加入赫拉德的探险队。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他太期待再去一次人类的城市了,不能因为简单的没有得到许可而影响到他的行程。
当夜幕降临,大家都入睡的时候,他开始谋划,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确保他被列入派往匕首点的队伍中,最好的办法很简单,他不会去问。如果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他们就不能叫他回去。
第二天早上,当赛特起床准备出发时,黑蜗牛却不见踪影。那只小妖精比平时起得更早,他很快就到森林里去了,好像是在检查陷阱或打猎。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做他的老本行。当他一离开视线,安全地隐藏在森林中时,他就停下来,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黑蜗牛就悄悄地穿过营地边缘的灌木丛。
当他走到路边时,他选择了附近一棵可以俯瞰这片区域的高大树木,然后他爬上了它。树皮灰蒙蒙的,很粗糙,但一旦他上了树枝,就很容易爬上去。自从他成了哈巴狗之后,爬树就省力多了,因为他的四肢长了很多。
当他爬到几十米高的时候,他就停了下来,躲在一个特别的树叶树枝上,这让他可以很好地看到周围的环境。然后,哥布林只等着探险队离开。
只过了几分钟,就发生了一些事情。黑蜗牛在树上看不见,看着赫拉德、赛特和他们剩下的队伍涌出营地,往下走去。
在他观看的时候,他短暂地瞥见了红发。等等,那是希塔吗?他们要带走的是那个没用的人类,而不是他! 为什么?那只小妖精从他的叶子栖息地朝他们发呆。
当他们离开视线的时候,黑蜗牛又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他要让他们看看他有多狡猾。现在是他实施计划的时候了。他急忙爬下地面,然后穿过树林赶回营地的尽头。
回到空地后,他平静地走到自己的营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如果他事先这样做,就会惊动赛特。他的主人不可能会错过这么明显的事情。
做完这些,他拿起背包,再次漫步到营地后面。他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眼神,但没有人说什么。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和他随便搭话。
回到树林后,他再次在森林中向着道路绕行。他在与道路平行移动时,在树木间隐蔽了几分钟,不被人发现。他不想让营地里的人看到他离开,但在灌木丛中移动的速度很慢。
这时赫拉德的队伍已经领先了他不少,但哥布林可以通过他们的气味来追踪他们。即使他们离开了道路,他也不难找到他们。
当黑蜗牛在路上慢跑追赶的时候,气味越来越强,他知道自己快追上他们了。妖精就放慢了脚步,变得小心翼翼。如果他现在被发现了,那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当他终于追上的时候,他只冒着风险快速地看了一眼人类,然后就落回了视线之外,继续通过气味追踪他们。赫拉德在前面带路,穿着平时的装束。赛特正走在她的身后,其余的强盗则跟在他身后。他们都有长长的连帽旅行者斗篷,意在为人们保暖和干燥。
只有在他们放慢速度或停下来的时候,黑蜗牛才会溜进树林,一边隐蔽在树丛中观察人类。他特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赛特。如果有人要发现他,那一定是他的主人。
当他们走的时候,黑蜗牛很开心地跟踪着赫拉德的队伍。他的某些部分就是喜欢跟踪的行为。这让他充满了渴望的能量,而且感觉很正确,就像他在做他注定要做的事情。他对他的部落没有任何恶意,但能愚弄他们还是很刺激的。
不过几个小时后,人类停止了前进,停了下来。原因是非常明显的,森林里充满了树枝碎裂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声音的来源很容易发现。几只巨大的棕色生物正沿着前方的道路在森林边缘移动。
它们成为黑蜗牛所见过的最大的生物,甚至比巨魔还要大得多。和巨魔一样,它们有两条粗壮的腿和两条长长的手臂,但相似之处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的身高是任何一个人的三倍,体重更是多出好几倍,浑身都是浓密的棕色毛发。
它们大多用四肢沉沉地移动,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只后腿抬起来,这样短距离地走来走去。然后,它就会伸手到附近的树上,把树枝扯下来。它们手臂的末端是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爪子,可以毫不费力地撕碎木头。每只手上都有五只爪子,长如剑。
黑蜗牛离得太远,无法看清它们的钝面,但两只卷曲的大角从它们的头上升起。这些野兽把它们从树上撕下来的叶子树枝拿到嘴边咀嚼。这意味着它们要么是吃一些很慢很笨的树鼠,要么是吃植物的。哥布林依稀记得主人提到过它们这种东西,但他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名字。
黑蜗牛感到非常好奇,他利用这些生物制造的分心,以便靠近赫拉德和其他人。他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黑蜗牛小心翼翼地溜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然后,他悄悄地走到了强盗们所处的位置后面。
他们在离巨人有相当距离的路上停了下来,一边看着那些野兽,一边互相交谈。黑蜗牛成功地接近了人类二十几米的范围。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近了,即使在野兽们发出的噪音下,他也能听到他们说的一切。
"......食人魔一会儿就会继续前进。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没有理由离开安全的道路。现在他们正在看着我们。如果我们都跌跌撞撞地进入森林,可能会惊动他们,那结局可能会很惨。"赛特正对赫拉德说。
强盗首领显得很不耐烦,对黑蜗牛的主人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她正对食人魔低头不语,双手放在臀部。她一副想单枪匹马杀了这群敢拖累她的野兽的样子,但随即她叹了口气。
"好吧,告诉他们,我们要休息一下。不过等路畅通了,我们会加倍加快步伐,把损失的时间补回来。"她说。
赛特点了点头,然后动身去执行她的命令。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可能是为了不惊动食人魔吧。
正如黑蜗牛的主人所建议的那样,强盗们只是守住自己的位置,等待食人魔远离道路。随着时间的流逝,巨人们继续沉思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的移动,以便他们能吃到树叶和果实。
偶尔会有食人魔转向强盗们,给他们一个好奇或警惕的眼神,但他们似乎并不太在意人类的存在。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因为黑蜗牛认为连赫拉德都不能对付这几只巨兽。这就好比一个妖精想要和一个大块头搏斗,妖精最后毫无疑问会被踩扁。
就在黑蜗牛开始放松的时候,一声深沉的吼声突然穿透了食人魔的喧嚣。瞬间,巨人们都后腿站了起来,一脸惊恐。他们扫视着森林,因为森林的各个方向都变得诡异地安静。连鸟儿都沉默了,黑蜗牛的内心开始产生深深的不安感。
"艹,一只德雷克。"赛特低声说,周围所有的强盗都因恐惧而变得僵硬。
"还没接近吧?"另外一个强盗害怕地问他。
"嘘,闭上你的乌鸦嘴。"赛特嘶吼着回敬他。
又是一声更响亮的吼声弥漫在空气中。这声音仿佛在树丛中回荡,让黑蜗牛打了个寒颤,爬上了他的背。他的本能突然在叫嚣着,要他找到附近的一个洞,藏起来。如果他不是担心失去主人的视线,他也许会拔腿就跑。
赛特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当德雷克第二次吼叫时,他的头已经转过来了,他现在正盯着食人魔身后的森林。
"该死的,我们现在就走!" 赛特紧急警告赫拉德。
还没等他得到回应,木头劈裂的声音和树木倒塌的轰鸣声就在森林中回荡。几个食人魔退缩了一下,赛特立刻开始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去。
"掉头跟上,否则你们都得死!" 赫拉德命令大家,然后跟着斥候走了。
其中一个食人魔吓得打了个喷嚏,四肢着地开始逃跑。迟疑了一秒后,另一只食人魔迅速加入了它的行列。然后在一阵惊呼和鼻息声中,所有的食人魔都开始追赶前两个食人魔,而且几乎是直接向着强盗们站立的地方跑去。
当食人魔向他们猛冲过来的时候,几个强盗愣了一下。不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立刻和赫拉德一起退出了踩踏兽的道路,其余的人也迅速跟上。
其中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在恐惧地尖叫和喊叫,但黑蜗牛在巨人奔跑的雷鸣般的声音中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他能看到附近的树叶在摇晃。
震动使奔跑比平时更加困难,这很不好,因为食人魔的方向是黑蜗牛的方向。那只食人魔没有浪费时间,他在赫拉德一开始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跑了。
他四肢着地,争先恐后地穿过路边的树丛,追赶着他的主人。他一边跑一边在灌木丛中穿梭,撕碎泥土和树叶。他能听到食人魔越来越近的声音,他不想去了解他们对霍比特人的看法。
一只鲜红的狐狸突然从附近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开始和哥布林并驾齐驱。他们都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但都没有停止奔跑,甚至没有改变方向。
黑蜗牛听到身后木头劈啪作响的声音,重新加快了脚步。他的心在胸中疯狂地跳动着。
然后,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开始消失。黑蜗牛松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慢了脚步。一直在他身旁奔跑的狐狸飞快地跑进了树林里。现在,奔跑的食人魔的声音几乎完全消失了,森林似乎也不再摇晃了。
黑蜗牛靠在附近的树干上,快速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经过如此艰难的冲刺,他很累,但很高兴自己还能活着。
等他恢复过来后,他就去查看路上有没有部落的迹象。他在森林边缘的一棵树上转了一圈,看到赫拉德和她的部下们似乎都很好。他们刚从自己的疯狂冲刺中恢复过来。
赛特正让大家离开道路,进入旁边的沟渠。黑蜗牛看到大家都没事后,笑了起来。如果他们决定掉头回营的话,他一定会恨死的。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黑蜗牛猛然转过身来,向着它的源头看了好一段距离。他正好看到一个巨大的形状从树丛中束缚出来,穿过道路,然后消失在另一边的森林里。那不是食人魔,它的体型更大,速度更快。
黑蜗牛咽了咽口水,他的胃又恐惧地扭曲起来。地精只看了一眼,但与食人魔不同的是,它明显有一条长长的脖子和尾巴。它只能是一只德雷克;赛特总是跟他说的森林统治者之一。你能碰到的最危险的生物,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赫拉德的队伍和黑蜗牛都静静地隐藏着。直到过了好长的几分钟后,强盗们才起身继续向匕首点进发。黑蜗牛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尽量紧跟他们。他现在真的不想被落在后面。
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是,没有再听到德雷克的尖叫声,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相当平淡。天开始黑了,但赫拉德一直催促他们继续前进。黑蜗牛开始怀疑他们是否还要停下来过夜,这时他们在路边遇到了一座废弃的石楼。
即使在黑暗中,也很容易看出它的破旧。它有曾经是一座建筑的迹象,但屋顶上有一个明显的洞,其中一堵墙已经倒塌了。不过,这仍然是一个比外面更安全、更干燥的地方,所以强盗们都往里面走。
当黑蜗牛动身跟上他们的时候,他注意到草丛和灌木丛中还有其他早已腐烂的木制建筑的痕迹。那里一定曾经有一个颇具规模的人类居住区,但现在只剩下一座大型建筑,提醒旅行者那里曾经有一个繁荣的村庄。
地精在黑暗中的视力和听觉都比人类要好得多,所以他在黑暗中爬到建筑前没有问题。匪徒们只是在扎营,生火过夜。火焰的光亮只是起到了阻碍人类夜视的作用,让他更容易接近。
地精溜到了一个外墙旁边。他通过小孔观察和倾听了一段时间,让他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不过这是很无聊的东西。他了解到的唯一有点兴趣的事情是,这个建筑叫庙宇,应该是好运什么的。很快,强盗们开始睡觉了,这实在是让人觉得乏味,所以黑蜗牛很快就走了。
他也得想好晚上要在哪里休息。他没有带帐篷,但他带了一副毯子。黑蜗牛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寺庙周围的区域。
残破的石砖和茂密的灌木丛包围着这座古老的建筑。穿过黑暗,几十米外,茂密的森林生长就在眼前。
妖精不想离黑暗的树林太近。他不知道外面可能潜伏着什么。他能听到蟋蟀的鸣叫和树叶的沙沙声,但令他担心的是他听不到的东西。他之前就被提醒过,不管你变得多么有经验,森林里总是包含着新的看不见的危险。
他觉得靠近赛特和强盗比在外面安全得多。不过他不能离他们太近,否则会被人看到。
在绕着神庙转了几圈之后,黑蜗牛注意到火光从靠近楼顶的一扇窗户里闪过。带着一股兴奋的心情,小妖精开始往上爬。古老的风化石墙很容易抓紧,他只需要小心松动的砖块。
上去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阴暗的壁架,从下面和外面都能隐蔽起来。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于是黑蜗牛把毯子铺好。
然后他简单地看了下强盗和赛特。他们正围着火堆,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不过赛特似乎在守夜,因为他是少数几个还没睡的人之一。
黑蜗牛的主人正坐在一块瓦砾上用杯子喝着什么。他正透过其中一扇门向外面的黑暗中张望,但随后他悠闲地转过身来,抬头向哥布林的藏身处望去。
黑蜗牛靠在阴影里,屏住呼吸,但赛特很快就回过头来,看向那扇门。他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因为老斥候还很放松,随意地又喝了一口酒。
黑蜗牛转过身去,躺在他摊开的毯子上。当下面的火光在他上方的屋顶上闪烁时,哈巴狗默默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睡意就征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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