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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芃芃和林月芝相互看了一眼,不可思议在两人的目光里交汇。王芃芃立马恢复了精神,她从石狮子旁站起来,快步走上“西顿酒楼”店铺前的台阶,“咚咚”叩响了店铺的门环。
没人回应。王芃芃继续叩着铜制的铜环,衔着门环的麒麟铜像震得颤动。西顿酒楼是一家“家带店”的铺面,平常一二楼是经营的场所,三楼就是西顿的住处。王芃芃担心西顿没有听见,所以敲门的声音又响又长。
还是没人回应。王芃芃看了看身边的林月芝,两人都感到蹊跷。在球球被人绑走的节骨眼儿,一向勤勉的西顿居然没有开店,实在让人感到奇怪。两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加大马力,晃动这扇橡木大门。
一个女人从旁边的店铺里探出头来。“敲什么敲?没人在家。”女人一脸怒气看着两个敲门人,直到看清了,就慢慢舒展了皱着的脸庞,“原来是吉祥饭店的两个老板娘呀。怎么?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找西顿老板呀。”
王芃芃认出是康城西街有名的长舌妇——玲子,也立马绽放了礼节性的笑容:“我们和西顿老板娘都是同行嘛!总是得相互学习嘛?”
自从“擂台”事件之后,两家饭馆的老板就处于针锋相对的地步,女人们关系的恶化不像男人还要重视场面,她们就是实打实地针尖对麦芒。不仅见面漠视,而且明争暗斗。所以,两个女人主动敲西顿的门,在玲子看来,就是奇迹。
球球丢失的事情还没有传开,王芃芃也不想玲子这个嚼舌根的女人知道太多,所有就打个马虎眼,希望问出内情,又不至于秘密散播。她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走到玲子跟前,夸赞道:“玲子妹妹,这个头花我之前没看过,真漂亮。”
玲子摸了摸头上那朵粉色的绢花,得意地笑了。她的眼睛四下瞟了几下,兰花指里拈着一只绢帕,浓烈的香味在空气里四散。她“哼”了一声,说道:“哟,难得得到王大老板的夸赞,我真是受宠若惊呢!我可不同你出生高贵,我就是见好就收的人。”
王芃芃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她和玲子都是独身的女人,不同的是,王芃芃是丈夫故去,而玲子是主动离开自己无钱无势的丈夫。她说的“见好就收”是在暗讽王芃芃人到中年,还把自己当花,和三儿分手的举动。王芃芃生平最讨厌这种喜欢攀比的女人,平常也是心高气傲地从不和这种人打交道。今天被玲子当面讽刺,王芃芃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正待发作。一个男人一边披外衣,一边从里屋走出来:“玲子,谁呀?”
男人脸上有个骇人的刀疤,目光深沉凶恶。王芃芃认出是三儿一个亲近的兄弟。男人也认出了王芃芃,便打了招呼:“是你呀?什么事儿呢?”
听见男人的声音里有些不同,王芃芃也感到一阵窘迫。自己拒绝了三儿。作为好兄弟,那男人肯定也心里不快。
王芃芃来不及细想三儿的事情。况且三儿自从离开康城后,一直没有消息回来,说不到早就搂着其他女人,把她给忘了。
现在这个时候,找儿子的想法集聚了她几乎全部的心思。她把男人拉到一边,男人狐疑地听着。这时,玲子也凑了过来。王芃芃脸上生出难色,男人会意地吼了一句:“玲子,你先回去。”
玲子赌气地撅着嘴,走开了。林月芝这时走到玲子跟前,和她尬聊,也是防止这个女人那只灵敏的耳朵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男人看到玲子走开了,带着胜利者的表情。这个半路搭档的女人,还是听话嘛!对于这种露水情缘,最好的相处就是各取所需,切勿纠缠。男人从玲子的动作,看出了自己离开时还是能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
王芃芃心里觉得安全了,她压低声音说:“你是三儿的好兄弟,我信任你。我也知道你老大和西顿的关系。我问你个事,你要老实回答我,我儿子是不是被西顿给拐走了。”
“王姐,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我老大索措做事向来谨慎,不该我们知道的事儿,他从来不会告诉我。”男人的目光从凶恶变成坚定。
王芃芃觉得男人应该没有撒谎,但她女人的第六感感到这件事和西顿、索措有关:“兄弟,你一定要帮我打听打听。这件事事关我儿子的性命。如果我儿子有事儿,我也不活了。”
男人见王芃芃眼里充溢着眼泪,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和王芃芃有过接触,这个女人在和三儿好的前后,对他这些客人都是很热情的,这对于他这类单身汉来说,特别受用。因为,吉祥饭馆给他这种单身汉提供一日三餐,女老板的热情服务给了他家人般的温暖。
男人答应了。
王芃芃千恩万谢后,准备离开了。临走前,男人喊住了她:“王姐,三儿回来了,有空去看看他吧。”
听到“三儿”这两个字,王芃芃感觉一直掩饰的伤疤被揭开了,她愣了几秒,对男人说:“再说吧,替我给他带好。”
王芃芃和林月芝离开了西顿酒楼,又在附近找了一会儿。可是后面的寻找,王芃芃就显得魂不守舍了,她强烈地感到儿子是被西顿拐走的。她拉着林月芝回福兴去了,她要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岳平。
其他两队人已经回家了。西街是康城最繁华的街区,所以,王芃芃和林月芝用时最多。大家围在一起,把事情相互通气。最为有用的信息还是王芃芃她俩带来的。岳平听后,把前前后后的很多事都联系起来了。他叮嘱王芃芃和林月芝晚上再去找刀疤男人,跟踪事情的进展。
王芃芃离开后,刀疤男人和玲子缠绵了一阵,就起身准备出门。玲子那个浑圆发亮的肩头抖落着不高兴。刀疤男人吼道:“我有事。你在这里呆着。你说你要开美容店,我就给你租了这个铺子。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别管我。”
玲子气呼呼地重新睡下了。刀疤男人快速穿好衣裤,奔东街去了。在东街走了一阵,转进第二个小巷,在杂乱的窄巷里走了一截,一座铁质的单门出现了。男人打开门走进去,穿过巴掌大的小院,走了东面的小木门。
“今儿好些了吗?”阳光扬起的微尘跳动着,阻挡着男人的视线。男人朝房间里一个凸起说话,仿佛在对一个静谧的小山丘告白。
“好些了。”小山丘蠕动了两下,发出中气不足的声音。
“我看看。”刀疤男人温柔地说,带着比玲子更真诚的关心。
他离小山丘越来越近了,微尘纷纷窜到脑后,仿佛为男人的真心鼓掌。小山丘越来越清晰了。原来是三儿。
刀疤男人撩开三儿的外衣,前胸两道刀伤赫然出现。这两道新鲜的伤痕深深地烙在黄白的肌肤上,让人惊骇。刀疤男人从小圆桌上拿起药膏,涂在刀痕上面。“嘶嘶”的人声在空气里浮动,刀痕周围的肌肤轻轻地跳动。涂完后,刀疤男人小心地放下衣服,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到三儿的背下。
“谢谢,兄弟。”三儿的声音里有感动。
“说什么呢?你好好歇着。老大也不知你回来了,你就趁这个时间好好休养。”刀疤男人说。
“老大在安城的生意算是完了,我估计我也难逃一死。”三儿有些忧伤。
他因为酒楼女的关系,在实力悬殊的对战中被救,还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游走在安城时,被对方认出,在干架中身体受了伤。他现在是既没有为老大拿下安城一役,又受了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这种人,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刀疤男人说。
三儿没说话。
刀疤男人坐在旁边,也没说话。两人之间交流没有因为缺失语言而休止,一股苦涩的味道在空气里流淌。
“你和玲子咋样了?”受了伤的三儿,变得感性了许多,对安稳更加关切了。
“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那女人不是安生的主儿,不像你的芃芃。”
三儿没回到。刀疤男人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窘迫,但是他又一想要想脓包快点痊愈,就得挑破它,虽然有疼痛,但却是好事。他继续说道:“你还得快点走出来,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放弃,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说的也是,我也觉得自己太不爽快了。是不是老了呀。”
刀疤男人没回答这个话题,而是神秘地看着三儿:“今天我见到王芃芃了。”
三儿的眼睛看向男人,锐利的目光想要挖出宝藏。
“她的儿子丢了,他怀疑是老大做的,托我给她打听打听。”
“什么?球球丢了。”三儿挣扎着要起身。
刀疤男人按住他:“我就知道你会急,急有什么用!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我先去打听打听才知道。”
“那你快去呀。”三儿的嘴巴吐出急切的话语,然后一只手把男人推出去。
“好,你躺着,别起来,伤口破了就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打听。”
刀疤男人架不住三儿的催促,旋即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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