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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更始帝受制怪刘演 昆阳战王凤意投降

作者:曹金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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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大地洁白。刘秀勒住马,这才感到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用手一摸,小腿上不知何时中了一支羽箭。回头询问众将,人人或轻或重都带了伤,所幸十三人全冲出来了。

刘秀一咬牙,拔下腿上的箭,扔在地上,回头看着筋疲力尽的众人道:“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定陵,搬取救兵。”

诸将点点头,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重新上马,紧鞍鞯,系腰带,人不离鞍,马不停蹄,渡过昆水,转而向东,连夜驰往定陵。

宛城,大司徒刘缤指挥汉军主力攻城愈急,岑彭、严悦督率兵卒日夜苦守,疲于奔命,力渐不支。忽然汉军探马飞骑来报:王邑、王寻百万新军兵围昆阳。诸将得知,都吓了一跳,都担心万一昆阳城失守,宛城又攻不下,到时候全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大司马朱鲔丢下军务,专程跑到刘演大帐,劝谏道:“大司徒,眼下昆阳危在旦夕,而宛城又数日不下。请撤兵增援昆阳。”

护军朱禧、校尉阴识也道:“昆阳危急,城中八、九千将士恐有不测,宛城既然不能攻下,大司徒何不分兵援救昆阳,也许还有破敌的希望。”他俩话中有话,提醒刘演别忘了,胞弟刘秀也在昆阳。

谁知刘演根本不看他们一眼,对朱鲔道:“大司马请放心,昆阳方面我已考虑多时,有廷尉大将军王常、太常偏将军刘秀在,王邑、王寻纵有百万大军,一时也攻不下昆阳。而宛城强弩之末,旦夕可下。我们早一天攻下宛城就多一分破敌的希望。请大司马转回本部,继续攻城。”朱鲔却冷笑道:“大司徒,你也把王常和刘秀看得太高了。如今围城新军百万,昆阳城不过八、九千人马,而且粮草短缺,他们凭什么守得住昆阳。现在诸将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大司徒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演勃然大怒,道:“大司马,如今我是军中主帅,您这样说话,不合情理吧!”

朱鲔“哼”了一声道:“大司徒虽是军中主帅,可是如果硬把我们往死路上领,朱某实在难以从命。不去增援昆阳也可以。不过,朱某可要带新市兵弟兄转回绿林山逃命去了。”

“你敢!”刘演“啪”地一拍帅案,怒道:“朱鲔,你擅自抛开军务,本已触犯军令,如再敢抗命不从,休怪本主帅军法无情。”

“你……你……”朱鲔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头看,朱祐、阴识全都怒目而视,这才意识自己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心里开始害怕,又放不下大司马的面子,正不知怎么办,忽听门外有人喊道:“圣旨到!”

只见更始帝刘玄的御前黄门黄信带着几个小黄门涌入帐内,高喊道:“刘演接旨!”

刘演慌忙走到大帐正中跪下,应道:“臣在!”

“奉天承命皇帝诏日:昆阳为百万新军所困,危在旦夕。而宛城数日难下,劳师无功。钦命大司徒刘伯升撤宛城之兵,援救昆阳,以保汉室无虞,钦此!”

“臣接旨!”

刘演没想到更始帝也来干涉作战,双手迟疑着接过圣旨。朱鲔闻听,喜从天降,得意地道:“大司徒,这一回该听从本公的意见吧!”

刘演愤然站起道:“大司马,我只说接旨,可没说遵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着,走到帅案,抽出一支令箭,叫道:“朱护军、阴校尉!”

朱祐、阴识慌忙应道:“小人在!”

“你们拿我的令箭,督促各部继续进攻宛城,有不从号令者,军法从事!”

“遵令!”

朱祐、阴识接过令箭。阴识不解地问:“大司徒,您不指挥攻城了?”

“少废话,执行命令吧!”

“是。”

朱祐手持令箭,走到朱鲔跟前,把脸一板道:“大司马,快回去指挥所部攻城,否则,别怪我们俩不客气了。”

“呸!”

朱鲔气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转身就走。

待朱祐、阴识、朱鲔离开大帐,刘演忙对黄信道:“公公,请让刘某随您一起去见陛下。”

黄信巴不得似的道:“大司徒既不愿遵旨,一起去也好,省得我们挨骂。”

于是,刘演跟着几个黄门出了大帐,往后山更始帝的行营走去。更始帝本来在滴水旁建有行宫,可是,汉军全军出动,攻夺宛城。仅靠御林军保护,怕不安全,便随军到了宛城前线,打算攻下宛城,就在此定都。

更始帝行营距中军大帐不过二里地,没多会儿便到了营门口。黄信进去通报,刘玄传刘演进见。刘演叩拜施礼后,一抬头,见更始帝满面愁容,忙问道:“陛下为着何事愁到这样?”

更始帝叹息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昆阳担心么。大司徒请想,昆阳失守,宛城攻不下。我军腹背受敌,势必全军覆没。汉室刚刚恢复,朕性命不保,能不忧心如焚么?哎,大司徒,你不带兵去救昆阳,跑到朕这里干什么?难道没接到圣旨?”

刘演心里一阵悲哀,虽说汉室恢复,可是推立的皇帝却是如此懦弱无能。这样的皇帝怎么能复兴高祖之业。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便道:“臣接到陛下旨意了,可是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攻下宛城,只有宛城攻下了,才能分兵增援昆阳,才有战胜新军的可能。昆阳有王常、文叔在,一定会据城死守,新军一时还不能攻下。”

更始帝连连摇头道:“大司徒不要痴人说梦,王常、刘秀有多大能耐,能用八、九千人马阻挡住百万大军的进攻?宛城久攻不下,为什么还在这里耗费兵力,徒劳无功呢?朕的旨意很明白,要大司徒立刻分兵援救昆阳。”

“陛下,万万不可。宛城守军也到强弩之末,我军旦夕可下。一旦撤兵而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何况,以我军主力增援昆阳。宛城岑彭一定会在背后偷袭。我军如何战胜王莽大军?”

更始帝哪里听得进去,气恼地道:“难道连朕的旨意你也不听?”

刘演目光如炬,逼视着这位族弟,一字一顿地道:“陛下说对了,臣不愿遵旨行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线的将士,一刻也没有停止进攻宛城。”

刘玄称帝前,最是敬畏刘演的眼睛。此时目光相碰,又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怯声道:“好,就依你之意吧!”

“谢陛下宽容之恩!”刘演高兴万分,赶紧磕了个头,起身退出门外,忙往宛城前线跑去。

刘演前脚刚走,更始帝宠姬韩夫人后脚就进来了。纤纤葱指一点刘玄的额头,恨声道:“你呀,贵为天子,怎么还听刘演的呢?仗打败了,他拍拍屁股,可以走人,到哪儿都能当个将军。你呢,丢掉的是皇位,是性命。”

刘玄苦着脸,道:“他不听圣旨,还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不受’,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韩夫人更加气愤。

“什么‘将在外,君命有不受’。他刘演明明有野心,不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一样都是刘氏后裔,他当然不甘心你做皇帝了。这个人终究是心头之患,不可不防。何况,他还杀了我哥哥,这个仇也要报。”

刘玄本来就心烦得要命,被她一阵哆嗦,气恼起来,道:“你都扯到哪儿去了,韩虎算什么东西,他是王莽走狗,杀了活该。再说,刘稷会带兵打仗,这种时候不能没有他。也许,他真能攻下宛城,打败王邑的百万大军。”

韩夫人极会见风使舵,慌忙换上一副娇媚的笑脸,娇嗔地道:“陛下圣明,这个时候哪能没有刘演呢,不过,以后灭了王莽,陛下千万不可再留此人。”

刘玄有气无力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小小的昆阳城,已被王邑、王寻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新军各部环绕四周,列营数百座,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围几十重。但见旌旗遮日,烟尘连天,人喊马嘶,锣鼓钲鸣,数十里可闻。

一觉醒来的王邑、王寻闻听汉军十三骑突围而出,勃然大怒。王邑召来南城门守将宋命当厅责骂道:“饭桶、废物,连区区十三个叛贼都拦截不住,要你何用?”

宋命吊着受伤的胳膊,委屈地道:“大司空明察,末将实是拼命阻截,可是汉将实在太厉害了,各营官兵又不赶来增援,才让汉军十三骑冲出了重围。”

王邑一听,他言语之间有埋怨主帅之意,更加恼怒,喝道:“败军之将,还敢狡辩。来人,推出去,斩了!”

两旁刀斧手窜上前去,架起宋命就往外拖。宋命没想到自己拼死血战一夜,竟是这样的结局,又拼命挣开,伏地求道:“末将知罪,求大司空开恩,饶末将一命。”

两旁将佐、军吏都觉得大司空处置不公,但无人敢出面求情。惟纳言将军严尤出列道:“大司空,宋将军虽然有罪,但我军尚未出兵,就先斩杀大将,恐有不祥。还是网开一面,留他一命吧!”

王邑讥讽道:“纳言将军够心慈的,可是,你知道么,慈不带兵。奉命阻截不力,还推卸责任。若不军法从事,本公还怎么发号施令?推出去,斩!”

严尤知道自己就是败军之将,说话没份量,只好默默退下。刀斧手再次拖起宋命。宋命自知劫数难逃,索性豁出去了。突然用力挣开刀斧手,指着王邑骂道:“王邑,你这个混蛋,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就要毁在你的手里。老天会找到你的。”

王邑暴跳如雷,手指乱点,吼道:“反了,反了。还不给我拿下!”

“不必了。”宋命冷笑一声,突然抽出身上宝剑,往脖子上一横,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洒落在地。

众将佐、军吏看着宋命的身体慢慢倒下,无不惊惶,大帐内欷歔声一片。

王邑对这样的结局也深感意外,但强作镇定道:“快,拖出去,收拾干净。本公还要办理军务。”

宋命的尸首被拖出去了。将佐们感到一阵阵地透心凉。王邑感觉不到,依然威严地道:“汉军十三骑闯营,必是搬兵救命。因此我军不宜耽搁,今日就攻城。诸将听令!”

将佐们打起精神,齐声应道:“末将在!”

“立刻督促所部,向昆阳四门发起猛攻!”

“遵令!”

主帅令下,昆阳四门的新军立刻展开攻势,涌水般地涌到城下,无数的云梯靠上城墙,新军呐喊着,蚂蚁般往上爬。昆阳城上,廷尉王常冒着流矢,亲自督战。八、九千将士伏在城堞之下,严阵以待。王常见新军已爬到半空,才举起鼓槌,突然擂响战鼓。汉军听到出击的号令,立刻张满弓,瞄准新军射了出去。新军身在半空,无处射藏,十之八九被射中,像肉包子一样跌落在地上,非死即伤。第一轮进攻被打退。

王邑、王寻率六十三家军吏亲到前线观战。督令将士继续进攻。吃了亏的新军,一手持兵刃,一手推举盾牌,再一次蜂涌而上。王常看得清楚,忙命将士们准备好滚木、擂石,沸水。新军爬到半空,忽听城上又是一声鼓响,无数的滚木、擂石和滚烫的开水从天而降。立刻被砸伤、烫伤,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就这样,新军一波接一波进攻。汉军拼命死守,相持两日,昆阳依然在汉军掌握之中。纳言将军严尤深知汉军的厉害,忙向王邑进言道:“昆阳城池虽然小,却非常坚固,叛贼又据城死守,一时之间难以攻下。贼首刘玄擅立尊号,滞留宛城。末将愚见,我军兵多,不如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围攻昆阳,一路威逼宛城。宛城激战日久,叛军疲惫,我军与岑彭里应外合,必败刘演。抓住窃称尊号的人,何愁昆阳不降。”

严尤的建议的确厉害,如果新军按其主张行动,新、汉历史恐怕真要重写。当时,随军的六十三家军吏也一致称赞严尤之计甚妙。可是,王邑却摇摇头,傲慢地道:“十多年前,本公为虎牙大将,曾率万余骑围攻宋代叛贼刘信,大破东都洛阳。可是因为没能生擒刘信大将翟义而受人非议。陛下也因此责备本公。如今,我军是叛军的几十倍,如果遇坚城而退,连小小的昆阳都攻不下,岂不更让天下人笑话?本公发誓,要踏平昆阳,喋血而进,前歌后舞,也好让陛下痛快一番,让天下见识我新朝的兵威。”

严尤一听,自己的金玉良言再一次被人家枪毙了,只得叹息着退到一边。

王邑见昆阳汉军防守严密,绞尽脑汁,想出了新的攻城方法,立刻命道:“传令下去,命人连夜打造云车。本公不相信攻不下昆阳。”

昆阳在激战,成国上公王凤虽然把指挥权交给了刘秀和王常,可是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成国上公总不能躲在营帐里让人们笑话。因此王凤也登上了城头,跟张印一起指挥汉军守卫南门。眼见新军铺天盖地而来,攻势愈来愈猛,王凤心里七上八下,寻思半天,把南门交给张印防守,只身往北门来寻王常。

北门的争夺更是激烈,王邑的精锐部队和巨无霸、兽军都在此门,只不过巨无霸和他的兽军在攻城中发挥不了作用,尽管如此,新军在王邑、王寻的督率下,仍一波接一波,拼命攻城。王常率将士们刚刚打退敌人的进攻,新军的攻势稍缓,一转身,见王凤疾步走来,王常忙丢下手中的鼓槌,上前问道:“成国上公,南门的情况怎么样?”

王凤不说南门战况,却道:“王廷尉,新军兵多势大,攻城越来越猛,昆阳城小兵少,支撑不了几日,一旦城破,势必玉石俱焚。我们应该另想对策才是。”

王凤的声音虽不大,但附近的汉军将士听得清楚,顿时面露惊慌之色。王常一言不发,拉起王凤的衣袖就走,到了偏僻之处,才责怪道:“成国上公何出此言,眼下正是昆阳的生死关头,千万不可扰乱军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廷尉也知道后果难料么?本公来找廷尉就是商议如何对付王邑、王寻的。”

“成国上公有何退敌妙计?”

“退敌之计倒没有,不过,保全昆阳全体将士性命的办法有一个,不妨一试。”

王常惊异地问:“什么办法?”

“眼下昆阳被重重包围,退敌无计,逃命也不可能。惟今之计,要活命,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

“投降?”王常强压着怒火,道,“太常偏将军他们已顺利突围出去,援兵很快就到。何况,昆阳一旦投降,我宛城主力岂不处于腹背受敌的险地。成国上公不该有此想法。”

王凤不高兴地道:“颜卿(王常的字),难道只有刘秀他们是英雄,我王凤是贪生怕死之徒?本公所虑的是昆阳百姓和八千多弟兄的生死。至于宛城方面,刘演、刘玄和咱们本不是一路人,人家是刘汉后裔,是正牌的皇族,咱们犯不着为他们卖命。何况,咱们投降不是没有条件的,必须得到王邑、王寻赦免死罪的承诺。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逃脱此劫,保全性命,以后还可以寻找机会,再次举旗反莽么!”

王常抑制不住怒气,冷笑道:“成国上公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王邑、王寻是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只怕到头来既丢丁骨气、又丢了性命。落得后人嗤笑。”

这话说得够刺人的了。若在平时,成国上公早已雷霆震怒,可是今天王凤自知所言见不得人,便没有发怒,反而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廷尉说的也有道理。这么着,你继续督率将士们守城,本公试探一下王邑、王寻之意,不管怎么说,全城军民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不等王常答应,自己先走了。

“呸,”王常啐了一口,骂道,“说得好听,还不是自己贪生怕死。张机灵!”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一名亲兵立刻跑到跟前应道:“小人在,廷尉大将军有何吩咐?”

“你跟踪成国上公,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记住,不许跟任何人说。”

“您放心,小人明白!”张机灵领命,追王凤去了。王常刚走出墙角,只见一名汉军兵卒跑来,禀道:“大将军,新军又爬上来了!”

“传我将令,死守城池,决不让一个薪军踏进昆阳一步。告诉将士们,多用滚木,擂石,沸水,节约箭枝。最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呢。”王常坚定地道。

“遵命!”兵卒如飞而去。

北门城下,新军踩着同伴的尸首,再一次发起猛攻。可是,城头上的汉军顽强抵抗,滚木,擂石,沸汁一股脑儿往下扔。一个时辰过去了,新军除丢下更多的尸体,一无所获。王邑、王寻正在焦躁不安,忽然,一名卒长跑到跟前,跪倒禀道:“禀大司空、大司徒,二十辆云车打造完毕,正在帐外待命。”

王邑、王寻大喜,亲率将佐、六十三家军吏前往观看。只见二十辆云车整齐地排列,高约十几丈,直插蓝天,比昆阳城墙还要高出一大截,顶部是个方形车厢,可容纳十几个兵卒。站在云车里,如鸟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里的情形。这样高的云车,新军工兵队一天两夜就打造了二十辆,速度够快的了。

有了云车,王邑、王寻更加骄横,正要传令用云车攻城,忽然一名兵卒飞马来报:“禀大司空、大司徒,南门的叛军投下一封信来,交大司空来启。”说着将一封帛书呈上。

王邑接过,拆开细看。哈哈大笑道:“昆阳叛军已是人心惶惶。这是叛贼成国上公亲自手书的乞降书。可见叛贼已被我军吓破了胆,昆阳指日可下。众儿郎推起云车,准备攻城。”

严尤大惑不解,叛贼既然愿降,大司空为何还要攻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阻拦道:“大司空,且慢!”

王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纳言将军又有何言?”

严尤态度愈恭,道:“叛贼王凤既然愿降,大司空何苦再去攻城呢?兵法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大司空不如接受叛军归降,也可早日结束昆阳战事,何乐而不为呢?”

王邑不屑一顾,冷笑道:“纳言将军兵法读得熟,可惜打不了胜仗。因为你不知道兵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王凤既生反骨,怎么会真心投降呢?只不过迫于我大军威慑之力,诈降而已,说不定还会耍什么花招呢。本公偏不理他这一套,一定要把这帮叛军逆民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也好扬我军威,威慑天下。”

严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坚持把自己的意见说完。

“就算王凤是诈降,我军也不宜攻城过急。兵法日:‘围城必阙一角,宜使守兵出走。’让开一角的目的,可减少守军的抵抗力。俗话说‘困兽犹斗’就是这个道理。何况,昆阳叛军逃走,必奔宛城报信。昆阳兵降的同时,也可令宛城叛军胆战心惊,宛城之围,不攻自破。岂不是两全其美之汁?”

六十三家熟读兵法的军吏也纷纷开口,道:“纳言将军言之有理!”

“是呀!要么接受叛军投降,要么让开一角。不能围得铁桶似的。”

“让叛军逃出城,既可挫伤宛城叛军主力的锐气,又可以随后追杀,把他们消灭掉。”

王邑哪里听得进去,一拍香案,斥道:“纸上谈兵有什么用,本公就是要你们看看我百万大军是如何血洗全城的。来呀,架云车,攻城!”

新军得令,立即把二十辆高高耸入云端的云车推到城前。王寻命弓箭手爬到顶部车厢中,二十辆云车,可容纳近百名弓箭手,一起往城里射箭,成排的硬弩射出密集的箭,压得城上的汉军不敢抬头。城下的新军乘势攻城,眼见着爬上墙头。王常大惊,慌忙丢下鼓槌,一手持刀,一手握盾牌,高叫道:“弟兄们,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杀呀。”他冒着箭,身先士卒,挥刀把几个爬上城头的新军砍落城下。汉军将士深受鼓舞,抱定必死之心,纷纷冒着箭雨,跃出城头,与新军展开殊死搏斗。刚爬上来的一部分新军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汉军一阵冲杀,纷纷后退,有的死于汉军刀下,有的跌落城下,有的被云车里弓箭手射死。

汉军也伤亡丁不少人,王常的头盔也被射中了,好在没有受伤。可是,新军退去一波,又有一波爬上来。汉军在王常的率领一口气杀退新军的五番进攻,汉军的伤亡在增加,形势越来越严峻。正在这时,忽然一群百姓顶着门板爬到城上,领头的里长冒着箭雨向王常走来,云车射出的羽箭,叮叮当当射在门板上,里长毫发无损,王常迅速躲到里长的门板后面,感激地道:“昆阳父老,真是雪中送炭。我们全体将士不知怎样感谢你们才是!”

里长忙道:“廷尉休如此说。快用门板搭上顶棚,头顶上的云车就没辙了。”

“好主意!”王常惊喜地道。忙命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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