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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妇女哭诉霸王官 贪官吏误政终丧命

作者:刘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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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看着痛哭不止的父女二人,心中也是一腔深情,同时也对那些恶差的无耻野蛮的行径越发的痛恨起来。这位姑娘是碰巧被救下了,但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少女被这些无耻之徒给夺去清白呢?他对着老人端详了半天,忽然心中一动: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而他的这种表情也几乎同时在魏征和杜如晦脸上显现出来。

三个人将那泪流满面的老汉辨认了半天,忽地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去。看着父女二人哭声渐歇,这才开口问那老人道:“老人家,你还认识我们吗?”

老人于依稀泪眼中抬头看了看三个人,顿时也停止了哭声,开口说道:“怎么,你们也来洛阳城了吗?”

原为这老人正是不久前李世民等人遇上的刘老汉。听见对方问话,魏征等人连忙点头,又与老汉聊了几句。通过闲聊他们才知道,原来老汉那天回了家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刘玉茹赶奔洛阳来卖艺糊口,不想第一天便碰上了这群凶神恶煞。

众人谈论了几句,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刚才围观听曲的人也没有散去,远远地站在一边,驻足观看。别看那些官差人多势众,又个个手持凶器,可他们面对的人都是惯于沙场征战,见多了刀光剑影的猛将。虽然这些官差都曾经是在洛阳街头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而且又无所畏忌的地痞流氓,但在李世民等人的面前,他们都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窝囊废。虽然他们不断地在跌倒和倾覆中爬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猛扑上去,但旋即便又被迎来的拳头打出圈去。与他们打斗,李世民等人根本不用费上太多的力气。眼见着整日在街上横行霸道,见人就打,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拿的恶官差被眼前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叫娘,周围那些早已对这些恶官差恨之入骨的群众不禁都暗暗叫起好来,而魏征等人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没过多长时间,那些官差都已被打得鼻青脸肿,除了那头目、丁四和杜乾还在叫嚣着想上前伸手,其余的人都哼哼唧唧的,连站都不愿站起来。那头目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收手中的佩刀,色厉内荏地指着李世民等人叫道:“好,算你们狠,有种的把名字留下,等大爷叫人回来再收拾你们!”程知节见他还欲作困兽犹斗状,心中不禁火起,攥起拳头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三人都曾吃过眼前这黑大汉的亏,一见程知节逼近,吓得他们连连后退,也不再顾惜自己的面子,扭头落荒而逃。而躺在地上的那些官差一见终于可以逃命了,也都咬着牙,争先恐后地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奔逃而去。周围的群众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叫好之声。李世民等人望着那群暴徒逃窜而去,心头一片轻松,轻轻拭掉额上的汗珠,这才回身看见刘老汉父女二人。旧事重提,众人心中也不禁都感慨万千,都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蝗灾和人为的祸患感到深恶痛绝。李世民看着刘老汉,语气温和地问他道:“老人家,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才能渡过眼前的灾祸啊?”

“其实蝗灾并不算什么,因为蝗虫成祸大都只会持续不长的一段时间,势头一过,便不会再成灾了。而这段时间还够早熟作物生长成熟的,所以现在一方面要驱蝗,另一方面还要在蝗虫过后加紧补种早熟粮食以备饥荒。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减去现在的所有的苛捐杂税,否则麦子白白暴晒于地中也没有人收割,这多让人心疼啊!”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显现哀痛怜惜之色,双眼竟有些潮润起来。是啊,作为一个农民,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的庄稼,他们对庄稼的看重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和孩子,而现在,他们却被迫将自己即要收获的粮食白白废弃在田地中,怎么不会感到哀痛呢?但随即,刘老汉那一脸的哀痛怜惜又为一种沮丧和无奈所取代。魏征敏锐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连忙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啦?”

“唉!”老人长叹一声,愣了半天才又说道:“我也是老糊涂了,跟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庞大人是这里的土皇帝,连皇上都管不了他,你们又能怎么样啊!”

这时,围观的群众也都一个个聚拢来,为首一名长者颇为担心地对李世民说道:“你们赶紧走吧,你们打了那些恶人也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气,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带人来抓你们,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在李世民的道谢声中,人们都如临大敌似的迅速地散去了,不一会儿便只剩下李世民君臣及刘氏父女二人。那父女二人也要走,却被李世民伸手拦住,他笑着对老人说道:“老人家,如不嫌我冒昧,不如就请你们父女二人随我们同行吧!”

刘老汉颇为诧异地看了看他,继而便踌躇起来。其实,他早就对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虽然他以自己的经验断定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奸诈阴险之辈,但却对众人的这种浩浩荡荡有如游山玩水一般的架势百思而不得其解。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行径简直就有点儿像败家子,但他们却又如此的和善,而且能够不畏豪强救人于危难之中。这些矛盾的行为使得他总是对李世民等人的身份心存疑惑,自然也就对李世民的要求而备感奇怪了。他用自己深邃的眼光注视着李世民,想从那亲近的脸色和眼神之中寻找出哪怕一丝的不良之念,那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拒绝,虽然对方刚刚救过自己父女二人性命。但是,他的寻找一点结果也没有,有的只是对方脸上诚实的微笑。这种微笑给了他一种踏实感,他望了望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心爱的女儿,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极其沉重的为父的责任感和对于安全的需求,也许这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终于,他信任地点了点头,李世民也满足地笑了起来。

“坏啦,光顾着打了,那四锭金子还在那群王八蛋手里呢!”唐成随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若有所悟地叫了起来。

他的叫声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李世民用一种略带欣赏及赞同的目光看着他,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英俊、硬朗、耿直而且充满正义感。他甚至把眼前的年轻人和几年前的自己悄悄地做着比较,这种比较使得他越发的对唐成产生了一份很深的好感。而且,他之所以冒昧地请刘老汉与自己同行,一方面虽然也是欣赏老人的硬气和阅历,但却也更多地考虑了刘老汉的女儿刘玉茹。一个是亭亭玉立、娇羞万端的美少女,一个是俊朗挺拔、正直耿介的俊少年,在他的眼中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他看了看娇羞地依偎在父亲怀中的刘玉茹,又看了看还在一边为那几锭丢失的金子而叫苦不迭的唐成,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他甚至失声为自己的妙想而击掌叫起好来。

“对了,唐成,你怎么也跑到洛阳城里来了?”秦叔宝忽然问唐成道。

“嗨,还不是为了那几锭金子吗!”唐成的话题又被人引到了金子上面,说话也就更快了起来,“晚上我拿了你们的金子之后回去一琢磨,这么大的金子让谁也花不了啊!而且我也没法分,所以就连夜赶到洛阳来,想在此处将金子换成钱分给大家。谁知金店的店主却说手头没有备这么多钱,让我稍等一下,结果就等来了那些官差,愣说这四锭金子是皇宫专用的,诬陷说是我偷的,可我能去哪里偷啊!哎,对了,那金子不是你们偷的吧?”

看着他那认真而又充满期望的神色,众人禁不住都笑了起来。魏征一边笑着一边问唐成道:“怎么,你看我们像小偷吗?”

唐成听后竟然真的将李世民等人又都一一扫视了一遍,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气得李世民等人鼻子都要歪了。程知节故作愠怒地叫道:“小子,你看我们谁像小偷啊?”

“本来我也觉得你们不是小偷,可又一琢磨,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又不干活挣钱,如果不偷,你们吃什么啊?再说,是不是小偷,也不会写在自己的脸上啊!”

众人都被他的这种思维逻辑弄得无法辩驳。李世民看了看魏征等人,痛下决心说道:“看来我们得去拜会一下庞大人了,他在洛阳城的生活简直就像土皇帝一般了。”

魏征等人闻听后并没有感到意外,也点头表示赞同,可旁边的刘老汉却急了,他急惶惶地大声叫着:“你们疯了吗?别看那帮狗腿子刚才被你们给打跑了,可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带人回来找你们,而你们却非但不找个地方躲避,反而要自己送上门去,你们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看着老人一脸的焦急,众人心中都颇觉温暖,李世民笑着说道:“没事儿,老人家,你不必担心,我这也是一计。现在咱们招惹了他们,除非像刚才那位老人家说的一样尽快远离洛阳城,否则早晚会被他们抓住。可现在说不定连城门边的守城人都正等着抓咱们呢!咱们就来个避实击虚,直抵洛阳府衙,我想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咱们还敢去那里的。”

刘老汉听了李世民的话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继而便一拍大腿,猛然叫道:“嗨,反正我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也随你们一同去潇洒,只是不知我的女儿该怎么办?”

老人说着,用手温柔地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和黛黑如云的秀发,动作中充满了对女儿的关切和爱抚,而一直依偎在父亲身边的少女则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坚定地说:“爹爹,您就放心吧,您去哪里,女儿就跟您去哪里!”

姑娘虽然柔弱,但勇气却着实令人敬服,李世民心中也越发高兴,又将唐成和姑娘注视了一遍。随后,众人便头也不回地赶往洛阳府衙。路上,众人买了一些简单的食物,边走边吃,倒也增添了不少情趣。

经人指点,众人很快便到了府衙附近,而程知节和秦叔宝二人则走在最前面。忽然前面又传来一阵呼喝叫喊之声,路边的小摊贩们则赶紧如避瘟疫似的收拾起摊子贴在路边。秦叔宝见状连忙示意大家躲进附近的一座酒馆里。

众人刚刚躲进酒馆不久,便看见一大队人马大声叫嚷着、气势汹汹地从门前冲了过去,满地的尘土也被他们杂乱的脚步激得活跃起来,与燥热的暑气结合在一起,在大街之上形成了一片让人厌恶不已的烟尘。为首的正是刚刚被众人痛打一顿的丁四和杜乾等人。唐成看着他们一路大呼小叫地冲过去,笑着说道:“他们的效率也实在太差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刚出动,只有傻子才会被他们这群笨蛋给抓住!”

众人不觉又是一阵笑声。店中的伙计正要过来询问众人要吃些什么,众人却早已一阵风般地冲出了酒馆,直奔洛阳府衙。

洛阳府衙门前果然是一片寂静。门前没有树荫,饱受阳光灼晒的地面已经呈现出一片惨白,热浪滚滚,让人感到几乎要窒息了。府衙门前两名执勤的差役也被热得躲在门洞的荫凉中,一边乘凉,一边闲聊着。

看着一群人直奔府衙而来,那两名官差连忙站起来,跳出门洞,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地呵斥道:“呔,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是官家禁地,不得乱闯!”

“哎哟,官差大哥,我们是来请大人断案的,烦二位差官通报一声。”魏征迎着两个官差走了上去。

“不行,不行,老爷现在正在午休,不断案,走吧,走吧!”二位官差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不行啊,差官,我们的案子太急了,如果迟了恐怕要出人命的!”魏征也作出一脸焦急的神色,并且从腰间摸出两块金子悄悄塞在两名差官的手里,“请二位差官通融一下吧!”

两名官差手里捏着那金子,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但仍旧颇为难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想通报,实在是因为老爷刚刚躺下午休,如果把他叫起来,还要穿上官服去公堂之上审案,恐怕他会不高兴的。”

“没事,没事,你们跟大人讲明,如果可以的话,把他的寝室作为公堂也可以,也能免去他穿戴官服的麻烦,我们也不会白白扰了他的午休的!”魏征说着,又从腰间摸出两块金子塞给两个人。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了金子的两名官差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和冷漠,其中一名仍旧守在门口,而另一名则飞也似的跑去向庞相寿通报了。

过了一会儿,跑去通报的那名官差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众人说道:“你们的运气真不错!以前可从来没看见过他有这么好的脾气,本来他还不同意,但转眼就答应下来,现在老爷正在寝室之中等着你们呢,我领你们去吧!”

那名官差说着便领着众人走进了府衙之中,而且还边走边与众人闲聊着。魏征故意对他说道:“哎,我说差官,怎么这偌大一个府衙之中就你们两个人当值啊?”

“噢,对了,我还忘了跟你们说啦,一会儿寝室之中一个我们的弟兄也没有,就光我们家老爷和你们一群人,你们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儿,别惹得老爷生气,要不然什么事你们也办不成。”众人一个劲儿地点头同意,魏征仍旧故意问道:“那你们那些弟兄都干什么去啦?”

“嗨,甭提了,刚才我们有几个弟兄出去执行公务,不料却被几名暴徒给打了一顿,我们是公门中人,怎么能容忍坏人横行作恶呢?于是我们那班兄弟便都跟着去找那群暴徒算账去了。我们兄弟二人不能打,便被他们给留在这里当差了。”

听了那名官差的话,李世民等人都窃笑不止。不多时,那官差领着众人来到一座房子门前,转身示意众人不要说话,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房门口,小声地说道:“老爷,那些人来了。”

“行了,让他们进来,你忙你的去吧,待会儿丁四他们回来让他们来见我。”里面的声音颇为老迈。

官差答应一声,转身让李世民等人进屋,而后掩上门而去。

进了屋的李世民顿时为屋中的摆设和装饰给惊呆了:屋中似乎比他所居住的皇宫还要豪华奢侈几分,名画古玩处处可见,而橱柜之内的巨大的珊瑚也放射出卓尔不凡的光彩,屋中地上铺的也是打磨得光可照人的整块整块的大理石,更有一块巨大的有着无比自然而绝美图案的石屏风。

“你们不是说有案子要让本官办理吗?赶快说吧,办完了本官还要去睡觉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众人的眼花缭乱之中响了起来。

李世民等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面前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一副老态,正懒洋洋地斜靠在一把珠光宝气的太师椅上,而且还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哈欠,眼睛也眯成窄窄的一道缝,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大人,我们要告官。”房玄龄跨前一步说道。

“什么?”那庞相寿猛地一激灵,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大声地问道,“你说你要告谁?”

“大人,我们要告官。”房玄龄又重复了一遍,目光直视着庞相寿。

庞相寿懒洋洋的睡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也瞪大了许多,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漫不经心了。而且,虽然他颇为老迈,但他的脸上很明显有一种青黑的颜色,显然是过度沉溺于酒色之中造成的。

“庞大人,我们今天要告的就是洛阳府尹庞相寿。”房玄龄一字一顿地说道。眼前的庞相寿使得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其立即治罪,澄清吏治,也为洛阳受其压榨的百姓们申冤报仇。

听了房玄龄的话,直坐在椅子上的庞相寿差一点跌下来。他聚拢自己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房玄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打量着……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注意别的人了。忽然,他衰老的神经颤动了一下,怎么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唉,要不是昨天喝了那么多的美酒,又把一个黄花闺女给开了苞,说不定自己可以很轻松地将眼前的这个人给辨认出来。

“庞大人,你怎么连秦王府中的故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哦,你……你是房大人,对,你是房大人!”庞相寿一边大声地叫着,一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要上前与房玄龄拱手寒暄,脚下却一个踉跄,差一点儿跌倒在地上。他连忙稳住身体,嘴里殷勤地说道:“房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洛阳城里来了,你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为你接风洗尘啊!”

“我要是提前通知你一声,恐怕也就无缘看到你庞大人治理洛阳的功绩了。”房玄龄冷冷地说道。

“这……这,不知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庞相寿一怔,脸色也瞬间骤变,却又随即极不自然地笑着问道。

“庞大人,今天岂止是我房玄龄到了,当年秦王府中的故人可还来得不少呢!”

说着,房玄龄猛然闪在了一边,而庞相寿的目光也随之一个一个地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的一个身着一身白衣,甚是威猛的人身上。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猛地一颤,随后便一下子向前扑倒在地上,嘴里大声地叫道:“皇上,皇上,微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未能躬迎圣驾,万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说完,他便跪在李世民的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磕起头来。他的这种举动魏征等人不觉奇怪,旁边的刘氏父女及唐成三人却都被骇得目瞪口呆。皇上?难道眼前这个既武艺高超又不乏儒雅风度而且温和多礼的人竟然是皇上!三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李世民。

“庞相寿,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李世民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跨过庞相寿,坐在他刚刚坐过的那把无比奢华的太师椅上。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庞相寿跪伏着转过身来,用颤抖的声音对李世民说道。

“你有什么罪?说来让朕听听!”

“皇上驾临洛阳城,微臣未能躬迎,罪犯怠慢,疏忽,此臣之罪责一;盛夏炎炎,天公未雨,微臣办事不力,致使蝗灾肆虐,粮食歉收,此臣之罪责二;皇上亲临微臣敝地,微臣却未能识出皇上尊严,此臣罪责三。微臣有三罪在身,请皇上责罚!”李世民见他一直避重就轻,并未将自己的恶绩全部昭示出来,心中便不觉有些恼怒,声音也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许多:“庞相寿,蝗灾自有天定,人力无法遏止,这个朕并不责怪于你,可是你为官一任,不但不求为民造福,反而屡出苛刑酷法,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朕初登大宝之时曾颁令于全国,农税为三十税一,如遇灾荒年景,更可酌情扣减税额甚至将农税全部免除,以使境内之民能够得以休养生息,从而增强国力,而你却又为何不顾蝗灾肆虐,仍旧对洛阳境内的农民课以重税?”

听见李世民问及征收农税之事,庞相寿心内不觉一阵惊慌,但好在他老谋深算,旋即便为自己找到了台阶,向李世民小声奏道:“启禀陛下,微臣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对境内之民课以重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微臣所辖之兴洛和洛口二仓数年前便因多储粮食而出名,也为国朝的建立发挥了不可低估的作用,但长久以来,由于战争所需及放赈于灾民之用,兴洛及洛口二仓内的粮食存量锐减。陛下雄心伟略,绝对不会甘于忍受突厥之辱,势必会率百万雄师征而讨之,到时如果粮草不继,三军将士又如何与突厥顽虏对敌呢!”

“好,好,好你个庞相寿,你果然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这么看你倒是一个一心为国尽忠,恪尽职守的好官啦!”李世民冷冷地说道。而厚颜无耻的庞相寿虽未点头表示赞同,但眉宇之间却悄悄地渗出了几分喜色。

“庞相寿,就算你是为国尽忠而对百姓课以重税,那么朕早就下令要对遭受蝗灾之苦的百姓们多加安抚,必要时可放赈救灾粮以使百姓安度灾荒年景,而你呢,难道你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吗?既然你如此能致力于增加兴洛和洛口二仓存粮的数量,那么现在的存粮又增加了多少呢?如果都似你这般随意压榨百姓,与民愿相悖,那么朕就是打败了突厥人又怎么能坐得稳天下?凡是骑马之人进入洛阳城,你都要以战马为由强行将其坐骑扣下,怎么朕迄今为止还没见你向长安送去一匹马呢?你口口声声说要为国尽忠,那么你豢养了一批狠如虎狼的官差在洛阳城内横行霸道,搞得民怨沸腾,甚至还要强抢良家女子来给你作小,难道你这也算是为国尽忠吗?”

想起进入洛阳城以来所见的种种丑恶现象,李世民越说越有气,后来竟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用手点指着庞相寿。忽然他一抬眼又看到了悬于墙上的字画,不禁怒火更盛,大声地呵斥庞相寿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府尹,本应为民造福,可是你看你这屋中之装饰,简直比朕所住的皇宫还要奢华上十倍,难道你想做洛阳的土皇帝不成!”

庞相寿一见自己的老底已经尽为李世民所掌握,一下子便慌了手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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