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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累了想要找一处地方吃吃饭,休息一下。正准备踏进饭馆之时,忽然听见一片哭闹喧哗之声,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军官正在想自己横冲直撞而来。很多在道路两旁做生意的百姓,货物都被那些官军推翻在地,还有不少人被推倒在路上。顿时,刚才还热闹的街市,就变得乌烟瘴气。
眨眼之间,那群官兵便距离李世民等人不远了,连眉眼都已分辨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们疾奔发出的杂沓的脚步声也骤响在耳畔。忽然,李世民只觉身后的人群忽然波动了一下,而他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动了一下。他正想回头看看为什么,忽然听到自己的前面传来一阵幼儿的啼哭声,而他的身后则传来一声高似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谁去救救我的孩子啊?”
李世民透过面前的人群的缝隙往路上一看,发现一名有三四岁模样的男孩正扑倒在路上号啕大哭,也许正是刚才人群的突然波动把孩子从人群之中挤出去的,而这时那群穷凶极恶的官兵已经气势汹汹地向这边冲了过来。李世民一扭头,发现秦叔宝和程知节二人正站在人群的最外边,连忙大声冲他们喝道:“赶快救人!”与此同时,秦叔宝和程知节二人迅疾地冲了出去。秦叔宝麻利地将孩子抱起来,而程知节则伸出左脚,将跑在最前面的正要推搡弯着腰的秦叔宝的两名官差绊了个狗吃屎。而那两名官差正想在急速奔跑之中将秦叔宝及他怀中的孩子推在一边,却不料从路边伸出一只脚来,二人躲避不及,顿时便直飞着摔了出去,直摔得二人七荤八素皆出,样子极为狼狈。两个人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咝咝地吸着冷气,一边轻轻地摸着脸上被摔得流血不止的痛处,回头正看见程知节若无其事地站在路边。二人哪肯善罢甘休,顿时一边高声地斥骂着一边向程知节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他妈的,傻大个儿,是你刚才把本大爷绊倒的吗?”其中一个面目凶恶的官兵恶狠狠地问道。
“是我又怎么样,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地上有个孩子吗?”程知节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见对方语气可憎,他的倔脾气也犯了上来,冷冷地反问道。
“哈哈,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干脆我们哥俩儿就送你上西天得了!”说着,两名官兵猛然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佩刀,目露凶光,眼见一场流血冲突就要发生了。
人群之中的李世民等人也急忙挤出人群,他们的心情都很紧张,因为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也不想现在就招惹上是非。但看这群官兵在如此闹市上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蛮横劲,这洛阳府的治安秩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声断喝在众人身边响起:“住手!”。李世民等人听后都感到非常意外,而那两名剑拔弩张的军兵却乖乖地将手中扬起的佩刀垂了下去,但眼中凶光却仍然不减其势。旁边的刚刚从惊惧之中清醒过来的人群又被眼前的一触即发的争斗骇得鸦雀无声。秦叔宝将那救出来的孩子送到早已泣不成声的母亲怀中,也顾不得听她接连不止的感谢,就急忙返回现场。
伴随着刚才的那一声惊喝,走在后面的那些官兵也都赶了上来。令人意外的是,刚才的那声断喝竟然来自为首的军官!那名军官于奔跑之中早已将刚才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可让人颇感诧异的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未指使自己的手下与程知节争斗,而是用一种阴鸷清冷的目光瞅了瞅程知节及其身边的李世民等人,而后对刚才摔倒的那两名官兵说道:“行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头儿,这个黑大个儿刚才把我们哥俩儿摔得可够狠的!”
“算了吧,我们还有急事儿要办呢!如果出了差错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等以后有机会碰到他们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头儿,可……”那两名被摔的官兵仍然不肯善罢甘休。
“难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那名军官一边说着一边把脸阴沉下来,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吓得那二人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再说。那军官训斥完自己的手下,又回过头来将李世民等人恶狠狠地一一打量了一番,而后猛地一挥手,率领自己的部下又像刚才一样疾奔而去,留下长长的一股呛人的土烟。
眼见他们远奔而去,李世民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场眼看即将发生的争斗瞬间便烟消云散,周围的人群也放松下来,街头之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熙熙攘攘。魏征拉住身边一位行色匆匆的老人问道:“老人家,这群官兵这么急着赶路是有什么事吗?”
“嗨,谁知道他们有何事啊,反正他们经常在城里瞎转悠,说不定就有谁会倒大霉。不过像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出动我倒是头一回见过,也许真的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呢?不过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要不然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说完,这位好心肠的老人又急匆匆而去。
魏征转过头来看着李世民,用目光征询着李世民的意见。李世民听着远处还隐隐传来的喧嚣呵斥声,低头沉吟片刻,而后一挥手,示意大家跟下去,看看这么多官兵大举出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众人顺着大路一直尾随下去,却又听不见了前面的喧嚣呵斥声,好像已经跟丢了似的。李世民等人正感迷茫,忽然间前面的人群又是一阵大乱,而且人流如潮水一般纷纷向前涌去。众人正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神形猥琐的男子一边上下跳跃着,一边大声地叫道:“大家快去看啊,官兵又在前面抓人啦,赶快去看啊!”
随着这人的呼喊声,人们急匆匆地向前奔跑,李世民等人正想看个究竟,便也随着人流一起向前奔去。跑不多时便看见前面的人群围成一个大圈,围得水泄不通,而人群的里面则不时地传出打斗声和惨叫声,人群中还不时地有人偷偷摸摸地叫出一声好来。李世民等人看着挤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的人群,干着急没有办法,只能在人群外面打转转。程知节自恃身高体壮,想挤进人群去,然而挤了半天,却连一丁点儿都没挤进去。他又狠命地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到一点儿什么,然而费了半天力气。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挨一个密不透风的漆黑的脑袋,圈子里面还是一点儿东西也看不到。忙活了半天,他颇为懊丧地抓着前面一个比他还足足高出一头的大个子的衣袖急急问道:“哎,老兄,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你不会自己看吗?”那大个子颇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却又随即低头看看程知节,颇带歉疚的笑了笑,语气也顿时温和下来,冲着程知节悄声说道,“嗨,你不知道,里面可热闹呢!那群官兵正在捉拿一个小伙子,可那群草包官兵个个都不是小伙子的对手,被小伙子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真解气!哎哟哟,不好,那小伙子被人砍伤了一只胳膊,坏了,一个官兵把他给抱住了,这可麻烦大啦!”
这名大个子一边急急地说着,一边不时地向圈内看上一眼,而且还着急地挥动着自己两只硕大的拳头,仿佛自己也正在圈内和官兵搏斗一般。忽然他面露惊慌惋惜之色,而且还冲着程知节无可奈何地一甩手,叹息着说道:“完了,完了,那小子被那群草包给绑起来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定,紧围着的人群忽啦啦便急急地分散于道路的两边,李世民等人也赶忙让在一边,让出一条小路来。伴随着一阵粗暴肮脏的喝骂声和响亮的踢打声,刚才横冲直撞的那群官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又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那个被绑的年轻人并不服气,一边使劲地挣扎着,一边大声地叫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臭小子,闭上嘴,你再穷嚷嚷我们就一刀砍了你!”
刚才让程知节给绊了一跤的那两名官兵上前一边斥骂着,一边狠狠地踹了那个年轻人两脚,而那年轻人则猛地扭转头对二人怒目而视。再看那两名官兵,模样却实在是令人窃笑,原来二人脸上只有刚才的丁点儿摔伤,可现在却是鼻青脸肿,模样可怖。再看看其余官兵,也有不少人都是鼻青脸肿,盔歪甲斜,有的甚至还在一边走路,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青肿的面皮咒骂不止。魏征忽然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李世民,小声地说道:“二爷,我看那被绑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像客栈中做梁上君子的那个叫唐成的年轻人呢!”
李世民闻言看了看,点了点头,却又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魏征颇为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对此并不关心,但随着李世民的目光看去,他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名军官的手上捧着几锭金子,而这金子正是昨日晚间李世民亲手交在唐成手上的。
“二爷,那几锭金子怎么会在这些官兵手上呢?”
李世民摇了摇头,随后挤到路上,冲着大家一挥手,示意大家跟上前面的那群官兵。
由于李世民等人一早赶路,所以到达洛阳的时间还早,并未感到天气的燥热。但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早已日头高悬,阳光朗射,照得地面之上有一阵阵的热浪随着尘土不断地腾升起来,使人浑身黏黏腻腻,几乎都要窒息了。而街上的行人也难耐酷热的煎熬和折磨,纷纷地跑回家或进到茶楼酒馆之中避暑去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街道立时变得冷清起来。于是李世民等人便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前面的那群官兵。
那群官兵押着唐成左拐右拐,终于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中。李世民对洛阳的地形也颇为熟悉,知道他们这是赶往洛阳府衙的,但却弄不明白唐成因为何故与这些官兵产生了冲突,不过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唐成救下来。可官兵人多势众,己方虽然有几名能征善战的猛将,但若一击而未奏效,肯定会招来更多的官兵,到时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自身难保。何不就在这小胡同中下手?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程知节、秦叔宝及那几名侍卫都表示同意,而且摩拳擦掌,准备随时出手。魏征等人却并不同意在这种情况下救人。杜如晦对李世民说道:“二爷,这胡同偏僻无人,当然有利于我们动手救人,可是那小伙子究竟有没有做犯法的事我们并不知道。如果我们从官兵手中救了他,而他却恰恰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那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了吗?这群官兵虽然猖狂,但到底还负责着洛阳的治安,说不定这小伙子真的犯了什么法呢!再说,昨晚他还在小镇之中,为什么今天就到了洛阳城中?而且您给他的那几锭金子又为何在官兵的手上?”
李世民听后点点头,觉得杜如晦说的也不无道理。一抬头,看见前面的官兵突然停了下来,连忙示意众人躲在胡同的拐角之处,防止被对方发现,然后偷偷看着那些官兵。那群官兵将唐成推挤在墙上,为首的军官将那几锭金子捧到唐成的面前,恶狠狠地问道:“我问你,你这几锭金子是从哪里偷来的?”“谁说我是偷的,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唐成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军官嘿嘿冷笑几声,而后用手掐住唐成的脸颊使劲向上一抬,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子,你给我放明白点儿,你看清楚点,这不是废铜烂铁,而是足赤的金子,有谁会出手这么大方,把整锭整锭的金子都送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趁早将实话说出来,要不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见没有!”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再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些金子是我偷的?”被缚的唐成并不甘示弱。
“嗬,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金子上写的是什么字?这种金子只有皇宫之中才有,你还说是别人送你的,难道是皇上送你的不成?”
那军官说着猛地扇了唐成一个耳光。李世民听了他的话后悔不迭,他当时给唐成金子时只想让唐成能够将其送给其他穷人,没想到却因此而害了唐成。只是他弄不明白,唐成拿着这些金子来洛阳城干什么。忽然,那军官惨叫了一声,李世民等人连忙偷眼观瞧,只见那军官痛苦地蹲在了地上,而唐成则趁机跑开了。原来他趁那军官不注意,一脚踢在了对方下阴处,而他自己则想趁对方慌乱之际一跑了之。然而只因双手被绑,而且对方又人多势众,他没跑几步便被对方给抓了回来一且又招致了一阵更狠的毒打,那军官这时也痛消并站了起来,照着他猛地踹了几脚,唐成一边左右闪避着,一边大叫道:“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算什么能耐!有能耐把小爷解开,跟小爷单打独斗!”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被程知节摔了个狗吃屎的那个矮壮汉子走上前来,照着他又狠狠地踹了两脚,而且还边踹边骂,踹完之后,他才转过身来点头哈腰地向那军官道:“头儿,你想怎么处理这个死小子?”
“丁四,你说该怎么办?”原来这个矮壮汉子名叫丁四。
丁四诡秘地笑了笑,用眼光瞟了瞟刚才同时和他摔跤的那名官兵,而后说道:“头儿,刚才我和杜乾商量了一下,现在我们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第一种就是把金子和这个臭小子都交给老爷处理,那样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至于第二种嘛,结果就不一样了!”
“第二种应该怎么样?”那名军官眼睛一亮,紧紧地追问丁四。
“头儿。”丁四叫了一声,但眼光却直直地盯着军官手中明灿灿的金子,“头儿,刚才那金店的老板只跟老爷说有人拿着御用的金子向他兑换钱,但却没有说到底有多少锭金子啊,反正我们已经缴获了这几锭金子,给老爷一锭也行,两锭也行,反正老爷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头目的话虽然有些迟疑,但对方话中的意思却听得明明白白。
“对,头儿,你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到时我们见到老爷时就说只缴获到一锭金子,其他的三锭金子不就可以归我们所有了吗?你是头儿,应该拿一个大头,给我们一点儿喝酒的钱就行了。”丁四一边说着,一边照旧盯着那几锭金子,兴奋得直搓手,好像那几锭金子已经尽为他所有似的。
“那这个臭小子该怎么办?”那头目用手指了指被打得跌坐于地上的唐成。
“头儿,这有什么为难的,反正金子也已经到手了,带着他也是个累赘,不如就把他在这里解决了得了,这里正好没有人。”说着,他伸出手来比作刀形,并且狠狠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斩了一下。
那头目点了点头,一直站在一边的杜乾狞笑着走上前来,抽出腰间的佩刀,看了看已经李世民眼见那刀光直奔唐成的脖颈,便想跳出去救他,而程知节等人也跃跃欲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声大喝平地而起:“慢着!”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杜乾即将落下去的刀也戛然停在半空之中。众人颇觉纳罕,不知是谁突出此声,追声溯源,这才发现说话的正是即将陷于死地的唐成。杜乾一挥手中的大刀,好像被人戏弄了似的满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对着唐成吼叫道:“怎么样?臭小子!你怕死了吗?告诉你吧,你现在磕头求饶叫爷爷也晚了!”
唐成听了对方的喝骂一点儿也不恼怒,反而一改刚才的凛然正气,换上了一副满是媚笑和讨赏的脸色,低声下气地对他们说道:“几位军爷,不瞒您说,这种带记号的金子我那里还有不少呢!您几位爷要是饶了小人的性命,小的愿意把剩下的金子都双手奉上,可您要是这么‘咔嚓’一刀把小的脑袋给砍下来,那些金子可就都归别人了!”
杜乾听了唐成的话,又看了看唐成一脸谄媚的笑容,果然将停在半空中的刀收了起来,回头看着自己的主子等候他的意见。丁四看出自己的军头儿心里有些松动,便急忙凑在他的身边说道:“头儿,依我看三锭金子就不少了,不是有句俗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吗?咱可别因为这个臭小子坏了咱们的事,要是让老爷知道可就麻烦了。再说,这小子究竟还有没有金子还不一定呢!”
“我看也未必。”那头目对丁四的话并不太认可,而是又瞅了唐成一眼,对丁四说道,“我看这小子身手也不错,说不定这些金子都是他偷出来的呢!反正他现在人在我们手里,谅他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招。要是还有金子,我们哥几个可就发大财了,也用不着再这么风吹日晒雨淋的受苦了。”
“那把他放在哪儿,总不能把他押到府衙去吧,那样我们可就都露馅了!”丁四听完头目的话,也有些动心了。
“当然不能押进府衙了,把他先押到我们家后院吧,找几个弟兄看着点儿,可别让他跑了。”那头目颇为兴奋地说道,仿佛金子已经到手了似的。
杜乾见他们两个商量好了,冲着唐成一瞪眼,又大声地叫嚷着:“嘿,我说臭小子,趁早把那些金子交出来,等我们拿到金子自然会饶了你的小命,快点说出来吧!”
唐成看着他那猴急的样子,不禁心中一乐,却又媚笑着说道:“哎,军爷,小人也很想把金子立马拿出来,可那些金子远在二百多里之外,而且放的地方也极为隐蔽,就是小人告诉军爷在哪个地方放着你们也找不到,还是小人带着军爷去找吧!”
他正说着,忽然那头目冲着丁四使了个眼色,丁四连忙走到唐成的面前,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块破布,极其利落地将唐成的嘴给堵上了。而后丁四用手指着唐成恶狠狠地说道:“我可告诉你,臭小子,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还能捡回你这条小命,你要是敢跟爷们儿耍花招兜圈子,小心你的狗命。”
唐成虽然嘴被堵住,但却听得懂对方的意思,忙不迭地点着头,而众位官兵则推着唐成继续往小巷尽头走去。李世民等人也就暗中尾随上去,心中则一直盘算着如何把唐成给救下来。
不多久,众人出了胡同,又拐上一条大路。甚是宽阔平坦,道路两旁也有不少绿荫,冠如巨伞,撑起一片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绿荫,隔绝了让人燥热不止的热气。
正行走间,忽然一阵清朗的丝弦之声悠扬地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婉转优美的女子的歌唱声,宛如泉水叮当,又如黄莺在啼,让人听后心情舒泰,宛如五脏六腑都被涤荡了一遍似的。李世民听后非常高兴,竟然能够在这样燠热烦人的天气里听到这样清雅悠扬的歌声,实在算得上是一种绝美的享受。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前面那些官差的呜啦乱叫之声不时将李世民的这份享受给破坏了,李世民不觉愤愤地一皱眉。那些官差之中就数丁四和杜乾二人的嗓门最大,出言也最是下流粗俗,只听丁四一边淫笑着一边说道:“哎呀,爷们儿可好长时间没有去妓院听曲子了,嗯,这个曲子可比丽春院的那群婊子们唱得好听多了。不错,不错,一听这曲子我就骨软筋麻,浑身来劲儿!”
“嗯,对,对,听这声音这么好,这唱曲的小娘儿们一定长得也不赖,要是能够亲上一口,摸上一把,那可就更过瘾了!”杜乾也淫笑着随声附和。
听了二人的淫声浪语,其余众人非但不感到羞耻,反而抚掌齐声叫好,而且脚下也走得更快了。李世民等人对视一番,脚下也加紧追了上去。李世民一边走一边在心中不停地思考着,自己眼前的这些难道就是应该肩负起地方治安、防犯祸乱的官差吗?看他们的举止行动,听他们的谈吐言语,他们与人见人恨的流氓无赖和地痞混混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把地方治安完安全全地交给这种败类打理,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希望自己的人民都能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呢?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攥起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两只曾经紧握兵刃征战沙场并斩敌无数的拳头,而此刻,他恨不得挥舞拳头,将眼前的这些人统统砸个稀巴烂。
那悠扬婉转但其中却浸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哀伤的唱曲之声越来越近,而那群官差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起来,言谈举动也越发的放荡淫浪,让人不堪忍受。
不一会儿,只见前方的一株硕大的杨树之下围着一群人,而杨树那硕大的树冠的荫凉则正好为这群人解除了烈日炙晒,那悠扬的曲调则正是从那群人之中传出来的。随着那曲调的起伏婉转,人群之中不断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喝好声和鼓掌声,显然他们也对艺人的演唱颇为认可。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那群官兵如饿狼般地向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呵斥咒骂着,而那些正在听曲的人们则一个个如耗子见了猫似的,脸色大变,乖乖地退到了两边,官差们则趁机涌进了圈中。只见圈中有一位老人端坐于矮凳之上,手持一把五弦琴,轻弹慢捻,动人而悦耳的琴声便从他的指端轻柔地滑落荡漾开来,宛如碎玉零叮,让人听后舒适无比。而在他的面前则站立着一位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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