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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诺伍德的建筑师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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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错了,华生,简直错得离谱。我在雷斯特雷德面前装得无所谓,但从我内心来说,我相信这小子这一回是走对了,咱们却走错了。我的直觉指向这个方向,而事实却指着另一个方向。恐怕英国的陪审团的智力远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宁愿接受我的推测而无视雷斯特雷德的证据。”

“你去了布莱克希斯吗?”

去了,华生。我到了那里,很快就发现新近死掉的奥德克是个不折不扣的泼皮。麦克法兰的父亲出去找他儿子去了,他母亲在家。她是个个子矮小、蓝色眼睛、简单空洞的女人,恐惧和气愤使她不停地发抖。当然,她认为她儿子简直不可能犯罪。但是,对于奥德克的不幸遭遇,她既没表现出惊讶,也没表现出惋惜。恰恰相反,当她谈起奥德克时,脸上流露出深恶痛绝的样子,这等于她不自觉地在支持警方的推论。因为要是她儿子曾经听过她这样憎恶地谈论奥德克的话,很容易会激起他对奥德克的憎恨并干出暴行。‘奥德克以前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只恶毒狡猾的大猩猩。’她说,‘从年轻的时候起,他一直就是这样一只大猩猩。’‘那时候您就认识他?’我说。

‘是的,我跟他很熟。其实,他曾经向我求过婚。感谢老天让我还有理智离开他,跟一个也许比他穷、但是比他好的人结了婚。我和奥德克订了婚,福尔摩斯先生。后来听人讲起他的惊人之举——怎样把一只猫放进鸟舍里去自由行动。我对他这种残酷无情的举动感到深恶痛绝,再也不愿跟他有任何往来。’她从写字台抽屉里翻出一张女人的照片,脸部已经被刀划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这是我的照片。’她说,‘在我结婚的那天早上,带着他的诅咒,他把照片弄成这样给我寄了过来。’‘不过,’我说,‘至少他现在已经原谅你了,因为他已经将他全部的财产都留给你儿子了。’‘无论他是死是活,我和我儿子都决不会要他的任何东西。’她庄严地大声说,‘天上有上帝呀,福尔摩斯先生。上帝已经惩罚了这个坏人,到时候这个上帝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证明,我儿子手上没有沾染他的血。’我还试着查找一两条线索,但是找不到有助于我们的假设的东西,有几点还同我们的假设背道而驰。最后我放弃了,然后去了诺伍德。

幽然居这个地方是一座现代的、用砖盖成的大别墅,立在庭园的后面。房屋前面,是种了一丛丛月桂树的草坪。在房子的右侧,远离大路的地方是着过火的贮木场。这是我在笔记本上画的简图。左边这扇窗户是奥德克的房间。你看,站在这条路上就可以望到屋里。雷斯特雷德不在那儿,这是我今天得到的仅有的一点安慰,但是他的警士却在那里。他们刚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早上在灰烬中搜寻,除烧焦的有机体残骸以外,还找到几个变了色的金属圆片。我仔细检查了这些圆片,发现他们原来是男裤纽扣。我甚至还辨认出一粒纽扣上的标记:‘海姆斯’,这是奥德克的裁缝的名字。然后我仔细搜查草坪,寻找别的痕迹,可是这场火灾使一切东西都变得像铁一样坚硬,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只看见一具尸体或是一捆什么东西,曾经被拖过一片水蜡树形成的树篱笆,拖过的痕迹正好连着木料场。这些当然符合官方的推测。我在草坪上爬着寻找,背上顶着八月天的太阳。一小时以后当我站起来时,还是跟刚来时一样并没有什么进展。

在经历了院子里的失败后,我就进屋去检查那间卧室。屋里血迹很少,仅仅是沾上了些,但毫无疑问这些血都是新沾上的。手杖已被人移动了,上面的血迹也很少。那根手杖的确是麦克法兰的,他也承认了。地毯上可以看出他和奥德克的脚印,并没有第三者的脚印,这又给警方添了一个获胜的砝码。他们的得分在不停地往上加,我们却原地未动。

我曾有过一点渺茫的希望,不过也落空了。我检查了保险柜里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早已取出来放在桌上了。那些文件都封在了信封里,其中有一两份被警察拆开了。据我判断,那些文件都是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从银行存折上看奥德克先生也没多富裕。但是我觉得并非所有的文件都在那里。有几处提到的字据——可能是更值钱的,我却找不到。当然,如果咱们能证明这一点,它就会使雷斯特雷德的说法自相矛盾。因为谁会偷走他明知自己不久就要继承的东西呢?

我检查了所有其他的地方,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在女管家身上碰碰运气。莱克辛顿太太是个个子矮小,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的人,有着一双多疑、斜视的眼睛。我确信只要她肯开口,她能说出点什么来,但她的嘴却闭得像蜡一样紧。是的,她在九点半的时候让麦克法兰先生进来了。对此,她后悔不已,恨不得自己的手在放麦克法兰进来之前就废掉了。她是十点半去睡的。她的房间在房子的另一头,听不见这边发生的事情。麦克法兰先生把他的帽子和一根她相信是他的手杖放在门厅里。她是被火警惊醒了。她的不幸的好主人肯定是被人谋杀的。他有仇人吗?唉,谁都有仇人,不过奥德克先生很少同人来往,他只会见与他生意有往来的人。她看了那些纽扣,并且认定就是他昨晚穿的衣服上的。因为一个月没有下雨,木料堆非常干燥,所以烧得像火绒一样快。当她到了木料场的时候,除了一片火光,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和所有的消防员都闻到肉烧焦的气味。她对文件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奥德克先生的私事。

“唉,亲爱的华生,这就是我的失败经历。但是……但是……”他突然握紧他的瘦拳头,充满了自信,“我知道一切都不对劲。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还有些重要的情况,女管家是知道的,可是她不肯说出来。她愠怒的、反抗的眼神,说明她自感有罪。但是多说无益,华生,除非运气找上门来,恐怕这件诺伍德的失踪案不会出现在咱们成功破案的记录里。我看耐心的公众早晚得容忍这一次了。”

“这个年轻人的外表,一定会感动任何一个陪审团吧?”我说。

“那是个危险的论点,我亲爱的华生。你记得1887年那个想要咱们帮他开脱的、可怕的杀人犯贝特·史蒂文斯吧?你见过一个比他更温和、更像主日学校学生的年轻人吗?”

“这倒是真的。”

“除非咱们能提出另一种可取的假设来,麦克法兰可就完了。在这个目前就可以对他提起控诉的案子中,你简直找不出一点破绽。进一步的调查反倒会加强立案根据。对了,关于那些文件,还有一点可疑之处,也许可以作为我们调查的新的着眼点。在翻看银行存折的时候,我发现余额所剩无几,这主要是因为过去一年里有几张大额支票开给了柯尼利厄斯先生。我很想知道跟这位退休的建筑师有过这样的大宗交易的柯尼利厄斯先生是何许人。他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柯尼利厄斯先生可能是个经纪人,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和这几宗大买卖付款相符的凭据。既然现在没有别的线索,我必须向银行查询那位把支票兑换成现款的绅士。但是,我的朋友,我担心这起案子将不光彩地以雷斯特雷德吊死咱们的委托人而告终,这无疑会成为苏格兰场的一次完胜。”

我不知道那一夜福尔摩斯究竟睡了多久。当我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见他脸色苍白,倦容满面,他那双发亮的眼睛由于周围的黑眼圈显得更加明亮。在他的椅子附近的地毯上,乱扔着烟头和当天的早报。有一份电报摊开在餐桌上。

“你看这是什么意思,华生?”他把电报扔过来问我。

电报是从诺伍德来的,全文如下:发现了新的重要证据,麦克法兰罪行已定。奉劝放弃此案。

雷斯特雷德“听起来像是真的。”我说。

“这是雷斯特雷德洋洋得意的小胜利。”福尔摩斯回答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过,放弃这个案子也许还为时过早。不管怎样,任何新的重要证据就像一把双刃剑,它可能不一定朝着雷斯特雷德所期望的方向切过去。先吃早饭吧,华生。咱们一块儿出去看看有什么可做的。我觉得今天我需要你的陪伴和精神支柱。”

我的朋友自己却没有吃早饭。他在越紧张的时候就越不让自己吃东西,这是他的一个习性。我见过他滥用自己的体力,直到由于身体虚弱而晕倒。“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消化食物。”他总是这样回答我从医学的角度提出的规劝。因此,对于这天他没吃早饭就和我出发去诺伍德,我并不感到奇怪。有一群无聊的看客仍然聚集在幽然居外。这所郊外的别墅和我想象的一样。雷斯特雷德在门口迎接我们,胜利使他红光满面,甚是得意。

“啊,福尔摩斯先生,你已经找到能证明我们错了的证据吗?你已经找到了你那个流浪汉了吗?”他高声地说。

“我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我的同伴回答说。

“可是我们昨天就得出了结论,现在证明是对的。你得承认这次我们走在你前头了,福尔摩斯先生。”

“你的神气告诉我,确实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雷斯特雷德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和我们一样不喜欢失败。”他说,“一个人不能指望事事如意,是不是,华生医生?先生们,请到这边来。我想我能彻底说服你们,本案的凶犯就是约翰·麦克法兰。”

他带我们走出过道,然后进到一间昏暗的门厅。

“这一定是年轻的麦克法兰作案后来取他帽子的地方。”他说。“现在你们看一看这个。”他突然戏剧性地划亮了一根火柴,用石灰粉刷过的墙上现出了一点血迹。当他把火柴凑近了些,我看见的不仅是血迹,而且是一个印得很清楚的大拇指纹。

“用你的放大镜看看吧,福尔摩斯先生。”

“我正用放大镜看着呢。”

“你知道大拇指的指纹没有两个是完全一样的。”

“我听说过类似的说法。”

“那好,请你把墙上的指纹和今天早上从麦克法兰的右手大拇指上取来的蜡指纹比一比吧。”他把蜡指纹放到血迹旁边,这时候不用放大镜也能看出这两个指纹完全一样。很显然我们这个不幸的委托人是彻底没希望了。

“这是决定性的。”雷斯特雷德说。

“对,是决定性的。”我不由自主地附和道。

“决定性的!”福尔摩斯说。我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点言外之意,便转过头去看他。他的表情起了显著的变化,面部因窃喜而抽动着,眼睛则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似乎在竭力忍住不大声地笑出来。

“哎呀!哎呀!”他终于说,“谁能想得到?外表一点都不可靠,的确是这样!看上去是那么好的一个年轻人!这件事教训我们不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雷斯特雷德?”

“是的,我们当中有些人就是有些过于自信,福尔摩斯先生。”雷斯特雷德说。这个人的傲慢真令人气愤,但我们却无言以对。

“那位年轻人从挂钉上取下帽子的时候,会用右手大拇指在墙上按一下,简直是天意!再自然不过的一个动作,如果你仔细想一想。”说这话时,福尔摩斯表面上很镇静,但掩饰不住的兴奋使他全身都在颤抖。“顺便问一下,雷斯特雷德,是谁发现了这个惊人的证据?”

“是女管家莱克辛顿太太告诉值夜的警官的。”

“值夜警官当时在哪里?”

“他留在出事的那间卧室里,以保持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

“但是为什么警局昨天没有发现这个血迹呢?”

“嗯,我们当时没有特殊理由要仔细检查这个门厅。再说,你看,这个地方又不大显眼。”

“是啊,是啊,是不大显眼。我想毫无疑问这血迹昨天就在墙上吧?”

雷斯特雷德看着福尔摩斯,想着这人是不是疯了。我承认,连我对福尔摩斯那种愉悦的神情和不切实际的观测也感到十分诧异。

“我不懂你是否认为麦克法兰为了增加自己的罪证,专程深夜从监狱里跑到这里来过。”雷斯特雷德说,“我可以请世界上任何一位专家来鉴定这是不是他的拇指印。”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拇指印。”

“那就够了。”雷斯特雷德说,“我是个用事实说话的人,福尔摩斯先生,只有在找到证据的时候我才下结论。要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可以到起居室找我。我要在那里写我的案件汇报。”

福尔摩斯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依然能觉察到他欢乐的情绪。

“哎呀,这真是个糟糕的进展,是不是,华生?不过这里面还有几处疑点,我们的委托人还有几分希望。”

“我听了真高兴。”我由衷地说,“刚才我觉得恐怕他真的完了。”

“我可不愿意这样说,亲爱的华生。事实上在咱们这位朋友极为重视的证据中,有一个十分严重的纰漏。”

“真的吗,福尔摩斯?什么纰漏?”

“就是这点:昨天我检查门厅的时候,墙上并没有血迹。华生,现在咱们到有太阳的地方去走一走。”

我陪着我的朋友在花园里散步。我心绪很乱,但因为又有了新的希望而感到温暖。福尔摩斯把别墅的每一面都挨着看了看,饶有兴趣地检查了整座房子,然后走进屋里。从地下室到阁楼,他把整个的屋子都看了一遍。大多数的房间里没有家具摆设。但是他仍然很仔细地检查了这些房间。最后到了顶部的走廊上,那里有三间闲置的卧室,福尔摩斯突然又狂喜起来。

“这起案子的确有些非同寻常的特征,华生。”他说,“我想现在是该跟咱们的朋友雷斯特雷德道出实情的时候了。他曾嘲笑过我们,也许我们也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假如我对案子的判断证明是正确的话。有了,有了,我想我知道该采取什么办法了。”

当福尔摩斯打断这位苏格兰场警官的时候,他正在起居室里奋笔疾书。

“我知道你在写一份关于这起案件的报告。”他说。

“是啊。”

“你不认为有点为时过早吗?我总觉得你的证据不充分。”

雷斯特雷德非常了解我的朋友,决不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把笔放下来,好奇地看着福尔摩斯。

“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先生?”

“我只是想说有一个重要的证人你还没有见到。”

“你能找到他吗?”

“我想可以。”

“那就找他来。”

“我尽力而为。你有几个警士?”

“我能立刻招来三个。”

“好极了!”福尔摩斯说,“他们都是身强力壮、嗓音粗大的吧?”

“当然啦,不过我真搞不懂他们的嗓门跟这有什么关系。”

“也许我能帮你弄明白这一点和一两个别的问题。”福尔摩斯说,“请把你的警士叫来,我要试一试。”

过了五分钟,三名警士已经集合在大厅里了。

“外面的小屋里有一大堆稻草。”福尔摩斯说,“请你们拿两捆进来。我看这些稻草可以帮大忙把我需要的证人找来。谢谢你们。华生,我知道你口袋里有火柴。现在,雷斯特雷德先生,请你们都陪我到顶层楼梯的平台上去。”

我已经说过,那三个空着的房间外面有一条很宽的走廊。福尔摩斯把我们全聚集在走廊的一端。三名警士咧开嘴笑着;雷斯特雷德则盯着我的朋友,脸上变换着惊奇、期待和讥讽的表情。福尔摩斯站在我们前面,那神气活像一个在变戏法的魔法师。

“请你派一位警士去提两桶水来好吗?把那两捆稻草放在这地上,两边都别靠着墙。现在一切就绪。”

雷斯特雷德的脸上有了愠怒之色。

“我不明白你在跟我们玩什么鬼把戏,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他说,“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你可以讲出来,用不着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我向你保证,我的好雷斯特雷德,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充分的理由。你大概仍然记得几小时以前,当你稍占了上风的时候,你跟我开了点玩笑,现在对我这点小小的铺陈排场就别心怀不满了。华生,先打开窗户,然后点根火柴把这稻草点着,好吗?”

我照他的话做了。烧着的干稻草噼啪作响,火焰一片,一股浓烟在风中弥漫了整个走廊。

“现在咱们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出那个证人来,雷斯特雷德。请各位跟我一起喊‘着火了’,好吧?开始:一,二,三——”

“着火啦!”我们都高声喊道。

“谢谢。请再喊一声。”

“着火啦!”

“先生们,再来一次,一起喊。”

“着火啦!”这一声大概整个诺伍德都听到了。

喊声刚落,就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在走廊尽头,那堵看起来很坚实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矮小、枯槁的男人从门里冲了出来,活像一只兔子从它的地洞里蹿出来似的。

“好极了!”福尔摩斯沉着地说,“华生,往稻草上浇一桶水。这就好啦!雷斯特雷德,请允许我给你介绍这位失踪的主要证人约纳斯·奥德克先生。”

雷斯特雷德十分惊愕地望着这个陌生人。走廊的强光晃得他不停地眨眼睛。他盯着我们看了看,又看了看还在冒烟的火堆。那是一张可憎的脸:狡黠、凶残、邪恶,长着两只诡异的、浅灰色的眼睛,睫毛全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雷斯特雷德终于说话了,“你一直都在干什么?”

奥德克看见侦探怒容满面的样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自然地干笑了一声。

“我又没害人。”

“没害人?你想尽办法要把一个无辜的年轻人送上绞架。要不是有这位先生的话,说不定你就得逞了。”

这个邪恶的家伙开始啜泣起来。“说实话,先生,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啊!这是玩笑吗?我包管你笑不出来。把他带下去,在起居室里等我来。”

奥德克被带走后,雷斯特雷德接着说:“福尔摩斯先生,刚才当着警士面我不便说,但是在华生医生面前,我得承认这是你干过的最出色的一件事,虽然我还是想不出来你是怎样做到的。你挽救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并且让我避免了一个会毁掉我在警界声誉的丑闻。”

福尔摩斯微笑着拍了拍雷斯特雷德的肩膀。

“不但无损于你的声誉,我的好先生,你反而会名声大振呢。只要把你所写的报告稍加改动,他们就觉得要想蒙蔽雷斯特雷德警官的眼睛是多么难哪。”

“难道你不希望报告中出现你的名字吗?”

“才不呢。工作就是奖赏。也许将来某一天,当我允许热心的历史学家再拿起笔的时候,我会得到称赞吧——嗯,华生?好吧,现在让咱们看看这只耗子隐藏的地方。”

离这条过道的尽头六英尺的地方,一个小间用抹过灰的板条隔了出来,墙上巧妙地安装了一扇暗门。小间全靠屋檐缝隙中透过来一点光照明,里面有几件家具,还有食物、水,及一些书籍报纸。

在我们往外走的时候,福尔摩斯说:“这是建筑师的便利条件。他可以为自己准备一间藏身之所,而不需要任何帮手——当然,他那个千里挑一的女管家除外。我应该马上把她也放进你的猎囊里,雷斯特雷德。”

“我接受你的建议。可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断定这家伙就藏在这屋里。当我走过这条走廊的时候,发现它比楼下那条同样的走廊短了六英尺,这一来他藏身的地方就十分清楚了。我料想他不敢在火警面前安然不动。当然,我们也可以直接进去把他抓出来,但是我觉得逼他出来更有趣。再说了,雷斯特雷德,上午你戏弄了我,为了不欠你的人情,我也该迷惑你一下。”

“嗯,先生,这就扯平了。但是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他藏在屋里的呢?”

“那个拇指印,雷斯特雷德。你说它是决定性的。在某种不同的意义上来说,它真是决定性的。我知道昨天那里并没有这个指印。我对细节非常注意,这一点你也许清楚。那天我检查过大厅,墙上确实什么也没有。可以断定,指印是后来在夜里按上去的。”

“但是怎么按上去的呢?”

“很简单。当他们把分装的文件小包封口的时候,约纳斯·奥德克叫麦克法兰用大拇指按在其中的一个封口的软蜡上使其粘牢。这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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