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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霍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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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给你看点东西好吗?”

邓菲耸耸肩,茫然地说:“好。”

布罗丁咯咯地笑着说:“很快回来。”便兴奋地滚动着轮椅离开房间。片刻,他又滚动着轮椅回来,大腿上放着一盘盒式录像带。他径直移动到电视机前,迅速拿出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接着点了几个键,然后说:“看吧。”

电视信号测试图闪烁着,噼啪地响着,荧光屏上开始显示倒计时数字,从十到一。测试图突然消失了,一个有雪花点的黑白图像取而代之。邓菲在荧光屏上看到一个穿太空服的人。也或许不是,穿的不是太空服。一个外科医生,或者诸如此类的人,穿着防毒服,正朝手术台弯着腰。

“他在干什么?”邓菲问。

布罗丁摇摇头说:“先看吧。”

邓菲看出这盘录影带很老,可能是8毫米转换的录像带。摄像机不断摇晃,由此可见这是手提式的。摄像的人为了找到合适的视角拍特写镜头,不断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所以画面上的焦点也不断变换。最后总算找到了。邓菲喘着气开始发问:

“都他妈的干什么呢?”

“不要说脏话。”布罗丁这么一说,邓菲恍悟:他十二岁后还从未听到过有人这么说他。

邓菲盯着荧光屏。手术台上的东西没有穿衣服,不太像人。也或许是,大体上像是人,可能是畸形。不管是什么,它肯定已经死了。这倒是件幸事:因为穿防毒衣的人可以用它做尸体解剖。

邓菲深吸了口气。他看不出手术台上东西的性别。它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其中一条的膝盖右侧受了重伤。邓菲发现它没有左手,好像是在什么事故中失掉了,右手上多了一个手指头。他往上看它的脸,看到它的耳朵特别小,黑色的眼睛大得出奇看不到底。嘴看起来是子弹孔大小的圆形,没有嘴唇。

摄像机慢慢靠近医生的手,聚焦拍摄医生从它的胸腔取出一块灰色的东西,放到不锈钢托盘里。邓菲猜不出那块灰色的东西是什么――是器官,但具体是哪个器官呢?这倒无关紧要。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它缺少的部分。

“它的肚脐在哪儿?”邓菲问。布罗丁摇摇头,邓菲的问话让他感到很不耐烦。“它没有肚脐。”邓菲又接着问:“胸部呢?”

布罗丁冷淡地点点头,伸手指着电视。“那儿,”他说着突然兴奋起来,“看到了吗?”他拿起遥控器让录像暂停。

邓菲一头雾水。“看什么?”

“什么?唉!这画面是怎么回事?”

邓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出什么问题了?什么都不对劲!那家伙没有肚脐,没有乳头,有六个手指――”

布罗丁笑着说:“不,不,我不是指那些。那些都没问题,很正常。”他用指头指着电视说,“我是说电话软线――在后面的背景里。看一看。”

邓菲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在这个房间里的一盘医疗用具上方的墙上有一部电话。“这又怎样呢?”

布罗丁咯咯地笑了。“这就说明AT&T在1951,1952年时没有制造可卷曲的电话器软线,所以这盘录像带是1947年录的。这就把整件事情暴露了。花了一百五十万去做这件事,最后却要扔掉。仅仅是因为电话软线!你相信吗?”布罗丁笑了。邓菲也咯咯地笑着表示赞同。

“你怎么得到的?”

布罗丁耸肩,“录像吗?”邓菲点头。“他们中的一个男孩子给我的。”

“光电技术公司里的人?”

布罗丁点头。“我们来谈谈这个大疏忽吧!你或许不信他们得罪人了,而且是些重要人物!得罪了华盛顿的人。你能想象到,在1947年要得到柯达公司的生胶片,能伸缩的生胶片有多难吗?”

“难以想象!”邓菲说。

“是啊,至少是很困难。”布罗丁把电视关了,看着邓菲。“我们在谈什么呢?”

邓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说:“那匹暴躁的马,我是说畜牲。”

“对!我正要说,官方对此事的解释没人相信。”

此刻邓菲大惑不解,怎样把宰牛事件和验尸骗局联系起来呢?反复思忖还是不明白,便问道:“什么样的解释?解释什么?”

“做幌子,”布罗丁解释说,“因为掠夺者――他们这么称呼做此事的人――通常不会这么做。此外,有几个人看到了直升飞机的事也被报道出来了。”

邓菲思考了片刻,问道:“你们取那些器官有什么用呢?”

“先得到这些器官,我是说,我们有外科技师,他们并不是医生――确切地说那些男孩子更像是兽医,或者医师。我认为称他们动物医师很恰当。”

“接下来做什么呢?”

“关于什么?”

“怎么处置这些器官。”

“我告诉你,这些器官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只是副产品――附带损害,比如那些牛。如果你非要知道不可,我可以告诉你,烧掉了。”

“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研究或者其他用途。”

“对,当然没有别的目的,”布罗丁回答说。我们不研究,只是搞到这些东西然后烧掉。他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除了……”

“杂碎?”

“脑髓、胸腺,我的厨艺很不错。”

邓菲点头。

“他们认为正是吃这些导致我得了疯牛病――那些杂碎,因为脑髓携带病菌。”

邓菲点头,静静地坐着听,手里拿着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最后,他放下笔合上笔记本说:“我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

“谈了这么多,目的是什么呢?”

布罗丁失望地扬扬手。“我怎么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制造某种效果。让人们猜测、讨论,或者让他们感到害怕。总之这就是所发生的事,而且如我们设想的,一切进展顺利,否则我不会花二十年做这些事。不知你听明白了没有,但宰牛事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引人注目。”

邓菲点头。“就这些?这就是所有的任务?”

“我服役期间,我们就做这些。后来,我快要退役时,我们开始――我不知该怎么说,或者可以说是――在麦田里制图。”

“什么样的图?”

“几何图。我们画圆,接着还做了些――我不知道――需要一定技术的事。代理称之为纵的沟纹图。那时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退役。我们从不在任何地方留下脚印,仍然遵循以前的原则。”

此刻邓菲缄默不语,脑子像南极的罗盘一样飞速旋转。最后,他站起来说:“噢,很不错的柠檬水。”

“谢谢。”

“我想抚恤金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一直担心有问题。”

“这都是――”

“应该的。”

“没错。我明天早上就给总审计局打电话,澄清此事。他们应该不会再联系你核实了。”

“太好了。”

“但是……”

“但是什么?”

邓菲指指那块黑布说:“你是否介意我……”

布罗丁顺势看过去,想要拒绝,却又耸耸肩说:“当然可以,看吧。”

邓菲走到黑布前,把它掀起来。

布罗丁滚动着轮椅来到邓菲面前,告诉他说:“这是机密,紫心片可以治我的病――你看看下面的引语,这个谍报勋章是职业奖,并且――”

“很抱歉必须看这些。”

布罗丁满脸困惑,便问道:“为什么?有什么问题?”

“你不能保留这个。”邓菲说。

“该死,不行!这是我的勋章。”布罗丁反驳。

“我不是指这些勋章。你当然可以留着勋章。我是说这个。”邓菲说着放下黑布遮住勋章,从墙上取下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一个安全通行证,是个薄片,上面有珠状链子,可以戴在脖子上。通行证的左上角是模糊不清的全息图,右下方有个拇指指纹。中间是布罗丁的大头照,照片下面写着:

MK-IMAGE特殊安全信息库E。布罗丁仙女座文件夹“我很抱歉,但是――”邓菲说。

“呀――”

“我要把这个通行证带到华盛顿。”

布罗丁痛苦地说:“这是纪念品。”

“我知道,”邓菲叹了口气,满怀同情和遗憾地说,“但是……这很重要,我们不能把这样的纪念品挂在外面。我是说,假如有人入室抢劫,或者落入不法分子手中怎么办呢?”

布罗丁喘着粗气。

邓菲把通行证相框等放进公文包里,啪的一声锁上,然后和颜悦色地说:“谢谢你的柠檬水。”临走前又拍拍布罗丁的肩膀说,“现在,我该走了。”

他们俩咯咯地笑了一阵,邓菲快走到门口时,布罗丁很严肃地说:“我们是不是该先祷告?”

邓菲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祷告。”

邓菲盯着老人看了很长时间,期望他能微笑一下。最后他说:“不……谢谢。我要赶飞机。”

布罗丁很失望――不仅仅是失望。还有别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可能是困惑、怀疑或者类似的感觉。

chapter14邓菲的情绪随着他乘坐的波音727飞机起起落落。飞机陡然飞起(光电技术公司!乒!乓!嘣!),飞机在印第安纳上空转入平稳飞行(我快要退役时,我们开始在麦田里制图……),然后,飞机向华盛顿方向降落(他们还制造了默主哥耶事件)。当下飞机的时候,他已经是情绪低落了。

从不曾听过这么一大堆胡说八道,他想(特伦顿、格尔夫布里兹、所有那些大事件)。而他竟然相信了!就在堪萨斯,杰克?邓菲坐在那儿聆听布罗丁讲话,竟然相信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现在,他走出机场时,不禁暗笑自己的轻信:四十英尺高的圣母像,飘在丛林的上空――哼,为什么不信?我听着就是觉得合情合理!

邓菲向停车场走去,一面低声埋怨自己的愚蠢。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布罗丁的事已经了结――一场骗局而已。显然,安全调查处早已看穿了他那点小诡计,并对他实行了监控,他就像被他们喂了顿钡餐似的,一举一动让人看得一目了然,他们正等着查明是谁在帮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他们已经知道他曾经和默里谈过话,于是他们就在五角大楼档案里增加了一项有关143部队的内容,并完全猜到弗雷莫会发现它并告诉邓菲,猜到邓菲会立马赶上开往堪萨斯的第一趟航班。安全调查处会安排人在那儿等他,给他演一场戏,向他讲述一个最最荒唐透顶的故事,如果邓菲竟想查证听到的一切,那么他就会显得像疯子似的。竟然追查飞碟,追查屠牛事件!

就是这样,当然是这样,邓菲一面想,一面踏上通往车库顶层的电梯。马尔塔就是想使他显得疯疯癫癫的,那么,即便他发现了任何与希德洛夫被杀一事确确实实相关的东西,也不会有人听他的。他们会把他当成疯子。哼,邓菲对自己说,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绝不是疯子。那我是――什么?

妄想狂。确实,完全是个妄想狂。

在原来停车的地方,他找到了自己的车,他钻进车内,发动了引擎。你必须阻止这类胡说八道,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胡扯只会带来麻烦。不会带来别的。

不管怎么样,邓菲想,整件事都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和罗斯科在中情局并不是什么大红人儿,根本无权接触机密文件。整个计划就这么眼睁睁地失败了,如果现在他俩还不曾被解雇的话,那迟早也会被解雇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情况就是这样了。实际上,邓菲的好奇心随着事件的发展已越来越浓。当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一团乱麻,他的生活已经是一团糟了,对此他无可奈何,他无事可做。现在只好继续前行,顺其自然了。

他驾着车驶出停车场,汇入了机场的车流中。不过,他想,也未必自己一举一动都已让人看得一目了然,也未必。邓菲可依赖的只有罗斯科和默里两个人,如果中情局已经知道了他俩在帮他,那为什么还会派他去堪萨斯呢?

还有,布罗丁的话是可信的。他不像是在试探什么。直升飞机人工造雪的事――并不是布罗丁凭空编造的。至少不是当场临时编造的。还有那些证据怎么解释?如果布罗丁背后有人指使,他们哪儿来的那些证据?莱因戈尔德和布罗丁在麦田里的那张照片(哈哈哈!),还有那张MK-IMAGE身份牌。哈里?马尔塔不会让他轻易拿走这类东西的――即便是伪造的。那一定是伪造的,因为,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二十分钟后,邓菲驶出G。W。林荫路,开上了多利?麦迪逊大道。他缓缓驶过通向中情局总部的大门,蜿蜒穿过麦克林街,向贝尔维尤街驶去。这时候,他看见了透过树丛闪闪烁烁的灯光。他的心收紧了。红色的灯,蓝色的灯――是警车灯。

惹麻烦的灯。

然后,当他离房子更近些,他听到了无线电??啦啦的声音,他的心沉了下去。车道上停着两辆巡逻车,一辆救护车停在后门附近。门前的草坪上,有辆灰色轿车,前排座位上坐着一个人,抽着烟,面目隐藏在黑暗中。邓菲在车道口熄灭了引擎。他猛地把变速杆扳到空挡,跨出车门,向房子跑去,没理睬一名警察的叫喊。

他破门而入,差点儿把网格门从合叶上扯下来。客厅里,一名侦查员正和拍照的警察核对记录。“罗斯科在哪儿?他妈的到底在――”

一个高个子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穿套劣质黑西服,样子活像伊卡包德?克莱恩。他身高大概有六英尺四英寸,白衬衣,打着蝶形领结,眼袋像两块黑紫青。一条珠链从脖子上垂下,吊着块身份牌。邓菲跨上前去,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你是谁?”穿西装的人问。

“我就住这儿,”邓菲说,“罗斯科到底在哪儿?”邓菲刚看见“特殊”两个字,那人就把身份牌塞到上衣里去了。

那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神情尴尬。有一位咳嗽了一声,邓菲转向他,见那名侦察员的眼睛朝咖啡桌瞟了过去。紧挨着《阿契克亚斯》,六七张快照在桌上摊开来,等着晾干。邓菲走了过去,拿起一张,瞪大了眼睛。

“清洁女工发现了他。”那警察说。

穿西装的点点头。“一个钟头前把他抬出去了。”他说。然后,他加了一句,似乎真的深感遗憾似的,“你肯定是邓菲。”

邓菲没吭声。他发不出声音。照片使他摒住了呼吸。照片上是一个裸体男人,脖子从拉力器上吊下来,穿着一双网格丝袜,而那分明是在罗斯科的房间里。那个人的头上――罗斯科的头上蒙着一个透明塑料袋,用根带子系着,像是蹦极用的橡皮带。他眼睛鼓了出来。舌头耷拉了下来。下巴上挂着一条黏涎。脚下的地板上躺着一只打翻的脚凳,一本平装书,还有几本散落的杂志。

“真见鬼!”邓菲低声说,抛下那张照片,拣起另一张。这是一本杂志的特写,是一本名叫《忧郁男孩》的黄色杂志,就在邓菲晃晃荡荡的脚下。杂志旁是本书:《男人的最佳朋友》。

“是自杀。”穿西装的人说。

邓菲不知如何是好。他把快照放回桌上,拿起了《阿契克亚斯》。他把它打开来,又合上去。他坐下去,又站起来。终于,他说:“我不信。”

“什么?”

“罗斯科不是自杀的。不是那样的。”

穿西装的耸耸肩。“嗯,也许,他只不过干得过了头。我是说,我这样理解,一个人越是接近窒息状态,就越是乱了方寸。不过这倒是条好线索。”他顿了顿,又耸耸肩说,“人家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邓菲摇摇头。“他不可能这么做,”他说,“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干!我是说,他好像没看过奥普拉之类的节目。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

侦察员摇摇头,说:“这可说不准!”

“我就和这个人住在一所房子里!”邓菲反驳说,嗓门高了起来。“一块儿住了段时间后,你的确会了解一个人的。再说,无论如何,如果一个人迷上了这种事――那他就不会找人同住了。你懂我意思吗?”

穿西装的清了清嗓子,“或许,你会告诉我们你上哪儿去了――”邓菲逼视着他,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只说刚过去一天中的情况。”

邓菲没理睬他的问题,“门前那家伙是谁?”他问道。

“哪个家伙?”

“就是我草坪上的那个!汽车里!”

“他说的是那个瘸子。”摄影师提示说。

穿西装的恼怒地看了看摄影师,又转向邓菲。“回头我再跟你谈这事儿,”他说,“就算他是帮忙的吧,帮我们搞清楚这儿发生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口气像是想帮忙似的,“看来,你是刚刚旅行回来?”

“去你妈的,”邓菲说,“你根本不是警察。”

穿西装的恼了,回敬道:“没错儿,我跟你在同一个机构里工作。”

“不再是了。”邓菲转过身,大踏步昂头走了出去。在他身后,网格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喂!”穿西装的喊道,“你去哪儿?我跟你还没完呢。喂!这儿可是你的住处!”

二十岁,而且是每个人记忆当中贝茨学院径赛队唯一的一次走出国门。他跑的是一英里赛跑,在来自十三所学校的选手中名列令人景仰的第四名。有牛津大学、哈窝福德学院、莫尔豪斯学院、哈佛大学。他忘了当时还有哪些学校,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成绩:4:12多一点儿,这是自己跑步以来的最好成绩。

湖面上升起的雾气像蒸汽一样。那是十二年前了,邓菲心想。而且我还在坚持跑步。

空气现在明亮了许多,像是黑夜开始期盼太阳。邓菲沿着一条小径蜿蜒走出公园,然后返回到他来的路上。踏着原来的步子沿着布朗普顿公路和克伦威尔公园走了回去。在格罗斯特公路地铁站,他驻足于一家工人咖啡馆,要了一杯茶和一张圆形的司康烤饼。这个地方刚刚挤满了穿钢头靴子和肮脏牛仔裤的人们。空气中充满了廉价烟草的味道。这是一个温暖而隐秘的地方,因为有了一个布满水蒸气的窗户而使之与街隔绝。茶水滚烫香甜,非常好喝,他慢慢啜饮着,又读着一张被丢弃的《太阳报》。曼彻斯特联队再次处于领先地位,菲姬……嗯,菲姬还是减肥中心的常客。

吃完喝完了,他离开那家店继续沿着克伦威尔公路朝着伦敦肯辛顿的波顿花园走去。现在太阳就处在地平线之下,街上开始明亮起来,嘈杂起来。一个穿着三件套西服戴着常礼帽的男人匆忙地赶向地铁站。

他在腋下夹着一份《泰晤士报》,提着一个公事包,上面捆着一把折叠好的雨伞,看上去像个幽灵――“过去之灵”,或者类似的鬼魂。

邻近的一个胡同里垃圾桶四下翻滚碰撞着,清洁工正在工作。接着他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但不确定是从哪里传来的:遥远的嗡嗡声时高时低,一直到他拐了个弯才突然意识到那声音到底是什么――纯粹是加速器的咆哮声,那声音来自一辆黑色美洲豹。邓菲刚辨认出那辆车,车已经多普勒般变速飞驰而过。看见那车,他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他想,他们该死的要去哪儿啊――你想找警察时,他们都在哪儿?他看到那辆车在附近的科灵厄姆公路猛然减速。啪嗒一声响,像是遥远的枪声,美洲豹左转弯,摇摆着行驶,片刻就不见了。

到了科灵厄姆公路邓菲也要拐弯。拖着脚步走在美洲豹的后面,他看见了早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他后边三层楼房的玻璃上。五分钟就走到克莱姆的公寓了。一到那里,他马上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那辆美洲豹就停在克莱姆的公寓楼外,离马路有三英尺远,这样非法停车,不像是停车反倒像是弃车。邓菲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听着汽车引擎冷却下来,内心怒火升腾,片刻后转身朝着刚才回来的路走去。他心里再无疑问,美洲豹里的人正在等他。那么,有多少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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