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梅勒兹（家族）托马斯?戴维斯

达戈贝尔特二世杰西?柯里艾伦?杜勒斯光电技术公司杰克?邓菲埃兹拉?庞德卡尔?荣格西吉斯贝特四世第143号外科空军联队邓菲仔细阅读了卡片，与其说是感到满意，不如说是万分的惊讶，他的思绪困扰于艾伦?杜勒斯和卡尔?荣格两人之间难以自拔。杜勒斯是个传奇人物。曾是一战期间的一名间谍，二战中因在瑞士执行任务时的出色表现成就为一名超级间谍。希特勒投降后，他加入了航天科学局与人称《狂野比尔》的多诺万局长一起游说杜鲁门总统建立中央情报局。日后成为该机构的领军人物。

但邓菲对荣格却知之甚少。一名瑞士精神分析家。曾论述集体无意识，还有原型概念。神话。飞碟。想起来了：是卡尔?荣格或是威尔海姆?赖希？约瑟夫?坎贝尔？邓菲想不起来。

在大学里博闻强记的邓菲涉猎浅尝了很多知识。很多时候，他似乎对每个事物都有点了解，虽然这和一无所知没什么区别。就这样，有机会详细了解荣格这个人。

事情似乎都和瑞士脱不了干系。杂志报头显示，活力在瑞士的楚格发行，而这里正是特殊信息数据库的存储基地。邓菲找来地图，上面显示这个镇子位处苏黎世二十英里开外。

返回文件夹，他浏览了名单上的其他名字。除了戴维斯和柯里，唯一他听说过的就是埃兹拉?庞德了。在校时虽没涉猎他的书，邓菲知道这个人在二战时始终定居在意大利，为墨索里尼和法西斯分子作广播宣传。战争结束后被捕，遣返美国后，以叛国罪在那里受到起诉。可这次审判从未发生。一些有影响力的朋友在其中干涉斡旋，后经精神分析学家认定，这位诗人被宣布患有严重精神病。从而被取消处以绞刑，在邓菲站的这个位置的河对面度过了冷战的大部分时期，每天在圣?伊丽莎白医院的私人病房里忙于接待来自各国的访者。

邓菲看了看名单上的其它条目。西吉斯贝特和达各贝尔特听起来像是历史人物。戈梅勒兹，他从未听说。然后是光电技术公司和第143号空军联队。这些他也闻所未闻。

总之，整个文件夹毫无趣味可言，甚至让邓菲有些失望。至于里面的内容，一本旧杂志，几张剪报，也都是无关痛痒更谈不上泄露机密，有谁会反对呢？局里把他置于一个略显神秘的安全调查员的统辖范畴的同时，又将其部分案件档案秘密藏储于瑞士，这让邓菲很是好奇。

邓菲叫来其中的档案管理员，指着手中的5x7的卡片，“我该做些什么？”

管理员扫了一眼，耸耸肩，“你得填张表，”他说，“我马上给你取。所有MK-IMAGE都是些没用的垃圾信息。除了剪报别无其他。想拷贝什么都行，一切完毕后不作任何修改直接发给请求者。你保留这张互见条目的卡片。就相当于一张准许证。”

邓菲点点头，“这种情况多么？”他问道。

“什么情况？”

“请求查询MK-IMAGE。”

管理员摇了摇头，离开房间，拿了一张表格回来。“一周要处理大约三百五十份请求，已经有几个月没碰到类似卡片，多还是少，自己想吧。”

邓菲看了一眼递过来的表格。只有简单几行，他很快填好了表格。

主题：雷欧?希德洛夫请求人：爱德华派珀信息审查员：杰克?邓菲日期：1999223信息协调部联络员：罗斯可?怀特把表格递给管理员后，邓菲离开房间来到印务室开始拷贝。站在让人头晕目眩的闪光灯下，邓菲第一次意识到他做着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当他抬着肩膀斜倚着吧台，默里制服上的鹰突然立了起来。

“没这回事，”他说，“第143号空军联队根本不存在。”

邓菲呷了口啤酒，叹了口气。

“名义上。”上校补充说。

“哦，”邓菲说，向前探了探身，“给我讲讲这个。”

“这是一个黑组织，以前总部设在新墨西哥州。”

“现在呢？”

“中部什么地方。”

邓菲皱着眉头，“听起来有点关系。我是说，如果我驾车……”

“最近的城市就是维加斯――但距离西南也有大约二百英里。我说的可是沙漠。烟熏棒，风滚草，说不定还能碰上传说中的鹿角怪兔。”

邓菲想了想，问道：“他们都干什么？”

“一帮倒霉鬼。”

“143号联队。”

默里笑道：“我不是问问题，我在回答问题。他们就是干这个，给大家带来霉运和不幸。这一点毫无疑问。”

默里――邓菲说。

“好吧，它是一个直升机联队。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邓菲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向前一探，“看在老朋友的分上，默里。”

“我知道。”

沉默。

“我们是校友。”邓菲说。

“知道，知道。”

“这对我很重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我不能，不是我不愿意，我也不知道。”

“扯淡！你在五角大楼见到的黑幕交易还少吗？”

“我只是个会计。”

“可你审计他们的账本。”

“不是这些账本。”

“为什么不是？”

“因为它们不属于我们，它们属于中情局。”

邓菲不知所措，“外科空军联队？”

默里耸着肩，“是的，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那……局里跟这些有什么关系？”邓菲甚至没想好如何问这个问题。“什么是外科空军联队？”

“我不清楚，”默里说。“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或是干脆开枪把自己结果罢了。反正结局都一样。自己用枪解决可能更痛快。不过，你的忙还是要帮。我们是老交情，不是吗？”

邓菲回到住处已是午夜，厨房的纱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你知道么，”罗斯科说，“这件事很有意思。”

“什么事？”邓菲问道，向冰箱里看看。

“《阿契克亚斯》――不管你怎么读。”

“哦，是啊，那本杂志。”他打开一瓶百威，用脚关上冰箱。“我想你会感兴趣。”接着他走到卧室，罗斯科四仰八叉地躺在鼓起的沙发椅上，腿上放着那本杂志的拷贝。“有什么想法？”

“关于什么？”

“酒。”邓菲跌进沙发，喝了口啤酒。

“没有，”罗斯科说，“里面没有任何关于酒的文章。”

邓菲看着他，“封面上写着这本杂志有关葡萄栽培，葡萄、酒。还有一篇文章……叫什么来着？”

“抹大拉培植。”

“没错。”

“是啊，可这跟葡萄无关，”罗斯科说道，“听起来像，不过它其实是关于……”

“什么？”

“系谱学。”

邓菲的第二份自由信息申请函借用艾迪派珀的名字在周四发了出去。经由怀特在周五就转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是一项自由信息法案请求，有关第143外科空军联队的任何信息……

管理员拿着申请来到文档区，几分钟后拿着一个薄的文件夹和一张申请查阅“仙女座敏感信息询问”的表格。和那天一样，邓菲很快填好表格：

主题：第143号外科空军联队请求人：爱德华?派珀（艾迪?派珀）信息审查员：杰克?邓菲日期：199931协调联络员：罗斯可?怀特并把它递回管理员。

文件里有一张剪报和一张五七开的索引。正如料想的那样，邓菲看到了在希德洛夫文档里出现过的同一段警示。

仙女座敏感区，特殊信息库的内容，整体或部分已被转移到位于瑞士楚格阿尔卑斯山路15号的君王担保公司下属的MK-IMAGE档案馆（请参照反面）。对此文档的所有查阅必须告知主任办公室的安全调查员（404房间）。

邓菲在卡片的背面发现了如下的交叉引用。

光电技术公司牛科动物普查（新墨西哥）牛科动物普查（科罗拉多）艾伦?杜勒斯卡尔?荣格除了提到牛科动物普查，没什么新鲜东西。邓菲百思不得其解，中情局为什么要去查牛的数量？他放下卡片，接着看里面的剪报。

上面有一张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报纸上的结婚照片，刊载于1987年7月17日那天的《罗斯威尔日报》。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妇。一切平常，只是新郎的蝶形领结看起来有些特别。邓菲贴近剪报仔细看了看，新郎似乎很面熟。他读了起来：

邓菲的第三份自由信息申请，是寻找有关光电技术公司资料。毫无例外，除了拿到一份公司合伙商号的文章拷贝外，看到了和上两次同样的警示。一扎有关各地不明飞行物目击材料的剪报显然是因为疏漏也被放了进来。除了有些剪报相当破旧，邓菲没有其他发现。主要是美联社有关新墨西哥、华盛顿、密歇根和佛罗里达四州的事件报道。

有关公司的文章显示光电技术公司是位于特拉华州，成立于1947年春。由来自华盛顿伯林翰的吉恩?德美尼尔担任公司总裁和注册代理人。其他都是些照本宣科。

接下来的几周里，“艾迪?派伯”请求查阅了卡尔?荣格和新墨西哥州及科罗拉多州牛科动物普查的相关信息。中间插入了各种法律咨询请求：有寻找失踪丈夫的配偶（她们一度怀疑自己的丈夫效力于中情局，有负责肯尼迪刺杀一案的调查员，要求搜寻迪利广场刺杀事件中文化罗赛塔石的信息，要求无人区卫星照片的地质学者，有寻求能证明有变节行为证据的历史学者，当中也不少声称自己成为了意识控制的牺牲品。邓菲把所有的请求给了档案管理员。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相当数量的属“仙女座敏感信息”的申请，不假思索把所有的拷贝提供给了邓菲。

总之，这次行动如咒符一般，在他面前铺开了一张大网，却收获不大。有关荣格的文档里除了几张剪报，五七开写有警示的卡片，以及一把交叉索引，别无其他。牛类普查的文档同样让人失望。两份文档里各有一张来自芝加哥外科器械供应商的产品目录。邓菲心想这又是归档时的一个疏漏，他颇感沮丧。

当他返回位于B区走廊的办公室时，发现桌上放着一张便条：

致：信息审查员邓菲来自：安全调查署信息：请速到404室报到。

邓菲来到通向404室的玻璃门内把条子交给桌子后面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保安随手在日志簿里记下了邓菲的名字，并将条子扔进地板上的焚毁篓。指着远处接待室的一扇木门说：“马特先生在等你。”

邓菲刚一走进，伴着一声金属质感的咔嗒声，木门突然在眼前弹开。他惊讶地发现，看起来像是橡树木质的门却原来是不锈钢的，足有三英寸厚。他走了进去，门突然在身后自动关上。

很久他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他仿佛走进了拉尔夫?劳伦风格的品牌目录。总部到处都是的荧光灯被仿羊皮纸灯罩和装有白炽灯泡的落地灯所取代，屋里的墙壁上有白色松木做成的嵌板，上面摆放着皮革装订的书籍。

“邓菲先生。”

他被不知哪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突然注意在窗口，一个男人背朝他站着，望着外面弗吉尼亚的乡村。“请坐。”那人说着转过身，来到桌前。

邓菲在一把皮质靠椅上坐了下来，交叉着双腿。这人面相显老，世故老练，脸色阴郁。价值不菲的西装和精致的皮鞋使他看起来完美无瑕，浑身散发着谦恭、权威和富足。邓菲突然觉得热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倦倦地笑着说：“我们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杰克。”

“听你这么说，我很抱歉，马特先生。”

“叫我哈罗德。”

处理了一些。

“是的。”

“有什么问题？我泄露机密了或者――”

“没有，一点也没有！只是一些剪报。杂志上有一两篇文章提到过。没什么事能躲过媒体。”

邓菲抓抓头，咧嘴笑着问：“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哦，问题是――或者我应该说问题在于派珀先生根本就不存在。”

“哎哟！”他们陷入沉默，邓菲深吸了口气说：“你认为……”

“他是杜撰出来的。”

“我明白了，”邓菲说：“尽管――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我还是搞不明白有什么问题。我是说，我猜你认为我只是空发FOIA，没人接收。”

马特静静地看着邓菲，把烟叶放进烟斗里然后用拇指压压。“派珀先生的地址是个汇票包间――在大瀑布村。”

“啊！”邓菲说。

“但是令我们感到好奇的是什么呢？”马特接着说，“他从不看他的邮件，这着实让我们头痛。”

邓菲忍着？说：“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他似乎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太奇怪了。我是说，在写了这么多FOIA请求后，你会想――你会怎么想，杰克？”

“关于什么？”邓菲问。

“派珀先生的冷漠态度。”

“我不知道，”邓菲说话时，稍稍迟疑了一下，等着有什么灵感冒出来。“或许他已经死了！别人在用他的名字！”

马特沉思着，一口口猛喷着烟。最后他说：“这是个愚蠢的假设，杰克。没有一点说服力。问题是，如果别人对我们发布的信息不感兴趣的话，为什么要提出这么多的FOIA请求？”

“我不知道，”邓菲回答说。“这是个谜。”他开始感到惶恐。

“至少！这至少是个谜。事实上，它可能更为让人好奇！”

“哦？”邓菲问，他的声音变得大而尖锐。

“是的，你可能忘了在派珀先生发的六个请求中，每个都是委托总部11个工业关系局官员中的一个。但是――难以置信――每个请求都会到你那儿！现在你有没有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邓菲说。

“我也不知道，”马特吐了口烟回答道，“我想他们应该是很高的，对吗？”

“我推测，但是……”

“显赫的，真的，”马特说。

“我确定你是对的，但是……我不知该说什么。对于我收到的请求我无话可说。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传下来。他们从高处来。”

“喔，实际上――不是很高。是从怀特先生那儿‘传下来的’。”

“好的。从怀特先生那儿，然后呢？”

“据我所知，另一个天大的巧合是，和你一起住的人也参与此事。”

邓菲这才发现，在房间的另一头有一个钟表滴答作响。钟表巨大无比。大约是屋子里太安静了，钟表的存在倒让人能听到些声响。最后邓菲说：“稍等。你是说罗斯科？”

“是的。”

“这么说是他干的！”邓菲强制自己微笑着说。

“嗯……是他干的。我猜你从未和怀特先生谈起过派珀先生？”

“是的，从未提及。我们不谈工作。”

马特咕哝着向前探身。“你这么做值得表扬，杰克。但是你知道吗？我不相信你。”

邓菲挺着下巴。他因为被称做说谎者而感到不悦，尤其是单指他一个人的情况下。“我很抱歉听到你这么说，”他说。

马特伸手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马尼拉卷宗。一声不响地把它推到桌子的另一端。

邓菲拿起文件夹打开。大约有八到十张照片滑落到他的膝盖上。他看着这些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印章MK-IMAGE，每一张都有编号，而且它们看起来一样：一个男人眼部的特写，一把竖直的小标尺有层次地放在这些瞳孔上。这把尺子是以毫米划分界线的。邓菲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你通过了测谎器测试，”马特说。

“很好。”

“噢，奥尔德里奇?耶美斯也通过了。”

邓菲听到这句提示性的话语，不高兴地咕哝着。耶美斯没有宣誓要暗中监视中情局。最后，他轻叩着照片问：“这些是什么？”

“你在眼睛测试中失败了，杰克。”

“什么样的眼睛测试？”邓菲把照片拿得近些，又看看。他渐渐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眼睛，这让他觉得脊背一阵发冷。

“我们不是特别依赖测谎仪。我们不再相信它了，因为我们经常上当受骗。视网膜测量法不太容易失败，所以更可信些。”

邓菲真的迷茫了，看起来也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他摇摇头耸耸肩。

“你想看到谎言是怎样被揭穿的吗，杰克？”

邓菲非常轻地点点头。

“看第十三张。”

邓菲照他说的做了。除了他的眼睛睁得大了些，瞳孔也扩大些之外，这张照片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把它翻过去。”马塔说。

邓菲照做了。

测试主体的陈述：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戴维斯在哪儿。”

（说话对象）莱因戈尔德，埃斯特哈齐他妈的！这些话像铜锣一样在他的脑袋里爆炸了，邓菲害怕马特会听到这巨大的爆炸声。但是他没有听到，这个老人坐在椅子上，脸颊向后转，挂着老年人的假笑，或者是龇牙咧嘴的怪相。邓菲把照片翻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睛。照相机在哪儿呢？答案马上涌入他的脑子里：埃斯特哈齐领带上的蓝宝石大砍刀。“胡扯！”邓菲说，“我没有向任何人撒谎。”

马特沉思着，一口口吐着烟，接着向前探身，神秘地说：“我想休几天假是个好主意，是吗，杰克？给我们点时间解决问题。”邓菲要辩驳时，马特开始撵他走：“别担心――不会很长时间。我会让我的精英们去做这件事，这是我的承诺。”

邓菲在车道的尽头拿了邮件，然后停车回到家。虽然是个老掉牙的玩笑，邓菲还是禁不住大声喊着：“我回来了，亲爱的！”

罗斯科坐在饭厅的桌子旁边，看《阿契尔斯》，听到邓菲这句玩笑话后不冷不热地笑笑说：“他们让我休行政假。”

“上帝呀，”邓菲说，“他们用这种说法？我也一样。”

“你想知道真相吗？”罗斯科问，“马特吓得我魂不附体。我正考虑要提前退休。”

“但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罗斯科。”

罗斯科咯咯地笑了。

“老兄，我真的很抱歉，”邓菲说：“我把你给扯进来了。”他们俩都好一阵子没说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我猜，我这回可遇到麻烦了。”

罗斯科耸耸肩。“不用担心。你想知道真相吧，我并不是他们所要侦查的嫌疑人。”

“我是认真的！重新分布给代理人发送失败的FOIA请求――”罗斯科被邓菲看得有些紧张，便摒住呼吸，之后又赶快接着往下说，“在场者除外――显然！但是我当时签约受雇时，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我是说这让人感到很沮丧。冷战结束，敌人撤军了。我们本应该庆祝的，但我们却没有。为什么会这样？苏联的软弱根本就是出卖。现在我们没有敌人――算是‘劲敌’的――和我们一样有实力的，或者谁可以假装成这样――我们怎样证明我们的预算是正当的？毒品？恐怖行为？地中海果蝇？我们休息会儿。我很高兴能离开。”罗斯科停下来，朝邓菲手里拿的邮件点头示意。“我的吗？”

邓菲看看。信封上有艾德麦克马洪的照片和一个巨大的标题――我们很荣幸地宣布罗斯科?怀特先生赢了一千万美元――后面接着用小号字体写着：“他只需填写附带的报名表并拿着获胜者的票就可以领取奖金。”邓菲把信抛向罗斯科。“祝贺：”他说着重重地坐在扶手椅上，看信上其他的内容。大多是票据，但有一个信封上没有邮票，是有人亲自投递的。信是给邓菲的，所以他扯开信。

“杰克，”信上写道，“这并不是我写给你的，但是……我截获了一个计算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