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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霍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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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菲准确地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起鸡皮疙瘩。

他坐在电脑前给瑞士信贷写信,突然,短促、尖锐、愤怒的电话铃声响起,令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在英格兰,不是美国。他把听筒举到耳边,听到汤米?戴维斯颤抖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背景音是机场登机的广播声。

不列颠航线,2702航班……

“杰―克吗?”汤米问道。

在那时,就在那时,他的皮肤开始非常轻微地起鸡皮疙瘩。

开往马德里的航班即将起飞。

“杰―杰―克?”

天哪,邓菲心想。话筒里的声音顿了两下,最后用升调。我们陷入困境了。

叙利亚阿拉伯航空公司……

这不需要天赋。即使汤米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他也没有足够的理由――令人开心的理由――打电话来。他们的工作已经结束,而且已经付钱给他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杰克!看在上帝的分上,回答我,你在吗,老伙计?”

“我在,汤米,怎么了?”

“有个小问题,”汤米轻描淡写地说,他的声音有浓重的爱尔兰土腔,“我自己刚听说,就在一小时前。”

“是吗,”邓菲摒住呼吸说道,“是什么小问题会让你去机场?”

“你自己听听,”汤米回答说,“广播上都在谈论这个事儿呢。”邓菲的身上不再起鸡皮疙瘩了,之前那些疙瘩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一溜烟儿跑了,只剩下自己搓抚的感觉。他坐在购自哈罗斯商场的转椅中,觉得自己皮肤好像已经被剥掉,只剩下神经一样。

他作了一次深呼吸,眨了两下眼睛,坐起身来,把嘴凑近话筒。之后他的身姿瞬间完美起来,声音低沉而冷峻。

“办公室里不巧没有收音机,汤米,我们要谈论什么?重点是什么?”

“我们的教授。”

“他怎么了?”

“呃,那个可怜的家伙……恐怕他之前就受伤了。”

“之前就受伤了。”

“呃……然后就死了。”

“汤米,是不是个意外啊?”

“意外?不,不会。在那种情况下不会是。他的睾丸都被割下来了,不会是个意外……我不这么认为。”

“睾丸……”

“我要赶飞机。我会在弗兰克?博伊兰的酒吧喝几杯,如果需要,可以在那儿找到我。”

之后,电话没了声音,邓菲感觉很不舒服。

弗兰西斯?M。S。博伊兰是个有能耐的人,在他和汤米作的一连串的银行抢劫中,他都凭借自己的智慧使迷宫般的情况有了转机。不管那些抢劫案是不是有政治动机(警方认为他们在为爱尔兰共和军筹集资金),博伊兰还是忙里偷闲留了足够的赃物经营了一桩小生意。那是一间坐落在特内里费南岸的酒吧,看得见PlayadelasAmericas赤裸的沙滩。每当汤米和朋友们遇到棘手的问题――也就是说,每当他们因为律师、枪支、金钱(或同时遇到这三种情况)而搞不定时,都会去找他。简单地说,布罗肯农庄就是大西洋上的一个避难所,离非洲海岸有一百英里,离直布罗陀南端有二百英里,是20世纪的一个世外桃源。

他妈的,邓菲心想。加那利群岛、特内里费、他的睾丸。

他的胃一阵痉挛,上翻,又一阵痉挛――连英国广播公司都在关注这件事。

他放眼环视房间,这间办公室位于这座没有电梯的公寓楼的三层,好似米尔班克大厦的污垢环绕中的一座破旧的堡垒。自己喜欢这里。透过布满雨点污渍的窗户,景色一派阴霾忧郁:一堵砖墙,一片灰暗的天空,一条撕裂了的褪色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乐富门香烟。

邓菲戒烟已经近一年了,他知道,在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有一包变了味儿的香烟。想都没想,他就找到一根,点上,吸了一口。过了一会儿,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接着他觉得自己好像要飘起来了。然后,就咳嗽起来。

没有理由,只是因为汤米惊慌了就惊惶失措。客观来看,整件事情只不过是:邓菲让汤米把一个无线发射机安装在那个教授的电话上,然后付给他钱。这事儿已经完结了,那个发射机已经正常工作一个多月了,这一点不可否认,或者至少看上去不可否认。教授在此之后被谋杀了,但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认为自己的偷听行为会导致他的死亡。显而易见,他告诉自己,他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巧合之中。

有点尴尬,是的,但……

这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邓菲很明白,除了这些事不该发生在英格兰,或者要发生,不该恰恰是以这种方式发生。如果是被职业杀手、特种航空队或类似的一些人给杀掉的,教授的礼帽上应该有两个枪眼,胸口上一个――简单了事。但是如果如汤米所说,那个可怜的家伙被阉了――这将是一件性犯罪,或者类似的事儿。

他凝视着香烟产生的烟雾滑过窗玻璃,电话突然响起,把他震得一下缓过神儿来。他不想接。自己的胃像个气球,慢慢充气,颤颤悠悠地直逼喉咙。但电话一而再地尖叫着。最后,他只好拿起电话,举到面前,战战兢兢,好像听筒是条蛇。

“喂?”他能听出公用电话嘟嘟嘟嘟的硬币投落的声响,接着,“快离开。”

是柯里,邓菲想,尽管他几乎辨别不清楚那个声音,由于实时传送而引起的连续停顿。“回家!现在!懂吗?”

天哪,邓菲心想,他这是在投币式公用电话前,用一个手帕遮住话筒。“我认为我们得谈谈。”邓菲说。

“回家。”

“哪个家?”

“一刻也别耽误,立马回家。”

“什么?”

“紧张起来。就现在。别去费事打包,也别回你的住处。半小时后我会派一支内务清扫队到那儿。几天后他们会把你的东西运回去。”

邓菲瞠目结舌。“今天是周六,”他说。“我穿着运动衣裤!我……我甚至都连护照都没带。怎么……”

“你听到那个消息了吗?我是说,你听到那个该死的十点新闻了吗?”

“听到了……算是。我的意思是……我的爱尔兰朋友刚给我打了电话――杰西,我有自己的生活!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不能就……”

“你们原本应该做干净的!”

“我们做干净了。我是说,他……我的人做干净了。我让他去了那儿……那是什么时候?前天。”

“他们发现了一个装置。”

“一个什么?”

“我是说,警方发现了一个装置。”停顿了一下,邓菲知道杰西?柯里要开始大说特说了。听我说,我的朋友。有些人――警察――正在努力――甚至我们可以说是――找出那个装置是谁的。他们正在进行“调―查”,我觉得他们会追查这件事情的根源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

“嗯,那么,你认为MI5局多久会找到你那个爱尔兰狗娘养的帮手,然后通过他多久后才能找到你?一天?两天?”

“他们不会找到他的。他已经跑到国外了。”

“好。那也是我想让你去的地方。不要回你的寓所。就搭头班飞机离开。”

“该死的,怎么……我告诉你,我甚至连钱包都没带!我是跑步来办公室的。”

“我会在3号出机大厅安排一个信使,就在无申报通道外面。他会举着一个硬纸板牌子。”柯里停顿了一下,邓菲能听到他脑子里轮子的转动声。“‘托贝特先生’。找他去。”

“然后呢?”

“他会有你需要的所有东西:护照……”

“现金……”

“……到美国的机票,装满别人衣服的手提箱。大概是他自己的。”

“我为什么要别人的衣服?”

“你最近一次看见有人不带手提箱飞越太平洋是什么时候?”

“你看,杰西……”

嘟……嘟……嘟……嘟。需要再往电话里投币了。

“回家!”

“你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嘟……嘟。“就这么做。”

但……

嘟――嘟。“我没零钱了!”

电话线那头传来当啷声、半句没骂完的话,之后就什么都没了。杰西?柯里离开了。

邓菲靠坐在椅子里,一阵眩晕。他深吸了一口烟直达肺部,憋了半天,再呼出来。欠欠上身,在烟灰缸里掐灭香烟,然后呆呆地望向墙壁。

别回你的住处,我会派一支内务清扫队……

一支内务清扫队。克莱门廷怎么办?她还在睡吗?他们会把她连同衣服一起打包装运吗?

他扑向电话,摁出自己的号码,然后等待。绵长、嘈杂的嘟……嘟声中间是噼啪作响的沉闷的空气。一分钟感觉就像一个小时一样。他只好挂了,猜测她大概已经回到她的住处了。他应该给她那里打电话吗?

邓菲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克莱门廷太重要了,没有办法带到飞机上。而且,无论如何,行动遇挫,必须做点什么了――就现在,由自己。最后,他会给自己整理家务。他会处理属于自己的“东西”。

叹了口气,他轻触了下键盘旁边的轨迹球,点击“开始”。再点击“关闭”,第三下点击MS-DOS模式下的“重启”。然后,他凑向键盘,开始敲击出相当于把人的脑叶切除的指令给电脑――格式化。

CD/DOS第一次,当他踏入空中,他感觉到了高空跳伞特技员常有的恶心的惊悚感。来也罢,去也罢,万事皆空:

DEBUGG=C800:5电脑开始问一连串儿的问题,邓菲敲击键盘,草草作答。一会儿,硬盘开始转动。邓菲吸着烟,过了好久,转动声没了,命令行闪亮起来:

FORMATCOMPLETE(格式化完成)机器“脑死亡”了,光标单调地闪着。邓菲浑身冒汗。一年的工作,消失在臭氧中。

然后,为确定那些工作待在臭氧中不动,邓菲又运行了一个叫做“清盘”的程序,在硬盘上写满了字节1.

电脑是他要处理的主要东西,但还有其他的细节,包括要寄的几封信。大多数的来往信件都无足轻重,但至少有一封很重要。这封写给一个名叫罗杰?布勒蒙的客户的信,包含了在英法海峡群岛中的泽西岛上最新开设的银行账户的所有细节。没有这封信,布勒蒙就没有办法拿到那些钱――如果能够拿到的话,将会是很多钱。

邓菲在心里琢磨着,让布勒蒙等等再拿钱不见得是坏事。不一定,也许根本就不坏,毕竟,那些钱有可能用在不良用途上。而且,他想,那些是布勒蒙通过非正规途径得来的钱,还有……

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臭狗屎。至少现在没有。他身边的世界正在变得支离破碎。所以他把那些信件扔进公文包,想着也许到机场再寄出去。从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记事本,放进公文包,站起身来,穿过房间来到磨损了的文件柜旁边,那里收着他的破烂的文件封套――里边是生意往来的信函和企业文件。绝大部分都是可以安全留下的纸片。

但是有一些文件邓菲认为是机密的。一个是上一年任命书中的几页。另一个是让汤米?戴维斯“调查服务”的一些票据。还有一个是“生意方面交际娱乐”的票据汇总,包括他与柯里常规见面,与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代表,以及与美国药品管理局负责在英国协调任务的统筹人吃饭的消费收据。散落在文件柜四个抽屉里的敏感文件都是可以轻易快速处理的,因为这些都是带有蓝色标签没有任何拷贝的文件。

他一件接一件的拿出几本夹满书签的详尽档案资料,摞成一摞有五六英寸厚。随后,他把这些文件搬到壁炉旁边,蹲在陈旧的古董壁炉台底下,把文件放在地板上。当他把供摆设用的假的烧火圆木挪出来,他突然想到三十多年之内可能没人会把柴火放在炉栅里――自从净化空气法案的实施使城市上空的黄色浓雾消散殆尽后就不再有了。

但是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许不久自己就会因窃听而被起诉,也许会作为谋杀的从犯而被起诉。还存在间谍情报行为――更别提洗钱了。那么,即使因空气污染而被抓,和这些事情比较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邓菲把手伸进烟囱,四处摸索着然后摸到一个把手,用力一扭,猛一拉,把通烟管打开。他把那些文件聚拢过来,又把牛皮纸质的文件夹相互堆靠在炉栅上,摆成印第安帐篷样的形状,然后从一角点燃这个框架。房间顿时亮堂起来。火,邓菲心想,就是大自然销毁证据的一种手段。

他烤了一会儿手,就站起身来。返回书桌后,把最上层的抽屉拿到地上来,伸手进去摸索着,取出来一个牛皮纸颜色的信封。打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盒用过的微型磁带。

汤米前一天把磁带给了他。这是十一盘窃听器录得的磁带中的最后一盘,是从长达五周的电子监控中得来的东西。邓菲原打算下次见面时交给柯里,但是现在……怎么办?他可以把磁带投进火里焚毁,把它邮寄给柯里,或者带到兰利由局里人决定。

做出决定很困难,因为此次监视并没有得到任何书面命令,也没有得到局长的许可。邓菲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些磁带,所以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内容,也不知道有什么利害关系。但他并不想知道。在他的想法中,自己只是一个中间人,仅此而已:他雇了汤米在教授的公寓里装了窃听器,他每周两次把成品交给柯里。这是为了局长的利益,没别的了。

还有……邓菲感觉杰西?柯里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并不真正是。事实上,一点都靠不住。确实,自己有点多疑,邓菲心想,柯里是个有了麻烦尽量把责任推给别人的混蛋。

这并不是邓菲妈妈要把儿子培养成的那种人。

所以邓菲把磁带扔进一个袋子,用订书机订住,写上自己的地址:

由F。博伊兰转交给K。索恩利布罗肯农庄PlayadelasAmericas特内里费,加那利群岛西班牙他在信封上随意地贴上一张两英镑的邮票,环视了一下房间。

柯里不知道的那些东西不会伤害到我自己。

大约,至少,邓菲形成这样一个理论。

乘火车到机场,准确地说邓菲只需要一点五英镑。几个月了,他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陆陆续续地投进些一便士,五便士,十便士的硬币。他心想应该也有二十镑,不过多余的钱也没什么用处,因为跑步出来穿的运动裤没有裤兜。他考虑是不是把这些零钱放进他的公文包,可转念一想,不行,这个想法太过愚蠢。

随身只带了必需的东西,然后他就匆匆来到了利物浦大街的地下铁车站。一身破旧的耐克装扮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扎眼的美国佬,周围的环境衬得他不合时宜,甚至有点神经质。

火车在隆隆声中驶出地下车站,十五分钟后穿过城市来到了西部荒凉的郊外。一路正想得出神,邓菲没有注意到火车的行进,突然,不知是什么原因,火车在洪斯洛附近意外停车,天空下着柔和的细雨,火车吱吱嘎嘎一动不动地在轨道上停了八分钟。

邓菲觉得自己就像玩偶盒里的小人儿,蜷缩在一起,遇到情况随时会弹出盖子。

盯着玻璃窗外的一个被雨水浸透的足球场,他想这会儿警察一定在搜查各个车厢找寻他的踪影。就在这时,火车突然向前曳了一下,又开始行进了。几分钟后,他就消失在第三站台出站大厅的人流中。

二十码开外,他远远看到了给他送信的信差。一个个子高大,体格健壮的年轻人,身着廉价黑色西装,脚上穿着摩托靴,一看就是卡那比街上的小混混,一脸的坑坑洼洼,漆黑的短发就像一抹阴影裹着头皮。就像柯里说的一样,他站在旅客和司机的人流中,一动也没动。只有他的眼睛骨碌碌不停地扫视两边,这让邓菲想起了华莱士?史蒂文斯诗篇“十三种看乌鸦的方式”里的一句诗词:唯一移动的是乌鸦的眼睛。

邓菲走近了些。看到信差胸前拿着一个小型的蜡印模板,上面写着:托比特先生。露在外面的两只手腕露出了粗糙的深蓝色纹线,一定是哪个业余刺身者的杰作(是他自己也说不准)。他知道若是再走近就能看到手腕里刻着“在此刻下”的字样。这个信差绝对是最佳人选,一个扔到人堆里就没人会注意的普通伦敦仔。

邓菲笑了笑,上帝啊,柯里这家伙从哪里找到了他们,他很想知道。就比如眼前的这个信差,普通得让人可以对他视而不见。

“杰西说你有东西要拿给我?”

年轻人微笑着转过头,露出一排灰色的牙。国民健康着实不敢恭维。

“喔,长官本人交待的,你的箱子就在那儿,还有这个东西。”他说着递过来了一个马尼拉信封,邓菲心想里面应该是他急需的钱、机票和护照。

“谢了。”

年轻人弹着脚底板,咧着满嘴的灰牙,“祝你他妈今天过得得意。”笑着说完走掉了,只见他的脑袋犹如八个圆球在人群中上下攒动。

打开信封,邓菲看了看机票上的航班号和候机大厅。还有一小时可以打发,他找了份报纸,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切尔西谋杀案!国王学院教授被杀!

这条新闻是头版头条,旁边占四栏宽大小的照片上警察和路人正伸着脖子围观一台正被送上救护车的担架。担架上的东西出奇地小,只有一条狗那么大,上面搭着一条浸满血迹的白色单子。

根据报道,希德洛夫教授是在下午4点一家叫考特的酒馆里被一名醉酒的法律系学生发现的。

他的尸首(这个词着实让邓菲咯噔了一下)当时就躺在内殿律师院附近的一处草坪上。

邓菲抬起头,他记起来了这个内殿律师院,他甚至还到过那块草坪。那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圆形教堂,地处伦敦市中心的司法区,离弗里特街道不远。他的私人律师曾在中殿律师院街道的拐角办公。邓菲一个月里要去见上律师一两次,都要路过那家教堂。

犹如很多老式的古建筑,那里到处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氛。

这足以为那天的谋杀渲染气氛,但邓菲无法停止想象。他很快又否认了,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有关内殿律师院的各种景象,这暂时吸引了他对报纸上那条新闻的注意。

这座教堂建于13世纪或就在那个时间前后。专为当时成立的圣殿骑士团建造。而那些骑士或许就和十字军东征有关,也或许不是。

邓菲想这就是他能知道的了,别无其他。于是又回过头来看报纸上的文章,希望从中能有其他的重大发现。这次警方人士引起他了的关注,“未知身份的警方人士”透露被谋杀的国王学院教授显而易见是被活生生地肢解谋杀。从脊椎底部到颈部大约三英寸宽的一条皮被剥去。死者的生殖器也不知去向,就连其直肠也是被专业的外科手术摘除的。

邓菲扫完报纸,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可怜的教授他的腿和胳膊现在哪里?这个案子让他一头雾水。可除了这些线索,警方也无法说出死者的尸干是如何被抛置在那个地方的。陈尸的那片草坪距离泰晤士堤区不远,四周全部由熟铁栅栏围封。

整个情形就是这样,新闻的最后还提到了死者曾经是国王学院心理学系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生前正在致力于卡尔?荣格传记的撰写。

邓菲将报纸扔进垃圾筒,就站在环球航空公司柜台前排起的长队里开始等候。他不愿意去想雷欧?希德洛夫,或者说还不是时候,也许永远都不需要他想。希德洛夫的死不是他的错。如果邓菲真要给自己辩护,他可以说这个案子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无论如何,他自己已经是麻烦缠身。

他用脚把箱子向前推了推,然后从马尼拉信封取出护照,打算记住里面的细节。

可根本没这必要,这让他很不高兴。护照里填写的就是他本人名字――他的真实名字――这意味着身份暴露不再需要他执行任何任务。

护照第一页上盖了章,表明允许一位名为约翰?爱德华?邓菲――天啊,“邓菲――”的人前往英国并在那里合法居住最多六个月。当然这是个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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