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手？”昊明心里默念，果不其然，清幽的解释同自己的猜想一样，在那段时间里自己还真从事过这种见不得光的职业。&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那是谁训练的我，我有没有杀过什么不该杀的人？”昊明焦急地问道，尽管已经断定失忆的时候做过坏事，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仍然抱有一丝侥幸。

即便杀手也应该有爱憎分明的那种吧。昊明有些担心，他可接受不了自己曾经为了金钱而去当别人枪杆子的勾当。

“你放心，只是这么称呼而已，你救得人比杀的要多的多。”清幽则感到好笑，当初那个称呼是昊明觉得不够自己改的，现如今又对“杀手”这一概念避讳不及。

“那我究竟还是杀过人了，是受人指使吗？还是说我不得不杀？训练我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一个月来愈显清晰的线索让昊明越来越困惑，他总感觉在关键的部分自己一定记得什么，但又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耗子，你听我说，没有忘年草稀释剂的辅佐，恢复记忆的事情得慢慢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从前的事情和盘托出，比起好奇心的折磨，你的大脑健康更重要。”清幽说的语重心长，她不希望看到昊明的小脑因为接受不了记忆的迅速恢复而痛苦不堪的样子，“现在你能做的就是慢慢回忆做杀手时候的样子，好好消化一下那些记忆，不然在我帮你恢复下一个记忆信息的时候，小脑膨胀会要了你的命。”

清幽说完啃了一口汉堡，故意把后果夸大了的她还从没吃过人类世界的汉堡。

快餐店是麦当劳在镇上的唯一一家分店，它的正门上挂了一个半人高的金色拱门状字母"M"，推拉的大门跟窗户都是用钢化玻璃制成，店门的内部装潢很有创意，一些不起眼的回收废品经过改造将餐厅打扮得很有麦当劳文化的味道，炭和纤维制的桌凳很随意地摆放在餐厅地板上，不管是四人座还是双人座，都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

这群顾客或者西装革履、领带耷拉，一杯可乐加份汉堡薯条便乐在其中；或者老少同坐、情侣对堂，亲子套餐跟情侣搭配摆满了桌面；又或者独自一人打扮休闲，共享汉堡的惨淡滋味以及wifi下手机的感触。

本来昊明是准备忍下心来带清幽下馆子的，但也不知道清幽是怎么考虑的，硬是要拉着昊明来麦当劳吃最便宜的情侣套餐，难不成这丫头还很了解我的经济处境？算了，还是先想想正事吧。

昊明躲过清幽的目光不再与其对视，并开始对照自己是杀手这个模子努力回忆。

那就像是从亿万个文件夹里面浏览出两三个对口的档案一样，对于毫无印象的信息提示，这无疑是对昊明脑瓜子记忆处理能力的一项极限挑战。但清幽却误以为昊明对自己的提示应该有一定的模糊印象，要知道，回忆一件往事，有印象跟没印象的难度完全是两个概念。

昊明从开学那时候开始回忆，清幽出现激起的记忆画面、班长钟以严对自己额头创口解释的不满、车祸现场、翻车前在空中闪现到脑海里的肢体记忆、公车上偶遇路仁贾、精神病院的那个女护士。。。一系列画面在昊明的冥想中逐渐连成了一条电影胶卷，昊明竭力将这胶卷的其中一头不断延伸，直到一个樵夫面孔的出现，他才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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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卡壳不止出现过这一次，之前每每回忆到这个地方，记忆链条就像断层一样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这次昊明并没有就此放弃，尽管配合杀手的模子去回忆也要有失踪时的一定量记忆作为基础，但他还是选择了直接用上这个模子。

胶卷再次展开，一张像是照片的东西开始从胶卷的一端向另一端逐渐滑落过去，那样子就像是在按着照片寻人。

我是杀手我是杀手我是杀手。。。昊明一直默念道，照片也在不断向前飞舞，突然，在清幽第一次出现的那张胶卷前，照片开始不停打转。

昊明留意了一下，那是第一次见到清幽时记起来的一段记忆，画面中清幽哭丧着脸呻吟“请不要离开我”。紧接着照片又开始往前移动，在到达胶卷末端时再次开始了打转。

这一次是在精神病院那会刚对失踪时的记忆有些恢复的画面，那时昊明的脑中总是不停地闪烁着一个美少女的面孔。

“原来如此，通过催眠治疗记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清幽啊。”昊明微声道，“这样说来清幽说的情侣一事应该不假。”正在他嘀咕的刹那之间，昊明脑海中的那卷胶卷突然碎裂，就像双面胶的胶带同胶垫撕开来那样，胶卷不知被什么怪力给活生生抽成了两层，并且还分别朝着对立的方向飞去，随后和绞肉机有同等作用的微风刮起，两层胶卷被吹成了碎片。

昊明还来不及反应，数百万张照片从天而降，其密集的程度让他感到非常压抑，甚至有些喘不上气的症状。但这几百万张照片并非掉落后就堆在了地面上。

只见一道裂缝在地表诞生，随着照片的接近越变越大，直到能够彻底容纳第一批落到跟前的照片，它才停止了生长。昊明很焦急，潜意识告诉他那些照片上记载的应该就是被遗忘的记忆，但他对这些记忆的流失没有任何办法，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根本没料到还会搞出这种名堂。

昊明盯着这些宛如泉涌的照片像瀑布那样全部倾泻进裂缝里，他感到很茫然，照片从何而来？裂缝又是如何出现的？这裂缝到底有多深？为什么这么多照片都没办法将它填满？又或者说，裂缝连着别的什么地方？

一切的疑问都是虚无的，就像眼前的这些照片一样，也不过是自己的想象罢了。

但再严密的封锁总会有疏漏的地方。照片的流动速度有些偏快，这导致了有零散的几张因轨迹的不稳定而撞在了裂缝的边缘。昊明赶紧上前仔细观摩那几张没有落到裂缝里的照片，心中的疑惑顿时得到了解答。

“清幽，唐刀银泣在哪儿？”盯着裤裆看了半个多钟头的昊明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清幽的薯条都被吓掉了。

“干嘛突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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