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场出来，站在会场门口，启风感觉很累，那种累是心灵上的疲惫，而非身体上的劳累，尤其是在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尽可能快跟上自己的冯诗雅。

为了照顾她的脚，启风也没有走的太快，所以她也是跟的很快，紧跟着就走出了会场，看着启风的背影，还在轻轻的喘着气：

"喂，你走那么急干嘛，你真是个银行董事长？"

走的快慢和是不是银行董事长有直接关系吗？启风并不是很明白她这番话的问题本质和来由。

左右都没什么人，启风走到长椅旁坐下，也就是之前冯诗雅坐的那个长椅，她也就不声不响的跟过去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启风冲她一伸手，她也就自然的将手中的东西都交给了他，启风斜了她一眼，将身份证重新塞给了她：

"以后拿好。"

"...哦。"

她也是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倔强和刚才的委屈，只在启风面前，完全像一个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自己最丢人最糟糕的一面今天可谓是被启风看了个够。

启风先是看了看那张推荐信，确实是舅舅的签名，没什么问题，转而看向简历。

"Provenssi，英文名？"

"我从小就出国去了丽国发展，所以常用名自然是英文名，我之所以答应你的招聘要求来到这里给你当秘书，一个原因也是想回家发展看看，我在离开家的时候，我家还是启航市的一家中性企业呢。"

还是个老乡？

启风又看了看她的个人信息和经历，有些疑惑：

"你才二十岁？"

"嗯，我生日才过四五天而已，现在二十岁整，但是你别因为这个就看不起我，现在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放在国外，指不定咱们两个谁更有名气。"

冯诗雅低着头，双手紧张的玩弄着衣角，嘴里的话却依然有着自己不肯舍弃的傲气，启风也是看了看她的经历成绩获奖记录，别人的简历，这里一个两个，她可好。

整整两张纸，还是只选了一部分影响力较大的，其中启风甚至看到了自己研究生论文引用的几个重点论文。

启风苦笑一声，人生啊，就是这么滑稽，舅舅特意从国外挖来的人，居然是这么个旷世奇才，要不是她只是在金融行业钻研且处事能力那么差，启风还真是不平衡，因为重点就在于，她也才20岁。

"你这么博学多才，肯定在国外发展更好，为什么肯回国来这里给我当个秘书？"

"因为我不止是你的秘书，我还要兼职华庭银行的投资顾问，这是一个我最满意的位置，我可以尽情的发挥我的想法提出我的看法而不需要承担过多的责任，作为你的秘书又能从你这得到金融行业的第一手信息，你又有足够的资本来验证我的猜想。"

"合着你拿我当实验台咯？"

启风没生气，甚至还有些佩服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她这话很像那种只知道研究的科学狂人。

冯诗雅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启风，似乎想表现出一些自信气质，但是看到启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想想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头又蔫了下去：

"其实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是华庭银行的名头。"

"华庭银行的名头很吸引你？"

"不，是我觉得我能帮你救现在的华庭银行。"

救。

冯诗雅虽然各种意义上都还是个小女孩，但是Provenssi这个名字在金融与银行学上的造诣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行业的权威，启风又有点门外汉的意思，立刻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华庭银行现在有危险？"

"不止是华庭银行，整个金融行业现在的问题都很大，只不过，华庭银行是国内最大的民办银行，而且主打投资与大额贷款，外汇储备减少会让你在下一波金融冲击到来时失去对冲能力。"

"嘘。"

启风伸出一根手指挡住嘴唇，视线扫了扫周围，有些人看似随意的漫步和躺起一旁，启风却不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路人，观海得到的信息估计得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种看似随意的窃听。

关键问题回银行谈就好了，至少到现在为止，启风对她的专业能力没有任何怀疑。

被启风拦住自己刚刚被勾起的长篇大论的兴趣，冯诗雅有点不开心，但是还是不开心的闭上了嘴，小委屈的嘀咕了几句："我最讨厌别人不让我说完话。"

"你有的是机会说，现在，先跟我走吧。"

"又，又要去哪？"

她仰起头看着站起身的启风，双眉一耷，启风则是无语的看了看她的脸，视线突然下滑了30℃，冯诗雅眨了眨双眼，顺着启风看向自己的胸前...被可乐浸透的衣服现在已经牢牢的贴在了身体上，而纯白色的衬衫在浸透后，

甚至连内衣上的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啊！"

启风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是世上所有的天才都像赵玥那样有可怕的洞悉力，也是有人把所有的脑子都用在了研究上。

……

启风把简历还给了她，她立刻紧紧的抱在胸前，脸憋的通红，启风直接是把她带到了最近的品牌店，一两套衣服自己还不是多在乎的，自己也得换件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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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风坐在品牌店内的座位上，不时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禁闭着门的试衣间，皱紧了眉头。

...自己只是让她换一身干净衣服，她怎么还整的跟购物似的，换个没完。又是这问题又是那毛病，自己这是聘秘书还是带孩子来了？

启风随便挑了一件衣服就换上了，这个冯诗雅可倒好，看到漂亮衣服直接挪不动脚，兴奋的挑起衣服来，启风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没心没肺。

前者可以否决，那就应该是后者。

"...启航市十几年前的中型企业，冯。"

启风再次拨打了某个电话，又是一番折腾后，就这么在这个品牌店拨通了黑道的"热线电话"。

"启少。"

"十年前到二十年前之间，启航市有没有姓冯的企业家。"

"中小型企业十五家，大型企业一家。"

"有没有谁的女儿或者亲人叫冯诗雅。"

"搜索结果无，启少，并无此人。"

她在骗自己？

挂断电话，启风很是困惑，还是说十几年前的中型企业现在已经没了，或者离开了启航市，因为...以她的处事，启风很难想象这个情商会知道骗人。

"Boss。"

"你可以直接喊我董事长，这里是国内，别用boss称呼我，还有你换的真是久，应聘第一天就敢让董事长等你这么久，你绝对史无前例。"

无语的接了句话，启风偏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冯诗雅，烦躁的眼神却逐渐伸展开来。

冯诗雅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小西服，自信的笑了笑，站的笔直，脚上的小皮鞋也是并拢，西服的短小倒是凸现出她的腿长过人，看着启风那微微有些发直的眼神，双手在身后交叉了一下：

"怎么样，好看吗？这是最接近我当初去在一场国际讨论会上做演讲的一套衣服，也是我最满意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