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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世疑云

作者:盖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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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不安的世界,透露着战乱和硝烟,杀伐夺掠,荒凉肃穆。很多人,都在乱世中苦苦挣扎,他们的命运就是如此,无法挣脱,只能尽力去生存,去活着,为了自己。  谁都会有一统天下的宏图壮志,在这个乱世待得久了。尤其是一国的君主,历代君主都有这样的信念和追求。经过不懈的努力,是能够统一乱世的,然而,一统天下的局面只能是暂时的,这样的相对平和的时代,终究会被分裂动荡所取代,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表演。  很多人不喜欢乱世,但是,在很多时候,都会处于乱世。很多人不想战乱流离,国破家亡,然而往往是事与愿违。自己的命运,想要掌握,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一统六国,世称秦始皇。他一统天下的梦想已然实现,如今,正处于平稳巩固阶段。他雄心不减,志在平定六国,安定民心。殊不知,帝国早已内忧外患。  秦王政29年,秦始皇打算开始他的第三次东巡。在此之前,秦始皇嬴政已经有两次东巡,分别是公元前220年和公元前219年,他的东巡,一是为了将威名远播,安定民心;二来则是为了游览大好河山,记功记名。谁都会想着青史长存,怎奈何,世事难料。  盖聂自从和卫庄分开后,则一直在朝着墨家的方向缓慢踱步。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情。想起卫庄会见他时的情景,想起他与卫庄交谈的内容,并按照这个思路,接着思考了下去。  即使两个人都有联合的意愿,但最终两个人都没有真正联合,暂时相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如同机关城之战后的状态,但又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坦诚相见,心结已解。  盖聂解决了一件长期以来困扰在自己心中的事情,顿时释怀了些许。只不过,他从未放松过警惕。突然间,就在他临近墨家之地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异动。  清晨本就寂静,即便是一夜未眠,盖聂的头脑也十分清醒,充满了警惕。他握紧了手中的木剑,眼神变得尖锐凌厉了起来,有些冷冽,却不改清澈淡漠。  只是,盖聂未曾想到的是,那人是从背后出现的。他一时没有做过多的思量,一个回身,木剑挥动,直指那人的咽喉,只差一毫一厘,就要取人性命。只不过,执剑之人不肯滥杀无辜,从来不会一招就将来人性命断送。“大叔!”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盖聂撤下了手中的木剑。  “天明,你怎么会在这里?”盖聂内心一片疑惑,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放心吧大叔,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是来此有事。”天明总是觉得他家大叔的语气有些怪异,像是在怀疑自己为了见他一面就选择了逃课一样。不过,天明转念一想,这样的想法太合理了,大叔完全没错。天明想得通透,便冲奔上前,搂住了盖聂的腰。  将他的脑袋埋在盖聂的腰间,轻轻地抱住了他,“大叔,终于见到你了,你是不知道天明有多想你!”又是一次重聚,天明一如既往地想要亲近自己,在分开之时思念自己。  盖聂站在那里,呆愣了一会。不久之后,他抚了抚埋在他腰间的脑袋:“天明,这才分开多久啊!不过,大叔也想天明。”天明抬起了头,不服地辩驳了盖聂一番。  “不论多久,只要大叔不和天明在一起,天明都会想念大叔,每时每刻都在想念!”  盖聂自知不能在这里与他争辩下去,“天明,我们先回去吧!”天明点了点头,便跟着盖聂一同回去了。“墨家的人知道你来了?”在并排行走的过程中,盖聂问了一句。  “他们知道,不过,他们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就班老头一个人在那里忙来忙去的,我觉得没啥意思,便来找大叔,结果大叔也不在。我本来是要出去找寻的,却发现你已经在朝着墨家的方向走了,便想给大叔一个惊喜,未曾想大叔的警惕性还是如此之高!”  “大叔,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你能够很好地在乱世生存了。不论你所处的环境,你的状态如何,你都会保持应有的警惕,大叔,你真棒!”盖聂又发觉自己被夸赞了一番。  他觉得,沉默是最好的语言,便一直在保持沉默。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了回去。  “天明,你来此有何任务?”盖聂进入房间后,将木剑放在了床边,自己也坐在了床沿,看着在不远处忙着掌灯的天明,问了一句。天明将灯点亮后,整个屋内发出了昏黄的光亮,带着温暖的氤氲,让人的心里有了些许的安定。天明走了过来,坐在了盖聂的身侧。  “是三师公让我来的,他说你今天去墨家一趟。具体的做什么,他也没说清楚,只是告诉我去了就知道了。至今我都没搞清楚我是来干吗的。”天明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盖聂却陷入了沉思,天明知道他家大叔在想事情,便没有打扰。盖聂眉头紧锁,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天明看见了盖聂的苦思,不由得用手掌将其抚平。感受到了天明的动作后,盖聂睁开了眼。“大叔,想不出来暂时别想了,大叔如此苦思冥想,天明是会心疼的。”  “对了,大叔,你是外出了一趟?”天明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并不期待他家大叔告诉他很多。既然墨家之人都不清楚他出去了,那大叔一定是秘密行动,不想让他人知晓。  盖聂淡淡地点了点头,本以为他会再没了下文。却不曾想盖聂会补充一句:“我去会见了一个人,因为立场的关系,因此没有告诉墨家。”天明听到这里,知道了个大概,便没再言语。  “大叔,我再去班老头那里看一看。你跑了一夜,应该休息一会。”天明嘱咐了盖聂一句,便独自走了出去,径直走到了班大师所在的地方,虽然不知道班大师在搞什么名堂。  但相比之下,在那里还算清静。班大师正在忙,无法理会他。只不过,天明作为小孩,好奇好动。他小眯了一会儿,便发现班大师不在原处。他内心一片疑惑,便走到了班大师原先所在之处。看到了一个刻着龙,精雕细琢的卷轴,好奇之心顿起。  他瞅了几眼,便要伸手去碰。这时,班大师正好走了过来,厉呵了一声:“不要随便乱碰!”  只可惜,已然来不及了。天明的手已经碰了上去,只是,他突然感觉到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有些担心后怕,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躲还是该跑。  班大师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将天明按在了桌子底下,一声爆炸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惊动了所有人,包括在不远处休息的盖聂,盖聂立刻到了议事厅,查探情况。  等他到了议事厅,便看到天明和班大师走了过来,并且班大师还把已经损坏了的黑龙卷轴的残骸拿了过来,很生气的样子。而天明低着头,显然一副犯了错的神情。  盖聂没有说话,跪坐在相应的位置,等待着所有人的齐聚。不久之后,人来全了,他们看着被毁坏的黑龙卷轴,久久无话。“班大师,东西不是取出来了吗?”  “是取出来了!”班大师在回答的时候,还不忘动了动他的机关手,对着天明。  天明顿感自己被戏弄,一时之间也有些火大。“你,你把东西取出来了?”虽是疑问,却有着十足的肯定,还有些愤慨和咬牙切齿的感觉。不过被班大师自动忽视了。  “是啊!那又如何?”不论是是回答还是反问,都显得很是理直气壮,天明彻底火了。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我以为我闯了大祸,还害的我愧疚了那么长时间!”  “你是闯了大祸,自己还不知道!”班大师很是愤慨,顺便用手指着天明的头说着。  “我毁掉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外套,怎么叫闯了大祸?”天明不服,班大师也很愤慨。不仅如此,他还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表示自己的不屑和愤怒,天明当然也很是不服。  “天明!”盖聂的话将天明的思绪拉了回来,这场闹剧才暂时有所缓解!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盖聂,企图向他求助:“大叔。班老头那个家伙欺负我!”  一副充满了委屈的神情,但盖聂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便开始耐心地向天明解释:“天明,那个卷轴中藏着强酸毒液,即使是青铜,也会被融化腐蚀。卷轴虽然被取出,但强酸毒液还在,一旦溅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盖聂解释完了,天明其实在听到第一句之时便有了讶异之色,听到最后一句,他彻底蔫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来刚刚真的是万分惊险,若不是班老头出现得及时,他岂不是。天明恍然大悟,看向了班大师:“班老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啊!”他明白了一切,也有些愧疚之意了。  “如果你挂了,我们不是又要重新推选巨子了?还有,你这样的谢谢最好再多来几次,小伙子我身子骨硬朗,可以和你随便折腾。”班大师明显是嘲讽之语了,天明怎会听不出来?  但是,很显然理亏的是他,应该愧疚的也是他,他最终保持沉默,没有反驳。  高渐离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班大师,黑龙卷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班大师没有正面回答高渐离的问题,他只是默默地将卷轴摊开。盖聂看到了班大师这样的反应,感觉到了异常。  他心道不好,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等到班大师将卷轴彻底展开后,他们共同看向了卷轴,盖聂坐在原处,也不动声色地看着,看了很久,却又再一次紧锁了眉头。他没有看懂卷轴上的文字,不论是横看还是竖看,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暗语!”他有些无奈,还是低估了黑龙卷轴的厉害。之前他他嬴政的身侧,曾经亲眼看到嬴政动用影密卫送黑龙卷轴。之前他也亲眼得见,只知道黑龙卷轴有机关锁和强酸腐液双重机关保护,里面的东西不仅不易取,还易毁,就算得到,很可能功亏一篑。  但是,盖聂不曾看过黑龙卷轴的内容,尽管嬴政足够信任他,也曾让他看过,当时的他也果断地拒绝了。且不说嬴政是否是在试他,即便是给予了他足够的信任,相信他,让他看,他也不会去看。因为,与他无关的事情,即便再好奇,再想知道,也不能就此表现出来。  不动声色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盖聂心里一直很清楚。不仅如此,他的本性,也决定了他的淡然,不做作,他的确也不想知道这类事情,容易引火烧身。  只不过,他并不怕惹事,却也不想惹事,再生事端,他是个淡漠安然的人,不惹是生非,更不是多管闲事。因此,对于嬴政的提议,他委婉拒绝了。“王上,臣下不想看!”  嬴政没有再说什么,他既佩服盖聂的识大体,机智应变,当然了,还有温和宽厚,不曾争夺过什么。不论是想到了自己的用意也好,是出于本性也罢,在他的心中确实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对于他的淡然,嬴政是颇为赞赏的,不过,也有淡淡的不解。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淡然,他的不羁,还有他的大局观,是如何养成的,嬴政表示很好奇。作为一位君王,他似乎看不透这个人。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看不透的臣子。在嬴政看来,他所见过的臣子,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只要自己给予他们足够的好处,地位,权力,金钱,他们就会效忠自己。长此以往,他认为,所有的臣子大抵都是如此了,有如此明显的欲望,如此好掌控。至少,嬴政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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