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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风说道:‘少废话,小子,你不交出那风之印,我们今天就和你们血战到底。“
当时,杨卓说道:“嘿嘿,你说的轻松,如今我们四对二,你们又有胜算几何?”
笃风看看边庆绪和寂云禅师,就知道两个人不好惹,而杨卓更和己方任何一人相差无几。如果打起来,恐怕真的是败多胜少,比之在那混乱的山洞里之凶险,都是丝毫不逊色的。
可是,笃风护卫这得来不易的风之印,却也是其志甚坚,一时两个人当先杀向了杨卓和梵婀玲。
那边的边庆绪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寂云禅师同时扑上来,三个人夹攻两僧。
两僧此时没了金铙,倒是十分别手,只好用掌力和三人对抗。
可是,三个人却是无一弱手,都是难缠之极,叫两僧微微怵头。
杨卓的龙结界之气,夹杂着邪灵气劲,在当场肆虐,威力无匹。
边庆绪没使刀,可是单凭掌力,也足以叫笃风他们头疼。寂云禅师更是不遑多让。
三个人一时夹攻正酣,两僧却是败像已成,进攻少遮拦多。
那边,却是陡然落下了一个人影,黑衣蒙面,一时紫龙结界从半空落下,宛如一道庐山飞瀑从天而降,紫色的气息比之降魔孤剑都浑厚的多,一时龙气盘旋,搅动至下,都是逼退了三个人。
杨卓三人退却时,那道紫气陡然裹挟着两僧,窜出了院落,逃之夭夭。
当时,善娇也是借机窜出了院落,飞奔而去。
杨卓几个人追出时,那道紫气却已隐去,化作了身形,三个人分作三个方向奔去。
这周围除了丛林,就是江水河沟,所以不多时三个人就失去了踪迹。
那时,杨卓三个人不得不回转寺内,看到了梵婀玲。
寂云禅师把几个人请进了一间禅室,说道:‘紫龙结界?这是罕见的武功,比之杨帮主的黄龙结界还要霸道。紫黄赤绿蓝白黑,七色依次排布,逐渐减弱。不知杨帮主所学的龙结界,学于何处?“
杨卓说道:‘学于白帝城,一个无名老者。“
寂云禅师说道:’竟然还有人具备龙结界秘典,看来老衲倒是孤陋寡闻了。“
杨卓说道:‘这人曾经在救助神机道人和申宝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此次第二次出现,看来意味深长。“边庆绪说道:’这种武功很难练,而且资质需要绝顶聪明,看来此人至少在四十岁上下。”
寂云禅师说道:‘既然他曾救过神机道人和申宝,难道是亳州王的人?“
杨卓说道:‘我曾怀疑过封子胥这个人,可是后来发现,他没有具备此种神功,身具紫龙结界的人该是另有其人。“
边庆绪说道:‘封子胥是余杭人,会稽城里著名的封公子。他学过的是封家散拳十八式,还有一些禅功,不过主要还是封家散拳,不过此人悟性了得,此次出山,也看来是奔着风之印而来。“
杨卓说道:“不是封子胥,也不是神机道人一伙,难道另有其人?”
寂云禅师说道:‘这人神秘莫测,难道上次和杨帮主交手,也是未曾露出头面吗?“
杨卓说道:‘当时是夜里,十分昏暗,交手之下,紫气缠绕,自然挡住了他自己的面目。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其人的模样,他已经裹挟着神机道人和申宝逃之夭夭了。“
边庆绪说道:“确系如此,如果紫龙结界在夜幕里运使,自然会迸发出如闪电颜色的光幕,自然可以遮住自己的面目,不叫人知悉他的底细。而白天则不同,一旦释放紫龙结界,势必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蒙上面纱,只露出了眼睛。”
杨卓说道:‘难道他是尹家的人?“边庆绪说道:‘西域的尹家?不太可能。”
寂云禅师说道:’尹家当初武功最高的是尹嚣,其次是老二尹通,最末是尹润。后来赤云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风灵中首屈一指,四海敬畏。可是,自从赤云陀死后,在这辈人中,尹家却无杰出人才了。这紫龙结界如果是尹家的人所使,那么你所见过的老者,所载的武功典籍,就必须有紫龙结界才对。“
边庆绪补充道:‘就算是那老者对于自身的武功对杨帮主有所隐瞒,也该不会危急时刻传授了黄龙结界,而绝口不提紫龙结界之事。“杨卓说道:’看来,那老者那墙上是没有紫龙结界的。”
寂云禅师说道:“所以,这个人该不是尹家的人,起码不是赤云陀这辈尹家的人。”
边庆绪说道:‘也许我们常常会被自己的思维局限住,一时遇到紫龙结界,就会想起那尹家的人,故而限制我们的方向,造成错误评判,这也是人之常情。“
杨卓说道:’该是从此人的动机入手,看看他为何救下了神机道人和申宝,以及今天的两僧。“
边庆绪说道:‘聪明,这个人既然急于救下了神机道人和申宝,那都是亳州王的嫡系;而今天所救的两僧,却是穷途末路,看来被收买为死士,倒是极有可能。“
杨卓说道:“亳州王其人我见过,武功不如何高强,不像是亳州王本人。”
边庆绪说道:‘自从亳州王得知元嘉死去,元昆丧命,自然是百倍警惕,设置几个替身出来活动,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我们不要妄下结论。“
杨卓点头,说道:‘前辈说的是。“边庆绪说道:’尹家的人,为了争夺风之印,几乎倾巢出动。有殷红雪金猊岛的人,还有尹家的余脉,甚至有神秘莫测的石静瑶,都不是易与之辈。”
杨卓说道:“连这昆仑山轩辕岭的四僧,都有两个为了争夺风之印,一个死在了金狻猊手下,一个竟然死于锦盒的暗器,四僧去两僧还,真是令人扼腕。”
边庆绪说道:“此人劫走了两僧,也是为了延缓杨帮主集全风之印的时间。”
杨卓说道:‘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也许我们都盯着这四个昆仑山轩辕岭的僧侣,却未曾把视线投向更为广阔的地方,才造成了今日的大患。“
边庆绪摆手说道:’就算你今日有所准备,恐怕也难拦住这紫龙结界的袭扰。“
杨卓说道:“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边庆绪说道:‘务必保存好唯一的风之印,以备不时之需。“杨卓点头,说道:’谨遵前辈教诲。“
边庆绪说道:‘另外,这几日需要关注刘朴贤的动静,如果刘朴贤出了状况,也可能干扰到整个计划。“杨卓说道:’前辈何以由此推测?”
边庆绪叹道:‘我还是担心,但其实并不确定。一般人修炼降魔孤剑,早者半年,迟者一年多,降魔孤剑的魔气反噬就会开始,最终直至摧毁整个人的心智,令其癫狂而死。当初的刘云霄,和更早的凤羲,以及不少江南剑道的人物,都是逃不过这一年的魔咒。“
杨卓说道:‘此时刘朴贤距离修炼降魔孤剑之初,已经八个多月了,还是好好的,这很奇怪。“
边庆绪说道:‘这小子生性孤僻高冷,阴狠果决,倒是修习降魔孤剑的好人选。可是,这魔气上窜,不依规律,任意而为,随性而生,永无休止,可说是邪气之最,邪功之首,偏偏又与天地之气相连,不可拆解,不可驱逐,简直是天造地设,十分难分难解。“
杨卓说道:“其时,刘朴贤的三个心结,一个是母丧过早,一个是花颜知,一个是温稚歆,至于此后的父死不临,兄死不守灵,皆为人诟病,但并不在刺激他魔气滋长的范畴内。”
边庆绪说道:‘其时,滋长魔性窜得最快的那次,就是范斯文的死,和此后他的瀛洲之行,以及和盛枝梅的接触。这都是刺激他魔性滋长的主要事件。至于此次武当山之战,看来也对他会产生影响。“
杨卓说道:“刘朴贤的最后会如何,恐怕还是个未知数。他的承受力和宣泄方式,的确不寻常,和以往的刘云霄等人大不相同。”
边庆绪说道:‘这刘朴贤,却是奇人一个,一边是心里扭曲的公子哥,一边却是博闻强记的怪才,一面是微显压抑的灵魂,一面却是微带温柔面纱的躯体。这双重性格,可能就与魔气之间的沟通,比之常人都迅速的多,也可以迅速的弥合伤痛,进而继续滋生魔气,得以从魔气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
杨卓说道:“故而,他承受力比较强,加之魔气上窜,所以会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边庆绪说道:“一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许就是个不好的开端。”
杨卓说道:‘这刘朴贤很怪,别人不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收藏,别人爱如珍宝的东西,他却是弃如敝履。“边庆绪说道:‘这才应了那句’不偏不成魔‘啊。”
寂云禅师说道:“如今刘朴贤之事可以暂时搁置,可是这紫龙结界的事情,却不得不提到日程上来。”边庆绪点头,杨卓赞同,几个人在这里相谈甚欢。
杨卓和梵婀玲拜辞了边庆绪和寂云禅师,回转江陵府衙。
杨卓一时和武仙谈起了当时的情形,武仙都一头雾水。
而此两僧笃风弥雷都被人所救,极有可能令两僧的气焰死灰复燃。
次日,杨卓带着纪英婥,樊无离,花菇子,贺征远和易禅师,直奔洪湖刘家。
之所以要去洪湖刘家,也是为了探听刘朴贤的动静。
自从上次刘朴贤从武当回来,还是不见影踪,经边庆绪的提点,杨卓几个人直奔洪湖而去。
洪湖刘家,是在洪湖城的北面,那时将近夜幕垂落时,几个人才到达洪湖。
而此时,却陡然望见,偌大的刘府突然火光冲天,烈焰沸腾,浓烟大作。
洪湖百姓都是奔走议论,杨卓几个人才知道,刘家出了大变故,一夜间刘家被灭门。
从管家到仆妇,家丁,厨子,都无以幸免,全部遇难。
火光是突然腾起的,百姓们都不知所措,待得衙署里的捕快赶到此地,这里几乎被烧成了废墟。
杨卓几个人从门外看进去,里面残骸犹在,四处焦黑,满目狼藉,一时叫诸人十分疑惑。
杨卓听到有人在人从中低低说道:‘刘家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先死了老爷刘云昇,接着是刘朴运跌死悬崖,最后是全家灭门,真的是太惨了。“一个人说道:”还不是刘朴贤闹的,父死不临,兄死不挂孝,还在外面结交阴邪女子,哼,这即是报应。“一个人说道:‘别胡说,小点声,这种事你见过了吗?你看到刘朴贤死在了火堆里吗?少说几句,留点口德。“
一个年迈的人说道:‘刘老爷在世时,可是这里出名的大好人,想不到他去了不到一年,就此烟消云散。“一个人说道:”刘老爷得罪了聂独楼,可能是真的,后来听闻刘二少爷杀了聂独楼,本想着这件事了了吧,可是刘大少爷又跌死于悬崖下,却是十分蹊跷。“老者说道:’真是作孽的,这得多大仇,才能杀人家满门,一个不留,嘿。”
杨卓闻得他们在此议论,起码这里有几个疑点。其一,刘朴贤到底在不在灭门之列,其二,这把火是何人所放?三,这案子是何人做下,目的为何?
周围的火势渐渐减弱,捕快们开始进去查找,发现的都是焦黑的骨骸。
在地面上,墙头,和屋子里,后院里,都看到了血肉溅到墙上的痕迹。
看来是先杀人,后放火毁尸灭迹。
里面共四十九个人的尸骸,当地捕快点差人数,却发现少了一具,不知是谁。
有人说是刘朴贤,有人说是管家出去未归而幸免于难,总之是不知端倪。
而据捕快检验,这里的人都是被当场杀死,这些人挣扎的迹象很弱,看来是不及反抗。
杨卓暗中闻得,心道:“既然反抗都没有,那断然不会有刘朴贤在内了。“
刘家的刘朴贤该不在这被屠杀的行列中,第一个疑点也可以排除了。
到底是杀人者放了火,毁尸灭迹,还是有人另行放火,却不得而知。
捕快们还在那里的地面上,找到了一只金色耳坠,看来是女子之物,这东西很小,加之是纯金打造,故而没被火吞噬掉,留在了地面上。
那时,杨卓想了想,似乎这耳坠在哪里见过,而且那该是和刘朴贤相关女子的东西。
火势一去,尸骸成堆,仵作都忙得晕头转向,捕快们直到天亮才回转衙署。
杨卓几个人空来了一次洪湖,却见刘家被灭,十分凄惨。
天亮了,几个人意兴索然,于是起身回转江陵,路经了洪湖之侧,却看到一只花船在湖面上,渐渐沉没。
花船上躺着的却是带着一只耳坠的女子,赫然是花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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