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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知青下乡

作者:郭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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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口口进行到了第三个年头,三届高中生和三届初中生因为停课闹口口一直滞留在学校,要赶在年底之前全部毕业离校步入社会,就业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巨大压力。也正因为如此,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成了上千万知识青年的不二选择。  小勇因为爸爸的口口问题被清退回原学校,中学晚上了一年,中间又因病休学两年,高中毕业前夕赶上了口口。虽然长顺的口口帽子一年之后就摘掉了,但党籍没有恢复,还要继续接受改造。小勇在家庭出身一栏填的是革命干部,自然而然地成了运动的主要力量,原本不好热闹的他也被运动裹挟着投入了革命的洪流,参加红卫兵、口口走资派、革命大串联、去北京受接见等等,这些事情他一样儿都没落下。停课闹革命一闹就是三年,毕不了业也就不了业,就这么干耗着。好不容易熬到毕业,该分配工作了,可是工厂也都在停工停产闹革命,没地儿可去也安排不下。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口口口一声令下,老三届全部到农村插队落户。小勇跟爸妈一商量,最后确定回原籍钱家庄,也好照顾家里。  钱广厚的一双儿女钱运旺和钱思琪,比小勇晚两年入学,上高一时就开始了口口。对他俩来说,这场运动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不光没有小勇那样的幸运,可以不花一分钱天南海北地大串联,就是想参加哪个革命组织也没有人要,地主阶级狗崽子的帽子压在头顶上,让他俩觉得低人一等,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这还在其次,更有甚者,有一帮子整天溜溜逛逛的小混混儿,打着造反的旗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费尽心机想接近思琪。不是甜言蜜语拉拢,手拍胸脯允诺保护,就是色厉内荏恐吓,死皮赖脸表达爱意,吓得思琪整天闷在宿舍里不敢见人。好在跟哥哥同一个班,运旺再白面书生,也不可能眼看着妹妹被人欺负,正所谓耗子急了还咬手呢,跟这帮子人怼了两回,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与其在学校里无所事事,不如回家里等候消息,跟家人一说,俩人就提前回家了,隔三岔五地去学校看看。这一等就是一年多,运旺和思琪每天窝在家里很少出门,到学校毕业分配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家庭出身,他俩理所当然地给发回了老家。  除了他们三个返乡知青,真正来钱家庄插队的还有高雅欣和陈静怡。雅欣是思琪三舅高树礼的二闺女,大闺女叫高雅雯,跟小勇一届,姐俩入学相差二年,同一年毕业,按政策一家两个毕业生的允许一个留城,因姐姐雅雯腿有残疾,雅欣自告奋勇地去插队。到别的地方插队家里不放心,政策允许投亲靠友,托秀媛一打听,钱家庄符合接收知青的条件,就报名来钱家庄了。静怡是雅欣的同班同学,也是上山下乡的对象,俩人从小要好,听说雅欣去钱家庄插队,也报名要求去,还真就批准了,小姐儿俩挺高兴,不仅有了伴儿,还有雅欣姑姑一家在钱家庄,不会感到孤独。  静怡来钱家庄插队,明摆着的理由是雅欣的好姐妹,拿不到桌面上的是,静怡这几年一直暗恋着运旺。雅欣和运旺、思琪是姑舅表兄妹,在学校里几个人经常在一块儿,静怡跟他们也混熟了。运旺长得白白净净,是个书呆子,平时话语不多,说出来就切中要害,最值得夸耀的就是学习,各科成绩在班里都报头子。宝武县中学各年级都只有一个班,班里的头名就是全县的头名,考大学那是手拿把掐。静怡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数得着,但为了接近运旺,时不时地找个由头向运旺请教。运旺不解风情,对待静怡就像对待其他同学一样,没有特别的亲近感,这让静怡很是失望。越是这样,越激起了静怡追求的强烈欲望,她牢记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古训,一听说雅欣要来钱家庄插队,义无反顾地就跟来了。  小勇无意中听说静怡要来钱家庄插队的消息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径直来到运旺家求证此事。对这个比他晚两届小四五岁的学妹,小勇并不陌生。静怡性格外向,生性活泼,长得眉清目秀,在年级乃至全校都很有回头率。加上口齿伶俐,根红苗正,深得男同学们喜爱。小勇和静怡结识纯属偶然,一次参加全校的口口大会,小勇和静怡都被选中大会发言,快轮到静怡发言时,一摸口袋坏了,早上换衣服时忘记口袋里的口口稿了,再回去取肯定来不及,急得静怡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勇见状走上前去,把自己准备的口口稿递给她,静怡不肯接,“给了我,你咋办?”小勇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用稿儿,口喃儿就行!”静怡接过口口稿粗略溜了一遍,文思缜密,朗朗上口,再加上她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宣读,赢得了会场上下一片掌声。轮到小勇发言时,因为来不及准备,说了几句官话套话大话后草草收场,引起了台下一阵哄笑,主持□□会的造反派头头不点名地批评了小勇,这么严肃的大会连口口稿都没有,小勇一声不吭。这件事情着实让静怡感动,十分钦佩这个大哥哥的豪爽与睿智。小勇对这个长相甜美、活泼大方的小学妹也产生了好感,时不时地找个由头儿接近她。静怡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对小勇的追求心知肚明,但碍于情面没有明确拒绝,摆出一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姿态。当她得知小勇与运旺来自同个村时,开始有意拉开与小勇的距离。小勇如果当时稍微过一下脑子,打听打听或者把话挑明喽,也就知道静怡心有所属了,早一点儿撤出,也就没有后边生出来的这些事儿了!要不怎么说当事者迷呢,偏偏他把这种若即若离看成是女孩子的羞涩,把她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理解为怕同学看见说闲话,这样反而激发了小勇追求她的信心和勇气。心无旁骛,锲而不舍,攻势时断时续,火力时强时弱,就这样持续了一两年,既没有明确表白,也没有一刀两断,其实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早就被旁边的人看穿了,唯独小勇还一直蒙在鼓里,就是没有人给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小勇来到运旺家,见秀媛正跟运旺收拾院子,打过招呼,将运旺叫到一旁,故意含糊地问,“咱们村要来插队知青,你听说了吗?”  “岂止听说了,这不,我跟我妈刚给收拾完屋子。”运旺指着正房西屋说。  “她们来了就住你家呀?”小勇问。  “那可不,大冬天的还能住哪儿啊!更何况还有我一个表妹,住别人家我妈不放心。大队也说了,等开春就给她们盖新房。”  “你表妹,哪个表妹?雅雯还是雅欣?”小勇对运旺家的情况门儿清。  “当然是雅欣了,雅雯留城了。跟雅欣就伴儿一块儿来的还有那个陈静怡,你认识的!”运旺知道小勇一直在追静怡。  “哦……”小勇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然后对运旺说,“赶明儿她们来喽告诉我一声,老同学来插队,怎么也得先来看看,尽尽地主之谊呀。”  “那是一定的。”运旺答应得非常痛快。  小勇跟秀媛姨告辞出来,满怀欣喜地回家了。♂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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