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伦·伯劳兹的满眼都是鲜血，他看着尸首异处的凯尔茂·布迪，大口喘息着，喘息着……

达克伦·苏斯浑身颤抖着，而瓦雷利·格恩的双眼瞪得极大，贝伦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眼睛，好像眼珠都要脱眼眶而出，掉到地上。

“席……席仑公爵……”达克伦从嗓子里艰涩地说着，跪在地上，“这……这是……”

贝伦一脚将凯尔茂的头踢到一边，冷冷地说：“凯尔茂意图发动政变，加害议会成员，刚刚我们一起解决了他。”

“正是这样，”毕肖普·汉克抹了把脸上的血，“伯劳兹男爵，您没受伤吧？”

“万幸，没有受伤。”贝伦的手在地上抹了把，然后把凯尔茂的血抹到自己的脸上、衣服上。

毕肖普和杰克眼中满是笑意，毕肖普看向另外两个：“你们怎么样呢，苏斯男爵、格恩男爵？”

二人急忙效仿贝伦：“没有、没有受伤！”

道格拉斯居住的公寓是位于中城圈外环的一处公寓，挨着一个警局分局，所以这一带的治安还不错。

道格拉斯刚路过警局，就被叫住了：“嘿，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回头一看，冷淡的回应道：“哦，巴恩斯副警监，你在这儿干嘛？”

巴恩斯拉开了停在路边的警车车门，示意道格拉斯进去。道格拉斯看了眼巴恩斯，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很干脆的就坐进了车的副驾驶座。巴恩斯则坐到了驾驶位置，关上了车门。

“看起来，你是来找我并且警告我一些事情的，对吧？莫伦斯那个杂种派你来的？”道格拉斯点燃了一支劣质香烟。嘴巴一张，浓郁的白色的烟雾就从嘴里飘了出来。

巴恩斯也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细雪茄，他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莫伦斯？他的本意是叫我带几个人过来‘劝劝’你。”

“或许你真该动粗的，”道格拉斯哂笑，“我是不会放弃这个案子的，现在更不行了。”

“你收了钱？汤姆·特瑞托给你钱了？”巴恩斯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慢慢地问道。

道格拉斯使劲的点了下头：“对，没错，我收了钱——十七个银币，够我花上半个月了。”

“圣光啊，”巴恩斯叹了口气，懊恼地质问，“你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非得来趟这浑水？”

“干你屁事儿？”

“呵，”巴恩斯气极反笑，点点头，“是啊，或许我就该把你打一顿。”

“我也劝你这么做，不然回去莫伦斯怕是要打你屁股。”

“你这个小杂种！”巴恩斯一拳打在道格拉斯脑袋旁边，震得他浑身一颤。

“我们说完了么？因为我要走了，我还没吃饭，我要买个鸡肉卷饼吃了。哦，对，还有一个芝士汉堡。”道格拉斯说完，就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喂！”巴恩斯摇下车窗喊，“注意安全。”

道格拉斯停下脚步：“这是个威胁？”

“并不是，”巴恩斯发动了汽车，“这是个友善的关怀。”说完，警车的警笛呼啸着从道格拉斯身边开了过去。

公寓旁边就是一个买小吃的餐饮车，道格拉斯走了过去，从空间腰带里拿出了一个银币：“我要买一个鸡肉卷，一个芝士汉堡。哦，对了，再来一杯可乐吧。”

店主看了一眼他，手在空间腰带的检索仪上输入了“九百八十一个铜币”，然后用一个塑料袋开口放在传唤器旁。

道格拉斯把慢慢三个塑料袋的铜币放进了空间腰带，拿着买好的晚饭走向公寓。

街对面的餐馆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落地窗旁边，看着道格拉斯走进了公寓：“极智，身份识别系统怎么样了？”

“嘿，贝伦，留下来陪我喝一杯吧。”贝伦刚走出议会大厦的门，就听到了杰克·席仑的邀请。

贝伦回身，脸上是标准的笑容：“好啊，为什么不呢？”

席仑城堡……

一张长餐桌，贝伦和杰克各坐在一头，面前摆着烤好的鳕鱼和牛排，两个酒杯，一杯是白葡萄酒，一杯是红葡萄酒。

杰克一杯酒下肚：“可真是漫长的一天啊，对吧？”

“是啊。”贝伦闷声切着盘子里的鱼。

“你似乎还在纠结着凯尔茂·布迪的死。”杰克把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贝伦咽下鱼肉，用餐巾擦了下嘴：“说真的，杰克——现在咱们就私下来说说——下午那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得出答案了么？”杰克脸上是一个玩味的笑。

论年纪，杰克已经年过六十，完全能做贝伦的父母，但是此时的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贝伦眼里无比的危险。

“我的意思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贝伦放下了刀叉。

玩味的笑容变成了释然的笑，杰克继续吃着食物：“干嘛这么严肃啊，贝伦？”

这一句话让贝伦的脑袋炸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看中凯尔茂那个笨猪的死？”

“这是条人命啊，杰克，你以为呢？布迪家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吗？这样只会在达利亚斯掀起风暴。你这是引发了战争，席仑叔叔。”

“我当然明白，”杰克依旧优雅地切着牛排，“我的城堡现在空空如也，只有你我二人，那么……下午你见到的佣兵，和我平时的保镖和私兵们，都去了哪里？”

“哦，我C，”贝伦揉了揉眉心，“斩草除根？”

“你联系到迈克尔·艾瑞克了吗？”杰克问。

“他来不了，至少现在来不了，关于无限之人……我是无法控制的……”贝伦看着盘子里的牛肉和鱼肉，顿了顿说道，“这就是你要的太平么？”

杰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支起了双手，看着贝伦：“告诉我，你联系迈克尔·艾瑞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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