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瑟琳娜。宋清歌轻轻地戳了戳肖凌的腰；“嘿，说点儿什么啊你倒是。”

肖凌一个激灵，回过了神，他看着瑟琳娜，嘴巴动了动：“你……你真的是……我妈？”

瑟琳娜看着肖凌嘴角绽放了一个笑容，是那么地明媚：“你知道的你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吗？”

“我知道，原石。”

“你的身体里最开始是我和你的父亲放进去的两块原石——”

“等等，两块？”

瑟琳娜泪中带着笑：“是的，生命原石和调和之石。原石会侵蚀哪怕最强大心灵和肉体，只有调和之石才能避免厄运的发生。”

“为什么？当初要把原石放进我的身体里？”

瑟琳娜抹了抹脸上的泪，拉着肖凌到床边坐下，示意宋清歌也坐到桌子旁，对肖凌说：“你是两个世界的孩子，你……注定是不可能平凡。我从来没见过一出生就身患癌症的新生儿……”

“我靠！”肖凌一下蹦起来，“你是说，我，我有癌症？！”

“不，你现在应该早已痊愈了，”瑟琳娜看着肖凌，也站了起来抚摸着他的脸和肩膀，“你的病很奇怪，我和天衡在佐恩尝试了各种化学药物、魔药、我还曾经试着用圣光来治愈，后来天衡也用过九州的功法配合九州的药理来自愈你，都没有效果。”

“哦，我靠，”肖凌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看向宋清歌，“嘿，我好像……哦，靠……”肖凌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重新坐下看着瑟琳娜，“你好像……真的是我妈。”

瑟琳娜闭着眼睛笑了笑：“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她伸出为了手，一个发着光芒的六芒星在她的手心里旋转着。这个六芒星发出的是银色和金色光芒。

瑟琳娜的笑是那么地温和，那么的淡：“别怕，这只是记忆投射而已，接受这个圣光符咒，你会看到我想要让你相信的一切。”

当瑟琳娜的手贴到了肖凌的额头上，那一瞬间，像是无数的烟花炸开，她看到了一个隆起的腹部，一个孩子正被一些护士接生着。“用力！用力啊！”护士大声喊着……

一些记忆的碎片闪回着，就像是电影，一幕一幕。新生儿带来的喜悦；怪病带来的焦虑；在知晓了肖天衡决定偷原石来救孩子的恐惧；看着孩子脸色红润的狂喜；得知丈夫、孩子被追杀时候的恐惧……

戛然而止。

肖凌早已泪眼滂沱，抱紧了瑟琳娜，宋清歌看着这一幕，也在默默地抹着自己的眼角。

“该死！该死该死！”肖凌疯狂跺着脚，拳头在空中向下砸着，一时间，宋清歌感觉到了这座楼都在嗡嗡作响，左右震动着，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嘿！冷静！”宋清歌冲上去抱住了肖凌脑袋，“你看到了什么？”她接着对瑟琳娜怒叱道，“你给他看了什么！”

同时，汉克也冲了进来：“你是不是告诉了他当年的事情？！整个莱特伍德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汉克！你先出去！”瑟琳娜冲汉克喊，“这件事如果按照你们的做法，就像是妄想用堤坝挡住火山熔岩一样愚蠢！”

“没事，没事，清歌，我没事，”肖凌看着宋清歌的眼睛，怒气已经渐渐平息，他看向瑟琳娜，“你想让我为老爸报仇？为你报仇？”

“报仇？”瑟琳娜看着肖凌，眼里全是陌生，“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要报仇？”

肖凌愣住了，怔怔地坐到了瑟琳娜旁边：“不报仇？那你……岂不是太怂包为了？”

瑟琳娜拉着肖凌的手，带他走到那扇大窗户边上。从这扇高塔顶部的窗户向外看去，二道城墙里面星罗棋布的平民房屋就像是棋盘一样，而人就像是在棋盘上爬行的蚂蚁。小虫子。

瑟琳娜指着窗外问肖凌，这时正好一只白色的大鸟停靠在塔上横插的旗杆上：“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我的孩子？”

“世界？我倒是去过很多地方，”肖凌显然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我感觉这个世界很有趣，到哪里都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很刺激，有些也很糟心。”

“你经历了什么？我还没有了解你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真的错过太多太多了。”瑟琳娜看着肖凌的中长发被风吹着飞舞在空中。

“我就是在芒星群岛长大，”肖凌耸了耸肩，“你肯定猜到了。”

“我对芒星群岛根本一无所知。”

“就是很多小岛，说真的，我是到了费瑞扎之后才知道耕地这种东西，才知道面包是从麦子来的。芒星群岛没有耕地，所有的土地都是房子，很拥挤。一切的吃的都是靠打猎，出海打猎。我在特吐那岛，那周围基本都是铁戟鲨鱼，脊背上的鱼鳍像钢铁，能轻易切开木头船的船底。而且这种鱼的鱼肉还得发酵，要不里面含有一种麻醉剂，容易毒死你。”

瑟琳娜的脸上是那种彻骨的悲戚：“听起来很严酷，对不起。当时……”

“我都看到了，你们没得选，”肖凌摇了摇头，“芒星群岛的每一个渔民都是海盗，不过是兼职的。而我的养父，就是职业的海盗。魅影文森——文森·毕罗霍普，事实上，我顶着毕罗霍普这个姓生活了很久。直到前年。”

“发生了什么？”

“文森被自己的亲儿子布兰克暗算。事实上，布兰克那家伙我一直拿他当兄弟，那文森当老爹。告诉我，如果你的兄弟杀了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办，老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既不能给文森报仇，我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继续呆在特吐那了，我甚至都不能正视布兰克了……我就和苏一起离开了芒星群岛。苏是个九州剑客，他被人诬陷杀害了自己的长老，来到了这边追查凶手，我就准备和他顺着线索去达克尼斯追查凶手，结果遇到了风暴，船在费瑞扎翻了。我在哪里遇到了清歌。”

瑟琳娜看着宋清歌，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儿子的女朋友进行眼神交流。

瑟琳娜和宋清歌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对肖凌的一种关切。

“肖凌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瑟琳娜说。

“您这样认可我，我真的很荣幸。”宋清歌感激的看着瑟琳娜。

肖凌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女性，笑得很轻松：“看到你们两个相处得好，我也……真的还挺高兴的。”

瑟琳娜拉住宋清歌的手，让她坐到床上，坐到肖凌的身边，自己则从肖凌身边离开，从桌子旁拉了把椅子，和肖凌膝对膝地坐着。♂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