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什么？”

幸好我和病鬼没有走远，接到电话立马就赶去了苗果所在的位置，是一所医科大学。

“苗果，上面写着什么？”病鬼似乎和这苗姓的姑娘比较熟悉。

“救赎。”苗果淡淡的看了我们两一眼。

“什么？”我开口疑问道。

苗果多看了我一眼，拿起皮筋将头发扎了一个辫子：“纸上确实有字，但不是用笔或者是血写出来的。”

“那是什么。”我不明白她的话，之前我明明看见了纸上有字迹。

“是死者在死前用指甲划出来的两个字，救赎。之所有你们开始能看见模糊的字迹，是因为那些划痕里的血迹更深，”苗果话锋一转，问道：“死者的学历有多高？”

“小学。”对于表哥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家条件也不好，念完小学后就辍学出来社会打工。

“那就一定是他写的了，从字的工整程度来看，字写的是歪歪扭扭的，而且救赎的赎他还写错了，贝字旁加个卖，他却写成了买。”说着，苗果递给了我们一张照片。

照片上显示出确实是救赎两个字，不对，赎字确实是写错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我开口问道。

可是苗果却耸耸肩，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这个就要问你们了，我只是负责提供线索给你们。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下班了，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关上门。”

“等一下。”就在苗果刚提着包准备走的时候我叫住了她：“还有一件事情，那尊佛像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苗果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血也只是死者的。”

“麻烦你能拿给我吗？”见苗果没有动作，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拜托你了。”

苗果深叹一口气：“走进那个门，第二排的架子上就是，你自己进去拿，记得带手套，其他的东西你别动，看完了放回原地。”

按照苗果的话，我找到了那尊血菩萨，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上面的那些鲜血。在我的印象中，杨山不是一个信佛的人，深叹一口气，就连他们鉴定科都没查出来有什么，就更别说我这双肉眼了。

就在我刚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脚底下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给我拌了一下，一下没站稳，直接朝前扑去，而那菩萨像，直接脱手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苗果刚准备走，听见声响立刻冲了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片，苗果小脸气的通红：“你是怎么做警察的，这么点东西手都拿不稳，还想破案？”

她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去，我连忙跑到了那些碎渣前面，在其中看见了一张只有一半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上有些泛黄，有些年头。

“什么东西？”病鬼也发现到了异样，连忙蹲到了我的身边，而苗果此时也闭上了嘴。

照片看上去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黑白的，不是很大不过上面的一半已经被人给撕了，此时我们只能看见两对小孩子的脚。

“我…”看见里面的照片，苗果显得有些尴尬：“检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能塞进去这照片的缝隙。”

我摇摇头：“这不怪你，照片的背面有胶粘过的痕迹，估计是刚刚我将它摔碎照片从内部脱落了下来，而且，照片也许不是塞进去的。”

“那照片和救赎以及死者到底有什么联系？”病鬼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有发现总是好的，现在时间不早了，都一点多了，先回去吧。”病鬼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吧，你把苗果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带些吃的上来就成。”

“啊？”我压根没想到病鬼会突然这样说，不过转眼一想这么晚苗果一个人回去确实很不安全，而且她还是为了帮助我们鉴定那纸张才工作到这么晚：“好。”

苗果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没拒绝。

病鬼将他家的地址给了我之后，自己便先离开了，而我和苗果肩并肩的走着，可我的脑海中想着的确一直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略了身边的苗果。

“吃不吃馄饨，正好给他也带点回去？”苗果忽然对我说道。

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走到了一处卖馄饨的宵夜摊子，点了点头：“就这个吧，你吃什么？”

苗果对我微微一笑，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挺美的：“老板，三碗馄饨，两碗在这吃，一碗带走。”

苗果很熟练的点餐，搞半天她是这里的常客。

馄饨刚上来，我还没来的尝尝味道，摊子上来了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满身酒气。

他们各自点了食物之后，便神神叨叨的聊了起来。

我也没仔细听，好像是说他们一个同伴因为偷东西被警察抓住了，之后好像是疯了，给送到了神经病医院。

听着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好在他们一直也都挺老实的，吃完了之后就去哪个网吧通宵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到了苗果家楼下，苗果笑着对我说道。

“小事，那你上去吧，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这馄饨不能吃了。”

告别了苗果，一个人独自走在漆黑的大街上，昏暗的路灯将我的身影拉的修长。

来到了病鬼家楼下，他家也是老房子，外墙面的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了，楼道里也没有灯，潮湿也有点。

他住顶楼，在我爬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跟着我，而且只要我踏出一步，那么我必定能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等我站立不动的时候那声音也就消失了。

在漆黑的夜里，特别是在这样的楼道，总能让人将自己的内心无限放大，好比此时的我，再次想起了面对表哥的尸体，我听见了他尸体说话的声音。

“嗒…嗒…”

这一次我听见的声音竟然是从楼上传来，我连忙抬起脑袋，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口袋里，我连忙放开了手中的馄饨，反手就要抓住那一只手，可是他的速度极快，让我抓了一个空！

“谁！”大吼一声，可是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咔。”大概是我的惊吼吵到了楼上的人，有门被打开了，同时也传来了一点光亮。

“谁在下面！”病鬼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上响起：“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而我则是快速的将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打开，往前一照，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而且刚刚也没再听见有什么脚步声，可是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有人将手伸进了口袋！

忽然，当我将手电筒找到地上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又一个不是很明显的脚印出现在了眼前。

“病鬼大哥！是我！快下来！有情况！”顿时朝着楼上大喊。

此时心中特别的激动，同时也很庆幸，我给病鬼带的是馄饨！

刚刚我放开馄饨的时候正好掉在了地上，同时也被那人给踩碎了，他的脚上沾满了馄饨的汤，而且这个人的功夫肯定不错，平常人走路哪里会没有声音！

“怎么了？”病鬼很快的下来，此时他已经穿上了睡衣。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手电照向了地上。

病鬼是一名老刑警，这个时候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当下拔腿没等我反应打着手电就往下冲去：“追！”

可惜的是这个人踩到的汤并不多，我们下楼之后，刚出小区门就没了脚印了，不过这一出让我肯定了表哥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人刚刚伸手进我口袋里想要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一张从菩萨像里找到的半截相片，很明显，他不想我拥有它。

“这会不会是凶手？”我皱着眉头问道。

病鬼看着那人的背影：

“不管他是谁，事情偶变得有趣起来了。”

照片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只有我，病鬼以及苗果知道，而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跟第四个人说，就算病鬼和苗果两人中有一个想要给此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苗果没有时间，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就算送她回家后，那人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虽然病鬼看上去有时间，但是他跟了郭队这么多年，破了不少案子，完全没有理由。

对此，我只能说，这个人非常的可怕，先不说别的，他不可能事先埋伏在这里，因为病鬼家的地址是他发到我手机上的，那么只能猜测他是一路跟着我过来，而且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关于当时在楼道里我听见楼下的脚步应该就是那人，可是楼上的，病鬼却告诉我他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我。

从出事到现在，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可是我却觉得自己过了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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