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容素闻言后却是倏地脸色一变。&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伽蓝……伽蓝……”他后退几步，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按住了那一片发出金光的碎片。

——黄泉灯需要莲花血才能解封，而无论是你还是容玄都没有这个资格。

我被人利用了……莲花血……难道是……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穿着白衣的身影：那个人，那个跟容玄一样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黑莲花的人——

然而还未等他细想，萧囚牛的第二剑已经刺了过来，他赶忙避开金光闪烁的剑刃，向后撤身。

在一旁观战的长莲试图上前帮忙，却是只迈出了一步便一阵发晕，向前栽倒下去，一只手臂伸过来及时接住了他，“你去帮忙也是帮倒忙！”

长莲恍恍惚惚的斜倚在上水怀里，“其实……”

上水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只当他不听劝告还想冲上去，“闭嘴！我是想让你死，但……”

长莲抬手撑住额头，错乱的精神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地，“陌桑她其实……她其实……爱你……”

上水的表情立刻变了，他一把扯住了长莲的衣领，“你说什么？！”

长莲缓缓睁眼，上水则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我告诉你，我不信。”

长莲轻笑一声，“你就没信过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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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复活陌桑后我可以当面问她。”上水伸手将他推开，扶正，随后收手，“难道你就不想再见陌桑一次？”

“我……”长莲站直身子，手依旧撑着额头，“我一直能见到她，每一次回忆里，每一个噩梦里……”

“噩梦？”上水看着他，第一次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而非讥讽的冷笑，“她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段最美好的梦境。”

长莲不置可否。两人侧头看了一眼一边的战局，萧囚牛有长剑在手，竟与容素打了个难舍难分。

“萧囚牛有这么厉害？”上水一脸狐疑。他可还记得顾家宅院那次发生的事，那时的萧囚牛还只是个只会挥舞拳头乱砸一气的莽夫罢了。

“不是他厉害，而是那把剑正好与黑雾相克。”

“为何？”

长莲微微一笑，“这个嘛，伽蓝使与伽蓝多多少少有些瓜葛，而黄泉灯是创建了伽蓝的玉天师所创造的，也许其中有些什么关联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么？”上水突然冷声一笑，“哈，他真是算的一步好棋。既能回收所有的祭器又顺手除掉了个族内败类。”

长莲皱了皱眉，“谁？”不管是谁，听起来绝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

上水斜了他一眼，看起来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

长莲见状也就作罢，“你不是要杀容素么？现在不动手？”

“我现在上去，一巴掌打死容素前保不准会先一巴掌打死你徒弟，你现在还想劝我上去吗？”

“你会不会说句好话。”

“我为何要跟你说好话？”

“……”

看样子师父尚且无事。萧囚牛一边与容素纠缠着一边侧耳听着另一边的动静，闻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一对死敌，原本也是不必有今天这一天的，可是……

上水毕竟是上水，他的残暴天性永远无法改变，即使是陌桑也无法改变。他与长莲之间即便没有陌桑赵桑钱桑孙桑李桑，他也依旧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你跟我打，还敢分心？！”容素的双手成爪左右回勾，萧囚牛不敢徒手去接，只得以长剑格开他的攻击，但是他不擅剑术，所以即使已经看到了破绽他也无法即时跟进。

唉，如果是师父用这把剑，哪里还容得你再纠缠。

“其实吧，真正见到你，我突然也没那么恨了。”萧囚牛的脸上始终挂着抹不去的戏谑笑容，“看到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就是这副鸟样子，我还真为你感到有些遗憾呢。”

“你说什么？！”容素挥手带起一阵龙卷，裹挟着砂石与扬尘向萧囚牛极速逼近，萧囚牛反手就是一剑，剑上金光闪烁，竟然直接将龙卷一劈为二。

“你——”容素后跳一步，扫腿掀起街上的一片地砖，萧囚牛依旧是一剑从中劈开，稳稳的立在原地。

“前辈啊，挥你这把剑……可真累啊……”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实际上萧囚牛握着长剑的手已经非常酸痛了，快连握都握不住了，只是他尽力克制着不让手臂显露出明显的抖动。

二十六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你只是个凡人，坚持不了多久的，所以你最好尽快……”

然而，二十六的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容素却徒然跪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几人都一脸不解的看了过来。这是哪一出？

“呃……呃呃……”容素颤抖着伸出手按了按胸口，再拿到眼前时，却是满手的鲜血，“不可能……”他俯下身以双手撑住地面，剧烈的咳嗽着，口中鲜血喷涌，“不……咳咳咳……不可能这么……快……”

萧囚牛皱着眉看着他，分不出对方的举动究竟是真是假。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长莲站在他身后，将他往后带了带，“开始反噬了。”

“啊？”他看着师父苍白的侧脸，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用大拇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抹，“有血。”

长莲转过头看着他，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可能……”容素奋力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是一次次再度跪趴下去，“不……你……你……”他猛地仰起头望着天，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咆哮，“玉倾珣！！！”

玉倾珣？！

萧囚牛与长莲相视一眼，各自脸上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最近总是有人大声喊我的名字，我是不是每一次都要回应一下啊？”一个听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上水身边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可他这身底色纯白的衣服上却以黑线绣上了一朵绽放的黑色莲花，花梗如藤蔓般缠绕在他的腰间，黑色的长发在身后笔直的垂落，额前三三两两的碎发配合他那双仿佛天生带有眼线的眼睛，竟让人产生出一种妖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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