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计雪悻悻的，不说话。

她觉得，龙云裳抛却那些极端偏执的想法之外，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很有道理的，当然，她对龙族所做的事情，时计雪并不认可，她和她曾经讨厌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爱她，自然就要担心她。

难道她还要愧疚不成？

假如她也爱他，那么便也会与他一样，担心他的一切，同样，不需要他来愧疚，需要对方的愧疚的爱，本不是爱。

时计雪轻轻笑了笑：“我觉得我好像找到了，分辨同性恋的方法了，龙云裳，你还是很聪明的……”

她差点就想说，她很有自知之明了。

还好没说错话。

“原来在你眼里，我以前很笨。”

龙云裳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

时计雪这才发觉，自己还是说错话了。

“没，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是个钢铁弯女，意思就是说，怎么也掰不直的那种弯女……然后性格也比较钢铁，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我才知道，你……你挺好的……”

她差点又想说，她是个好人了。

一直给别人发好人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龙云裳她，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变态与偏执的，她的内心深处，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海洋，虽然她对龙族做的事情，的确是错了，可她所作所为，都有着复杂的原因。

尊严、自由、平等。

似乎放在哪个世界，都是亘古不变的重要话题。

龙云裳的脑袋动了动，龙须耷拉着，不再回话。

这种评价，她已经听了太多次了。

当初荆如愿，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时计雪犹豫一番后，换了个位置，挪到了她脑袋边上去。

“我能，摸摸你的身体吗……我是说，我能摸摸真正的龙吗……”

她还是很好奇，用手去触摸她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龙云裳将脑袋转了过来，看着她，并没有回话，闪着青光的眼珠子里，却仿佛充满了认可，甚至是，隐隐的期待。

时计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掌轻轻放在了龙背上，龙鳞看上去很坚硬，摸起来都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颇为柔软，也有着微妙的温度，青色的光像是天，又像是海。

此时的她，并没有与练崭狱战斗时那么大，龙身形象与时计雪看到过的神话记载也有些不一样，比起她小时候听到过的有关于龙的神话中的样子，龙云裳如今的样子，神圣感更重，并不仅仅是所谓的威严，以及震慑力。

说的简单一点，九域的龙族，比她想象中的龙族，更绚丽，更温柔一些。

她想起了归风帝炎所说的，龙属水的事情了。

龙所代表的，就是那股特殊的神圣威严又柔和的气息吧？与之相比，凤凰身上的毁灭气息更重，当然，说是毁灭也不对，应该说是，毁灭与重生共存的气息吧？

浴火、重生。

目前时计雪所见到的凤凰形象，比起龙云裳，的确是更凶一些的。

一者是两极共存的混乱烈火。

一者是至柔至和的神圣沉水。

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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