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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一直低头吃茶，只是拿余光扫看几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流露出来。

水陌子显然是越看越上了心，似有十分满意的样子。

“姨母，您此来可有什么要紧事？”

司徒雪端坐主位，一副不冷不热的眼神看着水陌子。

水陌子收回还在游离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雪儿，姨母这次来，就是带着雀儿来看看你，这么多年了，姨母和雀儿都挺挂念你的，所以……”

“那姨母茶也吃了，人也看了，是不是就该走了？”

“……”水陌子吃瘪，干瞪着司徒雪半天没说出话来，“咳咳咳……”

水陌子拿帕子抿了嘴巴，“雪儿，我们三个女人说话，有男子在终归是不太方便，你看……”

“我是不会走的，雪儿姐姐在哪儿，我便在哪儿！”龙青儿就一直乖乖的坐在司徒雪身边，不等司徒雪回话一副没好气的揶揄回去，“更何况，这是我和雪儿姐姐的家！”

水陌子憋了憋嘴，也不在说话，起身，一副谨小慎微的姿态，“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来吧？”

司徒雪耸拉着脑袋，也不理会水陌子这做作的举动。

她打小跟水陌子身边，她是什么秉性什么用意她司徒雪比谁都清楚，微微侧侧脑袋冲龙青儿柔声说着，“青儿，乖，你先去后院自个儿玩一会儿，姐姐待会儿去找你。”

“我不！”龙青儿一脸拒绝，嘴巴崛的能拴住一头牛。

“好青儿，一会儿陪你捉迷藏玩好不好？”司徒雪笑意吟吟，带了哄骗的语气。

“你说的？”

“嗯。”

“雪儿姐姐说话要算话！”

“一定算话，乖，快去吧！”

“好。”龙青儿摇晃着宽大的衣袖屁颠屁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出去。

目送龙青儿走远。

水陌子这才来了兴致，走到司徒雪身边，一副殷勤的举动扯着司徒雪的手腕，“好孩子，不枉老天厚待你，姨母看你在这荣国公府吃得好、用得好，姨母也就放心了。”

“姨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司徒雪倏地从水陌子手中抽回自己的那只手臂，一副冷漠的神情看着水陌子。

“呃……”水陌子顿了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司徒雪看，“雪儿，你毕竟是姨母的外甥女，不管姨母和你母女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们之间的血亲是永远断不了的。更何况，姨母能沦落于此，也全拜你母亲所赐，你以为……姨母以前也是这种处处要卑躬屈膝、低人一等的人吗？”

“……”司徒雪端看着她的神情变得更加冷漠，“姨母，你和我母亲之间的恩怨究竟如何，我母亲仙逝多年早已无从考究，但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从开始记事起就一直在报答你，我替雀儿挡鞭子、挡司徒琳和司徒柔的打骂，后来替雀儿进宫中做伴读，几次都差点死在里面。再后来，我想为自己过一次，你却跑来告诉我你和母亲之间的恩怨纠葛……哈哈……所以我又冒着风险帮雀儿推拒了龙青儿的这门亲事，或许就是你说的，老天有眼吧？青儿天生性情纯良，虽猜到几分与我们相府有关，但却选择忍下了我当时做的那么幼稚的一件事……”

司徒雀低着头似有几分愧疚的听着司徒雪的述说，拉着水陌子的衣袖，“母亲，我们……我们走吧？”

水陌子把衣袖猛的一甩，眨了眨眼眸，“雪儿啊，姨母知道，你对姨母心里终究是存了怨气的，可是姨母也不想我们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不是，若是左相大人端木……”水陌子说到这儿，忽然就缄了口。

“端木幽怎么了？”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是不信的。”水陌子似叹了口气，转开话题，“不说我们，咱们说说这荣国公的小公爷吧，你打算要在他身边待到何时？”

“……”司徒雪不知道水陌子怎么忽然要说起龙青儿，“姨母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嫌弃青儿是个傻子吗？”

“啊呀，那不都是市井传闻吗？”水陌子一脸懊恼的样子，“当初我若是知道龙青儿的傻不过是单纯而已，谁还会闹到那般田地？”

“那姨母什么意思，如今觉得青儿又不傻了？是来给雀儿妹妹求亲的吗？”

“求什么亲，本来就是皇上给指的婚啊？”

“……”司徒雪竟然差点忘了，龙青儿和司徒雀之间的婚约还在。

“雪儿啊，姨母这次来，就是想给你好好说说，你和龙青儿之间，到底什么时候会有个结果？他一口一个姐姐叫你，可却也始终没有去找皇上给你要个名分不是？你们日日耳鬓厮磨，到底又到了哪个程度，莫非真的如市井传闻，都已经到了交颈而卧的程度？”

“哪个没品相的这样

侮辱青儿！”司徒雪气的一张清丽的小脸惨白。

可也就是这一句回怼，却也让水陌子放了心。

“那就是说，你们俩还是清清白白……”

“青儿他还是个孩子！”

“对对对。”水陌子似附和着说着，“刚刚看小公爷那样子，根本就是个孩子心性，她怎么会有那方便的心思？更何况，今年才不过十五岁，比你妹妹雀儿还小了两岁……”

司徒雪听了这半天，似乎这才明白姨母这次来的用意。

“姨母？”

“嗯？”

“你真的是打算要要把雀儿嫁给青儿？”

水陌子笑的一脸尴尬，“雪儿，你妹妹现下已经十六岁了，如今司徒琳已经指配给二皇子夏侯川，只等着夏侯川从边境出师归来完婚，司徒柔刚满十五岁，听说黄氏也在四处打探那些品级高门的贵门子弟，可是听说……都不愿娶一个庶女做妻，横竖是要给人做妾的，如此一来，你妹妹雀儿……”

“所以这时候，姨母就又想到青儿了，至少他身份高贵，还是个国公府的独子，上无双亲奉养，下无不良习性，左思右想，还真是门好亲事，是吗？”

“我说端木雪啊，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原本这雀儿和小公爷的婚事就是皇上一早定下来的，要不是你从中插了一手，哪儿还有今天你在这国公府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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