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无所谓，一如既往。

"我很快回来。"

沈清明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很快，也许今日便过去了。

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她想说的话，碍于自尊，已经晚了十年了，无所谓再晚几天。

"清月……"

刚刚来到沈清月的屋里，黎莫舒就感觉腰上一紧，她已经紧紧环住了他的身体。

"怎么了?"

声音不自觉的便放的温柔，一边也拉起了她的手，看着她带着泪痕的面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莫舒，我搬回来了，姐姐会不会不高兴。"

她的声音一向如此柔弱，但此刻，听在耳里，黎莫舒却似乎想起了沈清明那高冷之中带着骄傲的语气。

"没事。"

他摸了摸她凉透的手心，试图为她暖热。

不知道为什么，沈清月总是如此让人心疼，与沈清明不同，她的柔弱里似乎有着天生的诱惑力。

"莫舒，不要负我……"

渐渐的，她在他的怀中入眠。

而最终的一句话，却让他的身子忍不住震了一下。

不要，负她……

这些年过来，他到底负了谁，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起初与沈清明不过一场交易，然而他的心，却在日复一日之中，变的连自己也看不清楚了。

甚至，他还开始怀疑，儿时那个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女孩，就是沈清明。

因为只有沈清明那样的女人，才会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用她弱小的身子，发出强大的力量。

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敢如此去假想了。

直到深夜，他才回到了他们的卧室，看着沈清明的睡颜，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回来了。"

恍然之间，她睁开了眼。

"嗯。"

他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

沈清明的目光落在了那窗外的一轮圆月上，每当如此月圆的时候，她都在想，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早已经回到了家人的怀抱里。

可是她，没有家。

"黎莫舒。"

忽然的，她叫了他的名字。

"嗯?"

抬头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与她的碰撞，只是一刹那，黎莫舒便感觉到了她眼神之中的悲情，却不知道为何，她会在这样的时候，忽然有着如此的伤心。

是因为沈清月的身孕吗?

"你有没有想过，儿时那个女孩。"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时隔五年，再一次提起这个熟悉的话题，他们二人之间会是怎么样的氛围。

"嗯。"

黎莫舒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些害怕让她说下去，如果那个人是她……如果他错认了这么多年。

"没事，我只是想说，好好对待她，好好对待清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清明最终还是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黎莫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他松了口气。

"黎莫舒，我们离婚吧。"

终于，当沈清明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说出的话，也是让他惊讶不已。

还记得曾经那个说着永远也不会和他离婚的那个人，如今却是淡然一笑，似乎不过如此。

"沈清明，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如同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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