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m一次只能取两千，我不厌其烦的取了10次，这是给她的筹码。

我坐在车子里，杭城繁华的斑驳光影掠过我的眼睛，车水马龙的街道延伸向我要去的五星级酒店。

这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来住五星级酒店，大厅富丽堂皇，俨然代表着某种生活格调。

我有些兴奋，我脸上没有表情，但心潮澎湃，我就站在这种生活的十字路口，慕姐给我带来的如同苏伊士运河般滚滚流淌的财富，让我轻而易举就能踏进这一晚上一千多套房的酒店，更重要的是，酒店里还将会有宁雪。

那个在我面前淋漓尽致表演着两种截然不同面孔的女人。

我优哉游哉的在前台办好了入住手续，旁边有不少精致的餐馆，我的胃饥肠辘辘，但我还是只吃了一碗馄饨，我要保持饥饿，这种半饿不饿的状态，会让我的思路格外的清晰。

他会让我产生一种错乱的紧迫感，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打算在收拾完宁雪后去吃kfc，油炸快餐是我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快乐。

“我已经在酒店了。”我给宁雪发了个信息。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或许她改变主意了？我倒是希望我晚上能扑空，我看着x易新闻，翻来覆去的看《睡前消息》

十几分钟后她了回复了我。

“刚才在吹头发，我马上过来，你想让我穿哪套衣服？”

“有黑丝就行，其他的随意，到酒店门口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留门。”

“好…”她是如此温顺，温顺到让我悲哀，我看着茶几上袋子里装的那两万块钱，这还真是庸俗浮夸但又鲜艳踏实的色彩。

我的思绪有些纷乱，我站在门口，想象着她会不会给我一巴掌，脑补着她得知真相后的歇斯底里和剧烈反抗。

酒店的床头灯昏黄，这间套房里只要一安静，就满是暧昧的流萤。

厚厚的深棕色窗帘阻挡着现实世界的繁复和细节处的苦难，我们在一个个的小隔间里醉生梦死，自诩享乐，我也是这其中的浪花一朵。

一晃神，半小时过去了，她给我发来了消息，“我已经在大厅啦。”

像是我点了个外卖，语气简单，随意，这时候毫不矫揉造作，毫不犹豫的奔赴陌生的酒店，陌生的隔间，面对陌生的男人。

套房不小，我给她留了门，我当然要藏在她进门时的视野死角里。

我给她发了信息，说门虚掩着，上来就是了。

她说好。

真好，宁雪自己就是我手中的小鸟。

为什么不展翅高飞？

因为笼子是金子做的？

慕姐一言不发，她在看我的表演。

我也在期待着我的表演，期待着这女人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

5分钟后，我听到了门口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细微的，踩在松软的毯子上，她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吱呀一声关上。

“山河？你在么？”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惑和甜意，但关上的门就像拉开的大幕，该我出场了。

我从视野盲区走了出来。

“小雪，我们见面了？”

她今晚可真是够妩媚的，红色的真丝质感短裙，黑丝招摇着，妆容热情的诉说着她做了多少的准备，原本柔顺的长发被卷发棒烫出妩媚的婉转模样，还真是招牌的大波浪。

她的红唇是这份镜花水月的波心，丝绒质感的口红带来的那几分她原本没有的从容和精致，在她的目光碰触到我的时候被迅速打破。

来了，聚光灯，往这儿打哈哈。

当宁雪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无比错愕的愣住了，张大了嘴，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她今晚本就迷人的眼眸此刻睁的更大了。

“你？？怎么？怎么会是…怎么，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无比震惊的看着我。

“小雪，见到给你刷了这么多的山河九月，不打声招呼么？嗯？见到我开心么？嗯？我向你一定很开心，也很用心，知道我喜欢这种丝绸般顺滑质感的裙子，这黑丝，这高跟，简直就是美酒加咖啡呢，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可人今天晚上就那么好看那么妩媚呢？

我闻到了香水的曲调，这是N°19么？？我闻到了其中五月玫瑰的味道。

看看，看看你这样子，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的样子，宁雪。

在你知道对面是个30多岁的油腻男子，可能有家室，可能大腹便便，只要有那么点钱，他就能随意的选择你今天的着装打扮，要不要看看你给我发的照片？？那一张又一张的黑丝，你发的一次又一次的骚？嗯？

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呀，看到我的时候，那副看狗一样的眼神，那种鄙夷，轻蔑可笑的神色，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宁雪也能这么温柔？一边发着当代恶臭xx，一边在v信里说着情话，你可真是个好姑娘呀，宁雪？”

终于，终于轮到我嘲弄这个女人。

她的脸憋得通红，她也知道尴尬？？她也知道羞耻？？

“你的男朋友是你的房管？哦对？也不过是你其中的一只舔狗之一，为了我，你就这样把他赶走了？对么?你以为你的无聊直播真的会招来所谓土豪的喜欢么？你就这么想上那些不知名肥猪的床么？”

“够了，够了！江言，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畜生，王八蛋，人渣，你这该死的…”

“骂呀，你给我骂，继续骂我直男癌，继续说我坏话，来，今天我让你说个够，你说我一句，我给你1000块钱，你不是想要钱么？你这个女人眼睛里不都是虚荣，不都是热情作响的金钱么？你以为你没有明码标价，你就不是情妇，不是碧池了？”我死死的盯着她。

“江言，你，你，你…”

“你以为我是个穷鬼？以为我穿着65块钱的logo衫就觉得我是*丝？我想讲道理就是直男癌？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有钱的肥猪你就喜欢？就是有趣的灵魂，就不是直男了？想跟你上床就上床？哈哈哈，宁雪啊宁雪，丢不丢人呢？真是有够好笑呢妹妹。”

“你有病，我没时间陪你这种疯子…”她想慌不择路的逃走。

“想走？走了之后，可就没有钱了？怎么着，想我之前花的那些钱都随便一笔勾销？我给你两个选择，表子。

一，你可以走，我不会发你的聊天记录，当然，我也不会为难你，你看我的时候也还是可以像看一条狗。

二，留下，让我上下其手，让我大快朵颐，让我鲸吞蚕食，我会按照我的心情，每个月给你几万块钱。

选吧？”我哂笑一声，这种弱智选项，她一定会疯狂的抨击我，一定会...

她居然就这么停住了步伐。

她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我要钱。”她把难堪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沉默片刻后说出了这句恬不知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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