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语晴的功力深厚与否，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一般。之所以会这样，或许也正是因为鬼王知道接受了醍醐灌顶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让人头疼沮丧的后果，才索性不打算再让自己修炼了吧？

只不过令鬼王大跌眼镜的是，自己在什么情况都不知晓的前提之下，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的，破掉了这个所谓醍醐灌顶的魔咒？

姜语晴现在终于有些明白，刚才鬼王为自己做完了检查，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新生的隐患之后，为什么心情会突然间变得那样激动异常，甚至要把自己抱起来转圈子来发泄了。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现在是开挂了吗？”

“没错。”

鬼王想也不想地就给了姜语晴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

“就是因为你开挂的速度和强度都吓到我了，我才更加担心你这样反常的举动，会不会在让你的修为提高的同时，也让你的精魄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乃至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检查之后的结果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尤其是你的精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一个人的精魄伤得跟你当初那样严重之后，还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慢慢儿减轻伤势的。”

说到这里，鬼王突然莫名地有了些许意动。在那种意动的支持之下，鬼王慢慢地伸出手去，又一次抱住了姜语晴，只不过这一次搂抱住她的姿势和先前不大相同，他的手臂绕过姜语晴不宽的后背，轻轻握住了她另外一边的香肩，后者被鬼王这么一搂，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朝鬼王的身上靠了过去，并且在下一刻，就直接准之又准地倒在了鬼王的身上。

“你……”

姜语晴猛地一惊，完全没有料想到鬼王前一秒还在严肃地科普，外加顺带着进一步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把脉的事情，然而下一刻就做出这样一番无比亲密的举动来，让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姜语晴登时就有些身子僵硬。

“晴晴，你知道吗，自从你来到我的视线之中，我就一直都在你的身上见证各种奇迹。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你好像只会拖累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我，反而是麻烦给我添了一大堆，所以心里头总是有些觉得你在拖我的后腿，对不住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不可能执行这几次任务的时候，都一直在拼了命冒着险也要想办法完成，绝不肯放弃的。”

姜语晴被他这样一说，心里头就更是一片空白了。可是这会儿的她，虽然脑子僵直，失去了思考能力，但身子却是慢慢松缓了下来，这让鬼王终于感觉到自己此刻抱着的并不是一块巨大的排骨，而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了。

“我是很想帮你的，可是……我也知道，我一直都只会闯祸，不光没有帮你做些什么，反倒是连累你还要一次又一次想尽各种办法来救我。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呢？你是想安慰我，告诉我今后我的功力越来越高了，这种只添麻烦不办正事儿的情况就会越来越少，我就可以真正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了是吗？”

鬼王的手上悄然用力，一点一点地，慢慢把姜语晴搂得越来越紧，也让姜语晴的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和鬼王贴得越来越近。

“你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实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一员福将啊，以后不用再这么妄自菲薄，，也不用任务一执行失败就心头气馁。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再为了可以帮我的忙，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知道吗？”

姜语晴怔怔地仰起头来，看了鬼王很久很久。再然后，她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一张靓脸整个儿都埋进了鬼王的胸膛之间，用力地吸取着鬼王身上所天然散发出来的，独属于他本人的香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静止了。偌大的一个鬼王殿前厅之中，没有任何侍女在眼前忙来忙去，也没有任何侍从在自己身后当背景板。这里就只剩下姜语晴和鬼王两个人，彼此肩并着肩，互相安安静静地拥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两个人都在同一时间，极其默契地选择了暂时闭口不言，以免破坏了这一刻，无比和谐而美好的画面。

而人界某一个城市的拘留所里头，这会儿还是有人在喋喋不休地对着另外一个人倾诉自己的苦恼与无奈，委屈和冤枉，看他那个架势，大约要是真的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的话，他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用停歇。

老大的表述能力其实是很一般的，这帮子人虽然天生地有一种狭义豪气，也都是那种本性不坏的人，但是他们毕竟都是从小成绩就很差，长大了就开始四处鬼混瞎闯，甚至于那里头还有好几个人是十九二十岁的辍学人士，按照正常逻辑，这会儿应该在上大学的，也跑出来跟着老大混了。

能够接受这种人物存在的老大，自己当然也不可能是一个成绩优异的高材生，而事实上，他本人只是跌跌撞撞地混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初中一毕业，就跑出来打工，从此再也没有进过学校哪怕是一个上午了。

所以，这样的人想要把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兄弟，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清楚无误地讲述出来，说句实在话，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于是老大不可避免地把整一个故事说得磕磕碰碰，断断续续，还是不是冒出一两句歧义句，听得好几回徐彦都完全不知所云，不得不暂时打断了老大的叙述，先把先前的疑惑问个清楚再让他往下继续讲。

也真是难为了徐彦，幸好他本人是一个从小成绩优异的重点大学在校生，能够考上理想学校，理解能力当然不会弱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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