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丽红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鬼煞阿沅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说着，捂着脑袋摇头。

我们面面相觑。

鬼煞的力量比我们强大的多，我们不可能强迫她回忆什么。

“再来一次！”我咬牙。

“叶子。”黑珍珠有些心疼地叫了一声，又看向了吴尘。

吴尘脸上没有表情，垂下长长的睫毛，静静道：“开始吧！”

“轰隆隆”

街头上的人在四散奔逃，我也跑，也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一颗颗炮弹落在地上，像是刮碎了这个江南画卷的剪刀。

我茫茫地这么乱窜，忽然被人一撞，一下飞了出去，再落下，竟是学院里那个防空洞上。

几百名女学生瑟瑟地站在哪里，像是待宰的羔羊，阳光里，有阿沅，也有丽红。

很奇怪，我没有穿到她们身上，大家似乎谁也没看到我，我有些莫名，伸脚踢了前面一只日本鬼子，他没反应。

我明白了，师父这一次的作法，是随魂，不是追魂，我没有附身，只是观瞧。

这让我大大吁了口气，不是哪个女人愿意经历这些的，哪怕它是已经过去了的历史。

有几个士兵似乎要过来拖女学生，却被一个军官喝止住了，那军官穿一身深黄的军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摸样英俊，神态狰狞，正厉声对那几个士兵说着什么，因为说的日语，所以我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知道士兵们巍巍地放开了那些女学生。

女学生们被分别带到了几个大的办公室，然后就锁了门。

这时候女生才敢哭出声，有的要回家，有的喊着爸妈的名字，有的则默默无语。

只有丽红在嘱咐着周边几个人，我听见她对阿沅低低道：“阿沅，杀一本够本，杀两个就赚了，好歹做一次抗日英雄！”

阿沅没有说话，紧紧攥着兜里那剪刀，脸色煞白。

那几个有了剪刀的女生，都没有说话，有的默默无言，有的似乎要哭，却死死咬着嘴唇。

生命面前，有些东西，很难选择。

很快，门被打开了，走进来十几个日本军官，年纪较大的首先开始挑，他抬头扫了一眼，挑中女学生中最漂亮的一个，那个女生瑟瑟发着抖，被两个士兵拖了出来，没有反抗，只是在哭。

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美丽的丽红被一个中年军官挑中了，那男人黑脸横肉，杀气腾腾的，抓着丽红，脸上都是狞笑。

丽红没有动。

很快，阿沅也被挑中了，挑中她的，竟是那个命令士兵别动她们的英俊军官，阿沅一直低着头，我感觉她手里一直捏着那把剪子，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没成功。

很快军官们挑完了，士兵们蜂拥而至，我实在不忍心去看，出了那个办公室，想透一口气。

忽然之间，被军官挑中的最漂亮那个女学生，忽然踢开走廊的窗户，跳了下去。

很快，有女生仿效着跳楼，走廊上一片混乱，大概日本鬼子也没想到女学生会反抗，士兵们唯恐女学生跳楼，一个接着一个扑到了女生身上，有的女生被他们抓住，有的则挣脱了他们的魔爪，在走廊上奔逃，军官们挑的女学生也开始乱跑，士兵们见是可乘之机，趁机开始抢那些漂亮的女生，场面一片混乱。

“啊……”

在女人的尖叫声里，忽然传出来男人的叫声。

很快，男人的叫声便多了起来。

那个军官知道不好，忽地掏出枪来，冲天开枪，口中大声喊着命令，似乎命令士兵们停下，否则枪毙。

正在此时，忽然有个男人从走廊上跑了出来，下面血淋淋的，似乎被人剪去了重要部件，因为疼疯了，拿着枪到处扫射，不少女生倒下了，可是很多同僚也被枪杀了，那军官一枪过去，那男人额头中枪，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死了。

他的死，似乎换回了士兵们的理智，大家都停了下来，军官大声呵骂着，让他们集合，等他们集中在一起，却发现少了许多人，除了那军官崩掉的那个男人，起码少了七八个士兵，五六个军官，而且还有几个受伤昏迷，下面那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被剪掉了……

军官气疯了，看着那些女学生，命令士兵们穿好衣服，把她们押到广场。

在广场上，女学生们被机关枪围住，瑟瑟发着抖，军官让旁边的汉奸翻译——

“若是不供出主谋，她们就像严先生一样。”说着，指向了那吊架。

女学生们看到严先生，吓得都尖叫起来。

吊架下都是老师们的尸体，地上的严先生已经不像一个人，四肢被剁下了，只留下半截身子，可是人还活着，之所以受此酷刑，乃是因为她是一名“抗日分子”。

我看着严先生，攥紧了拳头！

那军官示意了下，一个士兵一下拖出一个女生，大声呵斥，那女生疯狂尖叫，似乎在挣扎，两人纠缠里，一下枪擦火，女生脑袋中枪，扑倒在地。

军官又命令了一声，两名士兵过来拖女生，似乎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要好好折磨一下这名女生，那女生似乎真怕了，忽然说了几句日语。

我脑袋“嗡嗡”地看着那女生，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阿沅。

阿沅居然会日语？难不成是日本人？不会吧？

正忖度间，那个军官招了招手，阿沅走了过去，路过严先生的时候，身子在急速地颤抖着，显然，她被严先生的样子吓坏了。

那个军官很吃惊阿沅会日语，不停地追问着什么，很快阿沅漏了陷，她不是日本人，复杂的日语，她听不懂的，军官眼眸里闪着恼火，抬起手，似乎要毙了阿沅，却忽然放下了，对着她道：“若是你供出主谋，我就放了你们这些人，否则你们所有人，都是她的下场！”说着，指了指严先生。

严先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昏迷不醒里，微微睁开了眼，眼里，似乎期许着什么。

可这样的眼眸没有起多大作用，严先生的样子太惨了，阿沅浑身发抖，忽然瘫坐在地上，看向了女生们。

她的眼眸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浑身冰凉，闭上了眼。

丽红暴露了，那个勇敢地要“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小姑娘，被人拖了出来，有人上前要脱她的衣服，却被她神奇地挣脱开了，她疯狂地扑向了严先生，掏出剪子，一下切断了严先生的喉咙。

严先生睁着眼，笑着说了一声“好孩子，谢谢。”

丽红惨然一笑，被几个士兵拖了过去，他们扒光她的衣服，似乎要轮她，却见她又踢又咬，宁死不从！

一个士兵终于失去了耐心，大喝一声，拿起刺刀，一下刺进了她两腿之间，丽红反而站了起来，众人见她如此刚烈，都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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