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言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横着一个手臂，想到昨天晚上的冲动，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一个翻身，她对上他紧闭的眼眸。

这是真的，不是梦。

她将自己的初次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这是对的吗？

她不太清楚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姐姐的忠告没有阻止她的冲动。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她对他也充满了好奇吧。

“在想什么？”

其实，他早就醒了，她转身的时候他才闭上了眼睛。

唐青言微微发愣，又马上转身背对他，心里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别不好意思啊！”卓西骏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际：“你是后悔了吧？”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呢？青言迟迟不肯说话。

卓西骏坐了起来，说：“我马上要出门，先送你回家。”

原本，她以为两人之间会有软言温语，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第一次，可他却没有这么做，难免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卓西骏自顾自进了浴室。

听到哗哗的水声，唐青言缓缓坐了起来，身体的不适很快就适应了，只是心里的委屈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的初次就这么没了，这个该负责的男人却没有说一句抚慰的话。

难道姐姐说对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直到两人一起离开别墅，唐青言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卓西骏看了她几次，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觉得心烦。

“笑一个吧，这还是早上呢？”

唐青言勉强一笑。

卓西骏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没再为难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爷爷住院，我是去看他，不是急着找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卓西骏直截了当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吧？”

唐青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些不舒服。

卓西骏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唐青言低头说：“今天我还有课，不想迟到。”

于是，卓西骏第一时间将她送到家门口，然后转了个弯开车走了。

唐菁莹见到妹妹的时候，她已经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含着眼泪。

“青言，你怎么？”

菁莹直觉以为妹妹一定出事了，难怪她会心里不安。

青言摇头，默默收起了泪水。

她越是不说，菁莹越是担心，一直追在她后面问东问西。

“姐姐，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

这是第一次，青言冲着姐姐发火，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火大。

唐菁莹有些错愕，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默默退在一边，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个VIP病房很大，此时却显得格外拥挤，卓家的四房儿孙几乎都有来人，围在病床边问这问那。

卓正刚嫌太吵，歪着嘴巴说：“我还没死呢，来了就回去吧！”

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

“爸爸，你别生气，生气对病情不好啊！——”说话的是卓一凡的妻子张淑芬，她早上第一个赶到医院，对老爷子格外恭敬。

“爸才没有生气呢，只是这里空气不好啊！——”袁美丽才刚到不久，却表现得落落大方，不会因为丈夫已死，就觉得低人一等。

张淑芬就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医院里有的是空地方，站着说会儿话就都散了吧！”

大家没有反对，从病房鱼贯而出。

有人说很忙，就先行离开。

留下的几个有一句没一句地扯了一会儿，心里有芥蒂的难免不想多谈，又走了几个。

“北宸，昨晚辛苦你了。”袁美丽走到儿子身边：“爷爷说要好好谢谢你。”

卓北宸不轻不重说：“他是我爷爷，我乐意照顾他。”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不会照顾他似的，卓家人这么多，一天一个都能轮半个多月呢？”张淑芬也走了过来：“你们母子是不是有几天没见面了？”

袁美丽脸上挂不住：“儿子有他的自由，我懒得管。”

张淑芬就笑：“北宸，不好意思，敏佳留在你那里给你添乱了。”

“敏佳住在你那里？”袁美丽很意外，真的不太了解儿子的状况。

卓北宸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瞧你这个妈做的，真是有不够格！”张淑芬无奈：“唉，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的女儿还敢顶嘴爷爷。”

袁美丽假装看手机：“不说了，我要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也要回去了，约了美容时间。”

只有梦鸽默默站在一个角落，看着卓北宸平静的脸。

卓敏佳在医院外面逗留了很久，直到看见妈妈的汽车离开，她这才独自上了电梯。

耳边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卓正刚，说要吃水果。

卓北宸去洗苹果，梦鸽跟了过去。

“我来洗吧！”

“不用，你去看着点滴。”卓北宸低头洗着苹果：“我等一下就要走，有你照顾的时候。”

梦鸽几次欲言又止。

这时，卓敏佳敲门，然后慢慢走进病房，见爷爷躺在那儿，鼻子就酸了，想到惹他生气，就觉得过意不去。

“你怎么才来？”卓正刚看着孙女。

“爷爷，对不起嘛，是我不好，不会是因为我，您才高血压了吧？”

卓正刚就笑，嘴角流下口水。

“当然不是，爷爷年纪大了，是脑梗，还算轻微那种。”

卓敏佳觉得心惊。

“怎么会这样？是谁刺激你了吗？”

“问你爸爸他们吧！”卓正刚想想又要生气。

卓北宸走来：“敏佳，你别刺激爷爷，他现在需要休息。”

“哦。”

卓敏佳变得格外乖巧。

卓北宸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她说的，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所以，我在感受幸福。”敏佳对着卓北宸眨眼。

卓正刚忽然笑了起来，模样可爱：“她是谁啊？这么有见地。”

卓敏佳正要告诉爷爷，却被卓北宸拉了一下，她赶紧住口。

有些事，还是当事人说比较好。

“爷爷，你的苹果洗好了，我片给你吃。”他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用，爷爷想知道她是谁。”卓正刚含糊说。

卓敏佳就问：“哥，我能告诉爷爷吗？”

“只是一个佣人，还是别说了。”

卓正刚却更加好奇，什么样的佣人能让北宸的目光变得格外柔和？

他的嘴巴是歪了，可心还没歪。

卓北宸将苹果交给了梦鸽，自己拉着敏佳来到外面。

“菁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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