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鸣，你这小子别乱说话。”我急道。

随后又忙对唐小柔解释道：“唐小柔，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这个人就这样，很欠扁。”

唐小柔却摇了摇头，有点勉强笑道：“马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跑开了，整个过程，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很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来，等想说的时候，唐小柔已经走远了。

随后，我却是面带怒色对毛一鸣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难道你这家伙对那个女孩没意思？”毛一鸣似笑非笑道。

“有和没有关你啥事？”我忙掩饰道。

“行了，我管你有还是没有。我们的正事要紧，再说了，我帮你小子一把你还不乐意了，以后别指望我推你一把了。”毛一鸣撇了撇嘴道。

“嘿嘿，我觉得毛一鸣做得对，虽然我没喜欢过别人，但这样一直藏着多累啊。”曹单也笑了起来。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为什么生气，又不得而知，只好作罢。

随后，毛一鸣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着那只猫妖，神色冷峻。

“你们……你们想干嘛？”那只猫妖恐惧道。

“知道捉妖师血么？”毛一鸣不回反问道。

“当……当然知道，捉妖师血是我们妖族克星，粘上一滴，非死即伤，如果进入体内，除了妖力强大，不然必死无疑，而且还是很痛苦的死去。”那猫妖回答的一板一眼。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让这个捉妖师弄一滴血到你身体中，你觉得会怎样？”毛一鸣冷笑道。

此时的毛一鸣，像极了一个小恶魔，我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种逼问的方法，看得我都惊呆了。

听到毛一鸣的话，那只猫妖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说，我说。”那只猫妖一下就服软了。

“好，那我问你，你们猫妖，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血案？”毛一鸣问道。

“因为……因为奶奶她们要我们这么做的，说是为了制造更多的同类。可我对那些造出来的同类很厌恶，它们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也很丑陋。”那恐惧的猫妖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这只猫妖回答的这个问题，我已经知道，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倒是曹单很是惊异。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钻到那个女人的身体潜伏起来？”毛一鸣接着问道。

“因为奶奶她们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圣日的时候扰乱人类的社会。”那只猫妖回道。

听到这，我不由得愣住了，圣日这个词，我已经不止听到过一次了。

“第三个问题，圣日是什么东西？”毛一鸣依然不带一丝情绪的问道。

“圣日是我们猫族的诞辰，每到这一天，我们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礼。”猫妖道。

“第四个问题，这一天是什么时候？”毛一鸣继续问道。

“七天之后，没有任何月亮的时候。”猫妖瑟瑟发抖道。

我能看出来，这只猫妖似乎因为说了太多而害怕。

“第五个问题，你们要在圣日那一天干嘛？”毛一鸣又问道。

听到毛一鸣这个问题之后，那只猫妖却是露出了一丝茫然的声色。

“我也不知道，我们猫妖一族，都会在圣日举行祭礼，每年都这样，只是今年奶奶她们让我们做这些怪事的，奶奶她们说，按照她们说的做，我们猫妖一族就能成为最强的妖族。”

听到这些话，毛一鸣眼神闪烁了一下，道：“真的不知道，若是你敢不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那只猫妖，被毛一鸣这句话吓得一颤，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毛一鸣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毛一鸣的眼睛虚眯起来。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那你知道，你们猫妖一族现在暂时居住的地方在哪么？”毛一鸣沉声问道。

毛一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只猫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你……你们想干嘛？”那猫妖颤声道。

“别管我们想干嘛，你只管说你的，不说的话，下场你应该知道。”毛一鸣道。

听到毛一鸣的话，那只猫妖的身体又是一颤。

“在……在离这里西北方向二十里处的一座小山下面。”那猫妖失神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毛一鸣打了一个响指。

“行了，我们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曹单，喂它一滴你的血。”毛一鸣淡淡说道。

见毛一鸣这么说，不光曹单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你不是说只要说了就不杀我的么？”猫妖嘶吼出声。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不杀你了，我只说过，你不回我问题我就喂你捉妖师血，现在你已经回答完了，我就可以喂了。”毛一鸣冷冷说道。

“曹单，动手吧。”毛一鸣又道。

那只猫妖，已经双眼死灰。

“等一下。”我说道。

毛一鸣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说道：“有何高见？”

“既然它该说的全说了，为啥不放它一条生路？”我气道。

“放了它？马德，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毛一鸣冷笑道。

“可我们和猫妖之间，并不是敌人，那些想做坏事的猫妖才是。”我反驳道。

“是么？马德，你难道要等这些不做坏事的猫妖伤害你的朋友和亲人的时候才下手么？”毛一鸣道。

“可现在它没下手。”我说道。

“那刚才那个女人的死，还不算下手么？”毛一鸣拿出了最直接的证据。

当毛一鸣这么说的时候，我愣住了。

“动手吧，曹单。”毛一鸣见我不说话了，说道。

“我……我没杀人，都是奶奶她们让我藏在这个女人身体里的，我真的没杀人。”那猫妖哭了起来，那是被吓哭的。

“那你刚才想要杀我们怎么说？”毛一鸣面带怒气道。

我知道，这种怒气，并不是给猫妖看得，而是给我看得。

“我……我……”

那只猫妖终于无话可说，那眼神中，满是悔意，似乎在懊悔刚才对我们所在的那些行为。

随后，那只猫妖流下了一行眼泪，似乎对这个世界做着最后的诀别。

看到猫妖的眼泪时，我感觉到我的心里很压抑，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我觉得，这只猫妖不该死。

而我选择相信我的直觉，因为，我是一斗米教的传人，而不是天道派弟子。

“我还是坚持放了它。”我最后说道。

曹单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毛一鸣，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毛一鸣却冷冷一笑，道：“马德，你真的不适合驱邪除魔这条路，我已经说过同样的话，你太善良，竟然对鬼魂和妖都心存善意，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坚信道。

“好，这是你说的。”毛一鸣正色道。

“曹单，放了它！”毛一鸣又道。

听到毛一鸣这么说的时候，曹单的手松了，那只眉心有点白的猫妖顿时像是离弦之箭一样，消失在了旁边的树丛中。

“这件事就到这，我也不想和你争论太多东西，我们继续。”

说完，毛一鸣就往前走去。

“马德，虽然不知道咋说，但你们懂的东西真的好多，我咋就搞不懂呢？”曹单苦笑道。

听到曹单的话，我无奈的笑了笑。

若是以前，我和曹单几乎一样，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我发现自己想的东西，知道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我已经知道，这就是长大，无关年龄，只关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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