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像是那货说的出来的。√

“对了，他还说了，让你不要纠结于方式方法，不管是怀柔也好，强上也好，他都会把顾殷给拿下的。”

向白煜眼睛一转，说出的一句话直接让我一口气就堵在心口上上不去下不来了。

什么叫用强的？

程墨，真想一巴掌拍死那个不要脸的。

“咳咳，这个臭小子，讲的这叫什么话？”程老爷子义正言辞，但是……程家爷爷，你现在是在偷笑吧？

偷着乐呢吧？

别以为用拳头挡着我就看不见了。

“好了，老爷子，现在，我要带的话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干我想干的事情了？”向白煜扬起笑容，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莫名的觉得那两颗虎牙有点萌。

“你想要干什么？”

向白煜伸出手，往我这里一指。

“我要的很简单，她！”

“叮咚”一下。

像是大大的锅子扣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是程家奶奶站在厨房门口。

手上的大锅重重的砸在茶几上。

脸上是满满的冷意。

“向家的小子，你说要谁？”

我猜测她那锅里应该是所谓的十全大补汤。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她锅子里溅出来的那些汤为什么是黑色的？

程家奶奶，你确定那不是生化武器？

向白煜好像认识那汤，因为我看见他肩膀猛地抖了一下。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程奶奶的锅子。

程奶奶发现了之后，马上就护住自己的锅子，“怎么的？还想喝我做的大补汤啊？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是给我们小殷做的。”

其实我是拒绝的。

“咳！”向白煜咳了一声，“程奶奶，你可别这样，你的大补汤都快成为我的童年阴影了，不给我吃真是谢谢你了。”

没想到这话一出来，程奶奶还没说什么呢，程爷爷就先暴躁了。

“向家的小鬼说什么呢？”程家爷爷站起来，实力护妻，“你程奶奶做的饭我都吃了一辈子了，哪里不好吃了。”他的脸色简直不能再难看一点了。

我突然发现程家的人好像都有点护短。

程墨那种帮亲不帮理的个性好像就是从程爷爷这里遗传的。

“你找我什么事？”我转过去问他。

我还真的是想不通向白煜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或者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向白煜盯着我，眼底有浓重的夜一般的黑色。

他会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呢？

“出去说？”他指了指外面，“我可是难得见你一面，你家程墨总是阻碍我见你，这次趁他不在，我才过来的。”

我都不知道，程墨这人在后面到底为我做了多少的事情。

“我估计他也快回来了，毕竟他可是知道我要来找你的，所以我猜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想要从那个鬼地方出来。”

向白煜牵起嘴角，“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我接下来想问你什么吗？”

他还真的说对了，我有点好奇。

因为之前见面的时候，他好像就对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孤儿院非常的感兴趣。

“出去说。”我没有管程家奶奶欲言又止的目光，有些事情，我想我自己是有权利知道的。

出去了之后，我和向白煜来到了一块空地上。

“你想问什么，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你最好快一点。”

“小宝……你认识吗？”向白煜居然一改刚刚从容的样子，非常急迫的握住了我的肩膀。

我心头一跳，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频繁的出现。

明明是早就死去的人。

“认识。”我盯着他的眼睛，吐出两个字。

“她……是不是死了？”握着我肩膀的手猛然收紧。

他想听到的是什么答案。

“死了。”可惜不管他想听的是什么，我的回答就只有这两个。

“怎么，能死了呢？”他的手慢慢的松掉，“居然真的死了，他没有骗我。”

我看他浑浑噩噩的。

“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没想到他的眼神突然就变得猩红，还带着狰狞的杀气。

“为什么小宝死了，你却还活着，是不是他救的你？是不是程墨救的你。”

他咬紧牙齿，像是一头突然发狂的野兽一样对着我嘶吼。

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说什么。

“我明明拜托程墨去救的小宝，为什么……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你？”他脸上是恨意绵长，我都要怀疑他会不会下一刻就扑上来掐死我，我现在有点想念东方姑娘了。

毕竟单打独斗，我和向白煜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是我救的，怎么了？”

一只手猛地从向白煜的身后钻出来，搭上我的肩膀，把我往旁边一带。

我脱离了向白煜的掌控，却发现了抓着我的那只手全都是血。

黑色的血。

这是鬼魂的血，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只有我们这样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

“当时那种情况，我的小殷，和你的小宝，我只能带一个人出来。”我转过头，看见程墨半张脸都是黑色的污血，但是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

好像初晨的阳光，洒在新雪上折射出的光彩一样。

让人目眩神迷。

“程墨，你这个混账！”向白煜直接一拳对着程墨的脸上就挥过去。

程墨伸手挡住。

我看见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面容平静。

大概是和厉鬼激战过，所以有点站不稳，但是从程墨的脸上却半点不适都看不出来。

“向白煜，小宝的事情，我很早之前就和你做过了断了，你和我绝交，甚至当时打断了我三根肋骨，丢我在野外自生自灭的时候，我都没有反抗，是我自己爬回来的，我已经还了你一命。”

程墨的话，非常简洁。

“后来你得罪了别的驱鬼大家的少爷，别人和你单挑，结果你惨败，马上就要被周围围观的厉鬼冲上来撕碎的时候，也是我救的你，这是还你的第二次命。”

“向白煜，我不欠你的了，而且当时，你拜托我救你的小宝，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你，我只是说尽力而为。”

程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半点事情都没有，但是由于我是被他圈在怀里的，所以能听见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但是你他妈的尽力而为就是见死不救？”

向白煜蹲下来，有点痛苦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见死不救。”程墨直直的凝视他，“我以为，我救的是小宝，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叫做顾殷。”

我震惊的抬头看向他。

我想起来了。

之前，我的确是从孤儿院的鬼群里走出来了。

但是我记得我没走多久就昏倒了。

一醒来，就已经在一个福利院里面了。

中间那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又是谁带我去那里的。

这样看来，当时救我的人是程墨？

但是那时候他才多少岁？

“向白煜，当时因为没有练成你爷爷想要你完成的驱鬼术，被困在万鬼阵里面的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向白煜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你说，你的小宝，是那里长得最漂亮的人，最有个性的人，她很坚强，也很勇敢，然后……她还有一头长头发。”

那时候，向白煜也只是一个孩子，我想了想孩子的表达能力，觉得这样的描述已经算的上是相当复杂了的。

“那天我去看了，所有的人里面，我看见顾殷，她最漂亮，最坚强，最勇敢……而且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程墨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所以我觉得她是小宝，能救她，我感到特别的高兴和值得。”

“直到后来你告诉你，你没有在福利院找到小宝，质问我说我骗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救错人了。”程墨眼神不变，“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救我的小殷，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向白煜浑身颤抖。

我从他的眼底读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不甘，无奈，愤怒。

“你回去吧。”程墨拉着我，闭了闭眼睛，“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也不希望你和我或者是和小殷有任何的交集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还了你两次命，我不欠你的了，如果你还是要介入我的生活的话，我会像今天清理万鬼阵的那些厉鬼一样，清理掉你。”

说这些话，实在是很需要魄力的。

如果我和程墨换一个立场，我可能说不出这样的话。

我会愧疚。

不过，像程墨之前说的，还命那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尤其是拿我自己的命去赌。

我怕死！

向白煜离开之前，非常深的看了我一眼，莫名的让我脖颈一凉。

等他离开之后，程墨一直笔挺的身子才渐渐的软下来。

他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语气都软了。

“顾同学，为了你，我可是上刀山下油锅还和发小割袍断义了，你有点心里负担成吗？”

他一边笑一边说。

“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扶住他的身体，问他。

他蹭过来，薄薄的唇直接摩擦过我的耳垂，“什么都可以吗？”

我半阖上眼睛。

“恩，什么都可以！”

“乒铃乓啷”一阵杂乱的响声突然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响起来，我看见周围的草丛里，一堆程家的阿姨和保安都躲着，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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