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姜忆心渐渐笑累了。

“你今天是不是……”

“是什么？”

“涂了口红？”

姜忆心还是第一次被男生问到这种问题，不由得害羞起来，低下头，用手不自然地拢了拢耳畔的头发:“是啊。”

“什么牌子的？”

“诶？”姜忆心惊讶地抬起头，“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夏沐死死抓住脑子里的最后一丁点理智，艰难地说，“我想刚刚说的几点可能要修改一下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口红……”

楼道里的灯突然灭了，恰好让姜忆心发现了夏沐眼眸里燃起的焰火，似乎要在黑暗中把她烧成灰烬。她隐隐不安地问:

“我的口红怎么了？”

“我想尝尝。”

“唔……”

即便没有光线，夏沐还是准确无误地贴上了那双熟透了的红唇，毕竟那是他今天觊觎已久，饱受双重诱惑折磨的果子，此时正被他小心翼翼地品尝着，很快，他便彻头彻尾地沦陷在了那柔软清香的触感里。

姜忆心拼命地想推开，但无济于事，越是挣扎，越是被禁锢得更死，甚至被疯掉的夏沐一个转身摁在了墙上，好在那家伙还知道用手垫在她的脑后。可这样一来，他的手一用力，她的唇便被贴得更紧。

“放……”

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全被死死地封在了嘴里，只能偶尔渗漏出一句含糊不清。

最终，夏沐实在是因为氧气不足，放开了姜忆心。两个人在黑暗中倚靠着墙壁，大口喘气，被榨干的空气一阵燥热。

许久，姜忆心缓了过来，她很想给夏沐一巴掌，却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摇晃着站起身，想直接离开，又被夏沐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还想干什么？”她转过身质问道。

“我想对你负责。”

姜忆心轻轻甩开:“不用了。”

“你生气了吗？”

“不觉得你问得很幼稚吗？”

“我……”

“又要说你不是故意的吗？刚向我保证你只是想吻我，然后就吻了我，现在又要想我保证什么？等会又要直接做吗？”姜忆心忍着情绪，“夏沐，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要不是念在你救过我的情份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以前对你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包括上次带你回我家……”

“现在有了不是吗？是不是特别后悔上次带我去你家的时候没有非分之想？”

“姜忆心！”夏沐被来势汹汹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更加无力辩解，只好坦白道，“我只是没克制住。我根本克制不住。”

姜忆心猛然想起她对成羽希说过的一句话:喜欢不是克制，喜欢是克制不住。

“你克制不住什么？冲动还是欲望？”

夏沐被问得一阵头疼，他也说不清是欲望还是冲动，或者是二者都有，可除了这些，他似乎还有某种克制不住又道不出来的东西。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姜忆心心底生起一片冰凉，“不用对我负责，一个吻而已，又影响不了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你也别苦恼了，我一个女人都不想再纠结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要有什么感觉？很喜欢？很享受？”姜忆心冷笑了声，“你的问题不仅幼稚而且很可笑！”

“那为什么我会很喜欢？很享受？”

“夏沐！因为你是男人，你们男人，都一样，只顾自己的一时喜欢，享受……”

“不是！”姜忆心的话如雷贯耳，夏沐听后顿时慌了手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只是一时，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夏沐茫然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我想一直都喜欢，克制不住地喜欢。”

“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姜忆心木讷地问，其实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听见的是什么。

“我说！我，夏沐，想一直都喜欢，克制不住地喜欢，喜欢你，姜忆心。”

姜忆心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出了这么傻气的喜欢，连带说话的人也变得十分傻气。

夏沐以为姜忆心在嘲笑他，顿时很伤自尊，沉下脸，死死地盯着姜忆心，鼓起腮帮等她笑够。

“你只是喜欢刚才吻我的感觉吧？”

“诶？”夏沐一愣，仔细回想了下，嘴里不禁喃喃道，“要是能一直吻你，克制不住地吻你，当然很喜欢啊！就是容易缺氧……”

姜忆心听得一阵面红耳赤，幸好上次灯熄灭了以后，没人再愿意把它叫亮，也只有借着黑暗，她才可以在被夏沐强吻了之后，还能与他在这里谈论这些心惊肉跳的话题。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刚才那个吻吗？”

“我不是都说了吗？”

“因为它没意义吗？”

“嗯。”

“那现在呢？”

夏沐说完，跺了下脚，头上灯光亮起，他侧身又轻车熟路地吻在了姜忆心的唇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只是轻轻碰了下，然后睁开眼认真地看进姜忆心惊慌失措的眼睛里:“这次代表了我喜欢你，你在乎吗？”

姜忆心先是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措手不及，又很快被那双认真的眸子注入了镇静剂，让她在清晰明了的状态下，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她在乎这个吻，以及上一个吻，她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还有，之前说的四点就当童言无忌好了！现在我要重新声明一下：不管我是三岁也好，三十岁也好，在急诊室的时候想吻你，刚刚吻了你，现在的话还想吻你，以后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冒犯你，不尊重你，那我只对第一个吻向你道歉，因为真的没克制住。刚刚那个以及以后的无数个，都是有意义的，代表了我喜欢你。你也不要觉得我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差劲的人，我对其他人从来没有过这种喜欢，只在你面前，仅仅对你一个人….”夏沐独自说着说着，扭头看向姜忆心，“你再不说话，我又要克制不住了。”

“我……唔……”

“我来替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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