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心没有力气搭理他，坐起身扭了扭脖子，下地活动了下手脚，之后发现夏沐还在审视她，便不自然地就要逃走:

“我去下洗手间。”

夏沐笑了笑，握起朵朵的手:“你妈好像害羞了呢！”

“姜医……”小赵冲进门喘着粗气，看见病房里只有夏沐，便冷静下来，“姜医生呢？手机怎么关机了？”

“去厕所了，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小赵神色不安，欲言又止，转身就要离开。

“喂！”夏沐立刻叫住，“你要去女厕所找她吗？到底怎么了？”

“出事了……”小赵努力冷静下来，“昨天，姜医生本来是要准备给一个病人做手术的，结果……”他看了眼朵朵继续说，“那个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病人家属一直要求见主刀医生。后来得知主刀医生由姜医生临时改成了其他人，就要把所有责任推卸给了姜医生，一口咬定人是姜医生害死的，还扬言……”

“扬言什么？”

“扬言要让姜医生偿命！”

“凭什么？”夏沐愤怒地握紧拳头。

“我跟蔡主任找他们家属解释了原因，也把昨天的情况给他们说了。可他们根本听

不进去！”

“真是一帮无赖！”

“今天早上，”小赵咽了口唾沫，“蔡主任刚出家门，就被一辆车给撞了，车子撞完人就跑了，还好伤势不重，不然……”

“是家属干的吧！”夏沐说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们认识姜忆心吗？”

“不知道，病人是昨天被紧急送进医院的。”小赵也着急起来，“所以我才来找姜医生啊！”

“呦，小赵也来了啊！真是麻烦你了。”姜母买了一大堆早餐，“来，吃点东西！”

“你先在这里陪着她们。”夏沐小声嘱咐，“我去找姜忆心！”

水管冰冷地冲刷着姜忆心的双手。她捧起冰水不断地浇在脸上，好让自己彻底清醒清醒，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悄然出现的一个人影。

“姜忆心！”夏沐在女厕所门口叫了两声，没人回应，便直接冲进了女厕所。

“姜忆心！”

里面只有一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见夏沐进来，隔着口罩说:“里面没人。”然后推着一个很大的垃圾桶出去了。

夏沐又把每个厕所隔间检查了一遍，才跑回病房，把小赵叫到门口。

“姜忆心没回来吗？”

“姜医生没找到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随后一阵沉默。

“不好！”夏沐突然想起那个清洁工，“你们医院会让一个男的打扫女厕所吗？我真是笨蛋！”

“诶？”小赵一愣，摇摇头，顿时反应过来，“不会是……”

余晖迷迷糊糊醒来，听见客厅一阵窸窸窣窣。

“你在干什么？”

橘子站在沙发上拿着螺丝刀:“安装摄像头。”

“你要监视我吗？”

“我要监视我自己！上次那件事，我严重怀疑我有梦游症，我想看看晚上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余晖冷笑了声:“呵，你隔三差五来我这里睡觉，你要是有梦游症我早就给你拍下来了，用得着专门装摄像头吗？”他瞥了一眼，顿时大声质问，“你装我家干什么？我可不想天天对着摄像头！”

“哥，放心吧，也就晚上睡前打开，第二天起来就关了。”橘子从沙发上跳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家睡觉才能睡得很踏实，在我家，晚上总会失眠。”

“要不，你也去隔壁给小春装一个吧？”

“喂！这就过分了哥！”橘子反应强烈，“人家是女生！你让我去给人家装摄像头？”

“开个玩笑！至于那么激动吗？”余晖乐了乐，“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怀疑自己有梦游症，那小春也有可能是啊！你们俩状况很相似啊，还有珠宝店老板……”

“你也关注了那个人吗？我还想哪天去找他聊聊呢！”橘子坐在沙发上盘起脚，“我反复看了那人的报道，越看越能体会到他那种毫不知情又没人相信他的无奈和委屈！我都觉得我跟他可能得了同一种症状相同还不知名的怪病。”

余晖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神乎其神的，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扯淡的组织？”

“哥！我好歹是个警察！我肯定更愿意相信科学，可你能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那事吗？我能做的只有排除法啊，先排除梦游，再排除精神分裂……”橘子掰着手指，突然想起什么，“哥，昨天在医院你真的没看到那个幽灵吗？还有之前我们在祥灵桥上碰到的会开车的两团红……”

“行了！”余晖立刻打断，“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每件事都能被合理解释？你也别折腾了，关于戒指我真的不想再计较了！”

“那你的戒指到底被谁拿去了嘛！”

“我怎么知道……”

余晖烦躁地挠了挠头，顿时想起了夏沐，还有他的黑色连帽外套，他的背影，他的脚步，还有他悄无声息地出现……

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

“忆心姐不见了！”成羽希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又回头望向病房，捂住话筒，放低声音，生怕被姜母听到，“好像被病人家属带走了。情况比较复杂，你先来医院吧！”

挂完电话，成羽希又匆忙回到病房，脸上带着微笑。

“阿姨，我给忆心姐打过电话了，让她回家好好睡一觉，晚点再来，不用担心。”

姜母点点头:“唉，昨晚守了一夜肯定累坏了，等我醒来时，她才晃晃悠悠地去沙发上躺了会儿。”

夏沐和小赵问遍了所有护士站和门卫，都没有人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清洁工。

“监控室在哪？”夏沐问道，“时间紧迫，我们不能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找。”

“跟我来！”小赵带头跑了起来，“可是调监控得需要领导批准，蔡主任又……”

“不用那么麻烦！”夏沐加快步伐，“我们直接去，到时候你听我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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