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脸茫然地看着一旁的橘子，橘子撇过头，装作毫不知情。

“余大哥？”她战战兢兢地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余晖正要把话直接挑明，一抬头撞上了橘子难为情的眼神，便简单地问了句:“你的裙子怎么破了？”

小春低头看了下，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在哪里不小心挂到了吧？”

余晖转了转眼珠，信步来到客厅，环顾了一圈，不奢华也不简陋，干净整洁，屋内装修布局多以粉红色调为主，桌上沙发上放了很多布偶娃娃，无不透露出一种典型的可爱女生风格。客厅一角安置了一个很高的多层三角柜，透过玻璃橱窗，里面堆放着大大小小形式各异的化妆品。

“你平时是干什么工作的？”

小春愣了下:“哦，我最近正在做一名美妆主播……”

橘子听后彻底瘫在沙发上，感觉无力回天了。

“美妆主播？”余晖对这个职业不是很了解。

“就是在网上直播化妆，主要给一些不会化妆的女生直播教学。”小春不好意思地摸摸脸，“也不能说教学吧，我才刚刚开始，没有那么专业！”

“是要化很浓的妆吗？”

“前段时间是，这两天教的是比较简单的淡妆。”

余晖走近一步，盯着小春的脸:“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化妆的样子呢！”

“啊，因为主要在晚上直播，晚上下班后看的人比较多嘛！”小春如实回答，“而且，我比较懒，白天也不怎么出门。化妆的话，也是偏淡的那种，涂个裸色唇膏，抹点粉底液或者保湿水……”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越来越怀疑余晖他们是来在调查她的。“请问……”她疑惑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吗？”

“哥！你就直接……”橘子实在是坐不住了，刚起身就被余晖瞪了回去。

“那每天会工作很晚吗？”余晖继续不急不躁地盘问起来。

“是啊，经常会播到十一二点，有时候下播后特别累，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好几次早上起来才发现忘了卸妆！”

“那大前天晚上也是吗？”

“大前天晚上？”小春回想了一下，顿时一脸惊奇，“好像是的呢！你怎么知道？”

“小春！”橘子两步走到小春旁边，“你就是沐沐吧？”

“沐沐？”小春满是疑惑，“沐沐是谁？”

橘子见小春的反应就跟失忆了似的，便把那天晚上在余晖家里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小春听得十分认真，但她坚决否认那个叫沐沐的女生就是她。

“那怎么会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连裙子上的豁口也是一样！”橘子大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小春用力挠头，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只记得那晚我直播结束，很困，就睡了。怎么会出现在余大哥房间？那我是怎么进去的？”

余晖径直走到小春家的阳台上，目测了下与隔壁自己家阳台之间的距离虽然不到一米，但由于楼层位居七楼，且阳台扶手的宽度不足一公分，勉强只能落脚。如果要从这里翻过去，身手不重要，勇气占主导。

他回头看看瘦小柔弱的小春，实在想象不出她从这里翻过去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和信念。

“我翻过去吗？”小春感到特别无辜，“我有恐高症！我连从阳台上往下看都害怕！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的戒指，从这里翻过去？”

说到戒指，她突然想起来了，“等会，你说的戒指是那天晚上你来我家时，手上戴的那个吗？”

“什么？”余晖原本还在暗自佩服演技精湛的小春，闻声立刻扭头望向橘子。

橘子一听，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你说的是我？”

“是啊！我半夜醒来发现客厅有动静，出来打开灯一看，你站在冰箱那里。”

“啊？”橘子惊得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我站在冰箱那里？那天晚上吗？我在你走后就待在我哥家啊，后来我哥回来，一直到睡觉前都没有出过门！”

“你出了！”余晖皱起眉，“你在我洗澡的时候烟瘾犯了，出去买过烟。”

“我烟瘾犯了？出去买烟？”橘子百思不得其解，“我就不会抽烟啊！大哥！”

“你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跑出去了！还说不会抽烟？”

“难怪！”小春惊呼道，“难怪你没穿衣服，光着上身……”

“我的天！”橘子听得头皮发麻，“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啊？”

于是，小春又讲了一段令橘子恐惧万分的后续发展。

余晖细思恐极，一把抓住橘子:“戒指是你拿去的吧？”

“我拿你戒指干什么啊？”

“你在我洗澡的时候翻了我的衣服，说是找烟！等我洗完澡，你怕被发现又要出去买烟？”

“其实是拿着戒指来到了我家？”

顿时，余晖和小春统一了战线，两人一起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向橘子。

“所以……”橘子吞了口口水，“你们是觉得我在撒谎咯？”

“不然你要怎么解释？我是亲眼看到你在客厅里慌里慌张地翻着我的衣服，也亲眼看见你衣服都没穿就出门了。”

“我也亲眼看见你就在我家客厅，还有那枚戒指。”

橘子后退了几步，还是不愿相信地拼命摇头:“哥，我也就看过几眼你的戒指，我连碰都没打算碰，更没有想过去偷！我为什么要编出一个叫沐沐的女孩——和小春长得很像，来欺骗你啊？”他情绪突然激动，“我对天发誓！你可以现在就搜身，去搜我的家！还有，我今天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当那天没有救过我，就当我死了！”

“橘子！”余晖拉住橘子的胳膊，“冷静点！不就是戒指嘛，对我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你不要……”

小春被吓得不知所措，她想起那晚的橘子的确有些怪异，但她十分确定，那人就是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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