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还能说什么？

当我知道他在茫茫大海里拼了命的带我逃出升天之后，我心里对他的那点小情绪，早都被撞得支离破碎了。

我只剩下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哭着跟他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太矫情了，是我错了，靳寒时，我错了……”

靳寒时没有躲开，但神色却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他低眉吻我眼角的泪，最后还是哀叹了一声，把我搂在怀里，力道很重：

“好了，别哭了，妈的，老子看不了你哭。”

你不记得老子不怪你，白敬书这狗逼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居然跟你一个字不提，还他妈的想带你跑路！

妈的，什么狗屁朋友，老子要跟他绝交！”

口气特别冲地说到这里，他突然又用狠狠的语气警告我：

“顾知微，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以后我们有没有什么误会，你都不许动不动就说要走的，听见了吗？”

“嗯，知道了。”

“还有以后他妈的离姓白的那个王八蛋远点，不然我揍死他。”

“……”

我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白敬书虽然只是我的邻居，但少年时候他却是真的把我当妹妹一样护着，我的亲人死的死，走的走，他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亲人了。分别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又遇见，我又怎么可能对他疏远。

我就不敢回靳寒时的话了，可是我这一犹豫，靳寒时的嘴就下来了，特别用力地咬了我肩膀一口：

“说话！”

“……”

“不说话，老子干死你。”

他说着就动起了手，特别用力地就把我的内裤扯了下来，眼神还是特别阴狠的侵略目光，搞得我心突突地跳，下意识地就怂了：

“好，我答应，我，嗯……”

“晚了。”

即使我说了答应，他也没有放过我了，不过和我想象中的暴风雨不同，这场情事高开低走，靳寒时收起了平日里对我的霸气和力量，而是换了一种特别温柔的方式，就像是在安抚我一样，等我达到了巅峰，餍足地呼出气息，他才抽身离开，

但我却看见，他的并没有完全熄火，东西还立着，可他却没打算继续了，

他爬起来提裤子，后背对着我，身材高大而匀称，后背肌肉完美且充满力量，只是这样看看，就好像那里又要湿了。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了？”

我眯着眼睛慵懒地看他，本是随口说的，谁知他眉梢一挑，提了一半的裤子就不提了，眼神邪肆地扫着我：

“还想要？”

“……”

我一下哑了声，不敢说话了。如果他真的再来的话，我应该是支撑不住了，

他又重新爬上来，手指也摸到了我的私处，缓缓地揉着：

“姓白的这个庸医，水平太垃圾，给你洗胃都洗不干净，昨晚上，你一直扒着老子不放，我们一共做了最少四个小时，

你看，你这里现在还肿着呢，不能再做了，老子怕艹哭你。”

说到这，他的口气突然就变得十分阴邪：

“知道老子为啥跟姓白的庸医打起来吗？”

“他说，因为听见我骂你了……”

“狗屁。是因为咱俩做太久了，他怕我艹死你。”

“……”

这样一看，他刚刚真的是太温柔了，在我肿了的情况下，都没有弄疼我，而且我还觉得特别爽。

他拿了纸给我擦了擦，又问我洗澡吧？我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就说不洗了，他也没有勉强我，而是起来拿了一管药膏过来。

“我给你抹药，你睡你的，我不会弄疼你的。”

冰凉的感觉覆上来，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嗯，你哪来的药膏啊？”

“找庸医拿的。”

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本也只是随口问问，至于他说的是谁，我却根本就不在乎，也许因为身体实在太疲累的原因，没过多久，我却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靳寒时不在屋里。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显然他才走没多久。

我开门走了出去，很快就在甲板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一条腿则曲着，手臂搭在膝盖上，指尖还燃着白色的烟雾，而另一只手则搭在一个小花筐里，

花是百合花，不过不是新鲜的花，而是被风干了的干花瓣。

隔几分钟，他就抓一把往海里扔。

我走过去，迎面的海风吹过来，带着很浓重的咸湿味，我难受地捂住嘴巴，咳嗽起来。

靳寒时听到动静就回头了，看见我站在那，他把手里的烟蒂丢入大海，然后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外面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我看着甲板边上的一堆干花，

“你在做什么？”

“哦，在给程素送点花。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百合花。”靳寒时弯腰捡起花筐，把剩下的花瓣悉数倒进了大海里：

“陆谨公司垮了，名声也完了，现在船也沉了，不管他活不活着，这仇也算是报了。我给素素送点花，希望她能瞑目吧。”

他的眼睛落在黑沉黑沉的海面上，问我：

“微微，你知道这世上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彼时我能想到的，就是陪君浪迹天涯，白头偕老。可是我没有说。

靳寒时慢慢转过头来看我，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是我想你的时候，还能随时看见你。”

我的心酸了一下，我知道他应该是想起程素了，可那个女人，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好似了却了一桩心愿似得，然后过来揽住我的肩，

“走了，外面风大，你再待下去，会着凉。”

我没有立即跟着他走，而是看着大海里飘荡这的几丝粉白，脑海里就闪过了许多零碎的画面，

我想到了陆谨，也想到了陆谨抽屉里的那张照片：

“寒时，程素，可能没有死。”

“嗯？”

听到我的话，他果然愣住了，看了我半天也不知要说什么，然后他才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如果没死，五年了，她怎么悄无声息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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