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伊修加德，天钢机工坊

虽然不如帝国加隆德或者林德布尔姆的水平，但是伊修加德的机工士的水平基本上算得上是艾欧泽亚大陆上的顶尖水平了，这里的机工士们负责为骑士们开发各种远程攻击武器和魔导装置，其中最主要的两件产品就是对龙火炮和魔导屏障，除此之外，他们也开发了各种火枪等轻型武器，所以为什么大部分的伊修加德的骑士通常都是背着盾牌，很少看见他们拄着长矛或者大剑？

很简单，就好像苇名流剑圣的最厉害的绝技根本不是用剑，而是突然掏出火枪给你十二连一样，伊修加德骑士最厉害的绝招也不是提着盾牌和长剑干架，而是掏出骑用马枪套上高斯枪管给你一枪，要不就是推出对龙火炮装填雷弹直接轰上天。

慧慧好奇的在那堆半成品上挠了挠，感觉这些东西看不出来有什么用，而且也不能吃，“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关于破魔飞空艇的。”西德绕着慧慧转了两圈，“你该不是想让我们被一头龙抓着闯进风暴圈吧？”苍天龙骑嘲讽起来，破魔飞艇是用于突破暴风圈进入邪龙宫殿的载具，“而且她好像不会听你的。”

“不，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和小家伙相处的方式了。”西德一本正经的说道，并顺便鄙夷了一下至今还在“没有卵用的垃圾路人”分类里面的某位龙骑士，然后掏出了一块偏属性水晶塞给一脸懵懵懂懂的慧慧。

接着后者就在埃斯蒂尼安惊恐的目光当中将这块能够用来敲破十个骑士脑阔都不带变形的偏属性水晶塞进了嘴里，然后发出了仿佛咬碎糖块一样的脆响。

这让龙骑士第一次觉得自己哪怕穿着伊修加德最好的盔甲也像是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产生不了任何的安全感，但是，对于慧慧来说，这种水晶和盐或者糖果莫得任何区别，她不管是龙的形态还是人类的形态都能把它们咔嚓咔嚓的嚼碎吞下去，然后变成龙玉上那一层越发浓厚的以太晶化物（苍慧龙の光玉成型中.....），除了主龙玉外，喉部和翼根部的附龙玉也开始呈现出不规则的球形。

（这才是猎人们剥取而不需要杀（愚蠢的敏感词）死（愚蠢的敏感词）古龙的“玉”，慧慧和贝爷一样，可以被剥不止4次，出最多3个光玉。但是她比陆战的贝爷难打多了，而且一样会放“陨石”和“魔法”，请各位有意接取“讨伐战：苍青天穹的主宰”这个任务做RANK9的目前最顶级装备的猎人自觉组16人队，并且屏蔽野人——来自猎人公会的友情警告。）

而龙形态下的脊背和头部也渐渐积累起仿佛一层水晶棘刺的结构，散发出对于某些生物来说异常香甜诱惑的气息，并且在人类形态下，幼龙女的双角和尾巴上也有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发光纹路，肉嘟嘟的脸蛋上多出了仿佛鳞的青蓝色纹路，浑身都散发着不受抑制的高浓度以太魔力，就像是一台会走路的魔导装置一样。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过量的以太魔力对于哪怕是龙的慧慧来说都是一个较大的负担，最典型的情况就是：她最近的食量没有原来那么多了，但是却不代表她可以自供能，更多的是类似瘾君子那般的情况，因为摄入了某些极具精神上的亢奋和刺激作用的物质，而导致食欲减退，同理，以太魔力就是这样的东西。

它其实并不能维持生命活动，哪怕是凡人魔力的巅峰，比慧慧现在积累的以太魔力多好几倍的路易瓦索大师也一样是一副仿佛风干橘子皮一样的老脸，而非是一张因为魔力充裕而年轻化的脸，而且.......大师也是要恰饭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但是，魔力充盈却会给他们一种“劳资神完气足，不需要睡觉吃饭，劳资马上就要成仙了”的错觉，因为身体当中充满了高能物质让大脑受到了欺骗的结果。

而每一个走到这一步的魔法师都必须经历他们职业生涯当中的第一个难关，那就是突破自己的认知假象，对魔力真正意义上的控制和深入的理解，否则，他们会在一天比一天魔力充盈的假象当中逐步走向衰弱和死亡。

而体验这种感觉最多，也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就是龙娘，也就是召唤师们，他们每天都在使用以太超流来不断的将这些可怕的以太魔力释放出去，灌注于法术上，并且在日常当中体会这种整个人都近乎于以太魔力化的可怕感觉，他们将这种状况称之为“龙神同调”，就仿佛与拥有无限魔力的龙神巴哈姆特同调一样。

“为了突破风圈，也是为了让小家伙不会因为以太魔力出事，我专门给她打造了一套装备。”西德掏出一个类似小闹钟的装置，“在参考了召唤师们召唤虚假的蛮神分灵的结果之后，我认为可以将这部分的过余的以太魔力分流进去，使用水晶或者别的什么素材来制造同样的召唤物，以分担小家伙的过量魔力。”（猎虫导弹舱已经加载，目前载弹：0）

“那和突破风圈有什么关系？”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把风属性的魔力反向吸收进去啊，而且我们也可以有个.....恩，舒服点的座舱。”

慧慧对于带飞这个事情并不排斥，只要你们别想着爬她背上就好，那样干的下场就是被有长长的脖子可以旋转360度的慧慧扭头从背上叼住，然后体会一下生物版双层齿电锯的滋味后血洒长空，除非你抱住她的脖子让她咬不到你，但是那样做的话，下场可能会更加糟糕。

还是那句话，在慧慧面前，没有什么是请一顿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那就请两顿，而西德由于初始的好感度着实不高，请了三顿肉才让慧慧安静的趴在天钢工坊里面接受“载人舒适度”改造，简单说，就是把这个装置加载在她的喉咙龙玉附近，那里是她全身最重要的几处大动脉也是魔力流的交回处。

西德很明智的没有想爬到慧慧背上去装什么东西，只是在她爪子上装了两个临时性的金属环而已，“慧慧，试一下”幼龙有点茫然的抬抬爪，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这样试，是把魔力注入进去！”

“嗷？”慧慧歪歪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爪子有点不耐烦的搓着地面，她稍微有点不耐烦，不过在请了第四顿肉之后就恢复了平常心。

而西德的账户余额也彻底宣告破产，恩，作为加隆德的大少爷，他的资产是光呆里面唯一一个养得起慧慧的，就连敏菲利亚都养不起，但是，他的帝国账户被冻结了这就很尴尬了。目前依靠卖的一些小玩意儿和帮忙天钢机工坊作业而赚的钱，用耗在了材料和请慧慧吃肉刷好感度上了。

不得不说，在从乌尔达哈专程空运来的最上级夜蟾蜍腿，海都捕鱼人公会专程出海捕捞的大型深海金枪鱼与农场的新鲜香水苹果，最后再加上格达尼尔的精灵花蜜与美味的胡萝卜等高级食材的贿赂下，慧慧还是很听话的没有把试图往自己身上绑带子的西德从窗户抽出去，但是也不代表她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动。

在短时间内，西德就欠下了机工坊一大笔的设备赔偿费用，全是因为慧慧乱动造成的损失，她现在可不是那个龙人幼女形态，而是一头三十多吨重的巨龙，只需要双翼一个不爽快的拍击，如刀刃般的翼片就会将那些设备利落的砍倒，运气好的还能修修，运气不好的就差不多是直接报废。

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慧慧终于知道西德的意思是让自己敲击双爪，这样会有一个类似魔导结界的东西出现在手上，仿佛一个球体，然后抓着这个球体飞就好了，它会很好的抵御暴风让光呆们至少可以舒服一点的飞完全程。

“嗷~”慧慧很满意这个球球，感觉以后就不用很辛苦的叼着一大串木桶飞了，运输和采集食材也会简单很多，恩，比如说盐。（一头灭尽龙的双眼失去了光彩......）

翻云雾海，邪龙宫殿

“咻~！”仿佛超高速战斗机掠空的尖利长啸，慧慧轻盈的划开浓密的云雾，那足以让飞空艇无力前进的暴风根本不足以影响到她，而西德也没有给她安装专门的偏属性水晶用以转换以太属性，简单说，慧慧是纯粹靠着老娘动力大丝毫不虚的暴力突破的风圈。

尤其是对于和其他天慧龙不同，拥有气动升力翼面的慧慧来说，风圈的迎面风越大，她反而越灵活，秀得那些防守的亚龙和龙鸟连北都找不着。

反倒是其中几条倒霉的苔龙因为自己带毒的血肉吃起来有点像是在吃芥末海苔味的烤肉，而惨遭慧慧空中捕食，还打了包外带——就是被迫和这些剧毒龙肉挤在一起的光呆们的意见稍微有点大——而且他们还没胆子把这些肉丢下去。他们敢毁了慧慧的食材，慧慧就会毁了他们。

“陌生的同胞，你竟然和这些卑鄙无耻的人类混在一起......”黑色的四翼巨龙从后方飞来，用龙族语质问道，作为七天龙，尼德霍格能够感受到面前的这头陌生的龙族的年龄并不大，它又不是人类这种视觉动物，慧慧不管是自身的生命力光彩还是身上的气味都不是成年龙族的，而且......

她还是头雌龙，这让尼德霍格难得的保持了一点理智和平静没有马上进攻——毕竟对于龙族来说，慧慧就和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差不多，不懂事才是正常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会懂得太多的东西，而尼德霍格认为自己有必要让她认清这些人类的真面目和恶劣本性。

如果不考虑人类的立场的话，尼德霍格平心而论不是什么真正的邪恶存在，他只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为了自己的妹妹而复仇的兄长，也是一个对于人类彻底失望，对于同胞的轻信而痛心的龙族领袖，甚至于哪怕是从一个复仇者的角度来看，尼德霍格都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龙。

他甚至都没有袭击过其他地方的人类，他只是单纯在折磨吞噬了自己妹妹龙眼和血肉而身体当中携带了龙族因子的伊修加德人而已，并且这个折磨的范畴从来没有扩散到其他人族的身上去过，甚至于他都没有试图彻底毁灭伊修加德人，只是用永恒的龙诗战争来不断的提醒他们，折磨他们，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在痛苦当中忏悔和赎罪。

甚至于，对于龙的年龄和时间观念来说，这个折磨和惩罚的时间甚至都谈不上太长，一千年，对于人类来说几乎是20代以上的更替，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素未谋面的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祖先赎罪。

而对于龙族来说，这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就好像没有人认为将一个卑鄙无耻的杀人犯塞进去劳改十年是一件过分的事情一样，就连亲近人类的天龙都在一定程度上默认并帮助了尼德霍格。

正如天龙所质问的那样：“是你们人类的国王为了力量背叛了龙族也背叛了人类，让我失去了自己的妹妹，让我的兄弟失去了双眼，也让我挚爱的遗愿变成了笑话，而现在，你们还要来指责我吗？”

然而，慧慧并不理解这些，对于她和她的同族来说，有仇当场就报了，吃与被吃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关系：

如果慧慧被猎人猎杀，其他天慧龙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同情心，也不会为了她而复仇，恩，至于说猎人做不做得到以及做到了之后，她的以太魔力大爆发是什么后果嘛......就该由猎人来自己承担了。

所以，慧慧对于尼德霍格的质问的回答就是——“嘤？”

“.......”

黑龙觉得自己可能是选错了交涉的方式，面前这个小家伙明显是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那种婴幼儿，他准备的满腔说辞是没有什么卵用的，看来，只能用和小孩子交流的最后一个办法了——揍！揍一顿她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至于说这里面的道理和因果......

别闹了，她连道理这两个字都不一定会写，这种事情，还是等她再大点再说吧......尼德霍格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兄长，但是，也是一个严厉的兄长，于是，他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可能是最小的幼妹，哪怕她长得和自己以及其他天龙都不一样，但是龙类的感应是不会有错的。

“吼！”黑龙怒吼一声，猛扑而下，“嘤！”慧慧猛地侧身，懵逼当中带着惊恐的看着俯冲而来的黑龙，仿佛一条被吓到的哈士奇.......

青色与黑色的巨龙就这么在天穹之上展开了和谐友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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