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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唯有祈愿一途的虚幻宿命啊 Fragments

作者:十文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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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躺上床,位于房门上方四方形窥孔的盖子便掀了开来。&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蒙面人的脸,正确地说是黑布往内窥视。

那些家伙以黑布遮住整个头部,只在眼睛处挖了洞,让人不晓得其真面目,而且总是穿着同一套灰色服装。这群人不但不曾自报名号,甚至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因为不确定总共有多少人,总之也只能统称为蒙面人。

「起来,就寝时间还没到。」

我装作没听见,蒙面人便开始踹起门来。这天花板极高的狭窄房间里,除了床铺与便器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长宽也都只有五步距离,铿!铿!的声音回荡在内听来格外刺耳。

头很快就痛了起来。

即使捂住耳朵,身体也能感觉到轻微的振动,真不舒服。

感觉得到。

感觉到。

感觉。

既然如此,只要封住内心就行了。

封锁住的内心,什么也感觉不到。

天花板正中央那个圆形物体分秒不停的蓝色光芒,也愈发令人不快。

对刺激的反应逐渐迟钝,眼睑逐渐变重,啊,突然好想睡。

「叫你别睡,你听不见吗?」

房门开启的声响传来,有人抓住我的手臂,硬是把我拽了起来。

我睁开眼,无神地望着蒙面人。

「听好,不准睡,就算你想睡,老子还是会一直把你叫醒!」

就算问他为什么也没用。蒙面人只会说自己要说的话,不管怎么问,他们都不会回答。我甩开蒙面人的手,往床边一坐,将后脑勺及肩膀向后贴上墙壁。

蒙面人走了出去。

只要一闭上眼,很快地连内心也会封闭起来。

2

钝重的声响传来。恐怕是蒙面人在外头踹着另一扇门吧。过了一会儿,声音便停止了。

这里不只一个房间,总共有四间。每间房关的是什么人、或是何种东西呢?关着,没错,被关在这里。

我是从何时起待在这里的?

究竟在这里多久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即使思考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这里的一切令人费解,只有谜团、不足、惶恐、惴惴不安、痛苦。

我紧握拳头敲打墙壁。

如果敲击得太过用力,会被蒙面人察觉并斥责,因此我静静地捶打了无数次。

若是墙壁另一头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在,我希望对方能发现这里有谁、有某种东西。既然连自己是谁、或者是什么都不晓得,至少希望有人、有些什么能知道自己在这里。

3

蒙面人走进房里,以皮手铐将我的双手箝制在背后,命令我穿上拖鞋。

「站起来,要检查了。」

我被赶出房间,走在四扇门并排的灰色昏暗走道上。走到底后右转,并于前方转角再次右转后,左手边出现一扇门。蒙面人敲了敲门后开启,用手势催促我进去。依照指示踏进那扇门后,我发现自己伫立在一间摆满各种物品的白色房间中,此处比时时刻刻闪烁着蓝光的房间还要宽敞许多,让人困惑不已。这是第几次了?虽然每次被带来这里时都有相同的感觉,但还是难以习惯。身后的门关上了。如果没有人出声召唤,蒙面人是不会进房的,因此在检查结束之前,这间房里只会有「两人」跟「一只」。

医生坐在房间最里面那张书桌前的椅子上振笔疾书。他习惯将所有事都写在纸张或纸条上,并用胶带或图钉贴在房里。仔细一看,医生的书桌、椅子、墙壁、书柜、各种设备、四张床上、甚至是隔帘上,全贴满了写着黑字的四方形纸张或随手撕下的纸条。

这里是医生的房间,蒙面人称之为医务室。

医生终于停止书写,将上半身转向我。「啊,坐吧。」说完,他又转回桌前。一想到什么,就非得立刻写下来不可,这是医生的逻辑。

「岁月不待人,而我们不过是被抛下的一方。即使想追寻逝去的时光,也无能为力。被舍弃者终将褪色销毁,重要的记忆亦同。因此,为了不忘记任何一件事,我才会书写记录。」

忘了是何时,医生似乎曾这么说过。

我坐在转椅上,静静等候医生写完。

医生穿着长版白色服装。不仅是衣服,医生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头发、眉毛、睫毛、皮肤、就连嘴唇也是;除了那对黑色眼眸之外,一切都是白的。这问医务室亦同,除了医生所写的黑色字体及一只黑色生物外,几乎完全被白色或透明无色覆盖。

「这样就行了。」

医生将两张纸条贴在书桌抽屉上后转向我。我原本想看看纸上写了什么,但那只全长黑毛还有条尾巴的小生物却突然从桌下跳出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生物从地上跳到医生的膝上,再跳到他的肩上,接着抖了抖圆滚滚的身体。或许是被长毛掩盖住了,我看不见牠的五官,同样覆盖着长毛的手脚前端有着像爪子的东西,无毛的尾巴宛如绳子般随意摆动着。医生叫这生物「纳吉」。

「让你久等了。」

我点头,医生微微一笑。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对了,身体状况不佳之类的。」

我摇头。

「是否会睡不好,或是有什么烦恼?」

再次摇头。

「真的?」

点头。

即使有,也当作没有。无所谓,有或没有都一样。

「那就好。啊,我帮你解开手铐吧。」

医生拉开抽屉取出钥匙,从椅子上站起身,替我解开皮手铐。「脱掉衣服。」

我依言脱下衣服,照医生的指示躺上床铺。

「闭上眼睛。」

4

我在蓝色房里。

一直在这间房里。

我会在这里待多久?

何时起待在这里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因为不知道,所以思考也没有意义。

我抱膝坐在床上。

放松全身的力量,倒下。

蒙面人大喊什么,开始踹门。

虽然知道得起床,但我怎样也爬不起来。

蒙面人走进房里,硬是将我拉起来。

不知何时,蓝色光线转弱,这时才能躺下。

就算不这样也想睡得不得了,但我依然辗转反侧。是因为蓝光吗?还是因为蒙面人?

是因为待在这里吗?因为被关着?

我偶尔会被带去医务室,跟医生还有纳吉见面。接着又被带回房间坐在床上。

内心逐渐封闭。

心房紧掩。

无处可去。

我只能待在这里。

只有这里是为我准备的地方吧。

我,

我是,

我是……

一个人。

独自一人。

孤单一人。

在转弱的蓝光中,我紧握拳头敲向墙壁。

静静地,好几次,捶了无数次。

本来几乎打算放弃了。

原本想说还是算了。

却传来回应的声响。

5

我是一个人吗?

是孤单一人吗?

我独自待在这里。

我知道的只有这一点。

我连自己究竟知道些什么都不晓得。

谁能告诉我?

即使只有一点细微的小事也可以,能不能给我一些线索?应该是在墙壁另一头的某人,并非每次都会响应我。顶多是敲两次回一次,不,三次回一次吧;而且对方并不会主动找我,有时也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响应。但当我下定决心敲最后一次时,那个某人却又回应了。简直像是我的心情穿透这面厚度不明的墙壁,传达给对方似的。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在想象对方的长相及声音。

你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造成你的困扰?应该不会吧,否则你早就放弃响应了。

我想见见墙壁另一边的你。

如果有机会,希望哪天能相见。

被带往医务室时,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看。

或许你正屏住气息、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脚步声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就令人难以忍受,真想大喊出声。

我在这里!

我想见在门后的你!

你应该知道的。跟把我当成物品对待的蒙面人、表面上亲切却不透露一丝想法又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的医生、以及只是待在那里的纳吉不同;如果是你,应该能够证明我、证明我的存在、证明我确实存在于此。

这对我而言太沉重了。

我没有信心能够继续维持自我。

毕竟我连自己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

当我大声说出我是我时,没有人愿意倾听。

只有你。

用称不上声音的声响响应我的,除了你之外别无他人。

我想见你。

6

「除了我以外,还有吗?跟我一样被关在房里的——」

检查时,我鼓起勇气询问医生。

医生伸出白皙的手,轻抚我的头。

「非常抱歉,我没办法回答你。即使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是这样吗?」

「相对地——没错,就当作是补偿好了,今天我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吧。」

医生转过身,开始撕起几乎埋住医务室整个墙面的大量纸条。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能不能帮个忙?」医生出言请求。我点点头站到医生旁边,以右手承接他一一递来的小图钉,左手则接住纸条。其中一个图钉掉到地上。可能是想捡起来时无意识握紧了右手吧?我感觉到疼痛而张开手,因为摊开的手掌略为倾斜,所以剩下的图钉一股脑儿掉在地上。掌上浮现好几个红色小点。「糟糕。」医生握住我的手腕,睁圆了黑色眼眸看着掌中的红点。

「流血了,得赶快处理才行。」

「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应该注意什么。」

医生让我坐在转椅上接受治疗。我记得当医生问会不会痛时,我犹豫着该不该点头。治疗很快就结束了,这次我很小心地帮医生的忙,留心不要再次失败。不一会儿,一片雪白的墙壁出现在眼前,医生的桌面则被大量纸条占据。定睛细看,会发现墙壁被图钉弄得到处都是洞,但医生毫不在意地从桌子底下拉出某种物品。看起来是个方形皮包,里面的东西是盒状物。医生原本打算把那个盒状物体放到桌上,却因为堆积如山的纸条而无法如意。用椅子怎么样?我提议。「喔喔,也对。」医生扬起嘴角。最后是将医生的椅子调到最高,迭了五本厚书后,再将盒状物体放在上面。

「来,你坐在椅子上。」医生下令。我照做后,他便关掉医务室的灯。

没有半点光线透入,完全的黑暗降临。

医生的声音传来。

「很有趣吧?」

7

虽然彷佛看见了什么黑暗以外的东西,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因为那是非常、非常、非常久远以前发生的事吗?

就连是不是以前发生过的事都无法确定。

我能掌握的事物,一直以来都只有「现在」。

而这个「现在」也会立刻从指缝中溜走,它以惊人的速度远离,连个背影也看不见。

能不能也给我纸?我拜托医生。

我想把所有的事全记下来,才不会忘记。

「我办不到。」医生摇头,不能根据我的判断随便给你任何东西。

但是,我可以听你说,并将内容记录下来。

医生让我看纸条及上头的文字。各种形状的符号与文字连在一起或分散排列,无法辨读。

「因为这是古代文字呀。」医生说。

的确,掩埋了医务室大半的纸条或纸张,虽然无一例外地写满许多文字,但顶多只穿插了极少数似曾相识的文字,完全看不懂。

「因为我的记忆只属于我呀。」医生微微一笑。「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解读。」

那么,我的记忆又在哪里?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脚、自己的脚趾。但不知道长相,因

为我无法看见自己的脸。

我问医生。

我长得怎么样?

医生伸出白皙的手,轻抚我的头。

「你长得很漂亮,就像是作工精细的『人偶』。」他这么回答。「人偶」。这个词在我空荡

荡的内心中回响。「人偶」,我是「人偶」。被带回房后,我一直念着这个单字。即使蒙面人踹门,我还是不停地念着;就算蓝光转弱,我仍然持续念着;我连觉也没睡,不断念着;坐在床上抱膝

念着;即使疲累、疲惫、疲倦不堪,我依然将后脑勺靠在墙上,仰望天花板念着。我握紧拳头,

原本想敲打墙壁,却好几次都在半途停下。最后我终于按捺不住,重重捶了一下。

你在那里吗?

8

「所长您居然亲自移驾至此,这样好吗?」

「无妨,这里的工作意外地清闲呀。坦白说,几乎没有需要我亲自动手的事。」

被医生称作「所长」的男人穿着白底黑斑点的合身长裤,他上半身虽然披着红色上衣,里面却什么也没穿,袒露着从颈部到腹部那光滑的肌肤。男人富有光泽的黑发及肩,薄唇宛如裂开般向左右咧着,闪耀着诡异光芒的双眸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那么,你感觉如何?428。」

感觉、428、所长。我不懂。我原本以为是检查。蒙面人一如既往地将我带到医务室,但奇怪的是,我没被铐上皮手铐。医生的检查没什么两样。检查结束后,医生递给我的不是之前的纯白素色衣服,而是白色内衣、袜子、鞋子、以及附有口袋的蓝色上衣及长裤。他命令我穿上,而我照做了。就在那之后,房门打开,一群并非蒙面人的男人走进医务室,所长也是其中一人。我仍坐在转椅上一动也不动,接着所长便走到我面前这么说了——那么,你感觉如何?428。

「喔喔,你还不知道吗?」

所长瞇起阴气逼人的双眼,薄唇微扬。

「428指的就是你。你之前一直没有名字吧?因为关在禁闭室是不需要名字的。但若是移转到普通房,没有名字还挺不方便的,也不能总是这样。因此今后你就叫428,四号房的第二十八号,所以是428,简单明了吧?」

「所长,请您依序说明。」

「所长,请上座。」

几乎在同一时间。跟在所长身边的二名男人分别说出不同的话,接着四目相交。

其中一人戴着眼镜,身着与蒙面人类似的灰色服装,腋下挟着某种东西。

另一名则是穿着直条纹服装的男人,有个鹰勾鼻、头发及眼珠都是灰色。他将医生的椅子拉到所长身后。

眼镜男微微侧首,鹰勾鼻男子扶着椅背的手加重力道,他别过头去,深深蹙眉并咂嘴。

所长看看两人,叹了口气耸耸肩。

「看样子我的秘书似乎不喜欢新上任的副所长呀。」

「没有那回事。」

似乎是秘书的鹰勾鼻男子低着头打算抗议,却被所长制止。

「不准顶嘴,少嚣张了。你不过是个秘书而已。」

「非常抱歉。」

「如果以为道歉就没事了,那可是大错特错。所谓的现实,可不像糖果那么甜喔。不仅如此,还有些苦涩。有时苦得光是皱起眉头都不够,可能连身体、甚至是脑袋都变得不对劲,一切都会一团混乱喔。虽然也许打从一开始就笨得无可救药的白痴觉得无所谓——」

所长用下巴指示秘书退下,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话虽如此,我可是明事理的聪明人,又是成熟的大人,当然不会在这里让可爱的秘书及新任副所长没面子。我很了不起吧?简单地说,这就是所长的工作,微不足道的工作。喂,把那个拿来,副所长。」

「是。」

看来是新任「副所长」的眼镜男,将某种东西放到所长伸出的右手上。那是副所长刚才拿着的一迭纸,纸张以二片厚纸板夹住、并以绳子固定。医务室里也有许多类似的物品,医生称之为档案夹。所长从副所长手中接过档案夹,快速翻过一遍后,皱着眉阖上。

「感觉真麻烦,这样不就得说明一大堆事了?为什么非得由我来做不可?」

「这是您自己说过的。」

「吵死人了你。不过是个秘书,也敢对我有意见?别说一百年了,你还早一万年哩。不,跟早晚无关,永远都不行,不行,不行,nogood!」

「非常抱歉。」

「那么——」

正当秘书被所长斥责而深深低下头时,副所长开口了。

「就由我来代劳吧。」

「喔,跟我那位只有表面忠诚却无为无策无能无趣的秘书完全不同,你很聪明嘛,副所长。我并不讨厌像你这种爱把杂事揽在身上的个性,毕竟用来当跑腿的最适合了。」

「能得到您的夸奖,是我的光荣。」

「但若是过于阿谀奉承,名为猜忌心的尖锐细针可是会刺伤我纤细的心灵,搞不好反而是自掘坟墓喔。」

「感谢您的忠告,所长。我会铭记在心。」

「很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副所长。不过,对了,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所长动了动脖子,颈骨喀喀作响,他走上前。空气明明是无色透明的,但我却感觉到一股混浊浓稠的气息逼近,令人难以呼吸。

「我是这间『收容所』的所长,杰克斯&8231;齐法。428,除了接下来副所长说明的事项,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这间收容所是我的王国。这间收容所,以及收容所里的人、事、物,全都是我的所有物,也是我的一部分,若是他们受伤或受损,对我而言都是极大的悲伤和痛苦。我不擅长忍耐,所以可别逼我忍耐喔?因此,你就想想该怎么做、该如何是好吧。善用想象力,你脑中所想便是一切,这样就够了。搞错也无妨,只要矫正就行了,在你得到正确答案之前,我会不断矫正你。听见没?听懂了吧?回答呢?」

「是。」

「你真坦率,可爱的脸也对我的胃口。428,你应该感到庆幸,看样子我应该会满疼爱你的。」

右手下意识动着,轻覆上自己的胸口一带,就像是在寻找所谓的爱,却遍寻不着。

那是当然的。即使那就在这里,我也不晓得那是什么,怎么可能找得到?

「怎么,428,你是连爱都不懂的可怜孩子吗?」

所长无声无息地从椅子上站起。

那名高个头、肩膀相当宽阔,腰部却异常纤细的男人弯下身子,在我耳畔轻叹。

「所谓的爱……」

气息十分灼热。

却又冰冷得令人几乎冻结。

「就是给予喔。虽然很容易误会,但绝对不能搞错——爱并不是追求便能获得的事物。不过啊,你听好了,xxx。」

汗毛直竖。

我还以为是那灼热却又冰冷的气息导致。

不对,不是那样。

刚才这个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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