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王婆婆帮握我一个忙，去救救我朋友。”

我再一次低三下四地求王婆，这一次她再不答应我，我就准备回去另想办法了。

她紧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许久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准备离去。

“我这几天碰到了一件麻烦事儿，等我解决了，再来弄你的事儿吧。”

王婆缓缓开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这句话好像黑暗中的光明，把心中的阴霾一驱而散。我连忙问王婆：“是什么麻烦的事儿？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婆婆一把。”

我说这话，一是能抓紧时间，二是能缓和与她的关系，万一我真的帮了她，她一高兴，马上就帮我把小红的毒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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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不理我，一直在塌上思索，弄得我很尴尬。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得一直在旁边乖乖站着。

过了很久，她终于招呼我：“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陆鸣。”

王婆若有所思地说：“哦，陆鸣。陆鸣？”

我诚惶诚恐等她做下一步的批示，没想到她站起身来，对我招招手说：“走吧，你在的话，或许还能帮上我的忙。”说完，王婆就出门了，门也没关，我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边走边说：“婆婆，要不要把门关上。”

王婆头也不回：“不用。”

我跟着她在村子里转来转去，很多人看到王婆都很客气，主动和她打招呼。王婆也一一回应着这些村民，感觉她对待我和对他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不一会儿，来到一户很普通的民家门口，王婆轻轻敲门，里面开了门，露出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脸，看上去很老实憨厚，一见了王婆，那人马上诚惶诚恐，把门打开，把王婆和我迎进去。

进屋后，那男的看到我，疑惑地问王婆：“婆婆，这位是？”

王婆随口应了一句：“哦，王生啊，他也是找我办事的，正好我要先把你们家的事情办了，所以他就顺便跟过来了。”

那个叫做王生的男人哦了一声，对我点点头，我对他微笑了一下，算是双方打过招呼。

屋里这时候传出女人的声音，好像在骂着人。王生转头对屋里叫了声：“丽芳啊，王婆来了，出来倒茶。”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出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茶杯，一脸没好气地给我们倒了两杯水。王生对丽芳埋怨道：“你就不能有个好脸？”

丽芳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大声反驳：“你们王家没一个好人，老是看我不顺眼，嫌这嫌那，有本事你和我离婚，再去找一个好了！”

王生一听这话，气的脸都紫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丽芳，嘴唇直哆嗦：“你、你……。”

丽芳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我怎么了？我容易么我？你那死去的妈老是缠着我，每天我都要做噩梦，我不想活了，你要是个男人就拿刀杀了我算了。”

说完，她从厨房拿出刀，硬塞给王生，然后指着自己脖子说：“来来来，赶紧杀。”

王生浑身哆嗦，后来他终于缓过气来，把手里的刀往屋里一扔，人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难受的像个孩子。

王婆在一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我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劝架道：“这个，都别闹了，大家都静一静。”

丽芳这人很刁蛮，不肯放过王生，王生太老实了，不敢反击，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我好不容易把丽芳劝进屋里去，心想这王生也太倒霉了，怎么娶了个母老虎？然后我马上想起小红，心里一凉，万一小红以后变成这样了怎么办？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王婆终于开口说话了：“陆鸣，刚才丽芳说的话，你听明白了？”

我连忙答应：“是啊，她一直数落王生，也忒厉害了点。”

“不对。”

“嗯？您是指哪句话？”

王婆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我说：“丽芳说，婆婆死了，害得她整晚做噩梦。”

这时候王生停止了哭泣，王婆让他起身，弄了个座位坐下，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一遍。

王生喝了口水，委屈地把事情都告诉了我。原来这丽芳自从进门来，一直和婆婆不睦，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这王生本是个老实人，怎么劝都劝不好。有一天，婆媳吵的厉害，王生实在待不下去了，去邻居家里喝闷酒。正半醉中，有人急冲冲来找王生，说王生妈妈上吊死了。这下王生酒醒了一半，连忙跑回家，一进门，看到妈妈在房梁那上吊死了，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下面，舌头吐出老长，而丽芳不在家，赌气去小姐妹家里了。

王生哭天抢地，把妈妈放下来，却是救不活了，奇怪的是，妈妈那对眼睛怎么也合不拢，看上去很怨毒，一直盯着她眼睛看，会觉得背脊发凉。

后来丽芳也回来了，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反倒一直数落婆婆不好。后来婆婆终于下葬了，王生气不过，一直埋怨丽芳间接害死了婆婆，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僵。

王生最后说：“奇怪的是，头七这天开始，丽芳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经常在梦中惊醒。我们村王婆有本事，所以我请她来看看。”

王婆说：“你这婆婆怨气太深，必须要有特别的手段才能拿下，要不我们晚上再来看看吧。”

王生双手作揖说：“我是庄稼人，什么都不懂，全凭婆婆拿捏。”

告辞出门后，我们回到王婆家中，她除了吃饭，几乎一直在睡觉。我一个人陪着她，除了跟她喝粥外，一直坐着，屁股都坐疼了。

到了晚上，王婆和我喝了粥。又过了很久，我都快睡着了，她看了看钟，对我说：“陆鸣，现在十点了，跟我去看看吧。”

农村晚上熄灯早，村子里一片黑暗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我和王婆摸着黑，来到王生家中。

王婆敲了几下门，门开后，我们进去。王生一脸紧张地说：“丽芳已经睡了，就在旁边屋里。”

王婆哦了一声，并没有挪动脚步。我感觉这屋里阴森森的，和白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进了鬼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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