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宝不理会马修，对白瑾说，“我就是你们找的黑客，不过我不只破解这个程序，我破解的是整个世界。”

说完，眨眼间把破碎的地板恢复完好如初，“这只是个示范，让你们搞清楚我们的实力差距，明白状况了的话就乖乖坐下来听我说话吧。”

“可是我刚才就建议你坐下呀。”马修笑着说。

“这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总之，三个人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

“首先我要肯定你们，你们很强，居然能查到我。”

“不，是你主动联系我们的。”

“你！”

见气氛不对，白瑾马上打圆场，“别激动，先听孙大宝把话说完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大宝……”

“……”

“你们能查到我，证明你们离这世界的真相也不远了，所以与其等着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由我来为你们领路，你们就从没考虑过为什么交换软件能实现那些功能？为什么人能彼此交换位置，为什么时间可以互相给予，一个软件而已，能干涉时间和空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但大部分人都习以为常，谁也没多想，还有交换系统的规则，你们不觉得制定的很随性吗？简直是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能互换位置，却不能让一个人自己瞬间移动到别的场所？”

“这是出于对社会治安的考虑，才不允许人交换记忆，是不是马修？”白瑾微笑看着沉思状的马修。

“嗯……哈哈哈哈，孙大宝太有意思了……”

砰！马修的头挨了一重锤。

白瑾揉揉手，“请继续，孙……先生。”

“……你的说法过于愚蠢，做得到却不让做和无法实现是两个概念，很多做法在这个世界肯定是可以实现的，只是交易系统禁止大家这么做。因此，我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破解交换系统，黑市只是我的一个试验，不出我所料，破解了交换系统后，更多的物品不仅可以交换，甚至能用货币买卖。话说，黑市逐渐被黑道的人用来交易各种令人作呕的东西这件事，反而证明了人的阴暗面就是这么渺小可悲呢。”

“那你和黑市的拍卖者不是一伙的吗？”白瑾问道。

“我怎么会和那些人渣一伙，我的兴趣只在破解交换系统的程序，别人用我开发的半成品做什么是别人的事。”

“请解释一下半成品。”

“真敏锐啊，不愧是笑公子。”

“彼此彼此，小天才。”

“谁是小天才？”

“一个称呼，要不我还叫你的名字？”

“……黑市只是我破解系统的尝试之一，此外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也是我的试验品。但这里同样是半成品，完成度比黑市还低，正因如此，我还没有把它公示出来。你们也看见了，我几乎能任意操纵这个空间，哪怕违背物理常识也没关系。你们看。”

孙大宝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周围的场景一下子变成海洋，他又按了一下，三人带桌椅又出现在了空中。

白瑾经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反观马修倒像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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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是海底世界又是天空之城，天才同学你还真是充满童心哈哈哈。”

“闭嘴！没人对你说过你很烦吗？”

“嘛，常有的事。”

“你就不能表现的敬畏一点吗？我研究了那么久今天第一次展示啊！”

“……哦，好厉害，好厉害。”

“太假了！”

孙大宝把背景调回咖啡厅，得意的说道，“总之，我想说的是，我通过修改系统，实现很多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不过我的研究还不成熟，目前我对空间的修改只能影响到我们所在的这一小片范围，对交换软件的修改也仅限允许别人交易在黑市上卖的那些东西。我发现，一项改动，对世界的规则影响越大，它实现起来就越困难，难度几乎呈指数式增长，但是只要研究下去，很多事都将不是梦，将来我甚至可以让自己多长出几条胳膊几条腿，让自己的灵魂进入别人的躯壳！我还可以附身于别的物种，不用受限于这幅皮囊！还有，我将能为人类加上翅膀，让每个人可以在天空翱翔！我会创造出最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物种！”

“你的最终目标居然是想造个天使出来，天才大人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别再和我说话了！你根本没明白问题的所在，为什么你们想都不想我为什么能把这些事从想像化为现实？”

“因为你是个天才？”

“啊，那当然了……不是！我指的不是这点，”孙大宝深呼一口气，“因为，我们生活的整个世界，都是虚拟的。”

“什，什么意思？”白瑾问道。

“意思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都是建立于代码上的，现实与网络数据的界限，根本没有那么明晰，我们的一部分，可以转化为服务器上的数据，在转移到另一个人的体内，这一点，交易系统已经证明了，我输入几行代码，就能改变现实中物体的外形，刚才给你们也看到了，那么我们自身呢？我们以为自己有实体，但这只是个错觉，只要修改一些字符一切都能改变。一旦弄明白这点，再看看全民在用的‘交换世纪’，开发方是联合国直属的科研机构‘维托瑞利’，我推断的这些，他们肯定也知道，不止如此，他还刻意利用了这一点，授意自己的科研机构，为大家创造了一个美好的乌托邦，谁知道这个乌托邦是个假象，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孙大宝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大声说道，“所以和我联手吧，我们可以一起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相，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的真相！”

“…………”

“那个，我能说几句吗，”白瑾问道，“总之你承认你为黑市破解了‘交换世纪’对吧？”

“嗯嗯！”

“好，”白瑾掏出手铐放在桌子上，“我是代表警察局来的，我可以依据你的口供逮捕你。”

“呵，不打自招了呢，天才大人。”马修事不关己似的笑道。

孙大宝左看看右看看，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啊？事关世界真相，你们却只想抓我去坐牢？”

“我是警察，我了解的真相就是你在扰乱社会治安！”

“等等，警官小姐，你先别急着抓人。”马修示意她冷静，“天才大人虽然造就了黑市，但他所做的事的性质其实是中立的，他既然能为坏人破解系统，反过来，他也可以为好人修复系统，我只是觉得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抓起来，太可惜了。”

白瑾想了想，说道，“我和我的同事负责这个案件几个月了，不能因为你几句话就算了，但是，我可以先向上级请示一下。”

“谢谢啦，警官小姐，”马修起身准备离开，“那我们先走了，天才大人，谢谢你的款待。”

“等一下！”

孙大宝跑到门边，“为什么你们还是无动于衷，这个世界是假的啊！我都证明给你们看了。”

马修拉开门歪着脑袋看着他，“怎么说呢，就算是假的，我对我自己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不满，就算是个梦，只要我不会醒来，那么对我就没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看来，只有在这个世界里混得不如意的人，才会想整天想着脱离这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从头来过吧，顺便说一下，这世上所有不公平都是因为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

“那个，我会帮你争取一下宽大处理，毕竟你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人，希望你能有机会为社会做点积极贡献呢。”

孙大宝看着两人远远离去，倚在墙上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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