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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夺取陈留县对刘邦西征意义重大,因为获得了城内充裕的粮草后一方面可以补充自己军中所需,另一方面自然就可以招募士卒。&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俗话说“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拥有大量积粟辎重后,刘邦当然要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积蓄力量,进而西征灭秦。
这个时候的项羽还在棘原与章邯对峙,而诸侯联军则在巨鹿城下休整。谁都知道项羽同章邯有不同戴天之仇,项梁就是死在章邯的手上,你说项羽能轻易放过章邯吗。至于诸侯联军,乐于见到楚军与秦军死磕,他们也希望项羽和章邯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们就像对付王离一样,到时候捡个现成的就行。
刘邦知道现在是个进兵的好时机,因此他只在陈留休整两天,就带着自己的兵将继续西进,很快就逼近了启封。
启封就是今天的河南开封,早在周平王东迁,春秋刚开始的时候,郑庄公就开始在今天的开封城南朱仙镇附近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后将此地定名启封。其后的事态演变也确如郑庄公预想的那样,郑国首先崛起,也曾经威震一方。其后郑国衰败,但启封却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到了刘邦西征的时候,这里就是刘邦首先要面对的秦军防线。
启封的守将是刘邦的老熟人,曾经在成武与刘邦交过手的王离部将,领兵增援苏角的赵贲。当初王离奉旨领兵南下,他想效仿当年自己祖父王翦破赵之举,一举荡平邯郸城。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王离让他手下大将苏角领兵佯攻成武,以此牵制刘邦所部。王离的目的很明确,过了成武就是砀郡的沛县一带,那是刘邦的大本营,他怎能不救。刘邦归项梁统领,刘邦一行动,项梁必定增援,如此一来楚国就没有力量援救赵国,自己就可一战功成。
王离想的不错,燕国力量弱小根本不足惧。齐国需要忌惮,但他们因为田假的事与各国关系不好,基本处在闭关锁国的状态,只要自己不主动进攻齐国,相信齐国会按兵不动。至于黄河以南的魏国、楚国等,一是有苏角牵制,实在不行还有李由与章邯在呢,他只要能挡住这些诸侯,王离有把握拿下邯郸,灭掉赵国。
让王离想不到的是,李由竟然在雍丘战死了。李由是李斯的儿子,李斯与王翦因为项少龙的关系也有一定的交情,听说李由战死王离大怒,即刻让苏角进兵,那一路也由佯攻改为主攻,算是与王离齐头并进。
王离知道苏角兵力单薄,因此让部将赵贲领兵两万增援苏角,不想赵贲赶到成武时苏角已经战败,赵贲一想,与其返回巨鹿,莫不如坚守启封,这样也可以继续虎视砀郡,牵制楚军的兵力。
赵贲在启封一方面加强城防,一方面派人探听巨鹿之战的消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的是,三十万秦军精锐,两位大秦名将竟然在巨鹿城下失败了,其中章邯与楚军项羽三天内决战九次,结果无功而返退守棘原,王离所部更惨,边关大将苏角阵亡,涉间自焚,麾下十万将士灰飞烟灭,据说连主将王离都被楚军俘虏了。
赵贲有点不大相信这样的结果,特别不相信王离会被活捉,因为他知道,王离此次南下带来一万精锐铁骑,这些人可不是寻常士卒可比,那可是王翦亲手带出来的,其战斗力惊人,据说三个士兵组成的骑兵小组可以同时对付七个匈奴骑兵,他们在边关纵横无忌,匈奴骑兵看到他们都躲的远远的,更别说交手了。赵贲相信,即便王离战败了,凭借他身边的这些精锐铁骑,想要冲出重围还是能够做到的。
赵贲相信王离会卷土重来,因此他在启封加紧战备,因为他知道,获胜的诸侯联军一定会西征,那么自己镇守的启封就将是大秦第一道防线。
敌军果然来了,而且来的刚好是自己的仇家刘邦,老天确实会安排。得到消息的赵贲亲自带兵出城迎了上来,挡住了刘邦大军的去路。
刘邦还真记得赵贲这个人,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当初就有可能是自己把苏角杀了,哪还轮得到项羽他们获此殊荣呢。也正因为这样,刘邦对赵贲印象不错,觉得他在秦军中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想把他招入自己阵营,于是劝告赵贲,希望他能弃暗投明,倒戈相向。
赵贲冷笑,他告诉刘邦,说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居然有脸对我说什么弃暗投明的话,实在是可笑。当初先帝嬴政在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出来,现在朝纲不振给了你们这群人机会,仗着自己有些兵马就敢西征,殊不知大祸已经临头,我要将你们一个个杀死,向二世皇帝请功。
刘邦大怒,他现在兵精粮足,心气也高,哪受得了赵贲这番言语,侧脸望向身边的曹参,只说了两个字“出兵。”
曹参令旗一挥,樊哙、靳歙二将齐出,带着兵马直扑赵贲军阵。赵贲毫不畏惧,亲自带兵迎上,竟然发起了反冲锋,秦军与刘邦部下在启封城下展开了一场野战。
赵贲之所以敢如此硬碰硬的作战,依仗的就是他自长城防线带来的两万精锐士卒。这些将士久戍边关,常年与匈奴打交道,可谓身经百战,因此对中原地区的军队毫无畏惧。刘邦觉得经过休整自己的部下已经很不错了,可没想到樊哙、靳歙两员大将齐出,竟然还是占不到便宜,看样子竟被秦军困在阵中。刘邦慨叹,秦军之强,今日始得见。自沛县起兵以来,刘邦所遇秦军绝大部分都是地方部队,即便是司马橺所部,也不过是章邯将骊山刑徒临时组织起来,稍加训练的队伍。唯一的一次与秦军正规军的较量,还就是成武城下与苏角的交战,只是那个时候苏角的军阵首先被东郡郡守和郡尉的败兵给冲散了,没有能够形成有组织的抵抗,因此刘邦也没觉得秦军战斗力如何强悍。但今天不同,双方是同等条件下的交手,秦军优势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樊哙、靳歙二将虽勇,但他们的部下可不是秦军的对手,混战的结果就是秦军逐渐占据上风,樊哙与靳歙刚开始还能耀武扬威,来往冲突,到后来竟被困在当中不能动弹,看起来再过片刻竟是要战败。
刘邦看到这可真有点急了,心说这赵贲可以呀,居然可以困住我两员大将,难怪王离会分兵给他让其单独行动,确实能够独当一面。刘邦看向曹参,心说你可悠着点,樊哙不是别人,那是我妹夫,我总不能眼看着他战死呀。就算抛开这层亲戚关系不谈,我们现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见死不救。
曹参明白刘邦的意思,他也不可能让樊哙、靳歙二将去送死,这么做的意图其实就想看看赵贲的真实本领,以及他所带秦军精锐真正的战斗力。曹参意识到西征之路绝不可能一帆风顺,因此他也做好了艰苦作战的准备。但究竟有多苦,能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曹参心里也没底,现在初次与最正规最精锐的秦军交手,他当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秦军的组织与战斗力。
眼见樊哙、靳歙渐渐不支,曹参觉得差不多了,再等下去一是局势难以控制,二是刘邦或许就会骂街了。这一次曹参也不保留,他也不挥动令旗,直接抽出佩剑高空一扬,然后向前一指。这是全军进攻的信号,刹那间战鼓齐鸣,号角连天,旌旗摆动,阵脚上一直密切留意战场发展的,关心樊哙、靳歙安危的周勃、灌婴、夏侯婴、任敖、曹无伤、傅宽等将,加上刚到军中准备立功的陈武一见信号发出,一声怒吼,各自催马,带着所部排山倒海一般冲进阵中。
赵贲迎敌前想到过会发生混战这种场面,但没想到刘邦居然一个不留,让自己的部下全部投入战斗当中,既然一开始就亮出底牌,自己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他长枪一举,同样给出信号,出战的所有秦军也投入到战斗当中。
刘邦兵马不多,西征时也就两万来人,加上陈武带来的四千,凑在一起也不到三万。如果算上郦商来投与陈留的降兵,人数可到三万,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恢宏大度,刘邦把这些兵马全部交给郦商统领,因此他手下实际上还是两万多人。赵贲奉王离将令带两万兵马增援苏角,但他赶到时成武已经丢失,苏角也已经败退,其后苏角返回巨鹿,除了随军亲信之外,剩余的兵马都给了赵贲,因此赵贲手下实际上也是两万多人。今天双方在启封城下爆发激战,兵力大体相当,可谓一场好杀。赵贲优势在于秦军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战斗力强悍,刘邦优势在于手下有众多名将,个人战力突出,可以弥补军队素质与训练能力的不足,因此这一场混战刚好是旗鼓相当。
当时的作战条件,特别是两军混战,取胜的关键主要还在于人数上的优势以及临阵的组织能力,也就是各兵种相互之间的协调能力。名将之所以为名将,就在于他在千军万马当中可以有效指挥各兵种间的相互协同与相互支援,而不是他个人作战能力有多么突出,当然向项羽那样具有万人敌能力的除外。赵贲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一名将领,尽管刘邦手下都是一些猛将,一对一单挑能力很强,但赵贲组织得力,加上秦军训练有素,与刘邦所部鏖战竟是不落下风。
刘邦见自己投入全部兵力都不能取胜心中可有点着急了,他看看曹参,心说你得想些办法才行。曹参也很焦急,他也没想到会这样,按说自己已经很有耐心了,首先让樊哙、靳歙打头阵拖延赵贲的力量,一直等到最后才全军出动,满以为可以一战击溃秦军,不料想正规秦军的战斗力确实惊人,远不是那些地方部队可比,竟然还能阻止其有效的抵抗。曹参心里琢磨,这样的情景如果换成反秦势力的部队,不管是哪一路,恐怕都难逃脱失败的命运,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当初平定六国的秦军究竟有多强大。
曹参知道刘邦的意思,可除了一些中军亲兵,现在所有的兵将都派出去了,如今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些亲兵投入战斗了。曹参也知道,按目前的局势,即便自己冲进去,对整个战局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这不过是自己一种姿态罢了。
就在曹参准备亲自冲锋的时候,忽听战场一侧号炮连天,跟着一队兵马出现在秦军的北面。
刘邦西征,赵贲迎敌,双方自然就是东西方向,而秦军的侧翼就是南、北两面。现在全天下反秦的势力就在两个地方,要么是黄河以北的巨鹿,要么是刘邦所部的西征,秦军南面不可能再有军队出现。现在这支兵马出现在秦军北侧,毫无疑问就是反秦的队伍,是哪一路诸侯及时赶到了呢,刘邦和曹参定睛望去都是心头大喜,因为他们从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红色旗帜上已经判断出,这就是刘邦的军队。自己全部兵将都投入战斗,这又是谁呢?刘邦猛然想起郦商来投时,自己允诺他可以单独行动的话语,一瞬间恍然大悟。
刘邦反应的算是比较快了,但曹参反应更快,红色旗帜一出现他就想到了郦商。这样露脸又能捡便宜的机会怎能错过,曹参二话不说,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兵投入到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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