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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即粤,古代粤、越通用。越族是生活在长江以南的一个古老的民族。夏朝称“于越”;商朝称“蛮越”或“南越”;周朝称“扬越”、“荆越”;战国称“百越”。之所以叫“百越”是因为秦并六国时,古老的越族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衍生出“越常、骆越,瓯越、瓯皑,且瓯、西瓯,供人,目深、摧夫、禽人、苍吾、越区、桂国、损子、产里、海癸、九菌、稽余、北带、仆句、区吴”等众多的部落或是属国,中原政权为了称谓方便,故统称为“百越”。
百越族生活、风俗习惯很有特点,主要是凿齿;断发纹身;契臂为盟;多食海产;巢居;善使舟及水战;以及善铸铜器,如青铜剑、铜铎(大铃)等。闽越第一代君主名无诸,本属越王后裔,越被楚灭,率族人到闽越,并与当地土人混杂,使闽越势力达到巅峰,只是盛极而衰,到秦攻百越时,闽越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还是当地具有影响力的政治中心,但军事指挥权已经由西瓯君主译吁宋代领了。
看罢这份资料,龙且和季布将目光转向项羽,龙且脸上带出一丝苦笑,“若资料准确,闽越军事指挥权真的交由译吁宋代领,那么我们就应该去西瓯,而不是到闽越来,如此岂不是空跑这一趟。”
项羽摇摇头,“不会空跑的,我们到这来一定会有收获。”
季布见项羽一脸郑容,知道其没有说谎的意思,不由得追问了一句,“我们该如何收获呢?”
项羽看看季布,又看看龙且,“据前方传来的消息,秦军五路南下讨伐百越,除了进攻闽越这一路比较顺利外,其余四路都费尽周折,成效不大,而且伤兵损将,听说秦军士卒夜间不敢卸甲,将校白日马不离鞍,加之百越都是崎岖山路,天气又炎热,秦军粮草转运都非常困难了。”
龙且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如果百越军其它战场顺利,而唯独闽越这一地节节败退的话,代为军事指挥的译吁宋会有可能到闽越一地督战。”
“不是有可能,是可能性很大。”项羽说着用手指着地形图,“百越部族甚多,但大多弱小,几经世代变迁,现在“东瓯”、“闽越”、“南越”、“西瓯”、以及“雒越”相对强大。各部落为了维系内部的稳定,同时为了防范外部的侵略,共同推举译吁宋担任百越族共同的军事首领,如今闽越危在旦夕,我相信闽越的首领一定会向译吁宋求援,而为了维护大局,同时防止进攻闽越的秦军增援其他地方的秦军,我相信译吁宋也不得不来,所以只要我们耐心守候,一定会等到战机的。”
季布道:“你的意思我们忽略其他的,单对译吁宋下手。”
“不错。”项羽点点头,“那译吁宋是百越的共同军事首领,只要将其斩杀,整个百越将失去统一指挥,定然不战自溃,到时我们不但帮了这一路秦军,对那四路秦军都间接起了帮助作用。”
龙且、季布点点头,“好,我们就这么办。”
项羽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办。”
龙且和季布看着项羽,等着下文,“那孟无离一路追杀,无非是想阻止我们出兵,而今我们来到了闽越,我想孟无离也会知道消息,并且随后而至。这孟无离武功怪异,手下又有一群死士,是我们的心腹大敌,临行前伯父告诉我,要我们利用这闽越的地形,想办法除掉此人。”
龙且想起孟无离的那只铁手,内心尤有惊惧,“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想不到他废了一条臂膀,却多了一件秘密的武器。”
季布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方设法除掉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至理名言。孟无离救走卫邪,对双方的实力进行了比对,知道对方有项羽、龙且、季布、赵大这等高手,此外还有闵廷章这样的名剑客,而且他还打听到,项羽已经会稽郡中成了亲,娶了一个叫虞姬的女子,他妻子的哥哥名叫虞子期,也是一位智勇兼备的人物,孟无离知道单凭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因此立刻率领手下远遁,这也是闵廷章、龙且、季布几次出城均无功而返的缘由。
孟无离自赵高处已经知道赵大此行的目的,他心下盘算,“项羽接到项少龙的命令当会即刻起兵,从地理位置上看,项羽此次出兵不会跨越千山万水到南越等地,最有可能的就是就近南下,进入闽越,如此一来自己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留守会稽郡,趁项羽离开之时捣毁他的老巢;二是尾随而至,也进入到闽越一地,找机会除掉项羽。”
选择哪一条路呢?孟无离有些犹豫。卫邪的伤不重,就是被季布的剑划破了肌肤,属于皮外伤,将养几天就基本痊愈了。了解到孟无离的心结,卫邪道:“大哥,以小弟之见,我们还是到闽越杀项羽为上。”
孟无离看着自己的手下,“说说你的理由。”
“我养伤的这几天出去打听过,那项氏一族在会稽郡很得民心,听说手下有不少受过训练的战士,那天与我们交手的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项羽虽然远征闽越,但我想他不会放弃他的老巢,定会留重兵固守,我们若去攻打,我担心成效不会很大。”
见孟无离点点头,卫邪又道:“项羽既然派重兵留守,那么跟随他出征的人就不会很多,虽说出征的都是精锐,但我们的人也不差,加之闽越多山川险峻,也适合我们设伏,我们还是有很大的胜算的。”卫邪说到这看着孟无离,“最主要的,大哥你的仇人就是项羽,我们在江湖纵横,为的就是要快意恩仇,放着真凶不杀,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孟无离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失去的左臂就是项羽一刀斩断的,要是捉住他,我要亲自砍断他的四肢,让他也尝尝手足离身之痛。”
过得半月,其他四路秦军屡屡受挫,只有进攻闽越的秦军进展比较顺利的消息也传进了孟无离的耳朵。过不多时,手下又传来消息,说看见先前阻击的乌家弟子和闵廷章已经离开会稽郡向西而去。孟无离听后大喜,闵廷章的离开对他而言就意味着接近成功了,如今对方的高手走了两位,那么跟随项羽出征的高手就绝不会太多,赵大和闵廷章不重要,只有项羽最重要,孟无离当即决定,进入闽越,暗中刺杀项羽。
百越军事首领译吁宋也走在前往闽越的路上,自大秦帝国五路进兵,讨伐百越以来,译吁宋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五十万秦军对于大秦帝国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译吁宋却知道它的份量。身为百越军事首领的他自然知道,就算把百越全部的人口加起来,大概也就在五十万左右,而这当中能战的青壮男子不过区区五万人而已。可以说,秦军的兵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译吁宋面对的是以一当十的困难局面。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主要的一点是,秦军的装备要远远强于百越军,而且军士素质也高于百越军,按照常理来讲,荡平百越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拱手将世代居住的家园让给秦军,接受大秦的统治,译吁宋做不到这一点,百越军民也不答应,所以就算局势再困难,兵力再悬殊,装备再落后,出路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任何的代价,坚持战斗下去。
译吁宋盘算过,如果按常规的打法,五万百越将士就算作战再勇敢,一个月后估计也得全部消耗殆尽。既然打消耗战行不通,唯一的可能就是另辟蹊径了,译吁宋采纳自己副将桀骏的建议,充分利用当地山高林密和河多谷深的地形,发挥百越战士善于爬山越岭和驾船荡舟的长处,化整为零,展开山地战、丛林战,运用机动灵活的战术,针对秦军的薄弱处和粮草供应线展开奇袭和夜战,使秦军步步艰难,节节受挫,非但损兵折将,还迟迟不能进入越人的世居领地。
应该说译吁宋的战略是奏效的,尽管秦军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战场环境的恶劣以及百越将士超乎寻常的凶悍顽强都是秦军始料未及的,特别是当地炎热的气候,以及时常发生的瘴气与瘟疫,让大批的秦军生病,直接导致战斗力的丧失。秦军装备虽精良,但根本看不见敌人,自然就无从打击敌人,加之粮草又周转不畅,很多秦军将士都后来都心无斗志,以致军心不稳。
这种局面是译吁宋乐于看到的,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觉得战胜秦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闽越一地的溃败让他意识到,胜负的路依然还很漫长,秦军只是暂时丧失优势,但他们那源源不绝的后续增援足可弥补他们眼前的困难。
译吁宋知道闽越的重要性,一旦此地失手,秦军就可沿海岸线,甚至是乘船南下,与陆上的秦军形成两路夹攻的态势,到那个时候,南越、西瓯的将士就会丧失战略空间,活动的范围将大大缩小,不利于现在开展的丛林战,因此在得到闽越的求援信后,译吁宋决定亲自到闽越去,指挥那里抗击秦军的战役。
译吁宋将南越这边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副将桀骏,让他继续执行丛林战加山地战的作战方式,以袭击秦军的粮草补给线为主,保持当前战场上的主动态势,自己则亲自带领五十名精悍的南越战士赶赴闽越,希望在那里挡住秦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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