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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家内宅,纪嫣然、乌廷芳、赵致和项羽簇拥着项少龙团团而坐。
项少龙看了三位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孩儿项羽,道:“我已经答应羽儿了,这一次回赵国复仇,带他一同前往。一方面通过历练,增长见识;另一方面,让他感受一下中原的风土人情,接触一下各色人等。”
纪嫣然道:“夫君想法虽好,但此去定会经历连番恶斗,你要保护好羽儿。”
“我知道”项少龙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答应羽儿的请求。不经历血与火的阵仗,如何能成长为真正的男儿。”
一旁的项羽道:“几位娘亲放心吧,我定会倍加小心,平安归来的。”
纪嫣然摸摸项羽的头,笑道:“如此最好。”然后转向项少龙道:“夫君,还有两件事想与你商量。一是今早清叔找到我,说他年岁已大,故土难离,希望叶落归根,这次想与你同往,待赵国事了,他就转道东南,返回越地养老了。”
项少龙听到此内心轻叹一口气,心道:“谁不愿回到故乡呢,纵是自己也希望能够回到现代社会,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可惜,他们现在一定以为自己为了完成任务而光荣牺牲了。”想到此,项少龙点点头,道:“清叔今年高寿?”
纪嫣然道:“清叔今年六十有七了,身体确是不比从前了。不过你放心,清叔的儿子已尽得其真传,铸造刀剑的工艺绝不比清叔差。”
“这就好,若清叔手艺失传,咱们乌家堡就会面对很大的危机。既然清叔愿意回到故乡,我们就遂了老人家的心思吧。你说的第二件事呢?”
纪嫣然扭头看向赵致,“你自己说吧。”
赵致秀眉一扬,对项少龙道:“夫君,这件事是关于我的。我想跟你回赵,处理完郭开的事后,把我的老父亲接来乌家堡,好颐养天年。”
赵致一说,项少龙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初识善柔、赵致姐妹时,偷偷潜进其家中,第一眼看到赵致父亲,那位教书先生古板面孔时的模样。
“好吧,那就让小致也去。”项少龙说话的同时,不由地想起善柔那刁蛮,又具有独立人格与个性的泼辣样子,接着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岳丈,总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何况赵国现在还兵荒马乱的。”
“算你有心。”赵致见项少龙答应下来,脸上立刻笑颜如花。纪嫣然和乌廷芳见离别即在眼前,也轮番把盏为项少龙出征践行,融融春意在每个人的内心升腾。
每组三人,十三组特战队员,加上领队的乌果、乌言,均佩戴满身装备,整齐地等候在校场。项少龙、项羽、赵致、肖月谭和清叔也都按时来到校场,临别之际,反而没有更多的语言,为出征战士前来送行的众人只是简单的说着保重的话。
待清叔上马后,清叔的儿子跪在马前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在马上手挽缰绳的清叔,禁不住老泪纵横。他知道,自己这一去,父子有生之年就再难见面了。
衣衫猎猎,健马长嘶,四十四骑撒开缰绳,绝尘而去。
“为防止匈奴入侵,秦军已在北地驻军,我们这次取道燕国,穿中山,渡易水,由林胡进入赵地。”两天的准备期,项少龙已详细地研究了此次行进路线,决定沿着燕赵边境而进,以避开秦军和潜在的对手——燕国太子丹。
行了十余日,众人平安穿过中山,来到了一处市集。向乡人打听,知这处市集名“聚贤镇”,距离易水已经不远。肖月谭悄声对项少龙道:“燕赵以易水为界,过了易水,就是林胡,取道常山就是邯郸。我们想要过易水,不妨在此休整一下。”项少龙点头,向身旁的乌果打出暗语,告诉众人相互警戒,散落休息。
项少龙此次带出来的乌家战士都是从乌家堡特战队员当中精挑细选的,可谓精英中的精英。项少龙深知‘兵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为此在各族子弟当中亲自挑选了五百名头脑敏锐、武功出色,精壮干练的战士组成乌家堡特战队,并充分发挥自己在现代社会特战队所受的训练,结合战国时代的特点,拟定了详细的训练科目,对这些子弟施以严格的训练。为装备这些特战队员,提高他们单兵作战时的杀伤力,经过对比,项少龙让这些战士弃剑用刀,并仿照日本武士随身携带长短刀的特点,亲自画图,命清叔为首的乌家工匠团聚炉融铁,并添加一定比例的铜,为每名战士打造长刀和匕首各一把。长刀用于格斗搏杀,匕首用于狭窄、近距离情况下的刺杀,应急时还可以当作飞刀使用。此外,为了发挥特战队员野外突击,奇袭能力强的特点,每人还配备可以自行组装的铙勾套索一根,一是可以攀援城墙、屋檐等高处建筑物,二是搭配腰间的铁环,可以在野外做滑行索使用,做到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为了提高远距离的杀伤力,项少龙还借鉴三国时期诸葛孔明发明的“诸葛连弩”,对战国时代的原始弩箭进行了改进,对弓弩的木制构件进行了加长,并采用独立的弦括设计,让战士们根据敌人的实际情况,做到即能连续发射三只弩箭,又能点对点单独发射,作用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汤姆式”冲锋枪。由于这些武器过于特殊,已经脱离那个时代的人所能接受的范围,项少龙让清叔在打造时均采用构件分装设计,不用时随身携带以掩人耳目,使用时则由战士根据需要自行组装。徒手格斗时的状况项少龙亦详加考虑,他为队员设计了一种握拳时尖端突起的四指指环,需要时只需将除拇指外的手指插入指环即可。搏击时拳拳相对,以铁碰肉,对方必骨断筋折。
有攻必有防,考虑到特战队员人数不多,而每次行动都需面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敌人,因此在杀敌的同时如何保护好自己就是很重要的事了。项少龙身为现代社会特战队员的时候,就对日本的“忍术”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对“忍者”撤退时的各种遁术更是着迷。在乌家堡时,他曾经单独跟清叔谈起自己的想法,清叔听后虽是满脸茫然,不能理解,但也按照项少龙的意图潜心琢磨。在击退匈奴的一次庆功宴上,乌家堡施放烟花表示庆祝,看到漫天飞舞,斑斓绚丽的烟花和响声不断的爆竹,清叔从中得到了启发,利用爆竹制造工艺,将少量硫磺和烟粉糅合在一起,制造出了虽然原始,但却堪称那个时代最尖端的掩护工具——“烟雾弹”。当乌家堡的男女老幼听到轻微爆炸声,看到不同颜色的烟雾升起,而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特战队员随之凭空消失不见时,不由得嗔目结舌,目瞪口呆,随后才发出一阵阵的欢呼。此外,针对自己的飞针绝技没有几年的严格训练不能有成的现实,项少龙并没有让自己的特战队员练习这门绝技,而是为他们设计了一种戴在右手手腕处,类似于护腕的钢针发射机关。机关呈半弧形设计,宽一寸五分,内有机簧,可装一寸三分长的钢针五只。队员平时将机关戴在手腕上方,必要时触动机括,里面的钢针就可射出制敌。“腕针”的缺点是钢针不能单独发射,而是一次性全部射出,为此项少龙要求特战队员将这种“腕针”当作救命的最后一件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
借鉴现代社会特战队员行动时均穿防护背心自我保护的习惯,项少龙还让乌家堡的女眷以麻绳连缀薄的竹片,外面再用牛皮包裹,做成简易的防护背心,用以防护前心与后背的要害。除此之外,项少龙还为每位队员配备了由三根薄铁构成的保护手臂的装置——“臂筒”,让特战队员套在手臂上,用来减轻敌方武器对战士双臂的伤害。“臂筒”分两段式设计,臂弯处以轻薄柔软的羊皮连接,方便手臂动作的灵活运用。为提高作战效率,项少龙还让特战队员三人一组形成作战单元,白刃战时彼此后背相倚,以此让队员能够相互协同保护,实现武器装备的立体交叉支援。
见项少龙打出休息的暗语,特战队员以组为单位,四面散开,暗自警戒。项少龙和肖月谭以及清叔等人来到市集上一处酒肆,找了临街的两张桌子坐下。
众人只要了简单的饭菜,待饭菜上桌后便开始吃饭,准备休息一下后南渡易水。突然,大街上人群一阵骚动,接着有人高喊,“杀人了,秦舞阳当街杀人了﹗”这一声叫喊尖锐而惨烈,听得人心胆俱惊。
项少龙听闻叫喊声立刻抬起头来,只见街市上人们纷纷躲避,路边的货摊也被人们撞飞、踩坏了不少。伴着女人在人群中发出的尖叫声,以及摊贩对人们的呵骂声,一个乡农装束的少年出现在人们面前。此人满面怒容,脸色泛白,右手持剑,剑身还往下滴着血,左手则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市集上当街站立,大喝道:“大家莫要害怕,杀人者乃秦舞阳是也,与旁人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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