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肉烧饼

八爪鱼的小辫子，眉心印，上身蚕丝白衣，下身葱心绿的宽裙，虎头布鞋，穿着打扮好不稀奇古怪。&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我只顾低头思事，却忘了自己置身何处，转身看着那警察，已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那警察端相了我半晌，才开口问话。

“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家大人呢？”那警察问道。

“我就是出来找他吃饭的！可能又去打牌了！”我摆出一副无奈何的样子叹道。

“快点回家吧！过马路注意看车！”

“谢谢警察叔叔！拜拜！”

我转身窃笑一番，撒鸭子便跑了。

“唉！你等等！唉！你别跑！站住！别跑……”

那警察一回身的工夫，我早已出了街口。街上的行人诧异不解，显然不知所为何故。以我目下的武功，想甩脱个警察，易如反掌。街上的人又多，一条街转过，那警察便不知去向了。我买了些吃食，便出城去了，打算到城外寻个地方先住上一宿。城里还是别住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暂且等上几日，正好去趟不老峰看师父，若是再没有那俩儿疯子的消息，便回女儿城。

一日难再晨，时光不待人。这天是说黑便黑，好在傍边的村子不少，唤门数家后，一对年轻夫妻答应留我借宿，我自然也不会白住人家的房子。夫妻二人倒也热情，做了些家常茶饭与我食之。更深夜静，百鸟归巢。似睡非睡，半梦半醒间，顿感头顶恶风袭来，我迅速跃下凉床，一把白森森的斧头登时砍在那枕头上。只见两张阴冷至极的嘴脸自黑处里缓缓现出，不住的冲我阴笑着，正是那对年轻夫妻。这真是客不离货，财不露白。这夫妻二人定是见我绸包里的金银起了歹心，要图财害命。

“你们若是现在出去，我就当无事发生过。”我抱肩冷道。

见那汉子抄起斧头，冷笑一番，道：“你要是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兴许饶你一命。”

“金子！金子……”

那女人直扑床头的绸包，我一掌将她自窗户震飞出去，那汉子见状，骇然失色，撒斧头逃了。我也没追他，负绸包去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不足为奇。我们这票人挖坟掘墓，也是为了吃口饱饭，便与这般勾当本同末离，别无二致。夜已近深更，在这荒野间再想寻投宿之处，只怕有些困难。我行着路，欲寻个破庙荒宅凑合一宿。正行着，见那山路旁孤灯一盏，摇曳不息。待近前一观，见那白布幌上斗大一个饼字，却是个挑担的商贩。

“婆婆！已这般晚了，因何还不归家去？”

见那杖乡之年的老妇人闻我问话，熄了手中旱烟，起身笑道：“细伢仔也没有睡吗？都这般晚了，还不归家去，遍山跑个甚！？”

“我是寻不到地方借宿了！婆婆！这是什么地方？您住傍边吗？您要是方便就收留我一晚呗！”我笑道。

那老妇人一笑之下，现出满口的黑牙根，双目冷锐，如有两盏沉在深渊之下的幽灯，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嫌弃，就自便！”那老妇人笑道。

“谢谢！您是卖饼的？是烧饼吗？”我奇道。

“要来一块儿吗？”那老妇人笑道。

“好啊！我还真有些饿了！”

见那老妇人打开匾担一头的箱子，自黄油纸下取出一块烧饼与我。见那烧饼碗口大小，星星点点粘着一层黑芝麻，金煌煌的诱人味蕾。待我掰开烧饼，见那黑紫浓稠的汁馅儿登时溢出，看罢，我面色顿更。

“婆婆！您这烧饼是何馅儿？”我奇道。

“牛肉！怎么，不合胃口吗？”那老妇人笑道。

“牛肉！为何这般颜色？”我奇道。

“这是老妇自制的秘肉，自然不同一般，吃吧！不够婆婆这里还有！”那老妇人看着我，不住的冷笑着。

我这人虽然不挑食，但也没敢吃这烧饼，里面的肉馅儿不正，显然不是牛肉。我提鼻子闻了一下，肉馅儿有一股腐臭的味道，但气味不大，不仔细闻很难察觉。做烧饼调肉馅儿时，必定会放有诸般调料酱汁，所以才将腐臭之味所掩盖，这婆子卖的是人肉烧饼！我正要去质问那老妇，顿感恶风扑面，忙掣身闪了，那老妇一扁担击空。

“贼婆子！你卖人肉！”我喝道。

“好管闲事！细伢仔细皮嫩肉！正好与我做馅料！”

见那老妇冷笑一番，抢来劈面又是一担。我掣身闪了，一脚将那扁担踩住，那老妇连掣数下，都未掣走我脚下的扁担，便是一惊。

“你若罢手我便饶你一命，你卖你的人肉烧饼我过我的路。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众生又不是我亲爹，死活干我屁事！少死一个多活倆儿谁在乎？我不会赶尽杀绝的！如何？”我笑道。

“神说鬼话！信你才怪！”

那老妇抖手掷来一片白物，我忙掣宽裙掩面跃后。

“石灰粉！好阴毒的婆子！”

那妇人见状恼的很，见暗算不成，弃担而去，当下逃了。

“贼婆子！你别跑！”

那老妇人竟是个跛子，而且跑的还挺快。人生地不熟，我也怕中埋伏陷阱，未敢追的太紧，一直尾随其后。其实，我也没打算将那老妇人如之何，料想那婆子一定住在傍边，只想借宿一宿。一前一后，一老一幼，我追出去30分钟左右，忽见那山林间灯火点点，似乎是一座大屋。

那大屋破败不堪，看着像所荒舍，那老妇连门都未来得及栓慌忙便奔进屋去。舍内阴暗潮湿，阵阵恶臭扑鼻袭面，四下腌臜不堪，白骨棺木堆积成山，随处可见。这种地方能住人吗？与其和白骨棺木共眠，倒真不如露宿野外。我转身便要离去，此时，忽听身后有人喝了一嗓子。

“站住！”

见那三条汉子各持一把砍斧朝我抢来，登时截住去路。

“就是这细伢仔追我！剁了她！”那老妇人手持一把折骨刀点指着我，三个汉子闻言，举刀便要剁之。

“唉！且慢！”

“作甚？你想求饶？”其中一个汉子问我。

“非也！你们若是肯放我走，可以不用丢了狗命！”我单指卷弄着一缕青丝笑道。

那汉子闻言仰面大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细伢仔！休要口出狂语！看我剁你做馅料！”那汉子抡斧劈来，我也没想与他打斗，直接将包里的绣鞋放出来。反正留着他们也是继续害人，倒不如便宜这鞋精，还省得我喂了。那绣鞋变大之后，直接便吞了扑来的汉子，其余那三人见状，登时便惊傻在原地，连逃命都忘掉了。

“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你们已经被包围！限你们三分钟之内出来投降！限你们三分钟之内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此时，屋外忽然传来阵阵扩音器喊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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